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我不要躺在床上,很无聊的。”包包没想到小柳严肃起来也很可怕,那紧绷不笑的脸和蓝寂异曲同工,很不亲切。
包包抗议,被驳回。
再抗议,又被驳回。
最后包包知道自己抗议千遍万遍也无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万能法则在同性之间没有效力,只好听话的躺在床上,好生养身体。
如果包包知道自己这么一躺就是五天,哪怕就是打断腿也会起床四处乱跑的。在小柳的高压政策下,包包一直到第六天,脚上的伤口全部愈合后,才得以下床。
自从包包躺在床上休息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南宫孤等人,甚至连夜也没有见到,包包几次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那一晚夜对自己的温柔,是包包深藏心底的秘密,也是她最珍惜的时刻,她心疼得都舍不得拿出来与人分享。每每想到夜的那个吻,包包就会全身发热,脸颊绯红,特别那句“这是我的第二次”,夜性感低沉的声音要多销魂就有多销魂,它胜过这世上最美的风景,胜过这世上最甜的食品,更胜过这世上最爱的肉包。可是为什么这几天夜都不来看自己呢?包包变得患得患失神经质起来,一会儿推想是因为小柳在身边不方便,不能来看自己,一会儿猜测是上官炎交待事情给他做,分不了身,时间就在包包自己的不停猜想下,飞快的流逝。
“夜,夜,你在吗?”因为脚伤已好,包包不再让小柳与自己睡同一个房间,打发她到隔壁住。好不容易熬到半夜三更,包包才打开窗户,轻声呼唤夜。
连着叫了好几声,也没见夜的身影,包包有些失望,正准备关窗睡觉,却见夜一个倒挂,包包千思万想的那张脸,正冲着自己笑。
“夜,夜,夜。”包包有些语无伦次,只知道不停叫着他。
夜静静的笑,有着昙花一现的惊艳(原谅我用惊艳一词来形容一个男子的笑容,但夜晚中夜的笑容,就应该犹如昙花,不是谁也可以欣赏的)
“夜,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前些日子暗卫出了点差错——我每晚这个时候都来过,只是你睡得香,又有小柳陪着你,就没有叫醒你了。”夜的话仿佛冬日篝火,夏天冰花,说得包包通体舒畅,几日来的不安和郁闷,全都被一扫而光。
“肉包好吃吗?”夜又问道。
“肉包,那肉包是你做的?”
“不是的。”夜有些脸红,他堂堂暗卫首领,如果放下刀剑不管去厨房揉面,传到江湖还不是笑话嘛。但是不去做不代表没有心做,夜解释道:“那日清晨你与我说了许久陈妈的事,其中有她做肉包的配方和程序,我将这些告诉了客栈的厨子,让他这几日都做与你吃。”
包包只差扑过去狂吻夜了,她很感动的看着夜,按捺住“卟卟”乱跳的心,说:“谢谢你,夜,真得谢谢你,你对我真得太好了。”
夜又是淡淡笑,面前这个女孩有着莫名的魔力,只是短短一刻,自己已是把整年的笑容用光,但那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笑,却不是自己能克制住的。
“包包,你那二百两银票脏了,我已重新给你兑换成大丰钱庄的新银票,放在枕头底下,你好生收着。这几日我有事要办,不能天天来看你,有小柳陪着你我也放心许多,等我办完事,就会赶回来见你的。”夜想到昨日因为疏忽,差点让无名探到百花楼的据点,不寒而栗。虽然自己知道百花楼是暗楼的据点,却不知百花楼的水井深处竟也建了个月宫密室,若不是那日小二指点,仍谁也想不到月宫与暗楼的据点在同一个地方。事后夜与蓝寂等人离开时,走的是另外一条密道,另一个进出口竟是蓝寂在百花镇的府邸,这等机密的事若被无名探到,后果不堪设想。
包包见夜眉头紧蹙,也不知该怎样安慰他,只能体贴的说:“你去吧,我有小柳照顾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嗯。”夜轻声应道,回头看了包包一眼,施展轻功飞跃在屋顶之上,转眼黑色劲衣融入到黑夜之中,再也看不见。
第三十九章 都是钱惹得祸
包包一直等再也看不到夜的身影后,才关窗休息。
