上吱呀吱呀响,样子虽然难看,但效果却分明好了许多。
二牛挑著水送到他家,却见勒满已经用从村长家借来的米面做好早饭了。阿泰同样被好心的邻居抱了去,让两个大人可以腾出手来做事。
虽说家里只有一锅白粥和一点咸菜,但江陵还是挺大方的招呼二牛留下来吃饭。但农家孩子格外懂事,推说自家还得先挑水回去,怎麽也不肯留。
江陵也就算了,他是真的饿了,虽然饭食粗陋,但仍是吃得津津有味。不过这回他知道不能吃独食了,得先紧著大叔吃。
“你昨天都没吃饭,得多吃点。”把自己的面饼让给大叔,他只喝了一碗粥便要起身干活去了。
勒满笑了,依旧把面饼推到他的面前,“今儿可不止两块,你吃吧,没关系的。不过我一会儿就得到山上采药,得你一人在家打扫,行麽?”
“没问题呀。”江陵满口应下,他知道大叔肯定是想先挣出钱来,把自家的衣食问题解决掉。那自己就算做点打扫工作又怎样?还特意嘱咐了句,“你出门的时候小心点,把伏神带上吧。”
勒满心中微暖,吃过早饭,背著柴刀竹筐带著伏神就出门了。不过也没忘了嘱咐他,“你过一会儿就去接两个孩子回来吧,时间长了,孩子们肯定要哭闹的。”
江陵点头记下,收拾了碗筷,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活了。刚忙活开来,就见二牛又挑著一担水送来。
“江大哥,我家的水已经挑完了,这水桶就放在你这儿了啊。呀,你这样可不行。”二牛一进来,就见他拿个湿抹布擦桌抹凳的,急忙上前拦下,“这屋里灰尘极大,你要这麽擦得擦到什麽时候?得先扫个两三遍,把灰扫净了再来擦,就容易了。”
二牛说著,干脆挽起袖子开始帮他打扫了。江陵很不好意思的跟在人家後面开始学习,可才扫了一遍,急脾气的小阿泰就哭著被人送回来了。
半天看不到自家的两个爹,小家夥紧张了。江陵只得把儿子背上,继续干活,可没一会儿,阿昙也给胡大嫂送回来了。
“你家这两个娃儿还都挺认生的,瞧瞧这小家夥,一见了你就不哭了。”胡大嫂逗著脸蛋上还挂著泪花花,却因瞧见江陵就不哭的小阿昙,顺口就问,“怎麽就你们两个大男人带孩子,他们娘呢?”
娘去采药了。这话江陵不好说,只能含糊说有事不在。
胡大嫂以为是给人抛弃了,反倒叹了口气,很是同情,“这样好的两个孩子居然也狠得下心离开,真是造孽哦!”
江陵暗自咋舌,不过是走开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的啦。是不是?他冲小阿昙挤挤眼,小阿昙莫名其妙看著他,忽地咯咯笑了起来。不小心鼻子上绽开一个大泡泡,看得江陵背上的哥哥阿泰也咧嘴傻笑。
江陵忽地觉得,有这两个儿子真挺幸福的。为了他们,就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更何况是搞定大叔呢?
作家的话:
小江决心要排除万难,搞定大叔,先从哪里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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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5
春雨沙沙。
如牛毛一般细密的雨丝缠住了过往的每一个人,象是顽皮的小孩,兴许是给人们的出行平添了些许烦恼,但更多的却是带给人们无尽的希望。
否则,那些正在田间地头辛苦忙碌的农人们不会戴著会心的微笑。春雨贵如雨,抓紧时间播种的他们无比感激这样一场知时节的好雨。
当然,总也有个别异类会抱怨这样的雨水,因为他的工作不需要雨水,需要阳光,阳光!
随著一阵婴孩的啼哭,一个年青人健步从後院赶到屋中,“别哭别哭,爹来了来了!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麽又尿了?”
江陵把小儿子唯一一条干净的小裤子扒拉下来,皱眉问他,“你说说看,现在怎麽办?”
