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县城里既没有人民广场,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商业街,而这个所谓的步行街也不过是揍揍样子而已。
即使如此,这里的人流量还是挺多的,虽然赶不车站,不过来这里的人几乎是固定人群,大多是县城生活的,没有外地游客,因此消费相对稳定。
他仔细看了一圈,发现这里几乎什么都不缺,从吃穿到住行,该有的都有,不过都不成规模,如卖早餐的,除了一些流动摊贩外,很少有哪家饭店专门供应早点,即使有一两家也都是面粉馆,条件也不是那么好,看去还不卫生。
要不要开一家快餐店呢?这里人口虽然少,不过已经有了固定的白领,这些白领的消费能力不会太弱,一定有生意。
这里的娱乐设施也很少,没有图书馆,只有一个报刊亭,而且报纸杂志不齐全,他甚至找不到一份时尚的杂志,除了几份国防报外多是早晚日报,唯一的娱乐类杂志或许只有《古今传》。
有一家玩吧,不过却无法,只能玩单机游戏。他心里大喜,这可是个赚钱的巨兽,若是开通,能玩络游戏,到时候人一定不少,主要是这里距离学校也不远,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
不用一个小时,他把整个县城转了一圈,最后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一家大型超市,只有几个小卖部,几个专门卖日用品的店面都不大。这个发现又让他惊喜万分,可是想一想又有些气馁,因为没有启动资金。
县城转了个遍,实在没地方可去了,他只好回去思考,回去计划。
回到租房时已经是下午了,郑大伯在家,看见陈实有些吃惊,问他道:“今天回来这么早?”
以前,陈实都是早出晚归,途从来没有回来过。
陈实把不做米粉生意的事情一说,郑大伯有些可惜道:“那以后你怎么办?要干点啥?”
陈实自己现在都还没有想清楚,只好说不知道,先想一想。
他正要回房好好想一想时,陶子来了。陶子喊郑大伯姑父,郑大伯见陈实和陶子很熟悉,问他们怎么认识的,两人都隐瞒着没有说,只是说在学校附近见过,聊了几句而已,郑大伯清楚自家这个妻侄是什么人,他严肃地说:“陶子,你不要把人家小陈带坏了。”
陶子尴尬地笑了笑,陈实在一旁解围道:“郑大伯,没事,我和陶子有点事,我们先走了。”
两人来到陈实的房间,陈实才问陶子:“你们想好了?约个时间地点。”他以为陶子是来复仇的。
不过陶子却摇摇头说:“我们还没有想好,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去学校卖米粉了?我看学校生意挺好的,你难道害怕**?”
陈实说:“学校马放假了,而且我不准备再卖米粉,我要做别的生意。”他没有解释为何不卖米粉,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虽然这并不算是什么机密,不过他必须养成一种习惯,没必要向别人解释那么多。
“不做了?”陶子惊讶万分,在他看来,炒米饭虽然赚不了大钱,但是生意一直火爆,收入非常不错,怎么可以说不做了呢?
陈实笑了笑说:“炒米饭赚不了几个钱,我准备开餐馆,卖快餐。”开快餐店他并非空穴来风,在街道时他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现在麦当劳、肯德基还没有开到这里来,这是一个空白市场,重要的是他不止卖西式快餐,还要加入式早点。
陶子说:“那还不是一样吗?不都是买吃的吗?”
“我不打游击了,而要搞阵地战。”
陶子笑道:“还弄成游击战和阵地战?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好好生意不做了?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陈实拍着他的肩膀笑着道:“你是吃多了撑的,我做生意关你什么事?想要收保护费?门都没有。”
陶子说:“我是那样的人吗?老子虽然混社会,但从来不欺负弱小,混社会的人也讲义气讲道理的好不好。”
陈实笑骂一声说:“不欺负弱小?那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也算是弱小,你一个打六个,我们才是弱小的一方好不好?”陶子对于被打一事还心有余悸,当然也心有不甘,因为他还没有找回场子,还没有要回面子。对于他们这种混社会的人来说,场子和面子是非常重要的,必要时候可以拼命。
陈实懒得理会他,问道:“别扯这些没用的,你今天来找我不会为了这些事情吧?真的没有想过要找回场子和面子?”
