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喝起来容易,但要假装是个昏迷的人在喝又不能被呛,那就是个难度,包包几次都被呛得想咳嗽,却不能动弹不能发出声音,只好趁着马车晃动时身体歪向一边,将嘴张大喘上两口气,或者把食物吐掉,就这样小小的一碗稀饭竟吃了半个多时辰,连包包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还好弄好?”嫣儿有些不耐烦,一脚踢向绿萝,夺过粥碗捏住包包的鼻子用力灌进她的嘴里。已经变凉的粥瞬间流进包包的嘴里/喉咙和气管里,包包只觉得这些汤水堵在肺里不能呼吸,象溺水的被水包围着,不能张嘴不能吸气,难受得快要死去。
包包奋力将嫣儿推倒,趴在地上狂咳狂吐,直到胃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吐干净,这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啪”,包包只觉得左脸一片火辣辣的,五个手指印立刻肿了起来,即使是在黑暗的马车里,也能感觉到这一巴掌的力道之狠。
“你这个该死的贱婢,自己脏也就算了,还吐到我的鞋上来。”嫣儿气得扬起右手就狠狠的给了包包一耳光,似乎她还不解气,想冲上前去再踹上几脚,但横亘在她们两个之间的呕吐物令她不爽,她转身敲打车门,说:“这车子脏了,快找个有水的地方清理一下。”说完,猫身走出这充满难闻的酸臭味的车厢,骑上她的坐骑随大队寻找水源之地。
包包的口里充满了血腥味,嘴角上的血正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每一声都是敲在她的心里,疼痛得无以复加。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是百花镇的嫣儿吗?她真的是那个一出场就掏出一锭黄金哄自己开心的嫣儿吗?她真的是那个倾心炎哥哥而带自己去花神庙的嫣儿?如果是,为什么她要这样对自己,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是炎哥哥的朋友?包包的泪和血混在一起,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妖艳的粉色桃花。
绿萝也觉得很难忍受车里的怪味,本想跟着嫣儿一同出去,可是见包包黯然神伤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她悄悄打开车窗透气,用一些抹布盖住那些污秽的呕吐物,这才坐到包包身边,说:“姑娘,还痛吗?”
包包用手摸摸脸,左脸早已肿成肉包,高高的耸起,一碰就痛得想流泪,满嘴的血腥都被自己咽回肚里去,又咸又苦,混着刚刚的酸液,在胃里翻江倒海。【霸气 书库 ﹕。qisuu。】
绿萝见包包不说话,心想那一巴掌怕是打得她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便说:“等到了河边,姑娘下来收拾收拾,这马车也要清理一下。”说完,就准备下车,刚到车门准备掀帘出去时,包包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小小的公告一下
各位大大,梦梦这几天生病了——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口腔溃疡加上牙龈痛,唉,梦梦生的病为啥名字都不好听呢,这么公告出来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呢。
俗话说得好:牙痛不是病,痛起来不要命,梦梦这几天被牙痛折磨得死去活来,写文的速度明显受到影响,没有办法再保持以往的更文速度。因为《第101封邮件》以前有些存文,所以能勉强应付这几天的日更,但《我心有你》是没有存文的,所以如果要保持日更,就目前来说对梦梦有些难度。虽然《我心有你》不能日更,但并不是说不会更,梦梦决定暂时先保持一周三更的速度,等梦梦的病好点了,就会恢复日更,希望各位能体谅体谅。
你们千万不能因为梦梦生病而抛弃了梦梦,抛弃了《我心有你》,梦梦一定会坚持着将《我心有你》公众完结的。
第六十五章 被打2
