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很诚恳地对小周说:“周兄你能来看我,我心里很感激,说明你心里真有我小梁。今天的事让我小梁人丢大了,想想真让人伤心。”
小周开口道:“其实前一阵子已经有了谣传,可是我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小梁说:“什么谣传?”
小周说:“就是今天珠子说的。”
小梁问:“你是听谁说的?”
小周说:“听小史说的,和珠子今天说的还细呢。什么在玉儿学校的宿舍里怎么怎么干那见不得人的事,还说让学校的门卫给逮住了怎么着怎么着。”
一说到门卫,小周忽然想起这个门卫老张头前几天还来乡委办事,门秘书中午安排在机关灶上吃饭,门秘书下村去了,就安排小周陪。吃饭间老张头说和小门是亲戚,是小门的表叔什么的,就把这个事也给小梁说了。
说到这里,小梁豁然开朗,心里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心里说,你个阴险狡诈的白脸奸臣小门,你个长脸驴小史,你鳖娃们这次是想把我小梁往死里整啊,原来是你龟孙们在作贱我小梁。把我小梁整死才算你们英雄,要是整不死,我小梁也要翻个身,再咬你们一口。
小梁就说:“谢谢周兄,看来你才是我的真兄弟。本来想和你出去喝俩盅,你也知道,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想早点休息,以后总有一天我要报答周兄的。”
小周起身说:“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点送过来?”
小梁说:“现在不想吃,说屋里还有方便面,饿了凑合一下就行了。”
小周说:“你要想开点,我走了。”
小梁说:“多谢,不送了。”就关上了门。
一关上门,把焦燥的灼热气体也关在了门外。
二、祸起萧墙 祸起萧墙(17)
该来的总是要来,就像这盛夏里灼人的热浪。
没过几天,小门找小梁谈话,说乡委领导对小梁的事作了认真研究,认为小梁的作风问题给乡委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如果小梁再在乡委干将使乡委形象蒙受损失。但考虑到小梁在乡委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又在房书记身边工作,因此想了一个都很体面的办法,就是让小梁主动提出来辞职,离开亚东乡委大院,这样对小梁,对亚东乡委都顾全些面子。
说罢这些实质的话,小门还说了许多同事一场啦,朋友一世啦,等等一些话,表示了对小梁的同情和惋惜。说如果今后用得上我小门的地方尽管开口。
不管小门怎么说,小梁就是闷住不说一句话。
其实,他很想说话,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
这一年多来小梁肚子里憋了太多的屈。可小梁没处说,也不能说,只好沤在肚子里,或许要烂在肚子里。
看看小门不说了,小梁只说了一句话:“让我什么时间走?”
小门说:“你定时间吧。”
小梁说:“我在乡委只呆半月,有关的事一处理,我立马走人。”
小门说:“那好吧,我再给领导们说说。”
天刚黑,小梁骑车出了乡委大院,直奔县成人中专而去。
在学校找到玉儿,和玉儿一起来到了南湖,坐在了旁边的俩人曾经坐过的石凳上。
夜幕笼罩着心事重重的人儿,远处意外吹来一丝丝风,让小梁心里有了些凉爽。
毫不知情的玉儿兴奋地说:“小梁哥哥,这黑灯瞎火的大老远跑来,有什么关紧事吗?”
小梁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详细给玉儿说了,玉儿感到了震惊和不安。但仍很沉静地问:“小梁哥哥,你说怎么办?”
小梁说:“反正珠子她已把我闹到这个份上,我的工作也丢了,我现在也是豁出去了,就要和最心爱的人在一起。现在怎么办,就看你的态度。我已经想好了,要么我俩一起去南方创业,要么我一个人浪迹天涯,现在就听你的决断了。”
听了小梁的话,玉儿也很是犹豫,和小梁一起走吧,再有一年自己就毕业了。不和小梁走吧,自己却是真正喜欢小梁。现在小梁到了人生的艰难关口,如果在这时不和小梁一起共赴难关,自己怎么能说是对小梁一片深情?况且,小梁眼下的窘境也确实因自己而起,但小梁却没有说半句的埋怨话。自己和房书记有牵扯,这么些年来小梁没有半点的看不起,而且一直关心自己,爱护自己,最后又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古至今从哪里找这样有情有意的男人?
