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从天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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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从天外来-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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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加,不过可能只有一~遁走~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前因(加更)

    刘娘子一进屋就扭扭捏捏不似往常光景,一张脸红跟熟透了烟台苹果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看她这样,可贞虽诧异,可心里倒是有些影踪了。

    果然,刘娘子吞吞吐吐闪烁其词了半晌后终于忍不住了,索性一鼓作气把前因全都告诉了可贞知道。

    可贞这才知道,原来那日刘典吏是真想吃刀鱼了,因为他食堂里受到了管厨区别对待了。用刘娘子原话说,那就是旁人吃刀鱼卷饼里头刀鱼都是六七寸长,肥厚细嫩,炸香香脆脆。可搁到刘典吏这吃,说句难听点,那就是渔家人晒“腥粪”,猫都不吃。

    掖县临海渔家人打渔上岸后,会把细小鱼虾拣出来,扔场院上晾晒,这就叫做“腥粪”,是专门用来肥庄稼。

    听可贞眼皮子直跳,嘴角直抽抽。

    “……他黄老瘪敢这么无法无天,还不是仗着黄家。可我们老刘家掖县发迹时候,他们老黄家还不知道四川哪疙瘩猫着呢……”

    刘娘子絮絮叨叨说了一大篇子话,诉了一大通委屈,把那诨名叫黄老瘪管厨说一个铜钱都不值。

    可贞知道,这管厨出身黄家旁系,虽然已是出了五服了,可父子两辈人都管着食堂,黄家大小也算个人物。而这刘典吏竟算是刘家嫡枝,当初能进衙门,也是因着刘家招牌。

    与现如今移民入川、湖广填四川正好相反。不仅黄家,这掖县城里城外有一多半人口基本上都是从前朝时从四川迁移过来。只不过已经两百多年过去了,这些移民也早已成了地地道道原住民,已是没有什么矛盾了。只是但凡遇到什么事儿,还是难免会被拿出来说嘴称愿。

    只不过。也不知道这黄刘两家到底又出了什么矛盾,那管厨竟会这么明目张胆做手脚埋汰人。

    刘娘子刚走,任罡就过来了,把他打听到消息细细告诉了可贞知道。

    细细分说了一回,桐月送了任罡出去。

    柳月这里问着可贞,“这刘家奶奶不会是故意吧!”

    桐月回来也是这么个意思,“这极简单一件事儿非要闹这般复杂,还沸沸扬扬,刘家两口子不会是想让二爷奶奶出手消消那管厨锐气,打压打压黄家吧!”

    若说可能。自然也有这个可能。这管厨明显就是因为黄刘两家争买铺面一事迁怒了帮着跑腿刘典吏,所以故意能力范围之内给他难堪,也是给自家出气。

    可若说这事儿是刘家故意捅到这来。可贞倒是觉着不大可能。那该多傻才能想到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蠢办法?

    旁不说,她也是工作过。同事之间有些矛盾争执那太正常不过了,可同事之间来往,本来就不应当追求朋友之间那种友谊和感情。同事存本来就仅仅是为了工作为了任务罢了,只要能合作也就行了。别再多指望那就是奢望了。况且,但凡能够化解,谁愿意拿这些鸡毛蒜皮小事儿不依不饶闹个天翻地覆,吵到领导跟前。

    若刘典吏这么做了,他还想不想这衙门里混下去了?同时,若刘典吏是这样人。说不得也不能这刑房位置上一坐这么多年。

    而那管厨敢这么争锋相对,不也正是知道刘典吏不会把这样小事儿往上捅么。只是,这样手段实是有些上不了台面。不过话分两头说。说不得那刘典吏也瞅准机想要扳回一成。这世上事儿不就是如此,还是那句老话,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晚上苏慎回来后,可贞又把刘娘子说话说给了苏慎听。

    苏慎也已是知道了。搂着可贞告诉她,“刘家和黄家是邻居。都住东南隅小十字街上。好些年前因争地基高低很是闹了一场,到现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到了前阵子,又因着争买一铺面,闹不可开交。虽说后来这铺面还是让刘家得了去了,可这仇怨却也是越结越深了……”

    可贞见苏慎语气轻松,知道他应该是有主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和苏慎随意说着两个孩子。

