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看向遥远天边的偏西的娇艳日头,残月笑了。
“姑娘……”小红呼唤残月。
“我想一个人走走。”残月一边向前走,一边将身上厚重的外袍退下,又轻松了很多。
小红和小翠拿着她退下的外袍,隔着五米远一步步跟着。她那孱弱孤落的背影,看得人一阵心酸,小翠竟忍不住落下泪来。小红一见小翠抹眼泪,眼圈也跟着红了。
她们虽不知在残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一个曾风靡整个云国的月贵妃,皇家荣宠一再成为古无前例的传奇,多少女子在谩骂她是祸水的同时也向往成为她这样的人,哪怕分得她倾国之宠的千分之一,也将是莫大的荣幸。
085:皇后寿宴4
她们虽不知在残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一个曾风靡整个云国的月贵妃,皇家荣宠一再成为古无前例的传奇,多少女子在谩骂她是祸水的同时也向往成为她这样的人,哪怕分得她倾国之宠的千分之一,也将是莫大的荣幸。
这样翻云覆雨的人物,叱咤后宫两年后,居然落到食不果腹,被人利用践踏的下场,但凡有几分怜悯之心的人,都不免为其叹上一叹。
顺着宫墙一直走,盛夏肆意绽放的繁花,馥郁的香气呛得残月不住咳嗽。
不知怎的就想起,云意轩为她下旨勒令后宫女子不得用胭脂的事来。
无意间又想起,宁瑞王府的胭脂花,为何就无声无息没了踪影。
有朝一日,她也将如那胭脂花,彻底消失在百花浪漫的深宫,成为被人们渐渐遗忘的暗影……
从没这般后悔过咬破毒囊,自己的痴心不过换来一场自我灭亡的笑话。
走着走着,好像看到了那晚与云离落一起漫步的小径,他在前,她在后。风起云涌中,他的背影在闪电中忽明忽暗,仍然如她痴爱他那般的迷漫她的眸,心还是会跳的吧,为他而悸动不已。
不然……
她现在不会落下泪来。
双手捧住隆起的肚子,就好像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融入骨血的不离不弃。却又忍不住悲切抽噎,为到分娩这漫长的四个月而担忧。
孩儿,又一个仇人出现了,那祈瑞国使者憎恨而激愤的目光,是那么的危险,这个敌人是一个国家。
许是祈瑞国使者已在此等待许久,也或许是宿命不肯原谅她曾犯下的杀戒。
就在人际鲜少,杂草横生的荒芜小路,他们出乎预料的相遇了。
他就站在不远处,修长的手指捻着一朵雪白的花,像极了残月往日配戴的雪白面纱。
雪白的花瓣一转,鲜嫩的小花无声销毁在他美丽的手指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他喃语一声,唇角轻勾,残忍的笑如利剑戳穿残月的心。
残月虽有意找他问清楚一些事,当真正面对他,直觉还是想逃。回头,来路已遥远,横生的杂草上只有她踩过的痕迹,小红小翠已不知去向。
他是有备而来。
恐惧席上心头,手紧紧护住腹部,努力掩饰依旧无法掩住心虚,“什……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嫣红楼头牌……”他靠近一步,话未说完,被残月仓猝打断。
“什么嫣红楼!我不知道!从未听过!大胆!本宫是皇贵太妃!”残月大喊,气结忍不住咳嗽起来。
“嫣红楼已被一把大火烧尽,身为皇贵太妃自然未听说过,可身为那里的头牌,应该再熟悉不过吧。”他慢条斯理说着,好似并不着急残月忆不起过去。
是了,是了,果真是他。
086:只要这个孽种没了
是了,是了,果真是他。
残月一步步后退,再无法冷静,杂草绊在脚上,不慎摔倒,幸好扶住宫墙才不至太过狼狈。
她离开嫣红楼是在杀了他主人的第三天。入宫十分仓猝,仓猝得现在回忆都觉得梦幻。
大火……嫣红楼被大火烧尽?怪不得这两年再未听说过京城第一青楼——嫣红楼。
“那场大火,近二百条人命,无一幸免。”他继续向残月靠近,收紧的双眸如一把刀,将残月凌迟得体无完肤。
无端端的,残月好像看到在火中嘶喊挣扎的众人,到处都是肉体焦糊的恶臭……一阵恶心,脸色苍白如纸。
“你想怎样!无妨直说!”残月眸光一凌,瞪向他噙满憎恨的明眸,气势萧杀。
“报仇。”回答干净利落。
“只要不伤害的我孩子,我随你处置!”残月已鼓足气准备大声嘶喊。
这是云国的皇宫,好歹她是皇贵太妃的身份,位分仅次于太后,他是祈瑞国使者也不敢太放肆。
他看了残月一眼,却笑了,好似她的命根本不能消除心底的恨意。
“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斡旋,杀了我的主人都可以让你安然无恙避过灭顶之灾。”他抓紧的拳,骨节泛白。
转身,背影颀长秀挺。
“你们的太后应该对你是武功高手一事很感兴趣。”他低低笑着,可怖异常。
残月倒抽一口冷气,急急反驳,“是他说爱我,不会辜负我,如若毁诺,以命相偿。是他自愿领死的!”