想到这,玉儿毅然决然地说:“小梁哥哥,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小梁说:“玉儿,你可想好了,可别到时后悔。你准备准备,半月之内我来接你。”
玉儿说:“好,一言为定!”
小门和小梁谈话的时候,小梁就拿定了主意,非要再告他小门这个王八蛋不可。
从玉儿学校返回乡委的路上,小梁又想,这事和房书记也不离皮。自己无意间揭了他房书记的疤,当时很刻薄地批评了自己,可过后反过来又说要解决自己的招工问题。这么些年不知找他说了多少次,表面上挺关心自己,其实根本没有给自己解决的意思,这次反倒主动找上门来,当时小梁就觉得不对头,但也没有往深里想。要不是房书记点头让自己走,就是有珠子来乡委闹的事,也不一定真就会让自己走,乡委里过去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男女问题上的乌七八糟的事。
想到这,小梁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是房书记,小门,不,还有小史那个鳖娃,他们一伙合起来整我小梁,我小梁到最后就要和你们这群乌鳖杂鱼来个鱼死网破。
小梁回到乡委大院,回到自己的住室,就把门给关上了。取出纸和笔,趴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只见标题是“亚东乡委书记房某某和秘书门某某十大罪状”。题目写好后,小梁开始搜肠刮肚地想着来乡委这将近四年来,房书记和小门所做所为的枝枝节节。
你们借考察之名游山玩水不说,那几天时间就花那么多的钱。后来小门为啥在你房书记跟前恁得宠,要不是小门把你房书记给喂饱了,何致于你们好的就跟穿一个裤子一样。
像入市口工程,为什么让他小门去抓,工程的事和你秘书沾个球边。要不是你小门在工程中捞了钱,就是你小门那俩工资,你咋和小史一起去县城里“打鸡子”,你咋能讨房书记恁大的欢心。
到后来你们又搞集镇建设工程,说什么是富民工程,我小梁看是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在上级一再强调减轻农民负担的形势下,你们却向老百姓伸手集资搞建设,我看你们搞的是政绩工程,更是捞钱工程。
想到这,小梁提起笔唰唰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天气太热,小梁的脸上始终挂满了汗珠,鼻尖的汗珠还不时往下掉,小梁用手抹着,甩着。
时间还没到半个月头上,又是个星期五的上午,一辆锃亮的白色轿车停在了亚东乡委大院。小梁认出了这是县纪委的车,也认出了从车里下来的是一位县纪委的副书记。
小梁从乡委大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下雨了。夏天的雨,下得很大,似乎是瓢泼碗倒,雨水顺着小梁脸颊脖子往下流,几乎睁不开眼睛。小梁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气息进到玉儿的宿舍里,玉儿二话没说,跟着小梁钻进了雨幕里。
三 生死较量 生死较量(1)
夜里,玉儿象一只吃饱喝足的猫,无限舒适地倦卧在小梁温暖的怀抱里。
天亮的时候,小梁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欲望,手便从玉儿的背后,从玉儿的肩头钻过去,紧贴着乳罩,插了进去。
睡梦中的玉儿似乎有些迷糊,很微弱地“吭唧”了一声。小梁身体里的欲望快速堆积,下身有些碍事,便往下出溜了一下。这时,小梁的动作有些大,玉儿好象也醒了,想翻过身,小梁不让,就把玉儿抱得紧紧的。玉儿有了窒息的感觉,身体里的欲望迅速膨胀,似乎在抵抗小梁的挤压。小梁蛮横地骑在玉儿身上,动作里也显得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味道,不可一世的霸道。
小梁的吻落在玉儿的眼上,落在玉儿的脸上,落在玉儿的鼻上,落在玉儿的唇上,落在玉儿的脖上,玉儿心里的激情波涛汹涌,玉儿体内的电流飞花四溅。
微弱的晨光,透过米黄色印有鸳鸯戏水图案的宽大窗帘钻了进来。玉儿隐约可见。玉儿痛苦的表情,象在大海里缓慢下沉即将溺水的船员,大声而毫无顾忌地呼叫着,小梁的情绪更加激扬而亢奋。
小梁的手机响了,手机响地不合时宜,小梁有些怨忿。你不接,它就一直地响,手机响地有些固执。这时候来电话,或许有什么特殊事呢?小梁准备接电话。
小梁象小时候逮蝈蝈一样,一只手撑着床,两腿跪着,爬在玉儿身上,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果然是一个重要电话。电话是玉南县县委常委、组织部赵部长打来的。这个赵部长,小梁十年前在亚东乡干通讯员的时候就认识,那时候,赵部长只是组织部分管干部工作的副部长。在四十五岁的时候,赵副部长提拔为赵部长,这一干就是五年。
“喂,梁老板吗?”
