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您就不问问我有什么好点子吗?”
岳书瑶的冲动和着急让皇后摇头一下,遂伸手把岳书瑶招到了自个儿的身边,待岳书瑶坐了过来,才语重心长的说道:“瑶儿,本宫不问你究竟有多么好的法子用在开钱庄上,是因为无论你的法子多好,到头来你父皇也不会答应让你这皇家公主开钱庄的,哪怕是让你躲在背后都不行。”
皇后说着轻轻的拨了拨岳书瑶散落在额前的几缕发丝,一脸怜爱的说道:“本宫之所以不问,乃是怕你说了后,最终不能实现会更加伤心,即已知晓会让你伤心,本宫自然就想快快的打住这个话题,同你聊些别的开心的事儿。”
皇后的用心良苦让岳书瑶心里一阵感动,但她还是不死心的追问了句:“儿臣知道母后都是为了儿臣好,那母后可否明示儿臣,为何父皇一定不会答应儿臣的请求?”
“哎,因为你这事儿涉及到前朝的国事了。”皇后无奈的出言点醒岳书瑶。
“涉及到国事?怎么会呢?这开钱庄再怎么说也只是做生意,怎会涉及到国事呢?”岳书瑶依旧不能明白皇后的意思,蹙着眉一脸不解的问道。
“傻丫头,那那些盐铁买卖说到底也只是一些生意和买卖,可你敢说它与国事无关吗?”
责任长期不吃盐就没有力气干活,更别说是打仗了,而一个国家若是不能控制铁,那就是不能控制兵器,所以“盐铁”这两样买卖可以说和国家的军事实力息息相关,更甚至会因为这两样买卖的重要性而牵扯国家军队实力。
所以盐铁买卖不但和国事有关,这个关系还是十分重大的关系!
只是,岳书瑶还是没想明白这开钱庄和国事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国家不是有自己的“官方钱庄”,会自行发行银票了吗?那还管私人开的钱庄做什么?
皇后见岳书瑶大概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所以一时没想到厉害关系,于是便耐着性子教导她:“还是想不明白?那好,那本宫先问你,你可知道为何严家会是官商?”
岳书瑶悄悄的看了皇后一眼,见她以眼神鼓励自己大胆的说出心中所想,于是她便老实的把自己先前的猜测说了出来:“儿臣猜想是因为他们同两位亲王有裙带关系,是靠这两座大靠山,才能获得父皇的青眼成为朝廷打理官盐买卖的官商。”
皇后闻言一脸赞许的点了点头,附和道:“同严家有裙带关系的亲王,倒是深得你父皇的看重,也算是你父皇的直系亲信了,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严家才有机会得到帮朝廷打理官盐的权力。”
这一点岳书瑶倒也能理解,这皇帝自然是要把盐铁这两样重要的买卖,交给自己信得过的人打理了,且这严家估计也只能替皇帝打理个三、五年,时间一长即便那两位亲王同皇帝的关系再亲厚,皇帝也会换人来打理官盐,以免严家打理官盐的年头长了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
就在岳书瑶暗暗的猜度皇帝的心思时,拉着她的手的皇后已淡淡的出声点出了这件事的重点:“不知瑶儿你有没有发现,宝亲王和敏亲王虽然贵为亲王,也是你父亲的亲信,可若真要仔细的深究起来,他们手上其实并无太多重权,手上更无一兵一卒……”
皇后的这番话岳书瑶听了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问道:“母后的意思是说——父皇只会把盐铁这两样和国家军队实力息息相关的买卖,交给即是自己的亲信又手无重权的人去打理?”
皇后闻言对岳书瑶露出了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神情,称赞她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件事的关键之处,末了还出声提点了岳书瑶一句:“这其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宝亲王和敏亲王只是宗室,眼下算不得是直系皇室,这一点也让你父皇更加放心的把他们当亲信。”
岳书瑶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反问道:“母后的意思是说,父皇不希望皇室成员参与盐铁等买卖?”
