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仅是去告诉你这件事情不成?”
“不然呢?”我怒喊道,从来没有看到他有做好事过。
赫连麒哀怨地蘧了蘧眉头,摇头叹了口气,“罢了,你不懂我的心就罢了。”随之不正经地一笑,说道,“你和我王叔在一起,难道真的就这么毫无顾忌?偌大的皇宫院内,两人搂搂抱抱,还以为是一对儿夫妻呢,谁晓得会是一对父女,一个快要大婚的男子,以及一个又快要被太皇太后指婚的女子!”
我一听此话,登时我的心‘咯噔’一声,骇大了双眸,一副不敢置信之样,“你……你在会知道?”
赫连麒收敛了笑意,瞥了我一眼,从怀中掏出了几张宣纸,逐一打开,“可是选定了这几个人?”
待我凑近一看,确是那日太皇太后拿与我看的这几人名单。
看到我的脸色变化,赫连麒无奈地扯动了下嘴角,“你以为太皇太后老眼昏花吗?她虽是坐在乾清宫内,但所有事皆是瞒不过他的眼,她这番苦心积虑,不仅仅是为了皇上,亦是为了摄政王。”
我疑惑地扬起了眉宇,“怎解?”
“你是皇上的知己,又是摄政王的义女,可你们之间的关系又复杂难懂,现下皇上和摄政王本就冰水不容,你若是再从中选其一,至阿婆是火上浇油,最终将朝内的战争挑起。现下皇上和摄政王两人正蓄势待发,只要有一个燃火线,即刻会爆发。到时,不仅仅是外敌入侵,就连百姓们亦是会受到波及。”
我不禁苦笑了下,“怕是太杞人忧天了吧。”
赫连麒拍了下我的脑袋,“是不是杞人忧天,莫非你刚在未看出端倪?”他睇了我一眼,走到了我前面,面向我继续说道,“摄政王一心要掩你,而皇上却是一心寻你,两人分明就是在较上了。若是我刚不去‘打搅’,只怕你和摄政王叔会忘我的拥抱到天荒地老吧!”
我抬起了眼眸,不禁有些个懊恼,“我不晓得是这般情况……”
“哎!”赫连麒笑了笑,“这又不能怪你,谁让你早已牵扯到他们中间的战争了呢?”
“对了,”我猛然间想到了那‘大婚’一事,赶紧地拉了下他的手臂,“那联姻到底是怎一回事?”
赫连麒扬下了眉头,不禁又是掩嘴笑了笑,“还能怎回事?不就是你招惹上了那白家大公子,眼下人家到张管家哪里去提亲嘛。”
我拧起了眉头,一阵子心烦意乱,“什么提亲啊,我们才不过见了一次面,更何况我根本未与他讲我是赫连萱绫啊。”
“你不讲,莫非你以为人家不晓得?”赫连麒再次猛敲了下我额头,只听‘砰’的一声,“看来还真是‘木鱼’脑袋。”接连偷笑了两下,看到我的白眼,赶紧地正经道,“太皇太后既是铁了心了,就是欲要你出宫,你想呢,她能白让你去劝服他归顺朝廷吗?其,这实不是另一种的撮合方法,太皇太后定是早已给了那白大公子你的画卷还有你的所有‘丰功伟绩’,那白大公子是个才人,寻天下,他为何现下还未成婚?就是找不到与自己同样喜好之女子,好不容易晓得了你这号人物,还不赶紧地抓住?”
我征愣下,“你是说……他……他根本就知晓我的一切?”
赫连麒摆下了手指,“一切倒是谈不上,但是定是晓得你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
“莫怪了呢!”我凝眉深思,口中不禁嘀咕道,“原是这般……”想到了昨日他的热情,以及他的红脸,再怎般,一个大男人亦是不该这般服帖啊。
“哎,可惜了啊。”赫连麒登时又是变得一脸地抱怨。
我转过身来,看向他,“可惜什么?”
“可惜了一个人才就这般地欲离开了人世。”
“你……你瞎说什么。”我嚷道,禁不住心再次一颤。
“你不信?”赫连麒神秘地笑了笑,“罢了,反正多少人受到波及,你亦是最安全的,不能比啊,不能比……”说完,他摆手走了远去。
我呆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早已分不清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而那赫连麒又为何说那白大公子会死?这会关系到三爷和皇上吗?还是说……另有隐情?