仓皇从杂草中起身,试图抓住他不要到太后面前胡说,不想他已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拂过的夏风中只有他愤恨的声音。
“主人只是没想到你会武功!没想到你会下手!最毒妇人心,我不杀你,我会调查清楚一切,你们云国到底是谁掩盖真相,包庇真凶……入宫就是你最好的保护伞,谁会想到凶手是宫里的妃子。云国人,好狡诈。”
残月费力追赶,顾不上气力虚弱,追过一段,他的身影已彻底消失。想到他可能去了寿宴,又急匆匆向御花园走,却不想半路遇见了林嫣若。
“哟,这不是有孕的皇贵太妃么。”
“怎么挺个大肚子,华服不整地到处闲逛啊?又想男人想得按耐不住了吧?”
“哼!还是老样子,半天吭不出个响屁。”
一遇见残月,林嫣若全无大家闺秀之态,话要多难听就多难听,生怕语言不够低俗配不上残月。
拦住残月是去路还不够过瘾,宛若素玉的手不住在残月隆起的肚子上摸来摸去,还不待客气地拍了拍。
残月懊恼躲开,当即有宫人围上来将她死死按住。
“丑陋的贱人!凭你也配生孩子!呸。”林嫣若厌恶地看向残月侧脸胭脂遮掩不住的伤痕,狠狠唾弃一口。
“本宫现在是皇贵太妃!”残月气势骇人地喝了句,按住她的宫人当即吓得讷讷放开手。
林嫣若微恼,转而娇笑起来,“看你,连说话的气力都快没有了。这里四下无人,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乖乖告诉本宫,你腹中的贱种,到底是谁的血脉!”
残月抓紧秀拳。侮辱她的孩子,心针扎的疼。
“说!到底是谁的!”林嫣若一把抓住残月的头发,狠狠往下扯,痛得残月“嘶”了一声。
“你可以不说,呵呵……只要这个孽种没了,不管是谁的种都不重要了。”林嫣若抚摸残月的肚子,笑靥狰狞。
残月吓得瞠大美眸,脸色苍白如雪,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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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就这样失去孩子?
残月吓得瞠大美眸,脸色苍白如雪,毫无血色……
残月费力去推围上来的宫人,嬴弱的气力不堪一击,她被众人死死按住……
看着林嫣若面目狰狞的靠近,她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馥郁香味,呛得残月忍不住咳嗽起来,浑身一阵不舒服。
恐惧袭来,刚要大声嘶喊呼救,已有几只手紧紧捂住她的嘴。
窒息……
眼睁睁地看着林嫣若抓紧拳头大力抡起,狠狠向腹部砸来,凄惶的泪水淹没了灿丽的夕阳。
她一口狠狠咬下去,试图挣脱,血液漫开的瞬间,只听到押着自己的宫人吃痛的闷哼,力气却不松懈分毫。
无助摇头,绝望地闭上眼,滚烫的泪灼烧每一寸肌肤。
孩子……就这样失去吗?
