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婳?”安容华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随即瞪大眼睛,忙道:“她这么聪明,又是学医的,一定会发现里面的成分,骗不过她的。”
羽落摇了摇头,看了眼窗外,眼里泛着无比嗜血的狠毒,一字一顿的道:“你先把丹药炼出来,后面的事由我来办,我一定要报上次的强暴之仇,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看到羽落无比狠毒的样子,安容华也想起自己被强暴和中毒后的惨状,当即起身朝羽落道:“你等着,我这就回去炼,要杀南宫婳,怎么能少了我这份?你就是不给我解药,我也会炼,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报仇的机会。”
安容华说完,转身就朝殿外走去,目送着安容华离开之后,羽落嘴角的得意和讥讽更甚,原来被仇恨蒙蔽了的安容华,也会变得如此的蠢笨。
她要仙丹,可不是为了杀南宫婳,比起南宫婳来,她更恨另一个人。在这皇宫里,能让她恨之入骨却没办法靠近也没办法杀掉的人,只有那个人。
从历代朝野的史实来看,一个有成就的帝王,一旦到了晚年,无不想突破人生的极限,想求得长生不老,他们是皇帝,这个时候什么都拥有了,已经没有更好的追求,便不能免俗的把眼光放在求长生上面,秦始皇如此,汉武帝也如此。
前朝皇帝对丹药的迷恋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也只有用丹药,才能更快更方便的迷惑他们,当然,皇帝服药丹药最重要的是治病,当今圣上和历代先皇一样,都患有风疾,如果丹药能治这病,他一定会服食。
御书房里,皇帝正坐在龙案前仔细的看前方楚澜传回来的消息,信上写,他们就快到达广阳郡,一路上不时有燕国的军队骚扰,不过对方骚扰一下就跑开,为了怕中对方的掉虎离山之计,他和祁翊都选择没有追击,而是继续上路。
楚澜也在信中说,这几天祁翊除了和自己的副将联系,都没和其他可疑之人联络,这样的情景不得不让他怀疑,祁翊究竟是不是燕太子。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皇后的声音,“你们让开,本宫要见皇上。”
“哎哟,娘娘,皇上说了,他在批奏折,谁都不见。”常青山一脸为难的看着皇后,可皇后已经一把将他推开,大步的朝御书房踏了进来。
皇帝此时已经微眯起眼睛,背着手,见皇后和常青山都走了进来,便朝常青山使了个眼色,常青山忙退了出去,彼时,房里就只剩下皇帝和皇后。
皇后看向皇帝,眼里透着无比深冷的寒意,沉声道:“皇上,你不说很疼臣妾的么?你把长乐软禁起来,连只猫进宫都要检查不下十遍,难道你就是这么疼爱臣妾的?你的承诺呢,难道都是一纸空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女儿?”
皇手说得撕心裂肺,眼眶微红,好像哭过一样,皇帝此时已经不再想伪装之前的什么好丈夫,他一脸冷色的看向皇后,用一种高深莫测眼神睨了她一眼,“朕只不过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你没听苏贵妃说,她有那个本事祸国殃民?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如果给敌人所用,岂不是自毁我苍祁的江山?朕既然已经的的的控制住她,绝不会将她放出来,以后你也必须少去见她。”
皇后听完,当即冷笑一声,一脸讽刺的看向皇帝,“皇上,难道,你认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会威胁你的江山?你对自己未免太没有信心了,婳儿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她也姓楚,是我们的骨血,她能威胁到你的什么?我求求你,看在我的份上,不要这样对她,不要伤害她好不容易才与我建立起的母女情份。”
皇后脸颊上流下两行清泪,身子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她不敢相信,与自己相濡以沫十几年的男人,会这样对她的女儿。
皇帝双眸已经浸着无比锋利的寒光,冷然看向皇后,一脸盛怒的拂袖道:“你懂什么?妇人之见,朕要做什么决定,还由得着你来指挥?皇后,今天你似乎太越矩,连朕的地方也敢闯,你是不是要朕连你一起软禁起来?”