阿昙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在半空中绞著两只光溜溜的小腿,瘪著小嘴,可怜巴巴的瞅著自家老爹求原谅。
他们在七老山下的靠山村里已经落户有一个多月了,生活基本走上了正轨。
原先只有一张八仙桌两条破木凳的堂屋里,不仅桌子修好了,连破凳子也给修补稳妥了,又找左邻右舍要了两条人家不要的长凳,弄得一样高低,收拾得整整齐齐。
中堂上还挂上了一张颇有气势的山水图和一副对联,“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些,江陵可以很自豪的说,全是他的功劳。
堂屋连向两边的屋子都加装了新的蓝布门帘,是村中巧手的李奶奶织了送来的。左边一间稍有些破旧的房屋还没有修整完全,现在做了库房。
江陵奔进的是右边的房间,房间当中除了两口衣箱,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张大床。那床虽是旧的,但已经换上了全新的铺盖和帐幔。乡下蚊虫多,是以一家四口,都不得不挤在这一张床上休息。
而如果有不自觉的小家夥尿了床,那就得全家跟著一起遭罪了。更何况是这样阴雨绵绵的天气,就是想抱出去晒晒太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陵无可奈何的看了一脸无辜的儿子一眼,认命的寻了一条自己的裤子给他把光溜溜的小屁股包起来遮羞。然後把他连同老大一起从床上拎了起来,分别抱起放在床头的两只小筐里。
阿泰还没睡醒,在那儿不满的哼哼著,江陵也顾不得了,随便拍哄了两下,把尿湿的床单卷成一团挟著,一手拎著一只筐子,到後院接著去洗衣裳。
因为下雨,他只能呆在屋檐底下,把两个孩子放在敞开的後门处,既可以方便照看,又不至於让雨水溅到他们身上。
他真搞不懂,一个孩子一天怎麽能产生这麽大的破坏力?好象他每天除了洗衣裳,就是跟在他们身後收拾永远也收拾不完的烂摊子。
不是阿泰调皮打了阿昙,就是阿昙调皮招惹了阿泰,再不然就是两个孩子各自或是协同破坏了家里的用具,需要他不断的去维护修缮。
这还是两个孩子才半岁多,不会走路,听村里的老人们说,三岁四岁那才叫狗也嫌呢!可江陵现在就开始嫌弃这两个小坏蛋了。
“咿哦!”睡醒的小阿昙无事可干,研究著自己的新裤子,可是怎麽也摸不到头,他著急了,冲江陵伸出小手,要他来指导指导。
“别叫我,叫我也不理你!”江陵扭头瞪了小儿子一眼,埋头洗著衣裳,唠唠叨叨的抱怨,“你看看你,我早上才把床单烘干的,你中午又尿湿了。你也不小了,都教你多少回了,尿尿之前要叫几声,你前儿不学得挺好的麽?怎麽今天就忘了?你是嫌你老子没事干吗?这成天洗衣裳洗得不累啊?就算洗衣裳不累,我还得背著你俩去山上砍柴呢!这下雨天,柴是那麽好砍的麽?”
念及此,江陵心头更加窝火了。他是多麽怀念在侯府的日子啊,家里的炭象是用不尽似的,丢炉子里就著。
哪象现在?想要生火,就得自己动手去山上砍柴。砍回来还不是马上能用,得劈成一小段一小段合适的大小,晾干了才行。
江陵深切觉得,以後回了府,一定要给柴房的人长点工钱,太不容易了。洗衣挑水的也得加,都辛苦!
他一肚子怨气,自然没有留意到小儿子越来越大的哼唧声。忽地只听哇地一声啼哭,是阿昙研究著那新裤子过於投入,整个脑袋钻进了裤腿里,出不来了。
小家夥一著急,折腾得更加厉害,这下就把整个筐都给拱翻了,摔了个四脚朝天。
旁边的阿泰本来就没睡好,给弟弟这麽一惊,陡然也给吓醒了,兄弟同心,放声嚎叫,听得江陵心头毛焦火辣,手上一重,嗤啦一声,把小阿昙的裤子给撕了。
这两个孩子出门的时候就身上那一套衣裳,到了靠山村,全亏了乡亲们的接济。但乡亲们再好,送来的不过是自家孩子穿过的旧衣裳,有许多都是一家几个孩子轮流穿了十几年的,象这样小衣裳不知给浆洗了多少次,料子早就稀薄了,稍一用力就破了,尤其是在江陵这样的武夫手中,怎麽经得起他的大力?