一想到了此,我赶紧地步回了女贞殿内,吩咐武裘带上一名侍卫,两人乔装打扮一番,出宫去探下情况。一等他们才走,后脚儿上官梦就回来了。
我和上官梦已是有了快近五日不见,因她授太皇太后之命回上官大学士府上看望自己爹爹,转眼,后儿个即要大婚。
“妹妹难得在殿内,陪姐姐坐会儿吧。”上官梦似是央求地说道。
我犹豫了下,点了点头,虽是对她与三爷的婚姻有些芥蒂,但终究她还是我的一个姐姐,在宫内伴我陪我的要亲的姐姐。
两人坐到了一长软垫上,中央放置了一个矮桌,两人面前各自摆放着两辈茶盏,此时正徐徐冒着热气,上官梦一脸地憔悴,仿佛昨夜睡好一般,根本未有一个新嫁娘的那番好心情。
“姐姐是怎地了?”我不禁担忧地问道。
上官梦抬起了头,苦笑了下,将桌面上的茶盏握起,捧在手心上,“好羡慕妹妹。”
无头无脑的一句话,登时让我有些疑惑不解。
上官梦叹了口气,脸上现出了一抹哀伤,“若是有来生,我希望我能经历你的人生,起初就被三爷宠溺,就被皇上看重,纵然还有不满之人,可天下间能得到自己最珍爱之人的肯定,那便是幸福。”
我征愣了下,“姐姐是说……三爷和皇上?可……姐姐不是还有上官大学士和太皇太后?”
她摇了下头,“有些事情不是看表面的。”
我没有吱声。
上官梦端起了茶盏,抿了口,双手有些个微颤,脸色苍白不已,“现下我已是不晓得自己到底该与盖于摄政王成婚了。”
“姐姐前几日不是还愿意吗?”
上官梦摇了下头,渐露笑意,“摄政王年轻才俊,是天下间少见的美男子,哪一个女子不会心动?”我一听此话,心莫名地酸了起来,她笑了笑,“可光是心动又有何用,不过再是添了一处伤心地罢了。”她叹了口气,“正月初二之时,按照礼节,我随我爹爹一起到摄政王府相拜,然,未料到却是坐了一日的冷板凳,根本未寻得他的人影,爹爹大气一场,拉了我回府上。”
我登时恍然大悟,原是这般她才回了大学士府上。我还以为……可若是上官梦去拜访,他该是晓得啊。正月初二,初二……我的眸子猛然瞪大,脑海中突然立现出三爷的温柔笑容。
“遂,我羡慕你,不管你与摄政王是怎样感情,但终究你与他能融洽相处,他对你是坦诚相待,不像是对我们,总是戴着面具,令我这般地不踏实,不晓得他何时变了脸色,又难以看出他的想法。”
我耷拉下了脑袋,不知如何再去作答,心内仿佛还多了一抹内疚之情。
“妹妹,答应姐姐一件事可好?”上官梦突然拉扯住我的手臂,“纵然我大婚了,亦是要经常来看望于我,我好怕咱们之间的感情因此就受到了影响。”
我踌躇着,心头烦乱不已,仿佛一个个疙瘩,解也解不开,绕亦是绕不过去。她的要求真的好难以答应,本是看到她和三爷大婚已是难过,现下还要求我过去‘验证’他们美满的生活,真的有些强人所难,我害怕我自己会控制不住,就连最后的一丝底线亦是防守不了……
“妹妹……”上官梦再次问道。
“大人?”这时,从殿外传来了武裘的声音。
我赶紧地站起了身子,将手抽回,迎了出去,只见武裘行色匆匆,脸上现出了一抹焦急之色,“如何?”
“正如您所料,那白大公子昨夜被人偷袭,现下正昏迷不醒,不过据大夫说,应是无大碍了,只不过……”
“什么?”我心理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只不过应该是难以生育了!”
我蓦地瞪大了双眸,难以生育?简直不敢置信,这就是最终的结果!
“谁啊?”上官梦追随了过来,向我询问道,“谁受伤了吗?”
我不做声,半晌才恍过了神,脑袋依旧是有些空白,我试图努力找寻着思绪,“去,赶紧将……将麒郡王叫到湖边,说我即刻要见他!”
