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在几千年的历史上似乎还从来没有过。诸多圣母皇太后下嫁摄政王多尔衮的传言铺天盖地的袭来。
这些传言对子女的冲击之大可想而知。身为摄政王的女儿,东尚且能及时的向父亲讨要一个明白;可身为顺治帝的福临,却受限于叔叔开国便颁布的指令,一直和皇额娘各据一方,难得见上一面。诏书是他发布天下的,却不是他起草拟定的。面对众多的非议,他的狂躁将乾清宫“付之一炬”,几乎烧成了灰烬,闹得一众奴才人心惶惶,但他的怒火却不敢蔓延上朝堂。
顺治帝福
重人格,至此已经根深蒂固的流通在血脉中,在众目堂上,他雍容俨然,颇有人君气象,退朝回宫后,则骄纵易怒常横暴。他时常会失去控制,在暴怒中鞭打宦官和宫女们。这恐怕是圣母皇太后百般挑唆叔侄关系时万没考虑到的弊端。虽然如愿以偿的让皇帝和摄政王心生了芥蒂,破镜难以重圆。但也塑造了一个喜怒无常,情绪极端的皇帝,并也给她自己树立了一个劲敌——福临对她的痛恨,不亚于对叔叔多尔衮。
而此时“有了名分”的多尔衮是焦头烂额,感到深深的被笼上了套头,在一片舆论中有暗自烦恼。
“阿玛,儿是答应过您,从此不问朝政,不过、这恐怕不止是政事这么简单吧!难道这和‘家事’不也沾上了边儿吗!!儿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大姨娘对此都不闻不问!她和两宫太后不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吗,她若要开口问一问也并不为过吧?!为什么府内的姨娘们都闷不作声呢??您和——圣母皇太后到底有—”
“好了,儿!既然你也知道包括你的大姨娘在内的所有人都保持着缄默,没有拿这个事儿来烦我,那你又何苦将阿玛逼得这么死呢!”
“可是阿玛、若说您的一干妻妾会有所顾忌,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着‘爷为天,妇为地’的观念您的绯闻,她们哪里敢说个好歹!?您一旦发起脾气来天王老子都得哆嗦着抖几抖,就算她们也感到匪夷所思怕出这个头吧。谁不指望有人主持大局啊!可偏就没人有这个胆儿!既然不曾危机到她们的地位,自然都想少生是非,观望着别人的动静呗!但是儿不能装聋作哑啊!若是对这种大事都视而不见,儿怎么能面对自己的良心和孝心?!”
“得!越说越离谱什么‘一干妻妾’!那不也包括了你的额娘吗!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你的意思是,只要对她没影响,她便不顾及阿玛的死活了!?合着你没大没小的逼着阿玛要说法还有理了?这父辈的事,你——你问这么多干嘛!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得了!!”
东自知理亏,乍然收了儿。没想到历经世事,冲动的性情却是依旧,情急中口不择言的冒犯了额娘,让她心生愧疚的陷入了沉默。对于她来说,父母都同等重要,不过在父亲“大难临头”之时,她哪里顾得上太多的措辞考究。
这件大事闹满城风雨,她心急如焚的跑回娘家,哪知道先在内院便吃了一通软钉子,各房姨娘包括额娘都不置可否,且让她安心归去!看样子,家眷中是没人敢出头问一问缘由!要知道这“皇父摄政王”的封号背后意味着什么!天下人都认可他是皇上的“父亲”又怎么样?天下都是皇上一人的!他现在被迫背起了“儿子”的名分,将来会善罢甘休?
早在皇上率性指婚的时候,便窥到了他满心的仇恨,看样子这诏书他是颁布得心不甘情不愿,倘若有一天他羽翼丰厚了,还能有父亲的好日子过吗?这皇权一旦交还,父亲何去何从!!
看父亲一副泰然,她更着急起来,压下那一份歉疚,两手一抬晃了晃父亲的手:“阿玛!儿不孝,冒犯了额娘!阿玛是想罚儿面壁也好,挨板子也好,怎么都行!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是、是阿玛您的处境——很…尴-尬!儿不得不逼着您说个所以然!”
“‘面壁!’、‘挨板子’!你多了?你都快要当别人的额娘了,就算你现在想挨打,阿玛也不敢打你了!怎么都不见你懂点事儿呢!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
“‘别说’是吧?!儿知道您要说什么!今怎么都好,儿断然不会带着懵懂回去!阿玛要是——要是执意蛮着儿,那!那——那女儿都没做好,还做什么额娘!儿不要做了!”
