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谋灭口!苏姨娘好大的胆子,把陆公子都牵了进来,你倒是说说,他怎么与婳儿图谋灭口了?”老太太满脸愠色,她想压的事,苏姨娘拼命和她抬,看来,苏姨娘是扛定她了!
南宫婳眼角迅速瞟了苏姨娘一眼,前世老太太就最讨厌苏姨娘,无奈父亲宠她,府里四处都是她的人,连老太太都拿她没办法,所以一抓着苏姨娘的把柄,老太太就会紧追不放。
老太太最重视府里子女的品行,忌讳姐妹间明争我斗,不喜欢别人拿嫡庶之分说话,欣赏有才之人,虽然她很讨厌狐媚子气的苏姨娘,但却宠爱琴棋书画皆通的南宫珏和唯一的孙子南宫枫,前世老太太和她就不亲近,她老实木讷,不懂得讨好老太太,吃了太多亏,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苏姨娘冷哼一声,恨恨剜了南宫婳一眼,道:“当时我也不在,我只是听旁人说,那丫头拿了只香包给婳儿,说陆少卿约婳儿见面,还说两人早在城隍庙私订终生,后面陆少卿还当着众小姐的面从墙上跳了下来,爬上墙头偷红杏,大家都瞧见的事,老太太还替她遮掩什么?”
苏姨娘说到这里,老太太和南宫昊天顿时打了个激灵,南宫昊天冷冷盯着南宫婳,不可置信的道:“婳儿,可有此事?”
南宫婳忙仰头,冰眸清澈,一脸正气的反驳道:“我一向敬重姨娘,没想到,身为内院当家的姨娘,连这种流言蜚语都不会制止,任其蔓延扩展,最重要的是,姨娘连流言真假都不会分辨,跟着别人瞎起哄,不正着了别人的道?我们侯府的人应该团结,遇事应该互相信任,而不是落井下石,古往今来,那些破败的大户人家,哪家不是内讧才破败的?姨娘心里究竟有没有侯府?而且,我根本不认识陆少卿,怎么会和他苟且?圆荷说话前后矛盾,她栽赃我之后,又说是珏妹妹吩咐的,如果圆荷说我与人有私情是真,那她说珏妹妹指使她栽赃我也是真的?”
☆、第015章妹妹针对上
南宫婳一脸清正的说完,屋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以前的大小姐唯唯诺诺,连个话都说不清楚,什么事都由苏姨娘代劳,众人还以为她俩亲如母女,老在背后说她连自己娘都不要,跑去巴结苏姨娘。
没想到刚才她竟说出那番话来反驳苏姨娘,把苏姨娘挫得一时语塞,大小姐怎么变了?
老夫人眼里也是惊奇,以前她从来瞧不起这个孙女,如今孙女背挺得直直的,眼里一片澄澈,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大方,容颜华彩,那双瞳眸像是踱了金子一般熠熠生辉,站在那里,闲静如姣花照水,却不缺少嫡女该有的沉稳与气度。
原本她还怨婳儿推珏儿的事,如今苏姨娘步步紧逼,仗着自己生了儿子不把她这老太太放在眼里,当着世子的面撒波卖乖,还没婳儿懂礼,婳儿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有几个胆子她清楚,苏姨娘那狐媚子不害她都算好的,婳儿又怎么敢推珏儿?
听到南宫婳将祸引到南宫珏身上来,老太太侯爷又冷冰冰的盯着自己,苏姨娘这下慌了神,怕圆荷死的事扯上珏儿,忙苦口婆心的道:“婳儿,刚才是姨娘太冲动,见珏儿着实可怜,才信了奴才们的谣言,如今看来,此事一定是那圆荷闹的,她两面三刀,想连你和珏儿一起害了,此事一定有幕后黑手在暗中操纵!”
幕后黑手!
南宫昊天蓦地一惊,早就知道有人暗中盯着侯府,没想到那人的手居然伸到姑娘们这里来,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太太一听到幕后黑手,神色也更为冷峻起来,见众人都被南宫婳转移了注意力,南宫珏可不依了,她气得直咬银牙,故作难受的咳了一声,一张小脸苍白如厮。
“祖母,圆荷一事定是有人栽赃我们。不过,姐姐推我下河是真!我一向尊敬姐姐,事事以她为先,没想到差点死在她手中,幸好袁主簿及时出现,否则您现在看到的就是珏儿的尸首了。”南宫珏说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袁逸升脸上闪过一缕得意,英雄救美,侯爷怎么都会升他一级。
老太太一下子陷入两难境地,一方面南宫婳目光诚恳,不像有那坏心之人,另一方面南宫珏哭得凄惨真切,直指婳儿,她究竟该相信谁?