    果然,第二天晌午,可贞就听说钱粮汤师爷向苏慎提出对所有账目进行月初安排、月中督查、月末缴帐制度,账房关师爷也复议。

    虽未明说,可是可贞知道这是苏慎敲打管厨了。毕竟,凡是衙门里账目都是汤师爷和关师爷料理,需要报账也就食堂和采买上了,而采买上人又是苏慎私人。可以说,需要遵守这项制度也就管厨了。

    对于苏慎这一手,可贞还是非常同意。

    虽说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事儿,毕竟这管厨即便嚣张,可还只敢略略克扣罢了。

    就像任罡打听回来话,这管厨旁都没动手,就这刘典吏喜欢刀鱼上动了手脚。不过那刀鱼虽不大,可也有四五寸,说是“腥粪”,那真是夸张没边儿了。只是不能和旁人吃七八寸一尺长比罢了。

    可是,毕竟也闹出事儿来了,起码苏慎是已经知道了,自然是不会放任不管。

    前朝《官箴集要》中曾指出,“夫居官守职以公正为先,公则不为私所惑,正则不为邪所媚。”

    别说是做官,其实就是做人,讲究也是一个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

    刘典吏同样享受这待遇,你身为管厨,职责就是照管食堂,负责衙门上下一日两顿伙食供给,又凭什么去苛刻他。

    果然,衙门里就没有傻,这制度一出,所有人手脚都暂时缩回去了。

    尤其是管厨,他也没想到会闹成这么个结果。毕竟这样事儿他做过多了去了,通常等他解了气了自然也就了了。虽然之前也有二愣子捅上去,可到后不也是不了了之了么,怎么到了现就不行了呢!

    又想起知县老爷太太对自己从来都是淡淡,话都没说过两句,这心里啊是不安起来了,不过紧要还是赶紧连夜把账目打点出来。毕竟,他可是再没有胆子这账目上做手脚了。

    而刘典吏那真是对自家老婆恨得牙痒痒,可又没有法子,难不成还真能为了这事儿休了她?也只能鼻子一捏认了。

    其实那日早上,他真是想吃刀鱼来着。这些日子衙门里吃那刀鱼小了些,完全没有以往吃刀鱼时咬一口刀鱼卷饼拔去鱼刺那种乐趣。他也知道,那是黄老瘪拿他撒气,等过些日子也就行了。再加上,这时候他还真是没什么心思来和王家人你来我往。

    外行看热闹,都以为这次刘家买到了那铺面,刘黄两家争斗是刘家压过了黄家一头了。可这些年他衙门里也不是白混,刘家现如今究竟怎么样,他那是再清楚不过了,说不得是比那刘家大爷都清楚。花了这么大代价只为出一口气,这是疯了吧!可即便知道不妥,可家里丢句话,他还是得卑躬屈膝跑断腿,否则刘家头一个就不会饶了他。看着这样刘家,再想想那些个盯着自己位置人。这么几件事儿搁一起,他真是睡都睡不安稳,哪还有心思去计较什么。

    可没想到刚开口让自家老娘们买刀鱼,就闹出了这么一场事故。不仅自己好端端挨了两记巴掌,弄了个鼻衄痼疾,还生生闹到了苏太太那。本来真是极小一件事儿,却被闹沸反盈天。虽说大多数人都不知底里,可大老爷太太那却再是瞒不住了。他真是又急又气,能把那败家娘们恨出一个洞来。

    刘娘子原本撒了气,已是好些了,可等到回去后,听着自家丈夫摒着怒气把前后起因说开后,她也傻了。她真是没想到竟是这么回子事儿,登时没头苍蝇似乱转了起来。

    可事儿已经出了,当务之急就是怎么和知县太太说清楚缘由,免得再有有心人挑拨两句,以为自己两口子是谋划什么利用太太,那可真是跳到海里都洗不清了。所以想来想去,刘典吏还是觉着要让自家这不成器老娘们去太太那赔礼道歉说清楚。

    说清楚后,第二天就听说了制度,刘娘子是颇为高兴,觉着老爷太太都是站自家这边。刘典吏却是无奈至极,也不指望这个脑子能帮衬自己什么了,只要不惹事就阿弥陀佛了。站自家这边,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人家只不过看重规矩二字罢了。

    管厨提着心把账簿子交到了钱粮师爷处,让他松了一口气是,人师爷一丁半点都不曾为难他,他总算是明白大老爷是什么个意思了。

    旁观着众人也都心下了然了,可也有人真是不明白苏慎这是做什么。

    多谢狡猾老鼠、咏欣粉红票,多谢姐妹们支持~我今天去做了一下封闭性粉刺,内分泌不好,脸上好多白头粉刺,据说挤掉了很多,虽然挺疼,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暗示久了,还真是觉着脸上干净了不少~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心意

    周太太倚靠枕头上,弹着手指甲皱着眉,“……这么端着又有什么用,除了好看没有半点儿实惠。你说说,这大老爷两口子到底是怎么想?”

