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松嘴角微翘,笑道:“小清秋就不信我多么在乎你么?为了你,我可是连命都不要的。”
董清秋蓦地想到那天明月松为自己用身体抵挡住舒华公主找来的杀手,心中一动。就算他唱得一出苦肉计,却也是真枪实弹的。“好吧。我去你那,只不过,白日里要是有人想要杀我,可又该如何是好?”
明月松听到董清秋一口应承,苍白地脸有了一丝喜悦,“你若是寻常出去,我找人跟着你;若是进宫,那里头也有我的人,应该更安全才是。”明月松扫了一眼董清秋,用手指头勾了勾她的鼻尖,“再说了,小清秋不放心,就让我天天跟着你,不就万无一失了?”
董清秋不置可否。
到了京城,想要从上官凛眼皮底下保住性命,似乎只有靠明月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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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在城西绕着莫愁湖而建,冬日地莫愁湖,透着一股冰凉,董清秋绕湖而行,尽管是白日,太阳出来了,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在夜间地时候便收拾好了行装,只等自己瞧着验收合格,住上几天,再找人把索玉抬过来。明月松是索玉地上级,对索玉很是不满,但他已经对他惩罚过了,并且碍于自己的面子,他也应该不敢再动什么手脚,也不至于动什么手脚。若是他真想置索玉于死地,就算没有在明府,他也方便得很。
董清秋跟着明月松绕着湖而行,白日地明月松没有昨天夜里惨白的像鬼魅一样的模样,而是同往常一样的精神矍铄,所不同的是他那张好看的脸下巴又尖了些,更衬得这张完美的脸型经久耐看。
两人越是往西走,湖面越来越窄,终于变作了弯弯曲曲,如蛇般缠绕的小径流水,蜿蜒曲折,深容藏幽。沿着这脉络望去,却一眼看不到边境,算得上是诗情画意,引人入胜。
连接这些曲水的平桥回廊浮于水面之上,每一处都绝不雷同,看得董清秋啧啧称奇,也不知道明月松花了多少银子和心血来打造这园林。
“小清秋可喜欢我这?”明月松看董清秋的模样,明知故问道。
董清秋笑道,“倒也不错。你打算把我安置在哪呢?”
说着话,便已经到了。董清秋只见面前用青石堆砌起来一个拱门,拱门之上挂着一块匾额,匾额之上写着“鸳鸯馆”三个字。
董清秋一见着这名字,便觉得明月松是故意安排的。横了他一眼,明月松却笑着走了进去。
只一踏入鸳鸯馆,其中便是另一番洞天,和莫愁湖营造的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截然不同。馆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池塘旁边有一块空出的草坪,草坪西面堆着土山,上建有玲珑小亭,十分别致,池水用沟渠引入山下,萦绕在四周,岸柳低垂,间以石矶、立峰,再后面有一道依墙的复廊,另一端便连着馆内的正屋。
明月松介绍道:“此馆在夏日便可看鸳鸯游戏于芙蓉之间,春日有蝴蝶双双对对,秋日可坐在亭中纳凉赏菊。”
“现在可是冬天呢,有什么赏的?”
“冬日有明月松陪着小清秋,也是双双对对的一道风景。”明月松厚颜无耻道。
董清秋闭上嘴,心想又着了他的道。
董清秋往后边走去,只觉得这一处乃是世外桃源的人间景致,只见正屋上提着一排小字,“只羡鸳鸯不羡仙”,此处景致倒是正好印证了这句话。外边如仙境一般,但进了此园才觉得多几分人情味,过点滋润的小日子才是最让人心生向往的。
董清秋忍不住生出感慨,要是以后也能在这样的地方过一辈子,倒也不枉此生呢。
她进得正屋,里面的摆设也都是十分讲究别致,里间靠西边的卧室已经被置上了炭火取暖,一进去就让董清秋产生一种慵懒的感觉。
明月松把董清秋让进去,靠里的角上是一张雕花大床,床上的被子和幔帐都是精工织绣,背后挂着一些玲珑荷包,荷包里头散发着幽幽的清香,倒像是一个女孩的闺房。
“可喜欢这张床?”明月松在背后问道。“我昨天可是连夜让人精心布置的。你若是不喜欢这颜色,我再叫人换了。”
董清秋才不会再上当去回答,白白被他讨去便宜,只是说道,“不用了,明月,谢谢你。”
明月松刮了刮董清秋的鼻尖,“谢什么,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按这个,我就在你隔壁。”他说着伸手指了指离床头最近的一个系了香穗的红色荷包,原来机关就在这里。
“隔壁?!”董清秋环顾了四周,不明白明月松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月松莞尔一笑,“可知道这处为何叫鸳鸯馆么?”他拉着董清秋往床后边的屏风走去,只见屏风后是一条仅通一人的窄道,他拉着董清秋往里边走,约莫有十几米,便见着另一道屏风,再走出来,赫然又是一间卧室。
第五卷
第十四章 … 皇帝诡计
这间卧室布置的别出心裁,处处都悬挂着字画,仅靠近屏风是一张红木卧榻,董清秋瞬间明白过来,原来这一条道竟然将两处宅院连接起来,那一边是鸳鸯馆,而这一边竟然是明月松日常休息的书房!