“别哭啦!小祖宗们,都别哭啦!”江陵抱起这个,又得去哄那个,弄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一个打两巴掌,让他们老实下来。
“这是怎麽了?”勒满带著一身的泥水才进屋,就见两儿子哭得惊天动地。
见爹亲回来了,四只小手同时伸向他,表示自己的委屈。勒满一个都没抱,先打水擦干净了手脚,才过来坐下,一手一个揽在怀里。
忙了一早上,勒满也累坏了。随著两个孩子渐大,要一起抱的话,他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趁著春耕,他在山间也寻了两块荒地,种上药材和自家要吃的一些瓜果蔬菜,忙得不得了。
江陵除了犁田的时候能帮点忙,後面就帮不上什麽忙了,他於农活一窍不通,只得留下照顾两个孩子。
好不容易摆脱了两个小魔星,江陵给勒满倒了碗水,开始告状。从一早上两个小家夥争东西摔了一个碗开始,到方才的最新成就,事无巨细,一一汇报。
可是告到最後,两个被揭发恶形恶状的孩子没怎麽样,他自己先郁闷了,“你说我这成天唠唠叨叨的,是不是跟老太太一个样了?”
勒满呵呵笑了,“哪有?都是被这两个小坏蛋累的,你跟我说说,心里也痛快点。”
江陵听得心头一暖,几乎感动得自己都要扑进大叔怀里痛哭一场了,能找到一个这麽理解自己的人多不容易啊。
哄好了两个孩子,把他们放一边玩去。勒满缓过劲来,帮江陵洗衣裳。江陵不好意思的告诉他,“我又把衣裳洗破了。”
“没事,补补就行了。”勒满宽容的笑笑,“咱们一会儿生个火盆起来吧,把这些衣裳床单烤一烤,晚上就能用了。”
得他一劝解,江陵心情也好了许多,心想无非是辛苦点再去砍砍柴,心底那些气也消了大半,去拿火盆过来生火了。
勒满在堂屋牵起绳子,边晾衣裳边说起一事,“今早我去地里干活,碰到李大哥去京城办事,便托他给白勇带了个口信,让家里人放心。”
啊,江陵明白了。大叔这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和侯府有什麽牵连,就只找侯府的下人传话,村里人也不会怀疑什麽了。
虽然不可能得到家里什麽实质性的帮助,但能通知家里,总是让江陵心里也舒服些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个隐隐的期盼,要是家里人能来看看他,顺便带点生活用品来啥点,大叔应该不会太反对吧?
江陵真的一点都不贪心,他也不要银钱,就能带点鸡蛋,割块猪肉什麽的也好啊。呜呜,在这乡下,他都多少天没开过荦了。
他不知道,尉迟一家也正为此事争得不可开交。
作家的话:
小阿昙提著裤子喊:新的一周开始鸟,求票票啊求礼物!
小阿泰在一旁翻白眼:你个尿床的家夥也好意思出来献丑?还是我来吧!大家看在我好乖的份上,多给点票票、礼物啊!
小阿昙怒了,冲过去揭发:其实他昨天也尿了床的……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6
永安侯府。
自从几位大少爷小少爷走了之後,很是冷清了一阵子。就连杨双喜也没人玩了,还跟哥哥一起,被严厉的大伯夫抓到雏凤书院读书去了。
嘤嘤,要不是奶奶病了,她那个爹亲又怀了小宝宝,她一定会闹著要回沧州去。那才是她的地头,读书也没有这麽辛苦。
不过今天放学回家,杨双喜却难得的见到一贯在家中说一不二的大伯夫竟然被全家人群起而攻之,这是怎麽回事?难道永安侯府的天要变了?
杨双喜竖起耳朵,躲一旁偷听。
“净榆,我知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咱们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你总不能不让咱们去看一眼吧?我不带钱去,就看一眼他们,行不?”寿春说得一脸委屈,还假装拿著帕子拭拭无泪的眼角。
尉迟睿坚决支持老娘,“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勒满既肯让人带消息回来,也不是和我们不通音信的意思,咱们就去看一眼,那又怎样了?”
“就是就是。”尉迟鼎一面吃著盘子里的水晶糕,一面还不忘抓给躲在身後的女儿,“好久不见阿昙阿泰了,我也怪想他们的。”
庄净榆冷著脸扫了这些分明想作弊的家人一眼,“我有说不让人去看他们麽?他们都跟人说了,是找不亲戚才在那里落脚的。要是咱们这麽多人去,岂不让人生疑?打发人去看一眼,回来跟咱们说说不是一样的麽?”
“那怎麽能一样?”寿春不同意,“要不你就让我跟青苔一块儿去,玉茹啊,你去给我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