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妃嫔是好对付的,妃嫔之间为了争宠,你争我抖,做过的恶事多了。你害我的孩子,我诬陷你偷情通奸啥的,哪样都是腌臜子事,你们大多没进过宫,不了解里面的情况。我经常进宫给妃嫔们做法事,对皇宫里妃嫔们这一套,早就了熟于心,只要掐指一算,就知道那祸害在哪一方。”
“看来进宫也不一定是好事,我们旁人不知道这些,幸好师太你经常出入皇宫,十分的了解,让我们开了眼界,真是佩服师太。”南宫婳叹了口气道。
了缘师太见到这小女娃一直奉承自己,便斜挑站眼睛,又大刺刺的道:“说得不错,宫里哪个娘娘没有几十个心眼?说一句话对方的肠子都能绕十八道弯。当时我进宫的时候,说话十分的小心,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让人家抓住把柄,那瑶妃也很厉害,当时幸好贫尼把那害人的香嫔查了出来,否则有可能人头落地,后来瑶妃还封了贫尼‘了缘大师’的封号,能得到大师封号,也是贫尼此生最大的福气。”
说那么一堆,不就是为了显摆自己在宫里得了个封号,南宫婳眼底闪过一抹讥讽,突然,她轻飘飘的笑了一声,眼神却似刀子般凌厉的射向了缘师太,冷声道:“师太自然是极厉害的,这我们大家都知道。只是,作为出家人,你竟然不顾忌讳,把宫里的私秘之事拿到外边四处宣扬,难道你不怕娘娘们治你的罪?你好大的胆子!还想连累我们侯府,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我们侯府和你一起编排娘娘的坏话。最重要的是这里那么多夫人,你说给夫人们听,是不是连带夫人们也想连累?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得道高人,我们可不像你一样拿着宫中的事到处说,如此妄议后宫秘事,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南宫婳此话一出,如同一颗炸雷轰地引爆开来,听得众夫人们心惊胆战,大家本笑得乐呵呵的,在听到南宫婳的话后,一个个都吓得脸色绿了起来,的确,宫里的事不能任人议论,严重的是要砍头的,没想到了缘师太竟不顾皇宫规矩,公然给大家说里面的肮脏事,不仅损了皇家的颜面,还拖累了众人。
此时,老太太和南宫昊天也纷纷正危襟坐的立正身子,两人原先听别人的闲事听得正兴起,现下被栽赃了个如此严重的罪名,想都没想眼里就射出阵阵寒光,一个个皆厉色的看向了缘师太,南宫昊天更是怒声道:“还请师太别在大家面前讲宫里的事了,别因为你一个人的嘴,让这里所有人都为你赔上性命!”
这一说完,官家夫人们都窃窃私语起来,纷纷觉得这了缘师太口无遮拦,哪有半分得道高人的样子,幸好这南宫大小姐提了出来,提早止住了了缘师太的话,否则任了缘师太这么说下去,让人抓住了把柄,那还得了。
有的人已经不爽的睨向了缘,有的则鄙夷的看向苏姨娘,怎么请人来之前不打下招呼,有的则因为了缘高傲的姿态本就不喜她,如今她想连累众人摊上编排皇宫私事的罪名,哪还有人敢真心仰慕她,纷纷怪她不懂事。
这时,了缘师太已经急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里是一阵害怕,连身子都在打抖,这侯府女儿怎么这么精明,竟然给她安上这么一个罪名,可吓死她了。
边上的苏姨娘见事情有变,恨不得把南宫婳抓起来在地上狠踹一顿,然后把她折了拉直,拉直了折起的折磨,便道:“请老爷息怒,师太也是心直口快,出家人心性本就单纯,再加上众夫人想听,婳儿又一直刻意的引导,师太才说给大家听了。大家听了就当没听过罢了,师太真是无心的。”
见苏姨娘解围,把刻意引导几个字说得很重,了缘师太这才眼神凌厉的看向南宫婳,这就是苏姨娘说的那个难缠的嫡长女吧?