“我平时就在这里歇息,所以你有什么事,知道怎么找我了吧!”明月松不无得意道。
董清秋脑袋都起了黑线,这样让她可怎么睡觉?!她还能有安全感吗?!“不行,你这样……让我怎么……睡……再说,你难道不怕我过来偷听你们的机密了?”
明月松轻轻一笑,“你要喜欢听,便来听吧。谁让小清秋已经是我明月松要的女人,你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是我不行!你这样让我不论是……洗澡、如厕都提心吊胆的,我会被吓出病来!我要换个地方住!要不我宁愿被杀手杀掉好了!”
明月松见董清秋一脸认真,也不好太忤逆,“好吧,小清秋,除非你拉动那机关,我决不从这个地方过去,也不让别人走这条道路,这样行了吧!再说了,我要是真忍不住想要了你,就算没这条小道,我也一样能翻墙过去呢,是不是?”
“……”董清秋算是被明月松打败了,一个人扭头从那条道原路返回,收拾行李去了。她知道自己在明府是与虎谋皮,可是她别无他法。
这不,才半日不到。董清秋还没来得及收拾收拾,上官凛的圣旨就已经传到了明月松地相府,只不过圣旨是给董清秋的。
那传旨的太监满头的大汗,见到董清秋出来接口谕,总算是吐了一口气,“董相,您真的在这里!可算是找着您了。”
董清秋正要行礼,那公公赶紧托住她的双臂,“皇上有口谕。以后董相不需要行这些礼节,皇上早上没见董相去宫里头,有些着急了,特让老奴来问问是怎么回事。请董相到宫里去,也好让皇上放宽心。”
太监这样一说,顿时让明月松瞪大了双眼,他耳目再众多。却也不知道怎么上官凛对董清秋的态度会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眼见得那太监的眼眸中闪烁着暧昧地目光,似是对上官凛和董清秋之间的关系讳莫如深,这让明月松更是狐疑。
这京城里头有关上官凛和董清秋的风言风语都是他找人散布的,那童谣也是他编地。这样的话自然会传到上官凛的耳朵里头去,他火冒三丈还来不急,怎么对董清秋还真如流言一样暧昧不清了?
