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来,“临幸的是一名官宦之女,曾经是三爷身边最得宠的一名丫鬟,总是料理三爷身侧的事宜,紧紧有条,按理,我们这些下人们皆是猜测三爷或许会将她收入房内,谁料,一年之后,三爷叫皇上拟道圣旨,从此那女孩儿便被派回到了家中,往后之事,就不得人知了……”
半晌,我不吱一声,脑海中只是琢磨着那‘暖床’二字的涵义。
珠儿放下手上的拢子,走到我面前,又是端详了一遍,点了点头,“三爷待您好得真是让奴婢心生羡慕,就连身上的衣裳亦是都为您穿好了,生怕奴婢会占了小主儿便宜似的。”暗笑不已。
待她端起盆子即将走出屋子之时,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求,禁不住将疑问脱口而出,“珠儿姐姐可否为我解释下,何谓‘暖床’?”
珠儿顿住脚,空闲的一只手把在门闩上,稍转身向我回眸一笑,“奴婢想,若再有一个月,三爷果真是将您送入了宫中学习,只怕再有个四年,定会亲身受教何谓‘暖床’!”嗤嗤一笑,将门一关,快速的跑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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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非常抱歉,今天更新晚了些,让大家久等,非常抱歉!
另外,乐强调下,大家看到这章时,第一句有个时间‘正月十二’,昨天那章是‘正月十五’,所以现在这个章节是上一章的解释,也是恢复了第一人称的正文发展顺序。谢谢大家支持。
正文 第十八章 妓院偷看鱼龙交颈(二)
晌午,众人已是用膳完毕,皆各自遣散去,忙碌着自己手上未完的活儿。唯独落下我一人儿清闲。偌大的院子中,摆放着一把黑木藤椅,在藤椅侧面,安置着一张四角小桌,桌面上放着两碟青瓷盘,最左边的盛满了黑色小瓜子儿,右边则摆了一些各色的小点,据说皆是皇宫御厨亲自制作,平常百姓人家根本很难吃到,亦是突出了它的稀有与珍贵。而我,竟是成为了众人羡慕的能拥有如此珍贵物的主人,该是何其有幸。
“嘘……嘘……”
静谧的午后,清净的院落,我才刚要闭目养神间,突然从后面花丛中传来两声口哨响,虽是音量不大,但足以让我清晰的听到。
“萱绫,萱绫?”
我眉头拧了下,激灵地坐直了身子,扭过头,“虎子哥?”欣喜之色,难以言表。
他头戴一顶新盔的玄罗帽儿,身上穿一件半新不旧的天青夹绉纱褶子,脚蹬黑布靴子,虽是肤色偏黑,然眉清目秀,看起来还算乖觉。张虎子左右张望了一番,看四下无人,走上前来,蹲在我身侧,脸上显露出了一丝的抱怨之色,“当真是有了主子的架势,与我们这些下人不同了。”
我一听,赶忙将笑容收敛,变得严肃,“竟是造谣!”瞪了下他,“你何时有看到我耍过威风?以势压人过?”
他转了下眼球,嘻嘻一笑,“呵呵,随意说说,莫要当真。”
我嘴一撅,假意生气,不理睬于他。
接着他又是开始百般讨好,“萱绫最是好的了,若不是你,前几日我娘亲的病假又如何能拖延?怎地又能有优待让御医亲自来医治?皆是你的功劳,三爷待你好,我们亦是沾了光!”傻呵呵的笑了笑。
一提到他的娘亲,我便开始正经了起来,亦是不再玩笑,将眼眸与他对视,一眨不眨,“大娘病情可还有好转?”
张虎子点了点头,“太医交待了,娘亲这是常年积压疾病,虽是喝药不能很快有起色,但若长期服用,外加多歇息歇息,会有好转迹象的。”
我眉头皱了皱,才是要继续发问,未料他却先声夺人,“我亦思量了一番,既是娘亲已是如此,往后,这府上的打扫活儿交与我,也好让娘亲多休息休息,享享清福!”
“如此说来,大娘是要离开了?”思及此,我的心竟是有些不舍。
张虎子笑着摇了下头,“几年来,我和娘亲一直生活在三皇子府上,虽是没有大富大贵,但温饱却是不成问题,不仅如此,还有一笔丰厚的薪饷可拿,且,周围人待我们亦是和善,如同一家子般,建立了深厚的亲情,娘亲年龄已是大了,若是叫她一下子离开,定是不会习惯,遂,我考虑了番,还是继续暂住下,只是三爷那边……不知能否通融下!”