外面虽然是阴天,但连日被关在密不通风的马车里,包包刚一下车就被外面不甚明亮的阳光刺得眩晕,原本就是全身无力的包包,象一只破烂的木偶,无声无息的倒在绿萝怀里。绿萝从怀里掏出一根布条,将包包的眼睛蒙上,搀扶着她来到河边。
在眼睛被蒙上之前,包包还是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以观察着周围环境——这时包包才知道原来这一行人里不止有她们三人,只是一眼扫去除了自己的马车,大约还有七八匹马在河边饮水,应该是护送自己的人,而嫣儿正站在河边的树底下休息,旁边有人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包包有些吃惊,虽然她一路上几乎都是昏迷,但偶尔清醒的时候她可是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总是寂静一片。现在出了马车才发现有一队铁骑在身边,由此可见他们是一只训练有素纪律严谨的队伍。包包苦笑着,自己是有何德何能,竟然受到如此“高规格”的待遇。
包包在绿萝的帮助下来到河边,绿萝只是简单的从河里捧起水冲洗了一下包包的手和脸,就急着要将她带回马车。野外新鲜的空气和诱人的花香过滤了包包的疲惫和灰心,头脑也变得清醒起来,她不想这么快就回到不见天日的马车,一个囚禁自己的小空间,一个快要令她疯狂甚至想放弃生命的地方,她本能的伸手拉住绿萝,哀求道:“能让我在这里再待会吗?里面实在是太脏了。”
绿萝有些为难,远远的嫣儿站在树下,正指手划脚的安排铁骑护卫进行布置防卫,在她身边耳语的应该是有关暗楼和月宫的情报,以及来自主子的安排。绿萝看着身边这个身材略胖还有点傻乎乎的女孩,她到底有什么魔力,会让无名改变渗入计划提前对抗,会让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暗卫四处寻找,会让暗楼和月宫布下天罗地网追杀无名手下,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缘于她,又似乎与好无关。
包包见绿萝在迟疑,立刻上前轻声说到:“好姐姐,你知道你是好人,我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没有别的意思。”
绿萝见嫣儿正忙着跟铁骑说着什么,没有很关注这边,便又将包包引到水边,轻声说:“姑娘就假装还在清洗,玩玩水也舒服些。”
包包将手伸进水里,山林的溪水并没有因为夏季的来到而温暖起来,仍是有些寒彻刺骨,但这样的冰凉就象地窖里的冰块,不但降低了有些躁热的身体温度,也减轻了混沌恍惚的大脑负担,犹如一缕清风从脑中穿过,带着了那些人间浊气,自己变得神清气爽起来,头也不那么痛了,身子也没那么软绵。
“我叫包包,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绿萝。”
“绿萝,谢谢你照顾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
“你不用谢我,是我主子吩——嗯,包包姑娘,这水清得很,你可以喝些漱漱口。”绿萝差点就说漏了嘴,她急忙为包包掬一捧水凑到她的嘴边,方便她漱口,将嘴里的残渣都漱漱干净。
包包知道绿萝应该在这里地位不高,不能自由言行,她多有隐瞒也是情理之中,也不在勉强她。包包在心里衡量着绿萝会答应放自己走的可能性有几分,最后百分百肯定为零后,只好报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仔细将自己清洗干净,才慢慢的随绿萝来到树下。
“绿萝,你方才跟她说了什么?”嫣儿早就看到她与包包在窃窃私语,不是这边有事不能走开,她早就去那将她俩分开,嫣儿总是有些隐约的不安,这个绿萝虽无二心,但她对她却是太好了。
绿萝见嫣儿一见她就发难,担心欲加之罪何患无无辞,立刻很卑谦的否认道:“没有,嫣儿姐,小的只是按您的吩咐带她到水边洗漱,没有说什么。”
“哦?”嫣儿的声音明显是不相信绿萝的话,她不怀好意的看向包包,见她的右脚虽然包扎,但仍有血丝渗出,而那两张红艳的双唇,因为她的怒打破皮流血,触目惊心的艳丽红肿。
包包被蒙着双眼看不到人,她顺着声音望向嫣儿,柔声的叫道:“嫣儿姐姐,是你吗?”
嫣儿怒不可遏,她冲上前去又是一巴掌,厉声骂道:“谁许你叫我名字的,你这个小贱妇!”