“你——瞎胡闹!”
多尔衮一甩手,脸色都变了。东一愣,眨巴了眨巴眼睛,胆怯的住了口。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一错再错,先将自己的额娘合着老爹的妻妾统统贬了一通,接着再抬出了这码子父亲最最看重的事来要挟他,换做从前,恐怕早就挨打了。
没想到叶布舒还真厉害,居然临行前的两晚**,果然又让她有了身子,东又羞又怯的低下了头。悔恨不已的咋舌起来:这么羞人的事,也知道先前是怎么说出口的。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阿玛念在你曾经做过铮铮铁骨的好男儿,尚且知道厉害关系,便透露一点给你吧”多尔'苦闷不堪的沉吟了半饷,防线竟然在女儿的“威胁”中土崩瓦解了。他坐在了炕上,一挥手让东坐下了身。
东偷瞄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了一丝欣喜,急忙端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竖起了耳朵。
“对于你遇刺,阿玛其实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早在那个时候,就将加封‘皇父摄政王’的事应承下来,兴许、就没那回事了!”
“噢?”
侧耳聆听中,等待着父亲的下文,不过良久之后,脖子都偏酸了的东不禁僵僵的瞅了父亲一眼:他竟然露出了一副话已讲完的神情,端起茶杯喝茶了!!
【第七十八章 情人?政敌!】
阿玛?”
“恩?”
“完了?”
“是啊!我说‘透露’一点给你而已,已经说得够多了!”
“可是阿玛——”
“好了、好了!该说该说的,阿玛都已经破例说了,你现在有了身子,该好好的养着、别尽想些纷扰的事!你的担心阿玛都明白,也自有分寸!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瞪着父亲的背影,东感被“老谋深算”的老爹忽悠了一把。他居然不明不白的说了一半就打住了!
多尔衮回避儿,径直走向大门,将苏克萨哈唤了进来:“苏克萨哈,你待会儿送四福晋回去!”
没想到老爹居然下了逐客令,东“嚯”的站起身来朝他走去:“阿玛!谁说女儿要走了?我不走!我要留在睿府用晚膳!”
听口气,女儿闹起了情绪,的扭过头去瞪了她一眼:“胡闹!快回将军府去!阿玛一会换了吉服还得进宫去赴宴,又没空陪你,你留在府里干嘛?”
“啊——有这档子事儿!?女儿怎么不知道?”
“——次不带家眷。只请了诸王贝勒!再说你这几日在安胎保疗。需要静养、难道还想瞎胡跑!阿玛让太医给你开地药膳方子一顿都别落下!再有差池。唯你是问!”
“阿玛!您太不近人情了!合着您地外孙还没出世将女儿给比下去了?”
“那还用说。你从小到大让阿玛省过心吗?小时候调皮捣蛋、惹是生非倒罢。现在居然还以下犯上、目无尊长!!你说说看。阿玛不把希望寄予在孙辈上该怎么办??!”
“阿玛——”
苏克萨哈左右为难地僵在哪里。一句话都插不上口。也委实不敢插口。听着王爷那一通故意激将东地话。再看看她瘪了瘪嘴得快要掉泪地神情。他那刻板地面孔上闪过了一丝焦急。
恐怕孕妇的情绪都是很奇怪的,换做平时她怎么也该猜到父亲的心思。不过,此时有了身子的她横竖是感到伤心,两滴清泪一挂,她跺着脚“哼”了一声老爹之愿,拂袖而去。
多尔衮长吁了一口气,莫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苏克萨哈一挥手,示意他跟上去。苏克萨哈一弹箭袖跪地领命,继而默作声的尾随着东离开了。
女儿一走,书房又静了下来佛世上只剩他一人般的孤寂。她虽然出言不逊不过却不无道理。
自己的妻妾确实没有一人过问过此事,兴许是她们饱经世故,棱角已被磨平,也兴许是岁月让她们有了城府,总之她们都明智的选择了缄默。不过,女儿的一通话醒了他:她们并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在等待有谁按耐不住当那出头之鸟!
