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点点头,“你们两这一病,耽误了不少行程。我们是没时间再这样慢慢悠悠的晃悠了。明天早上就启程,直奔京城。”说完,他就直接回客栈了。
“京城?”小男孩张大嘴巴,傻乎乎的问。“我什么时候答应你我要去京城了?”
“当然!你既然要跟着我们一同上路,自然是目的地直指京城啊!”我拉着他的手,“你不是要做最大的粮商吗?我给你这个机会,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吹牛!”
“啐!”小男孩一把甩开我的手,“我乌雅韵铎才不是那种说大话的白痴!”
天啊!又是一个满清秃头!我两眼冒着水泡泡哀婉地看着老爹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不是我的错,都是……都是月亮惹得祸!
“你在什么旗?”
小男孩一瞪眼,“不知道。反正我额娘是汉人,阿玛说他老家那边不容得他们,所以两个人就私奔出来……”
我连忙用手一捂他的嘴,“小祖宗,这话以后你可不要乱说。被人听去,准是一堆麻烦。”
“不说就不说。你叫什么名?”
“我?我叫习素筠。”
“不好听。”小男孩不屑地撇撇嘴。
嗨,这个小屁孩,怎么就不好听了!“你以后,不能用你原来的名字了。”
小男孩懂事的点点头,“我知道你们是汉人。我也怕阿玛那边的人……反正额娘和阿玛都不在了,我又答应和你一起去做最大的粮商,改名就改名!”
天啊,好纯洁,好乖巧,好变通的小孩耶!我怎么觉得仿佛是自己诱骗了一个小孩,无意识地摸摸下巴,也许我也有些狼外婆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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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总觉得有些凉薄,许是看了些寂寞无奈的文。总觉得那些冰冷的却还保留着温柔的人,总比温柔着内心却是无比寒冷坚硬的人,要好的多。
第一卷
第九章 入京
拜托,不是你和我,是你自己!我想了想,笑着说,“也不用大动,省得伤了你的心,你就叫吴韵铎吧,名给你留着,姓给你留一半,取个同音的口天吴。可好?”
小男孩念了念自己的新名字,有些犹豫,想了半天才喏喏地说了声好。
“韵铎,你几岁了?”
“十四。”
不会吧,和我一般大?我倒退几步,仔细端详他。咬着牙说“几月的?”
“七月二十一。”
恨,我恨,什么时辰?
韵铎想了想,“子时。”
我咧,衰神,我要给你减一座金身,明明我们两同年同月同日生,为何他偏要大我几个时辰!”
“你呢?”韵铎问。
“我,我,我比你大!以后叫我姐姐!”
韵铎上下看了我一眼,摇摇头直说不像。我好劝歹劝,就是换不来一声“姐姐”,真,真,真气死我了。
衰神,你是不是故意地?弄走一个阿尔萨兰,又弄来一个韵铎来磨练我的意志,哼,庙宇减一座!
不过,总算有人可以让**练了。我要把他培养成什么型?风流倜傥型?风度翩翩型?文质彬彬型?狡猾奸诈型?豪气冲天型?……
总之,在从乌镇来京城的一路上,我都在深深的思考着,思考着……
“北京的桥嗷嗷嗷,千姿百态,北京的桥嗷嗷嗷,艳丽多彩啊,金熬玉栋望北海,十七孔桥连玉带,高梁桥龙王那个把呀把水卖,金水桥皇上挂呀金牌,芦沟桥的狮子呀最奇怪,你就数哇数哇数哇,怎么就数不过来,来来来来来……”坐在马车上,我得意的笑。开玩笑,上辈子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咋得也得来上一碗豆汁,两焦圈,一碟小菜……什么?没有?咳咳,那来个馒头夹臭豆腐总有的吧!
“素筠,你这胡唱的是什么玩意,谁教你的?”
老爹又在吹胡子瞪眼,难道他不知道这个对我已经没有用了吗?不过为了伟大的老爹那伟大的自尊,我还是做足了戏份,低眉顺眼的说,“回禀爹爹,是以前阿尔萨兰教我的。”
“胡说,他们又没来过京城,怎么可能会唱这个?”
呃,老爹,好醒目啊!聪明啊,不过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老爹你还是大智若愚的好!
“爹爹,这位阿尔萨兰是?”
老爹一笑,“以前在绍兴的故人,不过这些年也是断了音信。”噻,老爹,您是不是编笊篱出身的?