不过那顶帽子压得她赶紧上前,朝南宫婳行了个礼,辩解道:“小姐说得是,了缘不该乱说,刚才是一时口快,忘了宫中的忌讳,还请小姐大人有大量,了缘这就开始做法。”
说完,了缘便走到苏姨娘身边,拿起符水等开始做法,她绕着苏姨娘转圈,企图用法事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心里却恨死了南宫婳,竟引她钻了圈子,勾引她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还给她安一个乱嚼宫中秘事的罪名,真是气死她了。
老太太此时脸色已经是十分的难看,一双手紧握成拳头,她最在乎的是侯府的面子,了缘如今给侯府摆了这么一道,在她心中也没什么地位可言了。
这时,苏姨娘见老太太神色不好,南宫昊天也有些埋怨她,忙打圆场道:“我总感觉肚子阴疼阴疼的,还请师太快帮我看看,那祸胎究竟是谁带来的,还有我的枫儿,师太你一定要将她背后的小鬼给除掉,否则要害了他,我也不活了。”
苏姨娘说完,难受的哭了起来,南宫昊天没办法,只好守在她边上,不可能姨娘这么难受,要死要活的样子他个做丈夫的不表个态,否则要让外人说闲话,说他不近人情了。
了缘师太继续转了转圈,开始念咒,一副神叨叨的样子,她一边念咒,一边把眼神扫向众人,最终,停在赵氏肚子上,正在说话,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南宫婳迅速上前,端起那桌碗上的符水,将那青瓷碗一把砸到了缘的脚下,吓得了缘“啊”的尖叫一声,迅速跳了起来,神色惊慌,脸色惨白,像小丑似的往后面躲去,并大声道:“你干什么?这是我化的圣水,你竟拿来砸我,南宫老爷,你们侯府究竟是怎么教女儿的,竟让她如此的嚣张!”
看了缘师太的样子,感觉被吓得不轻,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打着抖,而且恨恨的盯着南宫婳,南宫昊天也觉得婳儿此举不妥,正要发话,南宫婳已经满脸微笑,淡淡看向了缘师太,幽幽的道:“师太您真是枉称高人,作为一名得道高人,你竟连一只茶碗都怕成这样,在那里手舞足蹈,跳脚惊叫的样子,哪有半点师太沉稳的定力?婳儿听说我师父智觉大师做法时,心无旁鹜,就连有蚊子在他脸上叮咬,他都不为所动,仍旧十分有定力的打坐,任何事情都打扰不了她,怪不得皇上将宁国寺封为皇家圣地,并封我师父智觉大师为真正的大师。而你这个师太,还好称给宫里娘娘做过法事,竟只有这点本事,还说驱鬼驱魔,一只茶碗就怕得像小丑似的脸色青白,你这样也能驱那要吃人的鬼?就算是我们官家姑娘,从小学过礼仪,好生教养过年,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都不能毫无形状的大声狂叫,必须谨慎冷静,不得有半点差池,你还自称高人,竟然连我们都不如?”
南宫婳字字诛讥的说完,所有人都一脸嫌恶的看向了缘师太,一个个恍然大悟的看向南宫婳,南宫婳是智觉大师的女弟子,而智觉大师,可是大家公认的得道高僧,人家是皇上御赐,从不轻易给人做法事,身份尊贵,有国师之尊称,如此一个大师,与了缘这类江湖术士比起来,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智觉大师女弟子说的话,这才是实打实的好话,大家受南宫婳的影响,对这个了缘大师的印象再一次变坏,有的甚至小声议论起来,本以为是个定力颇深的高人,没想到一碗符水就露了马脚,那定力还不如她们呢,真丢人。
边上的南宫珏见南宫婳如此欺负娘亲请来的师太,气得咬碎一口银牙,当即气愤的道:“姐姐这话也未免太强词夺理了,你试试别人向你泼杯茶,看你动不动!”