我鼓起了腮帮子,眼睛眨了下,“这个法子,倒是还行!”看他依然的一副愁眉不展样子,我为他宽了宽心,“三爷如此好,相信一定会答应的。”
他望了望我,嘴角禁不住露出了一丝的苦笑,“或许……他只是待你好吧!”轻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恍惚间,似是听到他嘟哝了句。
他摆手笑着,再一看,已是恢复了往日的调皮模样,站起身,向我身侧的四方小桌走去,“哟,这盘点心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私房宝’?”
顾名思义,私房宝,亦即是四块名点,皆是来自宫中御厨大手笔,不仅受到太后与皇后的喜爱,就连那些使臣们尝过之后,赞不绝口,声称为此肯愿换千万黄金。从此,那‘私房宝’三字便传颂开来,在民间成为了一种神奇宝物,甚至有人传言‘能吃到此点心人,必定能得到吉祥!’
“你品尝一下便知!”我说道。
“那可不成,这是三爷为你准备的,我们怎敢……”似是看到我嗔怒的眼神,他硬生生的吞下了下面的话语,嬉笑了下,“好好好,反正若是三爷回来说道,你定要替我撑腰!”
看着他平日里皆是胆大包天的样子,再一提到三爷之时,便是变得胆小如鼠,我嗤笑不已,心中不禁想到,三爷果真有这般的可怕吗?在我看来,炊事房的生灶炉的大叔亦是比三爷恐怖,每日里总是黑头抹面的,人见人怕,就连笑容亦是没有。
“恩,果真好吃!”张虎子眼眸忽闪,像是夜空的星子,“莫怪那宫中之人会喜欢得紧,原是这般的美味。”
我暗笑了一番,眼看着四块点心即将在他嘴中化为了渣滓,我赶忙将剩下的抢夺了过来。
他眉头一皱,嘴里塞满了点心,话语不清的说道,“怎会如此小气?”
我从桌面一旁拿起了一张油纸,包裹上盘中的一块半,小心翼翼的折好,站起身来,然,个头已是及他的鼻头,“给大娘留一些。”塞入了他的怀中,“下次我再向三爷要一些,定会让你吃个够!”
登时,他感激涕零,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萱绫……你若是女孩儿,长大后,我一定会叫娘向你来提亲,将你娶进门。”
一说到此,我便是眉头锁起,“男孩儿与女孩儿当真有很大的区别?”
毫无里头的一句话,刹那让张虎子笑得前仰后合,“哈哈……你,你……莫要告诉我说,你到现下还不知自己的性别。”
我茫然的望着他,虽是觉得懊恼,但心中的确不是很了然,毕竟三爷从未与我讲过这些。
“来来来。”他向我招着手。
我定定的望着他,不敢乱动,只是觉得怪异。
他捂嘴继续笑道,“过来嘛,若是想要知晓你性别,让我摸一下即好。”看我没有移动之势,无奈下,自己走了过来,我后退了几步,他跟上一大步,眼看着,他的手向我的腿间摸来……
“萱绫小主儿!”
一道女声从后面清晰的传来。
张虎子脸色大变,苍白不已,即刻将笑容收敛,站在我一侧,不敢再乱吱声。我惊慌未定,只是用眼神询问着珠儿姐姐所为何事。
她走上前来,将手上的托盘放到了四方桌面上,瞟了一眼右边空掉的盘子,又是瞥了下张虎子怀中的油纸包裹,只怕心领神会,淡淡的笑了笑,“三爷离开时吩咐奴婢,叫奴婢每隔半个时辰便过来一下,看小主儿可有何吩咐?”
当即听到‘三爷’二字之时,我的心便是莫名的镇定了下来,我走上前去,摆了摆小手儿,“莫要麻烦珠儿姐姐了,萱绫这里有虎子哥在即好。”
珠儿抬起眼眸,向张虎子投去了目光,表情变得严肃,“既是如此,那可要注意下,若是小主儿有了意外,相信三爷定不会轻饶!”
“是!”张虎子恭敬的点了点头,在三皇子府上已是待过了数年,规矩懂得还算多。
一等珠儿转身离开,张虎子轻舒了口气,顿时泄下气来,“看吧,你的身份早已与我们不同,哎!”不禁正为自己刚刚的莽撞之举感到后悔不已。
而我,此时脑海中根本没有回想刚刚他的无理举动,只是在继续思考早上未理解的话题,“虎子哥!”
“我知道错了……”
才要继续向我道歉,我继续插话说道,“你可知‘暖床’,所谓何意?”
“暖床?”他诧异的望向我,似是看我没有一丝的玩笑,正经的问道,“干嘛提这个?”