苏姨娘巴不得将事情引到掉河这茬,想到白天大贵媳妇和浅裳被南宫婳打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抱起南宫珏,泪眼链链的道:“大小姐,凭良心说我对你如何?自我接管侯府以来,吃穿用度哪样不是给你最好的,珏儿最敬重你,把你当榜样,你为什么推她下河?珏儿本就是庶女,即使样样比你优秀,地位也矮你一截,挡不了你什么,你这么想她死,究竟安的什么心?”
想起浅裳的惨叫,苏姨娘咬碎银牙,决定咬定南宫婳的罪名,白天捉奸没捉到她,这一次,一定要把她踩下去!
见苏姨娘哭得难受,南宫昊天是一脸的愧疚,看南宫婳的眼眸更深了几分。
祁翊嘴角冰冷的勾起,乌金般的眸子冷冷扫过南宫珏一眼,又看向南宫婳,这母女成心要对付这大小姐,他倒要看看她如何应对。
南宫婳嘴角是一闪即逝的冷然,抬起眸,朝双眸铮铮的南宫珏道:“袁主簿?没经主母允许,男子不能擅进内院,袁主簿又是如何从一进的外院跑到五进的内院,在妹妹落水时出现,光是从外院进入内院都要一刻钟时间,袁主簿真是箭步如飞,婳儿佩服!”
老太太一听,登时怀疑的看向袁逸升,袁逸升则吓得脸色惨白,擦了擦汗,忙道:“在下当时四处逛逛散心,不知不觉就逛进来了,后边听到丫鬟的呼救声,一时间只想着救人,哪管其他,所以就冲进去把三小姐救了。”
“袁公子很熟悉侯府,知道外、内院的规矩,怎么可能逛着逛着就进来了?”南宫婳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袁逸升,如今牵扯到她的清誉,她更要问个清楚。
南宫昊天一愣,当即冷冰冰的看向袁逸升,有些不悦的道:“小女的疑问,还请袁主簿解释清楚!”
他的确欣赏袁逸升的才华,但如果袁逸升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他怎么将他拉拔起来的,就会如何打压下去!
袁逸升毕竟身份卑微,脸上早是红一阵白一阵,忙躬身道:“当时陆公子他们全往百芳园走,说要来偷看小姐们聊天,在下眼上前阻止,却被陆公子损了一顿,只好在院内驻足,谁知一抬眼就看到万千娇花,情不自禁的被花丛吸引,一时间流连忘返,就到了河边,正好听到三小姐的叫声,这时候在下哪里还顾得上男女有别,想着救人是第一要务,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了。在下得蒙侯爷赏识,断然不敢有歪心思,哪怕落上个擅闯内院的名声,在下也要救三小姐,在下觉得,不能因为一些虚名,就连人命都不管,这是在下做人的原则。”
袁逸升洋洋洒洒说完,听得南宫昊天满脸赏识,赞赏的道:“不错,本侯果然没看走眼,陆公子有本侯当年的魄力,本侯替小女多谢袁公子了。”
至于公子哥们偷看小姐聊天这种事,他不打算追究,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得罪众多官家子弟,这种事情在哪家都很普遍,男女皆有探究对方的好奇之心,况且他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南宫婳微微抬眸,这个袁逸升还真有两把刷子,故意把自己说得品性高洁,把刚才的事遮了过去,她正要说话,苏姨娘怀里的南宫珏又哭了起来。
南宫珏早瞧见了万里挑一的世子,眼里顿时容不下其他男人,见这世子身份尊贵、风姿如画,早就把他当成了梦中情人,如今亲眼见着他,她还不装得可怜一点,以讨得世子的怜惜,同时让世子讨厌南宫婳。
想到这里,她忙咳了一声,幽幽的道:“姐姐,你问袁公子那么多,无非就不想承认推我下河之事,你不承认也就罢了,为何一直砌齿狡辩?我有秋月可以作证,你说你没推,谁看见了?你可别说玉萼是你的证人!”
☆、第016章妹妹针对下
玉萼是南宫婳的贴身丫鬟,如今受伤的是南宫珏,她说的话自然没人相信,老太太有些惊愕的看向南宫婳,她实在不相信婳儿会做这种事,毕竟眼前的女子一片清明,不像那起子小人。
南宫婳微微抬眸,开始思索对策,这时,老太太已经不冷不淡的看向她,沉声道:“陆公子的事可以不追究,但推你珏妹妹一事,你要给大家解释清楚,珏妹妹和秋月都看见是你推的,你除了玉萼外,有没有证人?”