吹灭烛火,房间一片漆黑,只有从厚厚云层漏出的丝丝月光,一条一条的撒落在窗前,印在薄薄的白色窗纸,为房间带来微弱光明。
包包借助这点明亮,悉悉索索地在枕头底下摸索着,果然摸到两张叠好的银票。包包将银票一张一张打开,又叠上,再打开,再叠上,反反复复,直到银票上的折痕越来越明显,就快要破了,才安心的将它收起,藏在肚兜的口袋里。
包包两手交叠在放置银票的地方,躺上床睡觉。放银票的地方正是心跳的地方,不知何故今天它变得特别有力,“嘭嘭嘭”的,在寂静的夜里产生回声,听得很不真实。
惊吓加上休息,让包包暂时忘记自己那命根般的二百两银票,做梦也没有想到,它就压在自己的枕头底下,一直安静等待她的寻找。这二百两银票是包包多年私藏,大多是十两、五十两的碎小银票,厚厚一叠藏在怀里很不方便,夜细心的为她换成两张百两银票,虽然厚度减少许多,但要藏匿起来就行方便。包包想着想着竟激动得睡不着,起身将银票拿出,不停的亲吻着,边吻边说:“我的心肝宝贝,我再也不会丢了你们。”
有了钱之后,人的腰杆子就会硬气许多,这是包包拿回二百银票后的第一感。天还没亮,包包就用力敲开小柳的门,说:“小柳,今天我请你吃饭。”
包包很帅气的拍胸脯,告诉小柳她要请她吃大餐,以感谢昨天她为她梳得花髻,使她变得漂亮。
小柳很感动的点点头,做奴婢的每月例银是多不到哪去,偶尔主子的赏赐才是把马养肥的夜草。
半个时辰后,小柳傻呆呆的坐在房间里,看着面前一小碗桃花粥和一个大肉包,继续神游。
“小柳,别客气,你吃啊,快吃啊。”包包催促小柳快些吃饭,外面天有些阴沉,怕是要下雨,包包想赶早逛逛,好好舒展舒展筋骨。
“小姐,你不是说要请我吃大餐的吗?”小柳太郁闷了,如果说小碗粥和肉包就是大餐,那她太幸福了,因为她每天早餐都是吃这个,也许自己早就跨入到先富起来的一代而不自知吧。
“嗯,是啊是啊,可别小看呢,这一碗粥加个肉包,可是要两文钱呢。“包包望着胖乎乎很有弹性的肉包直吞口水,小柳再不吃,自己就很难保证它最终会进入到谁的肚子里。
“小姐,你可真是小气。这……这哪是大餐,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早餐啊!”小柳也不跟包包客气,毫不留情的批评起包包来。
包包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笑起来,平时住这客栈的食宿都是由上官炎安排,也不用自己掏钱。如今她一时冲动要请客,又舍不得花钱,只好把自己的早餐贡献给小柳,自己这顿还没吃呢,饿得头发晕,小柳还挑三捡四,真是有苦难言。
“那你吃不吃?”包包陪笑着问。
小柳见包包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也猜到这早餐的来历,索性将粥和肉包全推给包包,让她吃了个精光。
包包风卷残云般结束早餐,就要拉着小柳去上街。
刚走出门口,迎面碰到来客栈的蓝寂。
“呵,小胖妞,你们要去哪?”蓝寂似乎准备与包包杠到底,大清早就触她霉头,大叫她小胖妞。
包包假装没听到,低着头只管冲出去。
“小胖妞,怎得这么没礼貌?”
包包被一堵黑色的墙挡着出口,不得不停下来,左顾右盼,假装他叫的是其它人。
“小胖妞,说的是你呢,一大早拉着小柳去哪儿?”
蓝寂逗包包似乎上瘾了,反正今日无事可做,找人寻寻开心也不错。眼前这个小胖妞虽然算不上什么开心果,但看她气乎乎又不敢跟他较真的模样,也是很爽的。
包包强忍着冲口而出的“三字经”,用力要推开蓝寂。可是高大的蓝寂又哪里是她能推得动的,包包左挪右闪的也躲不他,只好叫小柳帮忙。
小柳一直自翊自己为人正直,从不是墙头草两边倒的人,但谁能惹谁不能惹这点还是分得很明确的。虽说现在待候的是包包,但奴籍还在蓝府,论起正主子还是蓝寂,包包只是临时代主子,这轻重缓急小柳还是拎得清摆得正的。但是临时代主子也是主子啊,不能马上得罪她,小柳急中生智,歪歪地靠在旁边的桌椅,有气无力的说:“小姐你忘了小柳的早餐都被你吃光了,小柳饿得没力气呢。”说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坚决不肯挪动半分。
蓝寂一把揪起包包的衣领,象拎小鸡似的把包包提到半空,坐到小柳旁边,问:“小柳,你再说一遍,什么早餐被她吃了?”