我没有吱声,只是等待着他的回答。
张虎子拿起了另一盘的瓜子,磕了下,又是吐出了皮,“当真想要知晓?”
我点了点头,童稚的大眼眨了眨。
他将瓜子儿向盘子中放回,“若是你不怕,就与我到一个地方去,定是让你明白何谓‘暖床’,而且……”笑得一脸的猥琐,“还能让你爱上这个地方!”
我眉头越皱越紧……
正文 第十九章 妓院偷看鱼龙交颈(三)
在京师的西北角落,有一处幽静的院落,白日里空荡看似无人,然一入夜时分,当京师城门紧闭之时,院落所靠的路面两侧皆是挂满了红得耀眼的朱砂灯笼,人流不断的涌动,偶尔有丝竹管弦之音,伴随着随风摇曳的灯笼照射下,愈发的将整个院落变得五光十色,多姿多彩,果真是吸引人,莫怪这里会如此的高朋满座,其中不乏是一些是男人们,脸上写满了垂涎之色,门口处还有一些女子,衣着暴露,甚至袒胸露乳,仅是围着一条白巾,几近赤裸,她们打扮得粉妆玉琢,皓齿朱唇,无日不在大门首倚门而望。
“哟,公子可是好久没来了?”一名女子迎面跑了过去,将身子全部贴向一名男子,“真是挨千刀的,莫不是忘记了奴家吧!”
“怎敢呢?”男子脸上笑容猥琐,将手掌紧贴向女子的腰肢,“只是最近公务在身,根本无暇得空。”
“咯咯,今儿个倒是好了?”女子用绢子捂嘴而笑,两人说话间,已是走进了院落,直奔入二层雅房,将门一锁,再无人知晓后话。
我睁着大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将偌大的院落整个打量了一番,心中不禁觉得愈加怪异,“这……这是?”
“妓院!”张虎子诡笑道,拍了下手掌。
果不其然,曾经的我,虽是小,还不懂事,但却看过不少这般的风尘女子。我与那些同为乞丐的朋友总是拿着破破碗四处去寻食,有一次,竟是到了这种烟花之地,不幸被那老鸨恶狠狠的赶了出来,甚至还拿着算盘追打着,样子极其狼狈,后来还是多亏了一名好心女姐姐相救,这才幸免于难。
“哎?干嘛走啊?”张虎子拉扯住我的衣袖,“刚刚不是还说要弄明白何谓‘暖床’吗?”
我撅了下嘴,眼神带着一丝的疑惑,“到了这里,当真就会知晓?”
他一脸笃定的点着头,“我若是骗你,就遭天打雷劈!”看我依然怀疑的打量着四面,他轻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偷溜进来的,怎地也要看下去啊?”说着,拉起我的手就欲上楼而去。
“不,我不要去了……”
不管我如何去拒绝,他依然强行的拉着我的手臂走了上去。
从中,擦肩而过一些醉醺醺的酒客,男人们,或有女子,他们搂抱在一起,吃酒划拳,看到我和张虎子的刹那,甚是吃惊,然却未多吱一声,毕竟逍遥快活事大。在一楼的中央台子上,还有一些唱曲儿之人,摇摆舞姿,如同梦幻一般的粉沙衣质,实是飘渺。台下的男子们连声叫好,拍掌声不绝入耳,眼眸中大放异彩,充满着淫秽之色。
转眼间,我们竟是到了二楼的一间雅房门口。
张虎子向我嘿嘿一笑,看廊道上已是无人,本身我们的个头就不高,站起来,正好可以看到窗纸。他用手指沾了一些唾沫,轻点了下窗寮上纸,即刻破了开来,屋内一片亮堂,他拉着我向洞中窥探。
“奴听说夫人最近看您看得紧啊,”女子偷偷笑了笑,“莫怪刘老爷来得次数少了许多呢,让奴对爷魂牵梦绕。”
“就那婆娘?”男人当真不爱听,马上将音量扬起,“若不是当初她向我低三下四的求情,我会将她娶进门?还不是看她爹爹的面上!”
“呵呵,是啊。”女子点头赞同道,“不知老爷夫人今年贵庚?”
男人语气带着不屑,“三十又六了!”
“原来长奴整整一轮!”
“自然是不能与你相比,”男人稍带着一丝的喜悦,用手掐着女人的脸颊,“你可是貌美如花,是爷我心中的仙子!”说着,就如同饿虎扑羊的姿势压上了女人的赤裸身子,当即传来一阵子的急喘。
灯光影里,嫩红帐子内,女人玉臂伸出,三寸金莲高举,莺声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