南宫婳想了想,眼底闪过一缕冷芒,抬眸淡定的道:“回祖母,除了玉萼,婳儿无其他证人。”
她们宁愿相信南宫珏的丫鬟,都不信她的玉萼,压根没把玉萼当人证,好令她寒心,她感觉心攸攸痛了起来,这世上除了外祖母和母亲,没有一个亲人真正关心她。
想这么就打倒她,怎么可能,她一会自有对策。
祁翊眼里是一片惊诧,雪玉般的眸子淡淡扫向南宫婳,嘴角微勾,乌眸嵌满光华,都到这个时刻了,她竟能如此镇定,不慌不忙,定力的确很深。
当时他也在场,南宫婳分明看见他了,却说没有证人,他突然对她产生了好奇。
见南宫婳没有证人,南宫珏眼底十分得意,苏姨娘心里更是喜笑颜开,面上则一面冷清,坚定的朝老太道:“老太太,如今人证物证确凿,婳儿的确对珏儿起了杀心,要不是袁公子,珏儿早没命了,按苍祁朝律法,杀人就得偿命,但婳儿是侯府大小姐,又是个孩子,老太太说该如何定罪?”
老太太一听,对南宫婳是满目的失望,没想到真是她干的,其他人也没想到大小姐真这么狠,她如今说不上话,明显就是心虚。
南宫昊天叹了一口气,早已气得浑身发颤,冷冷盯着南宫婳,十指捏成拳头,一脸的愤怒,冷声道:“好像个孽女,竟真起杀心残害妹妹,这么小就心术不正,心肠歹毒,本侯不给你个教训,你是不是连本侯也杀?来人,把大小姐抓起来,杖责八十,以儆效尤!”
南宫昊天一声令下,吓得喜妈妈差点瘫软到地上,八十大棍,小姐一定会没命的,侯爷这么定罪,分明就要大小姐死!
南宫婳冷冷睨了苏姨娘一眼,心里是极致的恨意,这女人从来就没有不狠过。
南宫珏眼里尽是得意,脸上笑开了花,苏姨娘心头一颗大石也落了下来,这一次她真把南宫婳扳倒,看这八十大板不要她的命,只要除掉南宫婳,这府里还有谁能奈何她?将来这侯府,就是她的天下,也没人能反抗她!
南宫昊天吩咐完,几个婆子恶狠狠的上前就准备拉南宫婳,南宫婳眼里闪过一抹冷色,星眸轻抬,不急不缓的正要开口。
突然,上座的男子发话道:“侯爷且慢,其实南宫姑娘不是没有人证,至少我刚好看见,南宫三小姐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河池的!”
男子一发话,所有人都惊愕的看向他,南宫婳也疑惑的看向祁翊,没想到他竟然替自己作证,原本她以为他不说话指责她就是最好的了,没想到他竟然替自己作伪证。
祁翊淡淡看向南宫婳,他的确看到南宫婳撞南宫珏下河,但前提是南宫珏先起了杀心想推她下去,南宫婳不过是反击,他实在看不下去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南宫珏一听,登时着急起来,没想到世子竟然帮南宫婳说话,她忙跳出来道:“世子怎么可能知道内院的事?世子,你千万别被这女人给骗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明白,你人不在内院,如何得知此事?”
南宫珏言下之意,祁翊在替南宫婳作伪证,南宫昊天见世子发话,当即制止要上前的婆子,同样惊愕的看向祁翊。
祁翊身后的郑芯蕾也是一脸诧异,祁翊一向不爱多管闲事,今天他怎么帮这女人了,难不成,他俩真的有点什么?
不可能,世子看不上南宫婳这样恶毒的女人,一定是着了这女人的道,上了她的当!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探究且不信的移向祁翊,祁翊轻抬凤眸,将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唇前顿了顿,有些尴尬的道:“本世子……迷路了……”
说完,祁翊故作轻咳一声转过眸,明显在掩盖自己迷路的尴尬,继续道:“所以稀里糊涂进了内院。”
迷路?所有人皆是一惊,看着祁翊脸色有些微微发红的样子,南宫婳突然觉得好想笑,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迷路,而且看他说的不像假话,那一脸尴尬的模样,唇红齿白,一瞬间风华绝代,也不再像刚才那么有距离感。
这个理由有些搞笑,也有些牵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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