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贞死死地瞪着已被袁氏搂到了怀里正喘着粗气计氏,吸气呼气再吸气。
可计氏明显咽不下这口气,刚刚气息稳些,就指着可贞鼻子骂道:“混账,你个逆女,贱人,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谁教得规矩!林氏你这个贱人,竟教出这等谋害嫡母下流黑心种子来……”计氏怎么也想不到可贞竟有这样大胆子。不但敢打自己,竟然还又瞪上了自己。指着可贞手颤抖不已,那眼神,恨不得立马就生撕了可贞和林氏。
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计氏也会像个泼妇似谩骂不休。
可贞也有些懵,可懵过之后整个人五脏六腑都要炸了。
真是受够了,家族倾覆,面对磨难,难道不应该同心同德团结一致吗?可是现呢?到底是抽什么疯,家那么多年都没说过一句重话,结果到了现这种时候,她竟然学会了拈酸吃醋泼妇骂街了?这到底是什么脑子,可贞真想切开来看看,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自动脑补上林氏?外人欺辱就算了,连自己人都这么不消停,下死劲作践,这算什么事儿!知道你可怜,可这满屋子谁不可怜?!
吸气呼气再吸气,可却一点用都不管,可贞觉得自己再忍下去就要爆了,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来喘着粗气道:“我规矩不是太太您教得吗?又干我姨娘何事?我看太太您还是好好保养身子是正经……”我们这随便拉出来一个身子都比你好,你别没弄死我们自个儿却先背过气去了。
可贞真想豁出去了,可到底,后面两句话还是给咽了回去。因为林氏正一手死死地拽着可贞衣袖,一手捂住了可贞嘴,眼里满是惊恐和哀求。
可贞狠狠地叹了口气,转身扶着林氏坐了回去。
林氏见计氏这么谩骂可贞,她心里也滴血。可计氏毕竟是嫡母,若是真气出个好歹来,蕴儿该怎么办?
林氏真是怕了,刚刚蕴儿那一扑,若是把太太扑出个好歹来该怎么办?不肖、忤逆,蕴儿这辈子可就毁了!
可贞坐下来同时也想明白了,就计氏那破败身子,能成什么事儿?自己没必要跟她吵跟她闹,不理她,闷死她!可贞磨牙。
可计氏却不消停,一有点力气满口里就是“逆女、贱人”骂着。要不是骂是自己,可贞真是想笑了。
还以为她深藏不漏有多能耐呢!哪知道跟自己一样,又不是会骂人人,说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话,有什么意思?
不过可贞也懒得理她,就当没听见。缓了几口气,借着光仔细瞧了瞧林氏脸,又看了看那通风口就想爬起来,却被林氏一把拉住。
可贞见林氏一脸惊恐表情,抽了抽嘴角向林氏耳语道:“姨娘,我不会再跟她吵,再说我也没力气了。她想死管自己死去,只是别想拉着我们娘俩作陪。”
说着便拉开林氏手爬了起来,走到通风口下,跳起来够了几次才抓到了一把雪,使劲团了团,气喘吁吁地过来给林氏敷脸。
突然冷意让林氏下意识缩了一缩,不过马上就会过意来,要从可贞手里接过了雪团,“蕴儿,我自己来,这雪太冰了。”
“没事,我不觉得冷。”反而整个人浑身上下简直都着火了,正好也冷却冷却。可贞继续拿着雪团林氏脸上揉着。
来了这几天,要说没有怨没有恨那是不可能。刚刚那一下,把可贞这些天来负面情绪都发泄了出来。一颗心“砰砰砰”地狂跳,可贞也确实需要好好凉一凉了。
雪团要化了,可贞就顺手丢了出去,又跳起来够雪花下来给林氏敷脸。敷了五六次,直到红肿渐渐消了下去,不那么烫那么肿那么红才停手。
可贞又够了些雪花下来拿了一点儿含了嘴里,又分了一半给林氏。
“蕴儿,这吃不得,太冷了,会吃出毛病来。”
“我一点一点地含着,想来不碍。我好渴,嘴巴好干,火气也好疼。”可贞放软声音,一脸祈求望着林氏。这么多天,可贞已经知道林氏软肋哪了。
不过可贞嘴唇真是很疼,刚刚说话太激动,火气有些裂开了。舌头舔了舔,有血腥味。
果然,林氏看了看可贞干裂嘴唇和因为刚刚说话又有些裂开火气,也顾不得说什么了,忙用手上热气捂化了雪花,一点一点地沾了可贞嘴唇上。
