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第一天,第二天呢?
陈实满心欢喜,不由自主地看烧烤摊,只见那个大哥垂头丧气,不忿地看着他这边,陈实学着之前他的眼神,故意挑衅了一番,然后颠勺的速度加快,一阵爆炒,两碗米粉出炉。
不到两点,人越来越少,学生们开始回学校,外面逐渐安静了下来,烧烤哥坐在一个椅子,眼带着怨愤,不时看了看陈实。
陈实并不在意,因为他要走了,下午,他决定去车站,虽然学校的生意不能做,不过车站人来人往,一定有生意,学校的生意他当然不会放弃,等到下午放学他必须来。
学生的钱是最好赚的,只要他们手里有钱,很容易能从他们口袋里掏出利润。
学校距离车站有点远,走路要将近半个小时,来回要一个小时,不过他没有被路途的遥远吓到,他学时,学校离家要一个多小时,照样早出晚归,从来没有迟到过,那还是山路,起城市里宽敞而平滑的沥青路,相差十万八千里。
来到车站时,与他想象的情况相差不远,人来人往,多是外出务工,或者从外地回来的人,生意很快开张,一开张,他几乎没有停过,一直到下午,学生快要放学时他才收好东西往回赶。
第四章:路见不平
下午,陈实赶在放学前来道学校。
看见他又来,烧烤哥怒火烧,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脸阴晴不定,不过等有人来吃烧烤时,他顾不陈实。
陈实当然不怕他,否则现在也不敢来。
有了午的口口相传,下午陈实的生意之前要好,排队的人拉出一条长龙,几乎要堵路,还好他让人排成两队,情况才稍后好转。
生意火爆,心情兴奋,干起事情来也不觉得累,颠勺越来越顺利,而且他炒粉时故意把颠勺的弧度弄得大一点,这样看去非常花哨,也能吸引人,不懂行的人还以为他的厨艺有多厉害。
这天下午,生意一直没有停止过,一直到晚七点左右,他的米粉全部卖光,本来想等学生下晚自习后再卖宵夜,却没有想到生意这么好,直接断货,他只好推着三轮车往菜市场赶,在市场关门的最后一刻才把明天的材料买齐。
回到租屋时,郑大伯夫妇询问他的情况,他并未说火爆,而是说还好,夫妇两也没过多关注他,回到屋子,吃完晚饭后洗洗睡了。
第二天起来时,浑身酸痛,他知道身体还不适应这样强度的劳动,等过一段时间后没事了。强忍着浑身酸痛,他早推着三轮车到车站。
早的生意有些冷清,不过也还不错,不是那么忙碌,等到十一点半时,他照常赶往学校。今天他很明显能感觉到生意昨天好多了,排队的人几乎要多出一辈,见此情况,他兴奋得埋头苦干。
往后这几天,他几乎是累的爬不起来,不过想一想家里的父母有浑身使不完的力量,即使再苦再累,也从被窝里爬起来,早先去车站,午在学校,然后又回到车站,晚放学再去学校,一直到夜间九点左右才回来。
因为他每天的销量都在增加,因此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拿货,只好让卖米粉的老板送来,老板也乐意,有一个固定的大客户,每天早起十几分钟能搞定的事情,他何乐而不为呢?即使他不做,菜市场那么多卖米粉的,总有一个愿意。
这天午来到车站时,天空阴沉沉的像要下雨,果然没过多久,一道闪电过后,雷声隆隆,雨点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他赶紧把车推到车站旁边避雨,这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很是宽阔,而且能避雨。
不过,一下雨,这里显得有点拥挤了。
在雷声夹杂着的雨声,人声鼎沸,议论嗡嗡,不过在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忽然响起一声尖叫,一个妇女的声音大喊道:“抢劫啊!”