“正是如此,这也是本宫不让你开钱庄的用意。”
皇后想了想,最终还是把话对岳书瑶讲清楚,免得她总是这样一知半解,也是便慢慢的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说给岳书瑶听……
“眼下你父皇年岁已高,排在你前头或是后头的皇子也都一一成年了,此时的他们无不想用各种法子来壮大自己的势力,更是有些皇子想要染指盐铁这一块,从而间接壮大自己的势力,控制住整个国家的咽喉处。”
“但你父皇却最忌讳皇子壮大自己的势力,他认为在他还在位的时候,谁也不能打皇位的主意,包括他的亲生儿子也不行!所以这些皇子表面上兼着各处的职务,其实手中都没有实权,你父皇也事先颁发了一条法令,勒令像盐铁这些特殊的买卖皇室成员都不可染指。”
其实皇帝之所以颁发这样的法令,并把盐铁生意交给非皇室成员的两位亲王,其实就是想压制皇室成员的势力,毕竟和皇帝同一辈的,或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旦有了势力无不窥视那高高在上的宝座,所以皇帝才会采取一切措施杜绝这样的状况发生。
在皇帝的眼里,只有他才有资格决定由谁来继承皇位,这对他来说只能是一件他掌握主动权的事,而不能因某个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的权势变大,而成为一件变动的事!
皇后先给了岳书瑶一点时间让她想明白这其中蕴藏的道理后,猜慢慢的接着说道:“按理说你一个丫头,因好玩想做点生意倒也没什么,可就怕你那些哥哥弟弟们,见你得了个能赚钱的行当干着玩,也要你父皇也答应他们做什么……那可就不好办了,哪怕只让他们去开钱庄,光是钱庄里的钱就可以换上许多粮草和兵器了。”
皇后说了这么一大堆道理把岳书瑶说得头晕脑胀,知道最后岳书瑶才把皇后的话简化位最简单的意思——皇帝为了压制自己的儿子和兄弟的实力,任何和官方沾边的买卖都不许他们碰,而岳书瑶不幸也被列入不许碰的人的行列,因此钱庄一事彻底没戏!
岳书瑶一想通这个道理,立刻就垮着小脸,郁闷的嘀咕了句:“我就是想赚点小钱,给老百姓造点福,怎就和谋反扯上了关系?”
皇后自然是知道岳书瑶这才寻回没多久的公主不会有什么野心,所以见岳书瑶抱怨也就笑笑的刮了她鼻子一下,说道:“就算没这一层厉害关系,这获得朝廷许可的,可以开钱庄的十六大富翁也轮不到你!这明间开钱庄可是一块大肥肉,朝里朝外,上上下下的人都想争夺这十六个名额,各色背景的人都使出浑身解数的讨好你父皇……”
“你父皇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最终会把这十六个名额当成恩典,挑着人均匀的分配下去,怎么分也分不到你头上来!所以啊,你这丫头还是早点死了开钱庄的心吧!”
皇后这话可就讲得十分自白了,岳书瑶一听就全明白了,敢情她想做的生意还是块香饽饽啊!这其中的水不但深得很,还牵涉到朝廷内部、外部各方势力的斗争!怎么也轮不到岳书瑶这有名无权的公主来争……
原本岳书瑶认为挺简单的一件事,眼下突然多了这么多弯弯道道、变得如此复杂,这让岳书瑶马上就对开钱庄一事敬而远之,也不得不逼自己放弃“汇通天下”这个宏伟的计划。岳书瑶最终只能无奈的套一句现代潮人常说的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第五十一章 折衷(1)
开钱庄一事被迫放弃后,岳书瑶便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振威镖局上,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分镖局做起来,而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岳书瑶和严仲明便合作了一年。
这一年来分镖局的生意可以说是越做越好,不但已经不用再借助严家的铺子设分镖局点,还买了大门大院的合院开分镖局。这些分镖局除去各处镖局相互结网的联系,即使单独在当地接生意也能赚上不少。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分镖局的院子岳书瑶等人最终才会决定用买的、而不是租的,毕竟只有自家的院子才能长长久久的开镖局下去。
这一年的经营时间说短不短,各处分镖局经过这一年的运作合口碑的积累,慢慢的钱越赚越多,很快就初步累计了一点资金,这些资金眼下都暂且放在各处的分镖局里,并未全部运到京城来。而这资金一旦有了,岳书瑶就忍不住又想继续拿它们来投资,好把“鸡生蛋,蛋换鸡”这个法子一直继续下去。
只是,各处分镖局累计下来的资金,用来做什么比较好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岳书瑶……
岳书瑶这几天一闲下来就琢磨这个问题,也因没想到好点子而一直闷闷不乐,冷骏飞知道她是想把库房里的银子利用起来,于是便自告奋勇的给岳书瑶出了个主意:“做生不如做熟,我们不如把太平县的葡萄酒生意弄到京城来做?”