陶子说:“我们还在商量,等达成一致的意见后一定会通知你,你也放心,我们不是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人。”
这点陈实相信他们,他们确实有自己的原则,虽然他们算不好人,不过有自己的原则总那种没有下限、无节操的人强很多。
陈实想了想说道:“我最近有空闲,以后生意开张,说不定忙到什么时候,所以我想咱们之间的恩怨尽快解决,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晚我请客,你们五个人一起来,到时候有仇报仇,我一个对你们五个,是打是杀都随便,怎么样?”
这件事情陈实想尽快解决,他不能一直拖着。在县城里面,他单枪匹马,防不胜防,必须要解决与陶子等人的矛盾,必要时候要和他们拉关系,最好要成为他们的朋友,如此他才算在县城站稳脚跟,要是能收服他们几个那更好了。
陶子沉思片刻,郑重地回答道:“好,既然如此我们晚见,你想在什么地方?”
陈实既然要请客,那么当然要在饭馆,他说:“我今天看见步行街有一家饭馆不错,晚七点,你叫兄弟们去‘老乡家炒餐馆’,我们不见不散。”
陶子答应了,与陈实又聊几句后走了。
出租房里空荡荡的,他来了一个月,屋里几乎没有任何家具,除了一张床外,根本没有其他东西,他做饭的东西也卖了,现在想要自己做一顿饭都没法做。
陶子刚走一会儿,郑大伯来问他陶子来干什么?陈实当然不会详细地说,以为简单地敷衍一下算过去了,不过郑大伯却像是告诫自家孩子一样,苦口婆心淳淳教诲,劝他离陶子远一点,劝他不要学坏。
陈实苦笑一下,不好拒绝郑大伯的一片苦心,只好硬着头皮听他说完。
这一说是半个小时,陈实可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教训过,不过从郑大伯的口,他知道陶子之所以如此顽劣,完全是家庭教育不当造成的。他父母常年在外,只有一个奶奶带着他,不过奶奶年纪大了,教导孙子的事情总是力不从心,所以导致他从小到处打架惹事,令人头疼不已,附近邻居也对他不是那么友好,因此他更加的叛逆。
第九章:吹牛
老乡家炒菜馆装修极其简单,不过卫生打扫得很干净,给人一种简单朴质的感觉。 这里一个老板一个服务员,老板兼任厨师,服务员又当收银员。
这是一个典型的家庭式餐馆。服务员是老板的女儿。
陈实来的时候陶子等人已经来了,他们五个人围坐在桌前,正和服务员有说有笑,看去他们很熟。
陈实一来,立刻向服务员要一个包间,然后让陶子等人点菜。
老乡菜馆炒的当然是家常菜,没有所谓的镇店之宝拿手菜,不过在这个小县城,这个餐馆也算是一二流的店面了,若要这个高档,那只有去唯一的一家大酒店。但是哪里陈实暂时还消费不起。
点了菜,当然要酒。
男人间请客,从来没有单独吃饭的说法,若是没有一两瓶酒,那是很扫面子的事情。而且,国人一向讲面子,即使是打肿脸也要冲当一回胖子。
陈实叫了两件啤酒,然后又叫三瓶白酒。
啤酒与白酒兑着喝很容易醉。
酒桌,满杯后。陈实端起酒杯向众人敬酒,说道:“各位兄弟,不打不相识,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之间的矛盾一定会解决,以后咱们即使算不是朋友,那也不会是敌人,为了相识,我们干杯。”
说完,他一饮而尽。
对于喝酒的套路,陈实非常明白,懂得也很多,最起码起眼前的几个小年轻来说他是个老司机,在酒桌,他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喝酒,什么时候该装醉,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简单来说是既要保住面子也要留住里子。
众人碰杯后,服务员菜,陶子傻不愣登地盯着服务员看。刚刚一杯酒下肚,他的胆子似乎平时大了很多,红着脸笑嘻嘻地对服务员说道:“阿丽,要不你也来喝一杯?”
