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大夫先给看个清楚再说,不然抬的半路是严重了还是怎么了,那可就不好了是不是?”
金捕快本就听了荷花的话,这会儿见博凯也给了个场面上的台阶,顿时就着下去说道:“嗯,你这话也有道理,而且事情毕竟是在你家铺子出的,好歹也得给一个说法。”说着伸手一指旁边两个看热闹的汉子道,“过来搭把手给按住,先让大夫诊了脉再说,救人要紧。”
那两个汉子被点到头上,不情不愿地起身儿过去按住,但是一上手就觉出不对,这人都闹腾了这么久,还是老大的力气,一人按肩一人按腿都几乎按不住,若真是中毒了,怕是早都折腾死了,还能到现在还这么能蹦达?
他们两个心里有了怀疑,手下自然也就不留情面了,左右也都是被差爷点到了头上,手下不用力气也是说不过去的,顿时就把那人按躺在了地上,大夫赶紧上手搭脉,搭了半晌抬手擦擦额头的汗珠,又去搭另一只手的腕子,最后起身儿道:“差爷,许是小老儿学艺不精,可这位小哥儿,着实没看出有什么毛病,搭脉也不过就是有些肝火旺盛,无有大碍。”
旁边两个起哄的顿时不依道:“老头,你会不会看病啊,不会看就一边儿去,别跟着瞎咧咧。人都成这样了还说没毛病?我看是你有毛病吧”
“就是,这老头是不是他家找来的托儿啊?”
听了他们两个这样的话,金捕快更觉得他们许是外地来的,这大夫是附近一带还算出名的,若不是这间铺子有孙家的背景,孙公子老早打了招呼,就凭祝家去请,也就来个徒弟出诊罢了,哪里会有老爷子亲自前来。
不过这话除了露出马脚之外,也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群的不满,开始还有些同情的舆论,顿时就转了方向,变成了碰瓷找茬的混混。
荷花自然是希望见到这样的成效的,但是那边高个子的男的还是不依不饶地说:‘东西刚吃下去这么一会儿,许是诊脉诊不出来呢,人就是在你家吃坏了的,你们串通一气,想不赔钱可是没门儿的’
“我看你们就是冲着钱来的吧?”门外传来孙建羽的声音,他素来都是个张扬的人,尤其是在城里,到哪里不都是别人让他三分的,刚才一听说有人敢来自己的铺子捣乱,顿时火冒三丈地就跑了来,人还没进屋,声音就已经先传了进来,“我倒是要看看谁有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来挑衅滋事,真是当……”
他两句话没说完,人已经快步冲了进来,荷花拦住了他后面的话,不愿意让他拿身份出来压人,即便让碰瓷的不敢再闹,可也容易影响正常的生意,传出去被人戳脊梁骨。孙建羽自然是不在乎这点生意的,赚点钱许是都不够他零花,但是对自家来说是个很大的贴补,而且方氏自从在这里管着铺子开始,人也越发干练利索了起来。荷花很是能理解她这样的心情,古往今来都是一样,女人不能自己赚钱有经济来源,在家就总是低人一头的感觉,虽说祝永鑫并不是那种人,但方氏潜意识里的自卑总还是难免。如今有了这么个营生,每日虽说有些忙乱受累,但是方氏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好了许多,看着那么多人喜欢吃自家的手艺,就越来越散发出自信和开朗的魅力。所以无论如何,这件事一定要尽量圆满地解决干净。
博荣跟博凯一道也进了门,后面跟着的却是齐锦棠,自从他回来之后,荷花有意疏远,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想到今天倒是一起都到了。路上他们都跟博凯了解了情形,所以进门之后就都去看那大夫,博荣上前询问诊脉的情形。
老大夫也是有些左右为难,一边是蛮不讲理的混小子,一边是官差衙役。得罪了官差自然是不好混饭吃的,但是得罪了那些个混混,闲着没事去捣乱生事,也是个很让人头疼的事儿,所以两边都不想得罪,便摇头叹气地说:“若是单从诊脉的确是没什么问题,但若是毒物什么刚吃入口不久,尚未进入血脉,老朽也不敢托大,若说诊不出也是有的。”
荷花皱眉看着那老头,心道这么一会儿就转了口风,还真是个会明哲保身的,不过这种事也怪不得人家,他也得为自身考虑。