人们随着这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时髦的妇女跌倒在地,而她手里却死死地拉着一个手提包,手提包的另一头被一个黄毛青年拉着,两人正在争夺,黄毛青年虽然占优势,不过那妇女却死也不放手,毫不顾忌形象,身体被拖在地。
这里人虽然多,不过大伙儿相互不认识,都当个热闹来看,没有人前帮忙,陈实距离较远,想要帮也暂时帮不,他正想离开三轮车前去,不过却突然发现,那黄毛青年一脚揣在妇女身,三下五除二拜托妇女,然后直接跳进雨,慌不择路地向外逃去。
陈实见此,一步蹿出,手里还提着勺子,直接追了过去。由于雨声太大,那黄毛居然不知道有人追了来,虽然逃跑的速度没有减慢半分,不过陈实几个大步赶,毫不犹豫地一勺子直接敲在黄毛的头。
黄毛啊地大叫一声,抱着头转过来,但陈实不等他转过来,一脚踹了去,扑腾一下,黄毛一个狗吃屎飞出了一丈左右。
避雨的众人大叫一声好,不过却没有人来帮忙,陈实也懒得理会他们,一把揪着黄毛金黄色的头发,直接拉着他回到了走廊。
“你的包,看看有没有少东西。”陈实把手提包丢给妇女,说道。
妇女连忙感谢,迅速的查看了一下,确认没有少东西后,一脚踹在黄毛身,让本来已经受伤的黄毛又吃了一脚,痛得他嗷嗷叫,爬在地求饶不止。
这时,围观的众人对黄毛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喊出“打死他”的口号,陈实见此,赶紧说道:“报警,赶紧报警,等警察来处理。”
报警的是被抢劫的妇女,她的皮包里有手机,拨通电话后,不到十分钟警察来了。
这里是车站,平时都有警察值班,今天只因为下雨,警察都没有在外面,应该在车站里,所以,这电话一通,警察一转眼来了。
事情很简单,无业青年抢劫,判个几年不成问题,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陈实,警察找他做笔录时几乎把他的家底翻了个遍,差一点连身高体重都量出来了。
从警察局出来后,他的三轮车还在,刚才警察问他时,他也没有隐瞒,现在对于这方面的管制不是那么严格,城管大军还没有崛起,因此警察也没有多问,更没有为难他。
只是他一身衣服湿透了,黏糊糊的,非常难受。
被抢劫的妇女从警局出来时,见到他还在,赶紧前道:“小兄弟,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实连忙说道:“没事,路见不平而已,不用记在心。”
“我叫陆琳琳,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她递过来一张名片,陈实却看都没有看一眼,以自己没有电话为借口委婉的拒绝。
陆琳琳愣了愣,呆在当场,不知该怎么办,陈实却推着三轮车向学校出发。这时雨停了,路全是车鸣声与人的嘈杂声,行人来来往往,一瞬间又恢复了下雨前的热闹。
陈实来不及换衣服,因为放学的时间快要到了。今天下雨,耽搁了他一两个小时,损失不可谓不大,不过他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因为这是老天爷的怒气,谁也阻止不了,只好认命。
到学校时,下课铃声刚刚响起来,他的生意也开始了。
下午生意同样火爆,夜间同样如此,虽然经历了一场大雨,不过影响却不是那么大,因为他的主要客人是学生,车站那边属于打游击,有时间去,没时间走。
晚九点左右,陈实的米粉全部卖完,正准备收摊回家,烧烤哥却来到他身边。
他停了下来,看着烧烤哥问:“大哥有事?”
近一个星期来,他的生意火爆,而烧烤哥却在一旁干瞪眼,心里早恨不得把这个生意抢过来,不过一直没有动手,直到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
“呵呵!”烧烤哥笑了笑,然后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才道:“生意不错啊?天天都卖完。”
陈实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带着一种无自信的笑容看着他。烧烤哥被他的笑容看得实在不好意思,又说道:“兄弟有没有想过合伙?”
陈实猛然明白,这家伙眼红了。他笑着道:“我一个人干得挺好的,干嘛要合伙?”
“人多力量大嘛!”烧烤哥说话时都有些不自信,眼红别人的生意,想要插一脚,居然能说出如此光明正大的理由,有时候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单枪匹马我也能过五关斩六将。”陈实当然不会想要把利润分给别人。
烧烤哥抽出一支烟,递给陈实说:“兄弟,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若是没有一两个朋友照应,我怕你走夜路掉到井里去。”
这是威胁,陈实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不过他却推开递烟过来的手,装傻道:“我眼睛好,又不近视,哪里有陷阱我还不知道?大哥是操哪门子闲心?”