服务员阿丽没有理会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拍他一巴掌道:“滚一边去,你再多嘴,本姑娘不招呼你,马让你滚出去你信不信?”
陶子傻傻地一笑,等阿丽走出去后,陈实才问:“你们认识?”
陶子没有回答,一旁的阿辉小声说道:“岂止是认识,他们不但同窗还是同桌,陶子一直对她有意思,不过一直都……。”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陶子故意咳嗽了一声,很明显,他不想让陈实知道自己的故事,陈实也没有追根问到底的打算,不过却笑了笑调侃道:“我知道,一定是陶子暗恋人家,可又不敢开口,是吧?”
陶子一听顿时怒道:“靠!你看我是那样胆小的人吗?砍人我都不怕,还怕一个小丫头?”
陈实不用继续问,从旁边众人一脸不相信的神色能看得出来,陶子一定很怕这个叫阿丽的小丫头。
看着众人一副嬉笑的表情,陶子一张幼嫩的脸忽然红了,他居然会害羞,还低下了头,陈实心里觉得挺好笑,这个陶子始终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根本没长大,不过是一直装作大哥模样,一直装作成熟的男子,现在几句话让他原形毕露了。
看着陶子为爱低头的模样,陈实心里忽然一疼,他想起一世的老婆李雅莲。现在她应该去南方打工了吧?记得前一世她们是在南方工厂认识的,她家的条件不好,高毕业后本来有机会考大学的她放弃了,等拿到高考毕业证后外出打工供弟弟学。
陈实和她相识于患难,那时候两人都是一副重担在身,认识不久,他们相濡以沫相爱于江湖。
这一世,重来一次,他改变了自己的生活轨迹,可是妻子的人生应该没有变化,她现在应该是最无助的时候,应该是最艰难的时候,此时的她最需要一个肩膀,最需要一个温暖的胸膛。
想到这里,陈实的眼睛不知不觉转了转,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掉了下来。还好众人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他给自己的杯子倒满酒,又替众人满,二话不说,闷头一口,一杯烈酒下肚,火辣辣地烧着他的心肝脾肺。
喝完这杯酒后,他缓了缓,暂时把李雅莲的身影压在心底,然后对陶子等人说:“你们五个人,我一个人,若是真正地打一架,我不是你们的对手,一个打十个这种事情那是传说,之前我虽然打了你们一顿,不过是仗着出其不意而已,今天你们说说想要怎么解决。”
说到正事,陶子等人面色沉重,谁也没有说话,众人把目光看向陶子。陶子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支在桌撑着下巴,想了想说:“一次虽然你是出其不意,不过我们认栽,今天若是真正的打一架,你自认不是我们的对手,那么我们没有必要再动手,打架要见血,见血不吉利,但我们出来混,总要找回场子,咱们酒,怎么样?你一个对我们六个,无论输赢,事后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陈实没有异议,酒桌能解决的事情自然没有必要放在战场解决,古往今来,有多少宴会解决了战场的事情呢?最起码大名鼎鼎的鸿门宴暂时解决了战场的事。
既然要喝酒,那么这样一个对六个,酒量再好的人也撑不住,因此喝酒的同时当然要有一些游戏,于是划拳成了很好的酒桌游戏。
划拳的方式有很多,有的直接剪刀石头布,有的猜十五二十,各式各样,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划拳方法,有的甚至还配了口号,一边出拳,一边还要喊口号,喊错了也要罚酒。
陈实他们划拳的方法是猜十五二十,两个人同时出拳,猜一猜手指头的多少,看似简单,不过真正起来的时候可是一场心理战。
陈实一个战五个,轮番阵,输了喝酒,赢了免杯,三轮下来,他已经喝了五杯,胜率还算挺高,不过却顶不住他们人多,一轮五个人,他只要输了三次算是大败,因为一轮下来他一个人喝的酒他们五个人还要多。
包间里吆喝声不断,酒杯碰撞的声音也响个不停,当然更多的还是肆无忌惮的大笑,赢了尽情的欢呼,输了苦着脸饮尽一杯苦酒。
他们一直划拳,一直喝酒,桌的菜几乎没有怎么动过。陈实已经不知道喝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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