“是!”武裘自知事情紧急,快速地退去。
我渐渐地转过了身子,回望向上官梦,抱歉道,“姐姐,我……”
“好了,妹妹什么皆不要说了,事情紧急,赶紧地去办正经事吧。”上官梦回以温柔的一笑,“反正咱们还有大把的时辰呢,大不了,姐姐晚上等你回来再聊。”
“恩!”对于她的贴心,总是叫我那不满的情绪得意舒解。仿佛于她,我就是放不开自己,甚至于她明明占据了我心中最重要之人。
我回转向殿内,披好了斗篷,即刻前往不冻湖水边。
冷风拂面,枯藤树木,山色暗淡,给予人一片萧索之感。湖面上波光粼粼,登岸远眺,层层涟漪推着无数小舟而前行,眼下,唯有这不冻之湖还存留点朝气。
我寻着边缘处来回走了不下五趟,耳畔处清晰的传来溪水‘哗哗哗’之声,像是美妙的伴奏,与风声那般的和谐,然,此时此刻我的心根本却是无法闲暇下来去细细听之,倒是如同那乱拍打的鼓声。
少顷,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几个急速的脚步之声。
我欣喜地转过了身子,待我看去,孰料却是一名穿着花色绣边长裙的女子,一看即知不是我朝之人,其步伐之大,所过之处,无不刮起一阵尘土,面容虽不美艳,但却秀丽,她来势汹汹之样登时让我退避三舍,身后尾随的那小太监赶紧地挡在我我面前。
“你就是赫连萱绫?”那女子眼神瞥过不起眼儿的小太监,横眉瞪看向我
我眉头不禁蘧起,听着她说话的怪音怪腔,登时恍然大悟,“你是……”‘藩国公主’四字还未讲完。
只听‘啪’的一声,孰料,却见那小太监的脸颊登时印上了五支触目惊心的红指印。那藩国公主亦是被自己冲动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得征愣了下。
“石头……”我赶紧地从他身后绕了出来,担忧地看向他的脸颊。
那小太监用手捂着脸笑了笑,“主子,无碍的。”接着又是怒瞪向那刁蛮公主,“你到底是何人,竟然公然对我家大人大打出手?”
那公主自知已是难下台,又是上前大跨一步,扬起了下巴,“你管我是何人,且不说你家大人不男不女,勾引皇上。”
“休要胡扯!”小太监欲扬起了手臂。
我赶紧地叱喝道,“住手!”
“大人?”小太监疑惑地望向我。
我眉头拧得愈紧,绕过他的身子,径自走到了那公主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禁不住现出了一抹冷笑,“莫非这就是公主待人的方式吗?”
那藩国公主一听,亦是薄脸皮子人,登时臊红了脸颊,“我……谁让你不晓得自己身份,阻止皇上来见我。”
“皇上是一国之君,而我不过是个臣子,我哪里有这番能耐左右皇上行为,公主实在是太抬举微臣了,更何况皇上有腿有脚,他要去哪里便去哪里,我又如何去阻拦。”我讽刺道。
“你……你简直是在狡辩,分明是你在勾引皇上,”那公主一副蛮不讲理之状,咄咄逼人之势,双手叉腰,简直一个泼妇,“来之前潘大使便向我提醒道,说要小心于你,现下果真是如此。你……”
不等她说完,我插话道,“潘大使来时,我根本从未见过他一面,他又如何知晓我的为人。不说公主定是被人掩了耳目,可见是清清面前的小人了!”
“你……你是何种身份,竟敢来指使我?”那藩国公主登时气急,才欲又扬起了手臂。
“不知萱绫做了何事令公主这般生气?”蓦地从后面扬起一道声音。
我们二人一听,即刻寻声望去,谁想却是赫连麒迈了过来,他一副悠闲之状,手中拿过摆动着白色扇面,根本未有事情紧急之态,不禁令人看着有些火大。
藩国公主一见是赫连琰的弟弟,赶紧地撅起了嘴,大大的眼眸中满含着泪水,委屈不堪,“麒哥哥,这总管大人分明是个狡诈之人嘛,她……她依仗人多,就欺负于我。”
“哦?”赫连麒抬起了眉宇,绕到了我身侧,瞥看向我,“可我怎地倒是看到那小太监脸上有那五指山印呢?”
藩国公主一听此话,登时没有了声儿,看是无人相帮,便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我刚刚不过是不小心……遂……”
赫连麒与我对视了一眼,不禁笑了笑,趁着我还未恍过神之际,将我身子一揽,“绫儿年纪该是与公主一般,定是有许多不对之处,还请公主多多担待一些。”
一句‘绫儿’蓦地让无哦有人诧异不已,就连我亦是,瞪大了双眸。
“你和她……”那公主看看我,又是望望赫连麒。
赫连麒颔首,“让公主见笑了,太皇太后是许诺了我二人的婚约。”
“什……什么?”我、武裘、藩国公主三人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