心好像要撕碎了般,就连呼吸都痛得浑身颤抖。
这一刻,时间恍若停止,仅是短暂的一秒都恍若一个世纪般漫长。
林嫣若的拳头久久不曾落下来,周遭寂静得能嗅到死亡的气息。
残月微惑,恐惧迟钝的刹那,不经意间嗅到一股若即若离的薄荷香。
很凉很冷的香气,沁入骨血的寒凉,又是那么的熟悉。
诧异地睁开眼,看到林嫣若的拳头顿在半空,一只修长而洁白的大手紧紧抓住那截执拗的皓腕。
逃过一劫的惊喜并未持续太久,当看到夕阳下刺目耀眼的明黄,所有人都匍匐跪地,她却大脑一片空白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光线勾勒出他的完美侧面。
“皇上……”林嫣若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跪下。
皇上怎么会来这?
这里位处偏僻。若不是自己特意来找残月,也不会走到这里,御花园的深处没有美景可赏。
云离落迟疑放下截住林嫣若要命拳头的手,负手而立,气势萧杀。
“不知爱妃在此作何?”转瞬,他又笑了,似血残阳下,艳丽如红莲。
“我……”林嫣若语结,见他转怒为笑,硬着头皮撒娇,“离落哥,嫣儿在这赏景。”
“爱妃可有兴致与朕同赏?”云离落亲自俯身扶起她。
林嫣若娇弱无骨,蓄势半倚在他怀中,羞赧一笑,“臣妾之幸。”
话落,忽觉两人的距离,就因一句“爱妃”一句“臣妾”,彻底拉开。往日的亲昵呼唤,从何时变得陌生?是上次在梨园害残月雨中受罚?还是皇后入住中宫开始?
PS:亲们不好意思,家里最近上不去网,所以猜段更。。。残月的孩子,到底是抱住呢?还是亲们踊跃建议哦,嘻嘻。
088:缘何又帮她?
林嫣若话落,忽觉两人的距离,就因一句“爱妃”一句“臣妾”,彻底拉开。
往日的亲昵呼唤,从何时变得陌生?是上次在梨园害残月雨中受罚?还是皇后入住中宫开始?
若清楚算来,真正开始疏远,只怕从对残月行“贞刑”开始。
林嫣若莫名地伤感起来,虽窝在他怀里,可以如此亲近又清晰地嗅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而他的人和心,早已离她而去。
林嫣若从他的怀里悄悄探出眼,瞪向茫然无措的残月,目光犀利如针,好似要将残月当场戳穿。
残月一个激灵,回神看向林嫣若,她已随着云离落远去……
那抹明黄的颀长背影,逐渐消失在繁花似锦中,馥郁的芬芳逐渐覆盖他身上的薄荷香,花枝浓密间,好似看到他淡淡的回眸一瞥……
没有只言片语,甚至连看都未正眼看她,不知为何出现,不明缘由也不用解释就出手帮了她。
他总是这样难以捉摸,总是一意孤行,让人揣摸不清,他不是说过,不会让她好过么?
失去孩子,就是对她最好的惩罚,缘何又帮她?
方才惊悚恐惧的一幕,就这样淡淡地一挥而去,站在静谧的鸟语花香中,恍若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惊醒过来,只余一身冷汗。
再无力徘徊,后宫每走一步都步步惊心,只想抓紧躲回自己狭小的院落。
小红和小翠不知去向,步履仓惶而蹒跚,气力一点点消逝,每走一步都好似用尽全部力量。
寿宴的丝竹声越来越小,天色渐渐昏沉,巍峨的宫殿,高耸的红墙,压得人几近崩溃。
好想跑,甚至奢望长出一对翅膀,逃出将灵魂都禁锢的人间炼狱,不!这是比炼狱更加可怕的地方。
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怎么感觉天摇地动,人也飘了起来?
是谁在耳边一直喊?努力睁开眼,昏黑中模糊看到杨晚晴焦急的脸。
残月的心稍稍安放下来,杨晚晴还是不错的,不但为她求情,还多次送药过来。
送药……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残月一把推开杨晚晴。
“我见你昏倒在这里……”杨晚晴试图解释,话未说完已被残月打断。
“我的事不用你管!”怪不得,她与灵伊身上杖刑的伤口已然痊愈,唯独脸伤不见好转。
身上用的是寒刃送来的药膏,而脸上怕留伤疤,一直都用杨晚晴送来的上好药膏,而那落颜煞只怕就混合在那上好药膏里。
颜毁,又不至致命,好高妙的手法!
“宁瑞王府,真是人才辈出。”残月冷笑一声,扶着宫墙勉强爬起来。
杨晚晴一头雾水,“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的无辜让残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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