於贞瞧了半天,小嘴咂巴了好几下才偷眼看了看瞪圆了眼睛计氏,犹豫了半晌,才一点一点地挪了过来,甜甜地唤了声“四姨娘”,又向可贞悄声道:“八姐,这雪真能吃吗?这么冰!”说着还拿手戳了戳可贞手里雪团。
“不知道,要是我今儿一直没有拉肚子那就是能吃了。”可贞看着於贞两眼直直地盯着自己手里雪团,故意挑了挑眉毛一本正经道。
其实这雪真挺干净,不像以前自己所见雪,化开后黑乎乎一片,再是不敢吃。再看看手里莹白洁澈雪花,再想想以前雪,好像是上辈子事儿了。
“啊?那八姐你还吃?”於贞瞪圆了眼睛,急了。
“我试试呗,不试怎么知道。再说你不觉得口渴吗?不觉得有点什么扒着喉咙,咽口水都疼吗?”以前小姑娘不大喜欢於贞,因为两人虽是一样年纪,於贞月份小些。可这两个人性子南辕北辙,小姑娘静得就跟没有这么个人似,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而於贞性子则跳脱很,两个人就算同龄也关系平平,玩不到一块儿去。可现可贞挺喜欢於贞,跟自家那小二兮一个德性。自朱氏来了之后,就没有再哭过,是个心宽。
於贞听了可贞话,连连点头,“那八姐你试,不过,不过,你试完了告诉我好不好?我,我姨娘嗓子哑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於贞拧着手半日才说出了后面话,小脸通红。
可贞眼里一酸复又重重点了点头,真是个傻丫头。
凤梨话:真,年后下了一场雪,我收了好多装了桶里。想着毕竟是软水,比自来水好多了,要是不干净话底下渣滓不要就行了。可是没想到化开后哪里是不干净,那叫一个脏,污迹斑斑,浑浊不得了,哪里敢浇肉,就又倒了,结果那桶我还洗了半天,真够无语。
今天,不对,应该说昨天天气还不错,嘿佐嘿佐把肉搬出去晒,又晒了一大桶水,过两天打算开始浇水了。又上宝宝把去年仙掉肉肉都添了回来,花了好几百大洋,被老妈唠叨了好久。我跟老妈保证,今年绝对不会仙了。结果老妈说你年年都这么说,还不是年年开年都这么买。
一头黑线。其实我也不想,天知道我多么上心,多么爱护她们!实是天气太变态,天妒红颜啊!
而且我发现,几块十几块肉肉一般都疯长,一长就一盆。仙都是大几十上百,我心都滴血啊啊!
求安慰,求抚摸,求推荐求收藏!呵呵,我废话比较多,可是码字时候就没有这么顺溜了,这两天论坛上看人家刀来箭去,真是羡慕,怎么连吵架都这么溜呢!到底不是一般人啊!
正文 第十八章 过隙
第十八章过隙
於贞嘻嘻地笑,看了眼雪团挪回去,凑仪贞并朱氏旁边又把刚刚话儿复述了一遍。仪贞偷眼看了看可贞,眼里还有些骇意,显然刚刚可贞对上计氏举动实是吓到仪贞了。
朱氏看向林氏并可贞目光则满是复杂。这才几个月不见,这母女俩变化怎么都这么大?不过很,朱氏就撂开手了,这已经第四天了,也不知道爹爹和大哥有没有得到消息……
计氏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是她不想骂,而是实没有气力骂了。而且因为刚刚激动过头,又脱了力,这会子是又咳了起来,一口气拖得老长,好像一不留神就会漏下去一样。
不过也不知道计氏体质是算得上好呢还是不好,很,她就恢复了过来,骂了林氏又骂可贞,骂了可贞又骂维贞。若说先头两次巴掌掴完后,计氏还有些心痛,毕竟是自己千娇万宠养大孩子。可自从这次后,计氏对维贞情分好似也到头了。
林氏抱着可贞也想充耳不闻,可是却做不到,太太无论怎么说自己,自己都可以不乎,可太太不能这么作践蕴儿。听着计氏谩骂林氏只觉得心滴血,可是太太始终是嫡母。再一想刚刚可贞说话,又是欣喜又是心酸又是心疼,只好紧紧地搂着可贞可贞手心写字安慰开解可贞。
可贞知道林氏意思,毕竟长幼有序,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人,再三表示自己不会再跟计氏杠上了。可贞也确实任她骂,不再开口了。
其实吧,一来可贞是觉得自己脾气不好,又不会骂人,说不定还没怎么着,就被计氏两句话气得又火气上头,豁出去了。二来是可贞觉得计氏破败身子实不咋地,要是被自己气出个好歹来,像是嘴歪眼斜,那自己算是倒了血霉了,所以可贞只是暗暗仔细着计氏。