齐锦棠开始一直在看着荷花,这会儿见她眉头紧锁,便从博荣身后上前两步,拱手对那金巡捕道:“差爷,学生我有一法,若能得您允许,使出来即刻便高下立判,”
“齐公子请讲。”
“古书有言,若验服毒,用银钗,皂角水揩洗过,探入喉内,以纸密封,良久取出,作青黑色,再用皂角水揩洗,其色不去。如无,其色鲜白。”齐锦棠直立背手道,“如今只消用此法一探便知。”
此言一出屋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荷花心下大喜,这么一吓唬,看那人还敢不敢再硬撑,忙从头上拔下簪子道:“差爷,我这里有银簪。”
地上那人抱着肚子一边哎呦一边看去,见那簪子是女孩儿小发髻戴的,比正常妇人的簪子短粗,这若是朝着喉咙扎进去,没毒死也得被扎死了,顿时脸色青白,汗珠啪嗒啪嗒落在地上,看着倒像是当真不舒服了。
手打txt 第二百八十六章 建羽定亲
第二百八十六章 建羽定亲
金巡捕早就觉得那人是个来找茬的,再说即便不是找茬的,若是孙建羽点头让银簪验毒,他估计也会照办的,伸手从荷花手里接过银簪上前就要扎。
地上那人开始还赖着不肯起来,可是见那簪子离自己的喉咙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忍不住翻身躲了开去,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外跑。不过外面早就被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他这一跑又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是骗子,顿时被几个邻居家的汉子按了个瓷实。
屋里坐着吃饭还没走的几个人顿时就开始纷纷道:“我就知道,荷记的铺子开了这么久,一直都是人好东西也好的,哪里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定然是谁家看着人家生意红火所以眼红,这才来捣乱闹事的,这种人,就该好生严惩才好。”
博凯上前道:“今个儿多谢大家的帮忙,多谢金巡捕和齐公子,不然今个儿我们店里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金巡捕拱拱手说:“抓捕这等刁民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今个儿多亏诸位帮忙,也亏得齐公子的妙计,使得这三个贼人原形毕露,待押回衙门严加审讯,定然还你家一个公道。”说罢便用绳子绑了那三人。
孙建羽的脸色铁青着,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见金巡捕要走,这才起身冷冷地说:“今个儿真是辛苦金巡捕了。”
听了这话,金巡捕顿时不安起来,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僵在门口很是尴尬。
荷花掂了两串共两百文铜钱,塞给金巡捕道:“金大叔,今个儿真是辛苦你了,也不知是我家得罪了什么人,要来这般陷害我们,害得您大热天的还跟这儿一顿折腾,拿着去吃完冰水,也算是我家的一点心意了。”
齐锦棠见状便笑道:“你这小妮子倒是会打算,这是打算让金巡捕去荷记的冰水铺子去吃冰水?”
被他这么一逗趣,周围的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金巡捕也借着台阶借了铜板道:“荷记的铺子冰水的确好吃,不过我得先办完差事才好去呢”
“锦棠哥真是会取笑人,金大叔去吃冰水,我请一碗总还是请得起的。”荷花笑着把金巡捕送出去,然后又对周围的人说,“各位大叔、婶子,哥哥姐姐们,今个儿闹得这样给大家添乱了,如今屋里乱七八糟的也没法吃饭,大家若是想光顾,便请等我们下午收拾收拾,晚间再来吧”
周围的人寒暄着各自散了,把屋里的客人也都送走了,荷花顺手翻了门外歇业的板子,关好纱门叫后厨的人把碗筷都收下去,这才沉了脸色道:“好端端的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得罪来的人?”