“谁呀?”
“谁!我,老赵啊!”
“赵哥,你好你好。”
“怎么啦,在干什么呀,怎么在喘气?不会在给弟妹交公粮吧?”顿了一下,赵部长在心里拐了个弯,说:“我现在有点小事要处理,过一会你电话打过来,有重要事告诉你。”
赵部长说有重要事相告,小梁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想想有令人振奋的消息,小梁即将平息的激情,象火苗一样“腾”的一下又蹿了出来。小梁象忽然提高了十倍转速的机器,一下子更加疯狂起来。
小梁酣畅淋漓地狂野,玉儿酣畅淋漓地满足。
玉儿在浴室里细细地洗澡的时候,小梁穿着宽松柔软的锦锻睡衣,半躺在宽大的逍遥椅里给赵部长打电话。小梁的身材和逍遥椅极不相称,小梁的身体深深地陷在里面,你不经意,根本看不出里面还有个人呢。小梁很夸张地举着手机。
“赵哥吗?我是小梁啊。”
“老弟好兴致啊。”
“啊──哪里哪里,刚才起床着凉了,有点感冒,让你弟妹烧了碗葱姜辣子汤,喝了,感觉好多了。”
“啊──好呀好呀,我给你说,昨天晚上常委会定了这次公开招聘乡镇抓工业副书记的事,你老弟榜上有名,恭喜你呀!”
“这还不是你赵哥帮的忙?我和玉儿都很感激呢,让我怎么感谢赵哥呀。”
“感谢?外气!今天上午我送你去报到,你准备准备。”
“哪个乡?”
“亚东乡,按你的想法!”
“亚东乡?多谢赵哥成全啊。”
“又来了不是?我给你说,翟书记昨天去市里了,今天下午回来,今天晚上在你的中华阳光娱乐城安排安排,你们接个头。”
“行,我听赵哥的,赵哥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三 生死较量 生死较量(2)
一辆崭新的“大奔”缓缓地驶进了亚东乡委大院。奉命接待的乡委副书记小门快步迎上来,很得体地拉开了车门。先从车上下来的是县委常委、组织部赵部长,小门热情地握住了赵部长的手。
就在小门和赵部长热情寒喧的时候,车上又下来了一个人,小门见后很是惊讶。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年前从亚东乡委大院悄然出走的通讯员小梁。小门做梦也不会想到,县里下派亚东乡委的工业副书记,竟是他小梁!这个猴精小梁!小门想着,顿时似乎愣住了。
“怎么?你们认识?”赵部长回过头微笑着说。
“是呀是呀,我们是老熟人呢!”回过来神的小门连忙说。说着,两只手似乎很友好地握在了一起。
手是握在了一起,可是,心呢?心却是怎样的复杂呢?
当年,小梁带着玉儿南下打工,房书记不但颇为之震惊,以自己老道的作派竟让小梁这个毛头小子挖了墙角!从此之后,房书记不管在什么岗位在什么单位,竟不再真心相信任何人。对玉儿那更是彻骨的寒心。“女人难养”,让房书记的认识更深刻了一层。小梁的举报信,一时间给房书记,甚至给亚东乡委,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由于加重农民负担,房书记以乡委的名义向县委作出了深刻检查,房书记为此也受到了党内警告处分。
检查和处分,竟没有阻挡房书记升迁的步伐。
就在小梁南下深市打工不到一年的时候,玉南县建设局的局长退了二线。而在全县各乡镇,就数亚东乡的集镇建设成绩卓著,因而县委选拔房书记任了建设局的局长。真是歪打正着,因祸得福。房书记的这个局长还没干到三年,就因为政绩突出和曾在县委办任过正科级秘书,而被提拔为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四十出头就成了响当当的副县级干部,房主任更加志满意得。
其实,房主任心里十分清楚,这一系列升迁的背后,是钱的威力,一切都让钱说话!当然,房书记还知道,这玉南官场,其实就是钱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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