包包被嫣儿扇得扑倒在地,柔软的草地接纳了她,但草间的石子棱角尖锐无比,硬生生的刺破了包包的手掌,也刺破了包包最后的希望。
“你这个小贱货,怎么没见你的炎哥哥来救你啊!”嫣儿来到包包身边,一手抓起她的头发,用力将她的头向后拗。包包只听着颈间“咔嚓”一声,整个头部向后昂去,幅度之大力道之重,使她许久都不能感觉到颈脖的存在。包包想用手撑起上身,以减缓颈椎的压力,但嫣儿早就看出她的心思,一脚踩向包包正撑在草地上的双手,边踩边哈哈哈的对天狂笑。
包包的手因为刚刚摔跤时被石子磨破,嫣儿全身的力量都落在她的手背上,包包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全部断裂,里面有骨头在嫣儿刻意的用力下深深地刺入皮肉里,一阵晕眩包包差点又要陷入黑暗中。这样的折磨还不能足以一报自己被断手断脚的仇恨,嫣儿眼前闪过的不止是上官炎探究和心痛的眼神,更多的是南宫孤无声的冷酷和暗卫训练有素的刑讯手段,她要报仇,她要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到包包身上,让她双倍的去感受,百倍的去承受,千倍的去悔恨,万倍的记住自己曾经受过的苦。
包包紧紧咬着下嘴唇,疼痛的呻=吟仍不受控制的从口中逸出,蒙住双眼的布也悄悄被浸湿,但嫣儿一直期盼的求饶声仍没有半句,嫣儿怒火中烧,她一手用力扯住包包的头发,令她的脸抬起正对自己,双脚踩在她的双手上,另一只手扬起,“啪啪啪”左右开功,对着包包的脸一阵狠打。
也不知被打了多久,包包的嘴里鲜血直流,两边的脸颊早已肿得不成人样,手背上的娇嫩的皮肤早就被嫣儿踩踏得皮开肉绽,泪水流过脸颊犹如将盐洒撒在伤口上,熬得包包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
“怎么?这点苦你就受不了,那你知不知道当时我被挑断手筋脚筋时,我有多痛苦。”嫣儿愤怒的叫,包包从她断断续续近乎疯狂的叫声听懂了那段她不曾知晓的经历,那段被南宫孤、上官为和夜都隐藏不提的经过,那段与她有关的一切。
“哈哈哈,你还在花神庙许愿求花神娘娘为你和夜牵红线,哈哈哈,那个愚蠢的夜,亏他还是暗卫的首领,竟被那传声铃骗得团团转。他最梦也不知道,我将的你传声铃解下由别人戴着,领着你的爱郎四处转悠,哈哈哈……。”
第六十六章 被打3
嫣儿的笑声尖锐又变态,她撕声力竭的向包包宣告着她的胜利,她复仇的痛快。
夜,是啊,夜你现在在哪?你真得跟随着铃声四处寻找我吗?你现在是否无恙,这铃已经被他们拿去引诱你了,原本是为了保护我的传声铃此刻却成了你的催命符,是我害了你,夜,你千万不要出事啊!为什么这么奇怪,被绑架了这么久,只想过紫衣会脱身来救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你,在百花镇受袭时,最后关头是你象英雄般神奇的出现在我眼前,救下我的同时也虏获我的芳心,我曾以为你是我最忠实的保护神,也是我一辈子该等的人,原来你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这么奇怪,我没有在百花镇被袭时的害怕和痛苦,难道我的内心也期望着一次无奈可怕的事件将我从你身边带走,让我被迫的忘记你永远的忘记你。为什么这么奇怪,我现在是多么的希望你不要找到,别找我,我的生命不值得你这样的努力,我的生命不需要用你的安危来交换,只要你好好的,我的生死早已无所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奇怪,我竟不知道还有痛感的存在,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奇怪,我很想笑,痛快的笑,也许笑着离开这才完美,也许笑着离开我就不会再有遗憾。
“哈哈哈”,包包也笑起来,先是嘴角的上扬,有着明媚春天的光芒,然后是爽朗的笑声,快乐的声音惊飞林中野鸟,象远处翱翔,最后包包控制不住的狂笑起来,全身都随着笑声而颤抖,眼泪停止了流淌,但嘴里的鲜血象喷泉般涌出。包包一直在笑,她不知道为什么笑,她只是想笑,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不想知道自己是否会死,不想知道这是不是阴谋,不想知道能否脱身,她只想笑,一直笑到喘不过气来,一直笑到没有血流,一直笑到全身抽搐,一直笑到虚脱,一直笑到死亡。
嫣儿被包包的笑唬得一愣一愣,原本举起的手也迟疑的放下。日夜兼程的赶路使铁骑护卫的体力透支到极端,自己也快支撑这住,眼前这个人儿已被关在马车里有一个多月,也虚脱得徘徊在死亡线上,但她的笑声却快乐无比,仿佛很享受这一切,包括被绑架,被虐打。
绿萝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如果再不阻拦只怕会出人命,可是嫣儿是这铁骑护卫的首领,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会挪动半步,眼看着嫣儿对继续折磨包包有些意兴阑珊,便上前悄声说:“嫣儿姐,你也累了吧,还是先歇歇再玩吧。”
嫣儿斜睨绿萝,这丫头还真是会挑时间,踩着点给自己台阶下。她主子那八面玲珑的本事也被她学了个大半,什么时候自己身边也能培养出个这样的小人儿来,该舒心多少啊。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