想到这儿,他苦笑起来。总以为自己置身变幻莫测的政局需步步为营,不料内院的女人们活得也并不轻松。不忍责备她们只感到自己亏欠太多。他一房接一房的将妾室娶进门,借以燕瘦环肥不同征貌的**不断刺激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可堆积如山的政事压得他踹不过气,即便是同床共枕也缺少那种兴致。
偶尔的宠幸,也时常是草草的发泄一通了事,搞不清倒底是打发她们还是在打发自己?这种情形近年尤甚,他甚至有时心不在焉,不知道身下的人到底是谁!男人的通病是习惯性的将排解压力的出口统一归咎到“女人”身上,殊不知心病还须心药医,纵欲并不能慰藉心灵。
除了以此发泄情绪,他更希望能有机会再得个一男半女。不知是老天捉弄还是命里子女缘太薄,一众妻妾竟然继李氏之后便再无了动静!
那些刁钻汉民形容大清国的开国王侯:嗜杀嗜色!多尔衮失笑的摸了把头顶,感到那些非议对自己来说颇具讽刺!纵然一众王侯都在“嗜色”中有了成群的子嗣,却惟独自己连亲身儿子也没有。
想到这儿,他自然又想起了关于“嗜杀”的评价。从顺治二年到五年的三年中,仅反清起义及清军攻击农民军的记录就高达一百二十条左右!诚恳的来说,他承认这其中不乏自己制定的某些政策失当,继而引起的起义和连年战乱。除了惋叹一代枭雄和“明君”之间尚且存在距离,他更渴望朝中没有内患,好让他将全副精力以用对付“外忧”。
要治理好一个泱泱大国,谈何容易!但此时的现况是,八旗各怀心思,朝中分党结派,新王朝的局势不容乐观,一些人却已**起了权势,祸害朝纲。内忧外患的夹击,让他感到孤军作战,疲惫不已。
在进行统一战争的同时,庞大的国家机构需要正常运转,关外时期那一套治理方式无法照搬。为了力图恢复正常,他接受了明王朝的现成制度,并且任用了所有明朝的叛将降臣。
中央机构中,仍以六部为重,但却实行满汉分任制度,启用汉人侍郎任汉尚书,虽然地位比满尚书低,但已是非常开明的措举。同时除原有的都察院之外,六科十三道也被他保留了下来,并一再鼓励官员犯颜直谏。
通过这一系列的政举,好歹让国家的框架稳固了下来。但是急于补缺,宽于任人的政策,又难免把明王朝的弊习带进了新王朝。于是,吏治的风暴又席卷起了大陆。为此他曾批示到:“衙役害民,从来积弊。如有巨奸,即加重治,严禁重蹈明朝故辙。”在这方面他不但加意整饬,同时也耗费了大量精力。
呈长的回顾,让多尔衮陷入了沉思。他羡慕不已的想起了父汗努尔哈赤。虽然他没能看到女真人挺进蜿蜒的长城内过他金戈铁马的一生,不乏忠心侍主的猛将,心无旁骛的追随。再看自己,除了多铎、阿济格这同胞兄弟二人,还有谁是值得完全信任的呢?再加上儿子和女婿来安慰自己吗?长叹一声,他乏力的挑起眉头,闭了闭眼。
人一旦被放在一个至高的地位上施以无法排解的压力,久而久之便有可能做出一些不太明智的事。除了那些弊政,更有让他悔恨终生的“逾越”。
顺治元年,多尔'出城迎福临进北京的前一晚。在胜利的巨大喜悦和“妻寡嫂”旧俗的自我开脱下,在通州城外五里处的行殿里,和圣母皇太后布木布泰有了私情。
这个曾经的故人满腔的柔情来回报他这献上锦绣江山的英雄。那建立在他大婚上的一见钟情,懵懵懂懂;爆发在次年她和皇太极大婚上的失意,凄凄怨怨。此时都蜂涌而至将所有理智连根拔起他顷刻便融化在了她的柔情蜜意里。
入主北京城之后,为了避免历代帝
的弊端,多尔衮分离了母子两,这本是为了爱新觉罗于落入外姓人的手里过却使得他们有了机会密切接触。可惜“好景不长”,她微妙的变化,让他惊梦乍醒。很多陈年旧事浮上了心头,他越发感到自己恐怕低估了她。
当年福临出生的前一晚,她便煞有介事的告诉皇太极,说是自己昨晚梦见一个神仙着一个男孩儿交给自己,说:“这是统一天下之主也。”
不久前才失去了襁褓中的八阿哥还徘徊在低落中的皇太极听罢自然是极其高兴,说:“这么奇异是子孙大庆之兆啊。”并赐名“福临”,其满文是“天生福人”的意思。
虽然后来皇太极对这个九阿哥也未曾表露出什么特殊的感情过却是委实听信了那一通“谬论”。并乐于一众朝臣和子民将其宣扬。
早在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