他看向董清秋。投去探问的眼光。董清秋碍于太监在场。却也只能尴尬地笑笑,那太监迫不及待道。“董相,要不就随老奴进宫去吧,可不能让皇上久等了。”
董清秋现在对进宫就有一种恐惧,也不知道上官凛又想出什么毒招来刺激江妃。她灵机一动,看向明月松犹疑地目光,建议道,“明月大人,你要不也随我一同进宫吧。”
明月松原本是有随时入宫的特权,尽管他与皇帝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样非常不明朗,但还是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所以明月松陪着董清秋一起入宫,也不是不可。
“好啊!”明月松和太监不约而同道,明月松想去看个究竟,那太监则是只要董清秋进宫去,才不管她带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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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松和董清秋随着太监入了宫,直奔章华宫,上官凛正在御案上批阅奏折,今日不是早朝地日子,上官凛一般都是在此处理日常政务,那太监一到门边就献宝似的对里边说道,“皇上,董相和明相到了。”
“进来!”上官凛略带急切的声音从里边传来,让董清秋起了一身地鸡皮疙瘩。
上官凛抬起眼看了看两人,对那太监埋怨道,“怎么传个旨要这么久……”
“是……老奴不知道董相在明丞相地府上,好找了一会儿……”那太监生怕惹了上官凛地怒气,还好上官凛只是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一双眼睛则在董清秋和明月松身上匆匆撇过,“董卿好雅兴,一大早就到明相府上去了。”话里头透着一股醋意。
“是啊,明月大人好心,怕有人会对我不利,所以让我搬到明府,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自然是投鼠忌器,不敢太嚣张了。”董清秋意有所指。
明月松听着董清秋跟上官凛说话地口吻,只觉得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可两个人之间说的话,却又让他不明不白。
正糊涂着,上官凛扔了笔,爽朗笑道,“董卿原来是为这事啊,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今日朕就是为这事找你来。”他看了旁边的明月松一眼,“明相既然在,便也做个见证好了。”
董清秋和明月松都有些稀里糊涂了,上官凛则是淡淡一笑,闭口不语。
不一时,门外传道,“江妃娘娘,舒华公主求见。”董清秋才恍然大悟,上官凛指的是舒华公主找寒火金刀行刺自己之事。
江妃领着舒华公主进门,没想到里边又和董清秋狭路相逢,脸色都是统一变成了茄子色,江妃不想和上官凛搞得太僵,进门便还是向上官凛行了个万福,“皇上,臣妾已经陪公主到了。”
舒华公主则是鼻子一哼,压根就不看董清秋,只是冷冷地看着上官凛,自从她派人暗杀董清秋的事被上官凛知道之后,舒华公主就被上官凛骂了两句,关在寝宫月蟾宫中,不过董清秋去边关之后,上官凛就又恢复了对她的自由。尽管她没什么损失,但身为金枝玉叶。皇家从小的娇惯,让她对她地这位皇帝兄长多少都含有一些怨愤。
“皇兄找我来,又有什么好事?”
上官凛不以为意,走到董清秋的面前,向着舒华公主说道,“舒华,先前你对董卿做了那样的丑事,害得董卿的书童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董卿他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朕对你也只是小惩大诫,但你做错了事,就算身为公主。也不能如此草草了了,你先去同董卿陪个不是!”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那舒华公主一向彪悍。从来只有人向她道歉,却没有她给别人赔不是的道理。上官凛要她当着好几个人的面给董清秋赔不是,那不是要了她的命么!
“要我赔礼道歉?呵,皇兄!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舒华公主原本就以肚子的愤懑。这时候恨不能全部吐出来。
“是啊,我看不用了!”董清秋一看舒华公主和江妃不善地脸色,就知道上官凛没安好心。这阵子只管去寻事情来刺激江妃。务必要让江妃对自己厌恶到极点。今日借舒华公主之事借题发挥,让江妃做个旁证。便也是这个缘由。
“舒华公主已经反省过了,再说,清秋也没有受伤,我看这些都可以免了!”她可不想惹怒了舒华,被上官凛当试验品就这样灭掉。
“那怎么行?”上官凛抓住董清秋的手臂,替她着急道,“朕知道董卿你是好心,可这原本就是舒华公主的错,朕也答应了你,一定要为你讨一个公道。”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江妃和舒华公主一眼,勉强道,“只是朕……唉,舒华她是公主,朕也只能做到这份上!”
言语中地无奈听在后边舒华公主的耳朵里,那简直是跟针轧一样。她不禁冷笑道,“皇兄是什么意思?要是我不是公主,皇兄就要拿我的命去赔给他,赔给他的书童了?!呵,那皇兄大可以把我废为庶民,就不用懊恼了!”
“你以为朕不会吗?”上官凛和她针锋相对,只是这目光让人不觉心头一颤,知道他说地不是假话。
江妃在旁边赶紧拉了拉舒华的衣袖。她虽然和舒华公主并不是什么好姐妹,但眼见得舒华公主被上官凛逼着向董清秋认错,顿时和她同仇敌忾起来,帮衬道,“皇上,舒华公主怎么说都是长公主,岂能随便说说就废了?皇上这么做,也要拿出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否则,天下人势必要觉得皇上您暴虐无常!”
江妃这句话说得有些重了,上官凛冷眼看向江妃,“你说朕暴虐无常?”这一开腔顿时惹得江妃心底一凉,“不,……不,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哼!朕这么做只会让天下人觉得自己恩怨分明,决不包庇!王子王女犯法与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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