小柳从早晨包包说要请客到最后包包把她的早餐全部吃完的事从头到尾无一遗漏的外加部分添油加醋最后演变成血落控诉,不止蓝寂听得是津津有味哈哈大笑,整个客栈在第一时间都知晓包包是个惊天地泣鬼神天下第一小气之人虐待下人连早饭也要与下人抢食的主子。包包的头越低越下,后来干脆弄散头发将脸摭住。尽管小柳说得有些过火,但基本情况还是正确的,包包无法反驳,想溜又被蓝寂给紧紧拽住,包包只能抱着驼鸟心态将头埋到桌子底下,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虚幻他们看不到自己。
蓝寂很久没有这么爽朗痛快的大笑,原来只当她是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傻胖妞,却不知她不仅好吃还是个吝啬鬼。小柳原只是想找个借口避开他们之间的争斗,谁知道事情竟演变到这个样子,自家主子拎着现任主子的衣领狂笑,现任主子钻到桌子底下拼命踩自己的脚,这下好了,哄开心了自家主子得罪了现任主子,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好不好过。小柳后悔死自己过于激动的演说,虽然换回了丰盛的早餐,但包包如刀似剑的眼神,让她吃得惴惴不安。
“好了,小胖妞,人都走光了,还赖在桌底不出来?”蓝寂喝口水润润笑得有些干的嗓子,轻轻一使劲,把包包从桌底拽出来。
“南宫家是怎么养人的?竟能养出你这样的吝啬之人?看你的样子也不象没吃的,难不成不要钱的你就猛吃,才长成这个腰身?”蓝寂觉得还不过瘾,又要打趣包包。
包包只觉得鼻子一酸,要掉下泪来,太委屈太丢人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揭伤疤。我是好吃小气了些,可那些都是我辛辛苦苦一分一厘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都说男人靠不住只有存钱才能养老,万一真得遇人不淑,这可是自己的救命钱,珍惜一点小气一点不是应该的嘛——包包越想越伤心,刚从前两天被袭的伤痛中逃离出来,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被人当众奚落一番,真是多灾多难,要是爹娘在就好了,肯定不会让我受这个苦。
包包一想到早逝的爹娘,想到自己无依无靠如浮萍四处漂流,眼泪再也不能控制,眼眶一红,哗啦啦的流下来。
“哇,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欺负我。”包包放声大哭,哭得嘶声力竭,哭得天昏地暗,哭得蓝寂手足无措,哭得小柳愧疚不已。
蓝寂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小柳早就吓得跑回房间假装与她无关,刚离开客栈的人因为听到哭声又都赶回来看热闹。包包压根不管丢不丢脸,要不要紧,只管痛快的哭,她要把这几日的害怕和委屈全部都哭出来才罢休。蓝寂见包包大有一哭不停的趋势,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情急之下点中包包的哑穴,哭泣之声嘎然而止,但大颗泪珠犹如泉涌,汩汩流出,浸湿了包包的衣裳也浸湿了蓝寂的衣服。
蓝寂拦腰抱起包包,提气一跃,回到二楼包包的房间。
第四十章 不打不相识
蓝寂把包包放到床边,说:“我可以解开你的哑穴,但你要答应我别再哭了好吗?”
包包仍流着泪,泪水早已模糊她的眼睛,眼前一片朦胧,看不清蓝寂的表情,但包包能从他的声音里吃到焦急和不安,但包包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她还沉浸在自己痛苦的记忆里,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蓝寂见包包不摇头也不点头,眼泪象关不住的水笼头,流个不停。蓝寂自小心高气傲,对女人向来是不假辞色,哄女人的事对他来说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再加上方才在楼下也确实是自己的错,开重了玩笑伤了包包的心,心里愧疚得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别哭了。”蓝寂越劝,包包哭得越厉害,蓝寂真不明白这女人的泪腺是用什么做的,要比男人发达几百倍,怎么哭也不会干涸。
如果包包的眼泪能用来发电,整个世界都会被她照亮;如果蓝寂原地转圈能够拉磨,整个百花镇老百姓的豆浆也被他做完了。就在包包的眼泪把蓝寂淹死前,蓝寂突然想起在渝阳南宫府揽月亭下,包包也曾哭得伤心,那时自己鬼使神差的搂着她安慰许久,好象效果不错。蓝寂当下马上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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