对于计氏这种一条道走到黑人可贞还是有些惧意,谁知道这种人疯狂起来会干什么事儿。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防着计氏这个不定时炸弹是必须。
维贞也想不理会计氏,可是越听越伤心,越想越伤心。到后是几次想寻死,只是都被袁氏等人拦了下来。
计氏被维贞举动又是气得几次昏厥过去,可计氏实是坚挺,每次醒来照旧嘴皮子流利,脑子也好使,不像中风样子。可贞看着骂人词汇越来越多计氏实是无语。
就这么哭哭啼啼、骂骂咧咧、寻死觅活,又是三天过去了。这两天因着外头下雪,可贞等人都没有被押解出去。
到了第七天雪停了,一众人再次被押解出去。可是令可贞疑惑是,好像少了几个人。不过可贞也说不上来到底少了谁。
悄悄问了林氏,林氏人群中扫了几眼,“是少了两人,一人是你三姐姐身边二等丫头梅子,一人是二姨娘身边二等丫头宝蓝。”说完又看了看可贞,“宝蓝是死契,梅子是家生子。”
顾家这一辈儿只有兄弟两人,主子少,家奴也少,顾浩然身边就只有五六房老奴。家里头下人除了计氏进门时陪嫁来四房人,就是后来陆陆续续买进来了。
经了松子一事,可贞是不大相信宝蓝会被家人领走了。还有梅子,她可是家生女儿,一家子可都这牢房里关着呢!她们能上哪去?
即使是生病也是会被拖出来。就像朱氏,脚上冻疮已是咧得走不得路了,可那天不还是被勒令跟着一道去了吗?
可贞不敢想,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以前可贞是很喜欢下雪天,虽然老妈常说“落雪狗欢喜”,不过可贞还是乐此不疲。每当下雪就异常兴奋,毕竟南方雪实是不多。可现可贞真是一次就受够了。连着落了三天鹅毛大雪,路面上积雪都压得实实,每走一步都要用力把腿从积雪里拔出来,再走下一步。
林氏要抱可贞,可贞说什么也不肯。就这么走走摔摔地,一行人花了比天晴时两倍都多功夫才到了西门。
可贞已经不抱希望了,一路过来几乎所有店面都还关张着,行人也只有寥寥几个。可贞只指望赶紧天黑好回牢房去。
待回到牢房时候,可贞脚已是没有知觉了。上了炕,林氏就把可贞小皮靴子脱了,把可贞小脚放自己肚子上捂着。
一时之间,可贞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了下来。却不说话,只是够着抱着林氏。
就这样,老天爷时晴时阴时雪时雨,又半个月过去了,可贞等人才被押解出去过三次,可后出去那次,又被可贞发现少了两个女孩子,这样下来,已经有四个女孩子不见影踪了。可贞顾不得了,悄悄问人。俱说是被那胖女人带走了,就没有再回来过。可是可贞觉得她们没有说实话,因为自己问话时候,有几个年纪大些妈妈眼神很是闪烁。可时间有限,可贞根本没有机会再问下去。
这么多天过去了,这件事儿可贞心里就成了一根刺。
三个女孩子,一个媳妇子,都是十四五六岁年纪,脸盘子好身段也伶俐。可贞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敢想……
摩挲着手里拿稻草编成辫子打绳结,可贞心里烦躁极了,爬起来通风口够了一点点子雪花塞进了嘴里。
牢房里待了大半多月了,伙食是越来越差,窝窝头成色越来越黑越来越粗,根本就已经咽不下去了。不过可贞还是庆幸,幸好还是热乎,幸好还没有发霉发臭。
两个通风口也成了大家伙取水口,雪、冰,现大伙儿谁还管吃了会不会肚子疼?一有了点雪花就被人捞走了。毕竟十个人呢,就这么两个碗底大小通风口,哪里经得起!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可贞是无比庆幸能有这么两个小口通通风,因为现牢房里味道实是不好闻,有恭桶臭味,有血腥味。尤其是刚开始时候,热气一熏,那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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