说完,南宫珏已经麻利的端起身边的一杯英山云雾,抡起茶杯哗地朝南宫婳脚底砸去,只听中“砰”的一声响,所有人都吓得大惊,而南宫婳却仍旧温婉安静的站在原地,样子纹丝不动,脸上挂满笑容,仪态端庄,那茶碗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溅起的茶水将南宫婳的鞋子打湿,她却依旧不畏惧,一脸镇定的模样,看得众人啧啧称奇。
没想到,南宫大小姐竟然真的如此厉害,光看她这不惊不怒的定力,便知道,这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如此的贤良淑德,最是夫人们喜欢的儿媳妇相。
南宫婳给南宫府长了面子,老太太原想训斥南宫珏,却因南宫婳的出色表现觉得脸上添光,边上一名夫人也朝南宫婳真心的赞美的道:“大小姐果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端庄淑女,遇事荣宠不惊,镇定自若,一派的清风玉骨,果然是智觉大师的女弟子,有大师的风范,并非浪得虚名。要换着别的姑娘,恐怕早就跳脚惊叫起来了,咱们家的孩子都要向婳儿多多学习,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这才是世家千金最标准的仪态。”
有夫人这么一夸,南宫昊天也更加高兴,十分赞赏的盯着南宫婳,反观做了恶事报复的南宫珏,已经气得在暗地里握紧拳头,她本想羞辱一下南宫婳,没想到竟让她长脸了。
老太太此时对了缘师太更是失望,只好耸拉着眼皮,看都不看她一眼,看来,这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连婳儿都不如,真是丢脸。
苏姨娘见了缘师太根本不是南宫婳的对手,忙难受的捂着肚子,大声的叫唤起来,“好疼,请师太帮我看看,是不是那个孽障又在作孽了,师太,麻烦你了。”
她想借此引开大家的目光,同时好给了缘解围,了缘会意,忙捏起苏姨娘的脉博左看右看,一抬眸便对上南宫婳那双含笑的眸子,可她只觉得那笑容比刀子还冷,像来自地狱索命的恶魔。
了缘师太忙转过身,背对着南宫婳,朝南宫府四周的格局看去,一边看一边搭着佛尘掐指在算,不过她此时的举动,已经此不起大家的兴趣,大家只想知道南宫枫背后的小鬼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不是真有此事。
了缘师太则用挑竿挑起碗中的符水,将符水溅在黄色的纸钱上,大声念道:“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请神将示下,那妖孽祸胎究竟在何方!收!”
说完后,了缘师太迅速转了个圈,装成好像鬼神上身的模样,转完圈后开始四处扫射,最终将目光迅速停在赵氏后的凤莛轩处,大声喝道:“神将,你说什么?侯府真有祸根?什么?那祸根竟在北方紫薇星下,正是侯夫人的凤莛轩!什么?那祸胎就是在侯夫人怀孕时飞来的!正是侯夫人怀着的孩子,且是个前来索命的女婴?什么?这还是千年灾星,有她在的地方都有大灾难发生,神将要贫尼除掉那个祸胎,才能保侯府一方安宁,贫尼这就遵旨!”
说完,了缘师太身子像筛糠一样的抖了起来,而听到她话的人,一个个脸色都变得赤红,赵氏吓得身子一滞,气得眉头紧皱,南宫昊天也是不敢相信的看向了缘师太,老太太迅速捻着佛珠,一脸怀疑的看向赵氏,旁边夫人们更是觉得大为惊异,怎么这祸胎,竟是侯夫人肚中的孩子,且这孩子还是个女婴。
“你……你这个江湖骗子,你胡说,本夫人的孩子哪是祸胎,本夫人看你才是祸胎,来人,给我抓住了缘师太,敢在侯府滋事,还敢散播宫中谣言,将她抓去官府查办!”赵氏眉头溢起层层寒冰,她是侯府的主母,岂容这下三滥在这儿乱说。
南宫婳则握紧赵氏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她等的人,也应该快到了。
躺在香案上的苏姨娘这下得意了,忙一把泪一把鼻涕的指向赵氏,“怪不得我最近身子总不舒服,枫儿也总做恶梦,背后还跟了个小鬼,原来是你害的。夫人,你好狠的心啊,你竟带着个祸胎在侯府大摇大摆的,这祸胎必须除掉,不除掉我的枫儿,以及我都有性命之危啊,老爷,你可要替我们娘俩作主。”
“你……好你个苏姨娘,当着这么多夫人的面,你竟如此信口开河,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高人,她说的话岂能当真?了缘啊了缘,你如此残害我,小心遭报应!”赵氏满目寒冰的盯着了缘师太。
这时,那些夫人们也满目的疑惑,不知道谁对谁错,按南宫婳的说话,这了缘行为不沉稳,不像高人,可她以前给许多人批过命格,都批得很对,这话一说出来,大家便是将信将疑的,纷纷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赵氏的肚子。
南宫昊天更是气得想杀了了缘,本来侯府好好的,这了缘每次来都能惹出大事,上次是成姨娘的孩子,这次又想弄掉赵氏的孩子,就算这孩子是个灾星,他也要生下来,绝不只这黄牛女道胡说。
了缘师太见赵氏被唬住,嘴角立马扯出记冷笑,报复似的瞪了南宫婳一眼,厉声道:“夫人,这可是你们苏姨娘请贫尼来的,贫尼不过按神君的指示行事,神君说你的孩子是灾星,那就必定是,我了缘做了那么多场法事,还没有人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