    说完话半晌没有听到回应,偏头一看,身边人眼睛已是闭上了,嘴也张开要打呼了,瞪了眼下力气一脚踢了他大腿上。

    “怎么了怎么了?”周主簿一吓,眼睛瞪成了铜铃,差点蹦起来。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我好好和你说话呢,就这样不耐烦?”周太太登时横眉立目。

    “没留神没留神,你说什么,我听着,听着。”周主簿忙扯着笑脸赔不是,又听了一遍后“呵呵”笑了两声后道:“人家不差钱呗!”

    “放屁!”周太太瞪着眼睛啐了一口,“我还没听过这世上有谁不差钱,再说了,旁人就算不差钱,可当官能不差钱?”又点了点周主簿胸膛,冷哼道:“你不差钱?”

    周主簿捧着妻子手坐了起来,继续赔笑道:“我们这算什么官儿啊!人家大老爷出身金陵望族,老太爷是内阁大佬,家里肯定是有田有地有铺面,说不得真是看不上咱们这小地方这手面。”

    周太太翻了个大大白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金陵望族,我看那吃穿用度和我们家也没什么差别。”

    骗骗那些没见过世面还罢了,想骗过她去,真是门都没有,打死她都不相信那两口子连送到手边大把银子都忍得住不收!

    不过这会子么,毕竟刚来不是,又想银子又怕难为情也没有那个胆子,只好生生忍着了呗!

    哼。有本事过个两年再来分说。不,不用两年,等到年底说不得就能见分晓了。

    不得不说,周太太这样想法还是非常具有代表性。不过,这世上明白人也不是就没有。

    裴太太打了手巾把子递与裴典史道:“大老爷年纪不大,可这气势却不小,竟敢打压下这衙门里倾轧之风。”

    裴太太衙门里待了这么些年,也是个难得明白人。说话只说了“敢”,而不是旁。

    “这倾轧排挤之风哪里是打压下,只不过是有所收敛罢了。”裴典史笑了笑。又道:“不过这也已然不容易了,我们这些人啊,不盼别。只要堂上老爷凡事都能稍稍公平公正些,能吃碗安生饭,也就罢了。”

    裴太太点了点头,能这般,他们日子也能好过些。

    再想想知县太太。嘴角有了两分笑意,自己这回也并不曾走眼。

    ……

    时近端午,可贞抽了个空,埋头花了半个多时辰功夫和柳月桐月整理出资料、商量着开出了单子来,让陈石、桐月出去采买裹粽子做糕点所要用到各色杂粮和干果。

    自己则和柳月等人做起了准备工作,一壁收拾一干配料。一壁让汪大海家把一干要用到厨房炊具拿出来清洗备用。

    这时候,费了大功夫整理出资料就能派上用场了。

    像是孙道台是山西人,山西人吃粽子一般不是煮熟。而是蒸熟,大蒸笼就要备好了。

    而孙道台太太是安徽人,安徽人吃白米粽子喜欢蘸上桂花糖,家里桂花糖就得收拾出来,到时候包上一包送到道台府。

    至于衙门里头当地人。都喜欢个山东当地黄黏米粽子。家里不吃黄米,这就得让桐月去米行里挑了上好糯质黄黏米回来了。

    直忙活了半晌。才把这些个材料用具准备齐全。陈石桐月那也才把糯米、黄黏米并一干合用豆子干果买了回来。

    该晒晒,该泡泡。账目核对完毕后,桐月过来告诉可贞今儿买米时候刚巧遇到裴太太了。

    “我见裴太太买了一袋次白面,还买了半袋籼米、半袋糯米、半袋高粱、三十斤小米、三十斤绿豆和二十斤黄米。听裴太太说,她家也喜欢吃个白米饭。时常拿七成籼米加三成糯米一起做饭,做出来饭就和上白米做出来饭一样好吃了。或是拿糯质小米加籼米和绿豆煮成小米干饭,不管配什么菜都下饭不得了。然后高粱米配着豇豆一起煮饭,也是一绝。高粱磨成面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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