皇后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目光深黑的看向皇帝,“如今臣妾身边的那些侍卫,不就是皇上在变相软禁?皇上虽然不禁止臣妾的出行,但却派人监视着臣妾的一举一动。请问皇上,这是我们夫妻的相处之道?自从进宫后,臣妾就知道,皇家人是最无情最冷血的,皇上可以前一刻对臣妾笑,对臣妾无比的宠爱,把天底下最珍贵的东西送给臣妾,可后一刻,皇上就可以毫不留情的杀了臣妾,这样的例子还少么?以前的程妃,端妃,箫贵人等等,这些妃嫔,在被你宠爱时,恐怕比你自己还珍贵。一旦失宠,她们的下场将会无比的凄惨,皇上是不是也打算这样对臣妾?若真是伴君若伴虎,臣妾宁愿当初没有进宫,而是嫁给一个普通的男人。”
“皇后!”皇后一说完,皇帝已经满目愤怒的瞪向他,一脸恼怒的道:“你在忤逆朕?你后悔嫁给朕了?你心中爱的一直是当年你的情郎南宫昊天吧?你说伴君如伴虎,意思是朕给不了你安全感,你后悔嫁给朕?如今,为了长乐,你连这样的秘密都敢说出来,看来,朕调查得没错,你和南宫昊天当真有私情,说不定长乐也是他的,根本不是朕的。”
“啊,皇上,你说什么?臣妾没有。”皇后没想到她一直隐瞒的事,皇帝竟然知道,而他知道,竟然这么多年都没说出来,可见他城府深到什么样的地步,她一直以为他不知道的。
“你别想着再骗朕,你的那些儿女私情朕当年就知道了,要不是朕包容你,容忍你,你还有今天?”皇帝此时已经朝皇后步步紧逼而去,在走到她身边时,双眼已经鼓得跟铜铃一样大,“现在你嫌朕老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也像苏贵妃一样,表面仰慕朕,心里早把朕贬低,认为朕不行?你的南宫昊天倒是年轻,你是不是按捺不住了,又想像当年那样,分明已经要进宫,却在后花园与他私会,难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些破事?当年大婚之夜,你没有落红,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早已**,早就是南宫昊天的女人,而朕为了面子,硬是将此事压了下来没有追究,还强忍着宠了你这么多年,你是如何报答朕的?”
“皇上,你听臣妾说,不是这样的,臣妾是清白的。”皇后在听到自己的枕边人说了这么多当年的事情时,她只觉得五雷轰顶,皇帝的声音好像利刃一样刺进她心中,他知道的多,可乱猜的也多,她当即拉着皇帝的袖子,泪眼链链的看着他,“你相信臣妾,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落红,但臣妾真的是处子,臣妾和南宫昊天是清白的,不是有一种说法,有些女子天生不会落红?臣妾很倒霉,就是那其中之一,这件事一直搁在臣妾心中多年,原以为你真的不计较,没想到你一直在意这件事。请你相信臣妾,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臣妾在嫁给你时真的是清白之身,臣妾不是那种**的女人!”
皇后已经紧张的看着皇帝,可皇帝的脸色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的深黑,充满着浓浓的杀机和**,他一直都是这样的阴晴不定,不是吗?
奢望做帝王的善待自己,怎么可能?当初嫁给他时,他就是这种人,怪不得他在新婚之夜那么的狠,眼里对她在笑,可动作却是十足的蹂躏,原来他误会她了,他以为她婚前失贞,可她没有,她一向洁身自好,即使和南宫昊天有一段情,两人也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连小手都没拉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落红,这件事一像石头一样压着她。
如今,皇帝当真爆发,一下子说了出来,可见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要不是看在你后面都没再见过南宫昊天的份上,朕早就杀了你,还能留你到今日?朕要是不无情,又如何当这个皇帝?以前的事朕可以不计较,但请你看好她,朕准你见她,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皇帝冷声说完后,狭眸已经极其寒凉,这种凉意,看得皇后浑身发颤。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婳儿,她是你的亲生女儿,臣妾也从来都只是你的女人,请你相信臣妾。”皇后说完后,已经难受的哽咽起来。
可皇帝已经下了狠心的朝外头的常青山道:“来人,还不把皇后请出去?”