被拒绝了,烧烤哥却并未当场反怒,而是脸色慢慢沉下来,把烟头掐灭,淡淡地说:“那小兄弟你可要看好路了,千万不要走夜路,否则说不定我明天见不到你了,你还那么年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多可惜,你家里的父母可要伤心。”
陈实冷哼一声,毫不退缩道:“是吗?可我这人最爱走夜路,那些个不甘心的饿死鬼、吊死鬼我是见一个打一个,从来没有手软过,要是不信,尽管放马过来试一试。”
对于威胁,只有用威胁来反对威胁,对于恐吓,只有用恐吓来反对恐吓。
一个真正心狠手辣的人,从来不说,只做,埋头忘我地去做。
他相信一个历史名人的行事风格,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对于烧烤哥的威胁,他不放在心是假的,不过他相信他翻不起多大的浪来,他有自信能应对得当。
烧烤哥放下一番隐晦的威胁后走了,第二天陈实没有见到他,心里微微有些担忧,不过生意照样火爆,让他暂时忘记了这个隐忧。
直到五天后,陈实再次见到烧烤哥的时候这个隐忧才爆发出来。
第五章:约战
天阴沉沉的,乌云压着太阳,怎么也蹦不出来,空气夹杂着闷热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实大汗淋漓。刚刚炒完一锅米粉,他用搭在脖子的毛巾擦擦汗,在这难得的空闲阶段,准备好好休息。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好几天没有见到的烧烤哥忽然出现了。
陈实几乎已经忘记了他,不过今天突然出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烧烤哥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跟着四五个人,打扮各式各样,不过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那是非主流造型杀马特。他们每个人的发型都很前卫,头发不是染成红色是黄色,看去非常醒目刺眼。
他们在烧烤哥的带领下走到陈实的摊前,四五个人围住了陈实,嘴里都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陈实知道找茬的来了,不过他还是明知故问道:“几位要吃炒粉?”
烧烤哥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吐一口唾沫后才道:“六碗鸡蛋炒粉,还要加肉。”
陈实明知是来找茬的,不过还是镇定地给他们炒米粉。他一言不发,把火开到最大,火苗一闪一闪地往锅里窜,锅里的油被点燃了起来,不过他加入鸡蛋后,火苗瞬间熄灭,又加入调料,颠勺时铁锅和勺子碰撞出铛铛的响声,给这个闷热的天增加了几许热闹。
六碗米粉,他直接一锅炒完,迅速地装好后说道:“一共十八块钱。”
烧烤哥是来找茬的,他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要吃米粉,因此故意高声大吼道:“这么贵?你卖的是什么山珍海味?一碗要三块?”
陈实平淡地解释说:“鸡蛋炒粉两块钱,加肉三块,六碗一共十八块,有什么不对吗?”
烧烤哥冷笑一声,然后对身边的一个爆炸头兄弟道:“你尝一下,看看味道怎么样?”
爆炸头兄弟二话不说,直接端起米粉,用两根手指夹住一根米粉,放在嘴里慢慢咀嚼。不到十秒,他突然大怒,扬起手来,把米粉直接砸在地,大骂一声说:“妈的,这什么玩意?这么难吃?”
陈实还是丝毫没有动,早有心理准备的他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烧烤哥说:“你这点事手段?小流氓才玩这种招数,我看你还是不要献丑了,我还要做生意,别影响我,有本事咱们约个时间,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明白,怎么样?”
烧烤哥这样一闹,确实会影响他的生意,他可以私下解决,可以打可以杀,必要的时候他甚至能忍受一时的侮辱,不过无论如何,他不能影响到生意,只要生意还在,他可以不择手段。
“好啊!”烧烤哥笑道:“我怕你玩不起,你想什么时候玩我都奉陪。”
烧烤哥人多势众,这几天他已经打听清楚,陈实没有任何靠山,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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