孙建羽的脸色依旧铁青,听了荷花这话才道:“城里各处我都着人打了招呼,只要还想在城里混的谁敢来动我的铺子,定然是冲着我来的了。”说罢攥拳在桌上狠狠地砸了一记,“该不是那小贱人又起了什么歪心思吧”
其余几个人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面面相觑着谁也不好接话,最后到底还是博荣与他最是相熟,便拍拍他的肩膀道:“好端端的这又是闹哪样?如今你我天天都埋头念书,难道还能得罪了什么人不成?再说什么贱人贵人的,都定了亲还这般不稳当,若是让你母亲知道,怕是又得训你了。”
荷花听了这话顿时挑眉朝孙建羽看去,面上挂了喜色道:“建羽哥定亲了?这般喜事怎么也没说一声,咱们也摆一桌给你庆贺庆贺。”说罢又埋怨博荣道,“大哥既然知道都不给通个消息,当真是越发的不跟自家人亲厚,只跟建羽哥穿一条裤子了。”
博荣闻言哭笑不得地说:“你这话说得可真是……我最近念书都来不及,哪里有空想着这许多的周全,罢了罢了,我也不跟你计较,算我的错,以后不敢了还不行?”
“既然如此,你们也不能只顾着念书,那还不都念得傻了,还是得多做些旁的事松快松快的,拣日不如撞日,今晚定一桌酒菜给建羽哥贺喜好不好?”荷花欢快地打算道,“时候不早你们先回书院去吧,晚上下学的时候我去找你们。”
孙建羽盯着荷花的眼睛没有说话,被博荣推了一把才猛然起身道:“走了。”
大家只道他还在为了找茬的事生气,谁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待三个人离开之后,博凯一边扶着被撞倒的板凳一边说:“刚才孙公子在我也没好开口,若今日闹事真是冲着孙公子去的,那说不定是他家的那个新姨娘闹的事儿呢”
荷花听了这话,诧异地问:“新姨娘?不会是微露吧?”
“你也知道?”博凯略有些惊讶地挑眉说,“就是她,最近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你总在后头所以不知道,来吃饭的人也多有议论呢”
“微露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过是个姨娘,刚过门也不久的,怎么会跟建羽哥扯上恩怨?”荷花皱眉问,“就算是她心里记恨着以前的事儿,可是如今已经进了孙家的门,难不成还能兴风作浪地跟建羽哥对着干?她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
“大家说什么的都有,大致就是说,当初微露本来是想攀上孙公子这个高枝儿,但是孙公子没看上她,便做了他的庶母,如今微露有了身孕,自然是要为今后打算,所以便跟他对上了。”博凯大致说了一下自己听来的消息,又觉得这般八卦很是不妥,便又尴尬地摸摸鼻子,描补道:“我对这些没有兴趣,不过平时总听到罢了,今个儿听孙公子欲言又止地说什么小贱人,才联想起来罢了。”
荷花低头思忖,没留意他后面的话,倒是方氏在一旁听着有些不妥,好端端的跟个小姑娘家说这些个污耳朵的话,本想开口制止的,但又觉得博凯虽说最近性子软和了许多,但也难保不会故态复萌,若是自己开口斥责,说不定心里又要梗着什么东西,一时踟躇就让博凯把话说了个干净。
荷花听了这话顿时挑眉朝孙建羽看去,面上挂了喜色道:“建羽哥定亲了?这般喜事怎么也没说一声,咱们也摆一桌给你庆贺庆贺。”说罢又埋怨博荣道,“大哥既然知道都不给通个消息,当真是越发的不跟自家人亲厚,只跟建羽哥穿一条裤子了。”
博荣闻言哭笑不得地说:“你这话说得可真是……我最近念书都来不及,哪里有空想着这许多的周全,罢了罢了,我也不跟你计较,算我的错,以后不敢了还不行?”
“既然如此,你们也不能只顾着念书,那还不都念得傻了,还是得多做些旁的事松快松快的,拣日不如撞日,今晚定一桌酒菜给建羽哥贺喜好不好?”荷花欢快地打算道,“时候不早你们先回书院去吧,晚上下学的时候我去找你们。”
孙建羽盯着荷花的眼睛没有说话,被博荣推了一把才猛然起身道:“走了。”
大家只道他还在为了找茬的事生气,谁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待三个人离开之后,博凯一边扶着被撞倒的板凳一边说:“刚才孙公子在我也没好开口,若今日闹事真是冲着孙公子去的,那说不定是他家的那个新姨娘闹的事儿呢”
荷花听了这话,诧异地问:“新姨娘?不会是微露吧?”
“你也知道?”博凯略有些惊讶地挑眉说,“就是她,最近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你总在后头所以不知道,来吃饭的人也多有议论呢”
“微露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过是个姨娘,刚过门也不久的,怎么会跟建羽哥扯上恩怨?”荷花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