“是,皇上。”常青山说完,恭敬的走到皇后身侧,扶着皇后的手臂,小声的道:“娘娘,皇上心情不好,还请你快出去吧。”
皇后深知无用,只好眼睁睁的看了皇帝一眼,才慢慢走了出去,走出御书房后,她迅速朝东宫走去,身后跟着数十名侍卫,侍卫们一个个都紧盯着她,寸步不离。
皇后十分讨厌被人监视,一路上脸色极其的难看,到了东宫的时候,乔侍卫长已经恭敬的迎了上来,皇上吩咐过皇后可以随意进出东宫,他行了礼后就退至一旁,没有阻拦。
南宫婳此时正坐在大殿里给媚儿和大山喂食物,在听到皇后驾到之后,迅速起身迎了上去,此时,皇后已经一脸铁青,一走进来,便对身后跟进来的四屏道:“都跟着干什么?本宫跟公主叙话你们也要听?出去!”
四屏一听,纷纷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接着全都恭敬的退了出去。她们虽是皇后指给公主的人,说白了,其实是皇帝的人。
南宫婳看皇后一脸紧张的样子,心里也有股不好的预感,皇后把众人喝退出去之后,已经拉住南宫婳的手,仔细的看了一眼她,朝她温柔的道:“婳儿,别怪你父皇心狠,他是什么人,我从嫁给他就清楚,我早就了解了。他一定怀疑祁翊是燕太子,这件事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如今我什么都不想管,我只想保住你。你父皇如今软禁你,又顺带控制我的行踪,他是对自己的统治地位没有信心。国家大事我不想管,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皇后温柔的说完之后,眼里已经浸满热泪,南宫婳看到如此疼爱自己的皇后,感动得将头埋进她的胸膛,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亲近皇后。
皇后看到女儿如此亲近自己,感动得一颗心都怦怦跳了起来,婳儿终于彻底的接纳了她,才又道:“凭婳儿你的聪明,你是不是也早就发现了?”
南宫婳听到皇后的话,只觉得心里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事皇后也知道,如今她都问了,又说得如此坦诚,她也不再隐瞒,轻轻点了点头,“女儿只知道一些,如果真是这样,武穆王府一派估计会被父皇连根拔起,而女儿和祁翊都估计有毁灭的风险,我知道这一天已经不久了,只是,我舍不得祁翊,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傻孩子,不会的,如果祁翊真是燕国的太子,那你只能与他断绝关系,或者和离,总之,你不能和他扯上,否则大臣们会讨伐你的。你是苍祁子民,流的是苍祁的骨血,一定要向着苍祁,千万不能因为祁翊而背叛苍祁,知道吗?母后会保住你的性命,让你就呆在母后身边,至于其他的,你都不要想了,至于祁翊,你……你就把他当成一个美好的回忆吧,我想,也只能这样了。”皇后说这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今,要保婳儿,只有将她留在宫里,让她隔断一切与祁翊的联系,最好是两人和离,将来发生什么事,婳儿也能保命。
南宫婳一听到和离二字,一双美眸立即浸起淡淡的哀愁,她坚定的看向皇后,“母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与他和离的,我嫁给他,就是他的妻子,我不会跟着他背叛苍祁,但我做不到与他断绝关系。再说,事情还没明朗化,也没有真的证据证明他是燕太子,请母后容我再考虑一下。”
皇后叹了口气,轻轻捧着南宫婳美丽的脸庞,痴痴的看着她,哽咽的点了点头,“总之,无论发生什么事,婳儿你都要坚强,你要相信,母后是疼爱你的,绝不会跟着别人来加害你。”
五日后,广阳郡。
北风凛冽,刮得人脸上生疼,将士们在到达广阳郡的时候,一个个脸上已经冻得通红,祁翊领着队伍,策马走在最前头,白马红缨的将军看上去十分光华耀眼,使得老百姓们冒着严寒来城门口迎接。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到达广阳殿,一时间将广阳大街挤得水泄不通,此时,林太守已经早早的领着人守在城门前,后边跟着随行的几名大夫。
当大家看到骏马上俊美异常,神情严肃,一袭枣红色披风随风飘扬的神医祁翊时,一个个都好像看神仙一样看着他,因为他实在太过俊美,又是天下第一神医,有什么病在他手里都能治好,而且也是轻易请不动的人物。
那几名大夫是学医的,在看到祁翊,自然十发的激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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