“韵铎,你说我这歌好听不?”
“嗯,有点山野小调的味儿。”韵铎摇头晃脑的说,还别说,这孩子收拾干净再吃的好点,人整个都亮堂了,不出几年身高一定蹭蹭的窜。不过还是再高些好,从怀里掏出骨粉,“韵铎,把它泡水服了。”
“不喝。”
“不喝我就叫你矮冬瓜!”
“长面条。”
“矮冬瓜!”
“长面条。”
“好了,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跟斗鸡似的一见面就掐。”老爹说了我们几句,转头对韵铎说,“那骨粉筠儿每天晚上都磨好久才够这么一碗的,你们娘心疼的不成,可是她就说这东西对你好。”
我脸一红,心道:我的宝贝娘,你怎么什么都和老爹说啊,我多没面子!
韵铎偷偷看了我一眼,从我手里直接抢过骨粉一仰脖子全部倒进嘴里。唉,怎么看都像牛嚼牡丹,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晚上你找棵树吊会,要不这药不好消化。”虽然我知道自己身在古代,但是绝对不能容忍我身边的男子个头袖珍玲珑,改造就从身边开始!
“嗯。”韵铎点头答应。
“老爹,我们离京城还有多远?”
“估摸着还要两天,怎么?”
嘿嘿,我傻笑着,腻在老妈身边,“娘,我想吃德州的金丝小枣和扒鸡。”
“好,我们去尝尝。”娘把我搂在怀里宠溺的说。
“卢沟桥的狮子真得数不过来吗?”韵铎问。
“当然。”
“真得?”
“真得。”
“你骗我!”
我咳嗽几声,朗声说道“望柱上有大石狮281个,小石狮211个,桥上石狮共492只,桥东端还有顶着栏杆的石狮,左右各1只。桥两头有华表各1对,华表顶部石兽各1对,东边为一对狮子,西边为一对大象。总计石狮496个,还有石碑一座,碑上记载着康熙二十七年重修卢沟桥的经过。”
“你不是说数不清吗?”
“笨蛋,那叫夸张好不好!”
“那你怎么知道到底有多少的?”
“当然是看书了!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韵铎瞪着我似要反驳,张了几次嘴都没有出声,哼,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想说你们满清是在马背上夺得天下,重武轻文。一堆废物,要是武功厉害圆明园能让人烧了?要是轻文还能如此大兴文字狱?都是狗屁!不想还好,一想我就不该怂恿老爹来京城,还不如留在江南,我雇上一批反清志士当杀手,把叶赫那拉先杀光。算了,在京城也不是没机会,韦小宝都能找到天地会,我习素筠就不能找到组织吗?
一年后,我们这一家子终于在京城安顿好。原来在古代装修房子不是一件难事,想要弄得舒适体面有格调,却是要撒上大笔的票子,花上大笔的时间和工夫。不过,能够在五十多年后因为穿越时空再次回到四合院重温胡同串子的喜乐生活,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卢沟桥的狮子,我拉着韵铎数了三遍,他终于对我的博闻强记叹为观止。而我则对他增高的潜力叹为天人。小半年就和我一般高,要是这么长下去,得浪费多少衣料?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看这半大小子快要累死他姐姐我了。没事衣服就短了,鞋就顶出一个窟窿。我倒好,天天练对眼,给他穿针引线。不过看在他和爹爹学习的辛苦份上,就凑合点吧。
汉人不能住在内城,所以,就算再有钱也得在外边待着。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哪有那么多机会遇到王孙公子,不过就是些八旗的散兵游勇。遇到满人的最大官职也就是个牛录,啥是牛录?牛录额真,汉语翻译就是佐领。300人就是一牛录,也就相当于咱中华人民共和国解放军的一个连长。
康熙年间的名人差不多都已经作古,连我渴望一睹真颜的那位纳兰公子也早已驾鹤西游。电视里常演的那几位都是乾隆爷那朝的,我习素筠生得早了些,赶不上了。只能咳瓜子坐在街角听听咱康熙爷的英雄事迹心里YY下九龙夺嫡的八卦大戏。
第一卷
第十章 乐夏
春天那会我撺掇着韵铎爬树,给我捋了不少的榆钱和嫩柳芽。没办法,当年我就是好这口,活着棒子面我绝对能吃整两个,再说凉拌榆钱,嗨那滋味——绝了!娘被我突然的忆苦思甜吓个半死,恨不得把全天下能找到的珍馐美味都奉到我面前。嘿嘿,我床底下还藏着我偷偷腌好的知了猴,趁娘不注意我就自己去灶上油炸着吃。嘎巴脆又香,不过韵铎说什么也不吃。这个傻小子,难道不知道美食家的胃与胆量等同于丞相的肚子,有容乃大嘛!