岳书瑶眼都没抬就反驳了冷骏飞的提议:“把葡萄酒生意千里迢迢的弄到京城来做,可就未必能像在太平县时那般赚钱了。”
冷骏飞其实也知道这个点子不可行,但他提这个建议的目的只是想逗岳书瑶分散注意力,让她不要再闷闷不乐下去,所以便故作不解的顺着岳书瑶的话问道:“这葡萄酒到哪儿可都算是只此一家的稀罕物儿,而这京城里喜欢买这些稀罕物儿的人又比太平县多了去,有这样的条件又岂会不赚钱呢?”
岳书瑶换了只手撑住下巴,懒洋洋的解释道:“这想在不京城做葡萄酒生意,就得先花大把银子在京城买上一些良田,然后再种上葡萄,待葡萄成熟了咱才有葡萄来出酒。可这京城的田地多贵啊?且这葡萄种了也得等上两、三年才能成熟……时间一长这笔生意就不划算。”
“那咱就把太平县那些已经酿好的葡萄酒运一些到京城来卖,这样不就不必再京城买田地了?”冷骏飞又献了一计。
“这个法子倒是可以考虑,但太平县到京城的路途遥远,那葡萄酒又是用易碎的酒坛子装着的,运送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破裂,那我们岂不是白白的损失了那些葡萄酒?再说了,把这运送的成本算上,咱这本就卖得贵的葡萄酒,到了京城可就得卖得更贵了……”
岳书瑶先是把葡萄酒运到京城来卖的弊端一一说了说,才接着说道:“不过少量的运一些道京城这倒还可以试着做一做,毕竟这葡萄酒也不能运太多到京城来,多了这酒可就不稀罕了。而运的数量少的话,最多在太平县多置办几亩田地,这花不了多少银子的。”
岳书瑶不愿意把葡萄酒弄到京城来卖,冷骏飞倒也不在意,略微一想便随口再给岳书瑶提了个点子:“那不如咱把太平县的优势利用起来,把这一年挣下的那些银子,用来做丝绸合茶叶生意?咱自家不就有现成的种了茶、养着蚕的庄园?”
岳书瑶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冷骏飞一眼,道:“这茶叶合丝绸生意,太平县稍微有点家底的人家都在做,且他们家出的货也没少往京城等繁华之地送,我们眼下做这个生意能赚到什么银子?恐怕连半杯羹逗分不到!”
冷骏飞见岳书瑶这也不愿意做、那也不愿意干,最终只能一脸无奈的问道:“瑶儿,我提的这些生意你都不愿意做,那你究竟想做什么生意?我给你提的这些点子,虽算不上是什么好法子,可你若是愿意细细的往深处想一想,指不定也能在这几个点子上想出能赚钱的法子来……”
“可你却想都没想,就一口把这些法子都给否定了,你这样让我不由怀疑你压根就是在无病呻吟,根本就不想拿分镖局这一年多来积攒下来的银子做别的什么生意。”
“谁说我不想做生意了,我……”
岳书瑶只反驳了一句就泱泱的闭了嘴,只鼓着嘴,一脸郁闷的瞪向不懂自己心思的冷骏飞,冷骏飞见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最终只得无奈的说出了岳书瑶心中所想:“瑶儿,你不是还想着用那些银子来开钱庄吧?皇后娘娘的话不是已经让你明白,这钱庄你是开不得的。”
同岳书瑶坐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冷骏飞哪会不知道岳书瑶的心思?
他一见岳书瑶为了分镖局积攒下来的银子闷闷不乐,就猜到她还惦记着开钱庄一事,只是这开钱庄一事已成了岳书瑶渴望不可及的事了,冷骏飞所能做的便是提出别的点子来转移岳书瑶的注意力……哪知岳书瑶却还是如此执着,一直想着这件事。
可是冷骏飞又何尝能够真正的理解,从一个先进时代穿越过来的岳书瑶心里的真正心思呢?岳书瑶的心思冷骏飞恐怕是一辈子都不能猜透合理解,这是新旧两个时代直接的代沟,而不是他们夫妻间的代沟……
岳书瑶之所以想开钱庄,其实最主要还是想实现“汇通天下”这个宏伟的目标,从现代穿过来的岳书瑶清清楚楚的明白——若是能够提前把几百年后才会逐渐实现的事情提前实现了,那将会给百姓甚至国家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