不过,老北京的夏天还是有点意思,冰凉的井水,镇上个大西瓜,贼解暑。不过我不怕热,就是有点贪凉的小毛病。虽然娘为此说过我好几回,可是她都跟爹抢冰镇西瓜,还能说我啥呢?
今天学堂下课早,韵铎刚放下书包,就被我一把拉出家门去集上买西瓜。
“慢点,慢点。”
“不成,走慢了,好西瓜就没了。”
“你也就吃着急。”
“你不着急,你别吃!”本姑娘柳眉倒竖,这孩子怎么越大越没规矩了?想当初,嗯,也没啥规矩!看来老爹的教育方式有问题,这人就算学问再高,能力再强,人品低下那也是垃圾。
康熙年间还没有垃圾分类,这孩子虽然勉强可以算是能够回收再利用的,但是让老爹这么功利的教育下去,万一真成了伪君子那可怎么办?
一伸手,抓着他有些油亮的辫子,哼,看你还不站住!
“你是不是跟我的头发有仇呀,三天两头扽!”韵铎插着腰,故作暴躁状。
谁理你呀,我一指街边的糖葫芦,“我要吃!”
没办法,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记性不好,什么都不差就是忘性差。娘从不在我身上放半个铜子,没办法,都让我丢怕了。以前有阿尔萨兰,那个邋遢大王喜欢埋单以显示他准巴图鲁的风范,我从没为花两个铜子吃点零食担心过。到了北京,娘要管着家,不能陪我出去疯,所以,我的财政大权交由韵铎小弟弟的全权管理。你说,这还让不让人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筠儿,你昨个不是牙疼吗?这酸酸甜甜的伤牙,咱先忍了这次成吗?”
什么?连我人生最后一点点小小的爱好都要剥夺!“不许叫我筠儿,我是你姐姐!!矮冬瓜,我要吃糖葫芦!”
“不许!”
“就要!”
“不许就是不许!”
“就要就要就要!”
……
卖糖葫芦的老爷爷看着我们俩如此没营养的争执,无奈地叹了口气。偏我耳尖,一下子就听到了。气冲冲一拧韵铎的胳膊,“赶紧给我买,你看看你,都影响老爷爷的生意了!你真不厚道!”
韵铎呲牙咧嘴的揉着胳膊,“我怎么不厚道了!一会牙疼,你又该说我没拦着你。左右都不是……”
“还不快去!又嘀咕什么呢!”怒了,怒了,本姑娘要使出终极大法……手刚伸出去,那小子就机灵的躲开了。
“好好好!快看看要吃哪串?”
“这个这个,不不不不,那个那个,不不!要那个糖最多的,对对!就是那……”我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偏生闪出来一个小子,直接就拿走我心仪的糖葫芦!
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是虎口夺食!啊!不不不!我怎么能是老虎呢!他怎么能抢夺我这个柔弱女子的心爱之物!狠狠的瞪了眼慢三拍的韵铎,还不给我抢过来!
韵铎自然对我的眼神飞镖伤得体无完肤,只见他微微抱拳,略施一礼,文质彬彬地说道:“这位兄台,此串糖葫芦我已经要下,还请兄台奉还与我。”
抢我糖葫芦的臭小子,添了口糖葫芦笑嘻嘻地说:“给!”
呕!!!恶心的太有品了!这种人一定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我诅咒道,当然是在心里。不要了成吧!我走过去拉着韵铎,咱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走吧。我不吃了。”
韵铎一听我主动放弃最爱的甜食,高兴地朝那小子拱了拱手,和我一同离开糖葫芦摊。
“没想到,筠儿喜欢的东西,也能如此坦然放弃,真让我大开眼界!”
“你要是喜欢吃别人口水,你就回去抢去。不过,别说你认识我!”
“怎么!”
“丢人!明白不!”我愠怒地瞪着韵铎,觉得实在没意思死了。还是回家睡觉去吧,好心情都被人破坏了。
“筠儿!走,我带你去挑个最甜最沙的大西瓜去!”韵铎突然拉着我的手,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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