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不对出来派脚力快的兄弟来唤你,自己也叫上六个兄弟来这时守望着。刚才蒋波、孙明已经探过内厢了,就等着大当家你来问话了。这大门口还派着两个兄弟守着呢,刚才出去时接了谷掌柜的这单生意,货是我亲自验看的,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到现在还没入完库呢!想着等到这个事情处理好了,再放入也不迟。这个事情毕竟是最重要的。”和福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了,也把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全部汇报给了大当家,就等着大当家的定夺。
“恩,蒋波、孙明,你们两个先把刚才去内厢察看的情况仔细说给我听听,我也想知道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们两个按照和大哥的吩咐进了内厢查看,里面的人全都醉得不醒人事,空气中酒味中还混有一些不明的味道,我们一进去就觉着不对。两个人都拿块布捂住了自己的鼻孔,就怕查看时也晕倒。孙明进去时被绊了一下,他一叫我,我们才发现地上居然是库房的一大串钥匙。就是这个,我们出来时也拿上了,怕留下不安全。”先回话的是蒋波,说完就递上他和孙明看到的钥匙,这一大串钥匙也就是和福看到的和被绊倒过的那串,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给他们两个发现了呈上来交给大当家。
大当家看看了眼前放在桌上的库房钥匙,示意他们两人继续把刚才的话语说下去。“我刚才和蒋波分开后,其他的也没有啥发现,就在内厢的角落里发现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谁粗心刮破了留下的,还是件新衫呢!也许是他们这帮人喝酒喝糊涂了,你来我往不小心撞到一起给刮坏的。”孙明递给他们看的就是一块新衫的衣角。刮开的地方还有丝丝断开的线角毛毛的在那里呢!
“恩,你们做得很好,这两件东西全部留下吧!现在马立、张超还有你们两个,听我的命令行事:你们两个将刚才打的水去烧开,一会再提两桶冷水过来,准备着有用处。马立、张超再去把内厢的门窗全部打开,让屋子里的空气散去,是时候让这帮人醒了。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让这些人忘记了我定下的规矩。”马立、张超他们依令执行去了,现在外厢里只剩下大当家、和福还有蒋波、孙明四个人。
“和福,这个事情是你第一个发现的,你怎么说?”大当家直面和福,看他是如何的考虑?
“自从上次要来托棺材的人走了之后,也自打你下了这些新规矩后,镖局里也没有多大的事情产生过,唯有今天这件事情确实有点蹊跷,桌上放置的钥匙我进去时也曾绊倒过,但是当时我并没有移动过现场的东西,就只想到要出来找大当家你出面主这个事情,以我的个性,这得一个个拿来问话,看看他们之间的言语是否留有破绽再说。”
“蒋波、孙明,你们两个也进去过内厢了,怎么看呢?”大当家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问道。
“我们两个也是粗人,这细节上的事情也并不擅长,进去也就发现了味道不对,还有就是那些个人都全无章法地躺着,还看到了钥匙和破衫碎片,也就这么多。实在是不能再提供大当家你什么了。这事情恐怕得让里面的老镖师醒了才能解决我们心里的疑难问题。”
“今天的事情大家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把这个事情到处宣扬。没有结果出来之前今天我们说的这些话都是秘密,守着就好。你们两个人给我留意镖局上下的人,看看最近有谁刚添置了新衣,再细细探明这人平时在镖局的为人处事如何,现在家里的境况和以前是否有两样?一有发现,如果我不在就直接先找和福,他自然知道怎么找我的,听清楚了没有?”
“知道了,大当家,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大当家的期望的,这个查人的事情就包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我们知道怎么做的。”蒋波和孙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知道大当家安排他们自己做这个事情,是相信他们的能力。
“大当家,你看看我们面前的四个小茶杯,现在茶水已经干透了,怎么看上去还有一层淡黄色的粉末在它的杯沿上啊?这是个什么东西呢?”和福除了在听大当家的话语,还注意着一开始就留意到的四只小茶杯,手指一伸进往粉末处一按,就到了他的手指处,递到鼻孔处一闻,就是原先空气中先行闻到的怪味道,有股甜得醉人的腻味。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现在他们的视线全在和福的身上了,特别是大当家,也在看着那在杯沿上淡淡的一圈黄色粉末。
“就是我初时进来时闻到的那股子怪味,腻腻的甜,混在酒味里着实难受得很。不知道你们两个进来时是否也有这种感觉?喏,就是这个东西,它就有这个味道。”和福说完把手上的粉末递到他们三人的鼻孔处一嗅,就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子没有半点差迟。
大当家气得在桌面上一拍,震得放在那里的四个小茶杯滴溜溜打了个滚,有两个收不住自己的脚步,落到地面上碎成片片瓣儿不成形。“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来这里撒野?和福,现在你把手头上的事情交给可靠的人担着,先替我把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给我找了出来,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想来这里害人?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大当家,大当家,我们把水烧好了,现在就抬进来吗?”出去准备的四人回来了,看到的却是一脸怒气的大当家,想想站在那里不说也不好,还是上前把话给说了。
“恩,那就把里面的人一个个给我提了出来,我要好好问一下他们究竟咋回事搞得如此的狼狈?让那些个宵小得逞了去?”
第七十五节 经过(上)
第一个提到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年近五十的镖师,醒目的络腮胡子映入他们的视野,喷嘴的酒气还是没有醒,脸上却是青青的看不到一丝醉酒的红色,嘴里还在不停地咕噜着。大当家看到,气得一把拿起桶中已掺和过的温水,一勺子就洒在了他的醉容上,温水灌入他的口鼻腔,畅通的气息一下子不在,把他给逼醒了,但还是有点糊里糊涂的。“谁,是谁来开老子的玩笑?是哪个兔崽子不想活了?”捋了一把脸上的水,这下子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这接下来要说的话也就硬生生地憋在了肚子里了。
“石威,你也算是这个顺风镖局的老一辈了,怎么今天会成这个样子?你倒是把刚才的劲给我使出来,说说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说?”大当家锐利的眼神盯着醒神过来的石威,直接逼问道。
“这个,这个,大当家的,也是我醉酒误事,你先别生我的气,先前是我的不是。可这个,到底是咋回事,我也说不清楚啊!我现在还在云里雾里呢!”石威低垂着头,也不好意思看大当家,闷头回话。
“就把你知道的说一下,你不知道的就别说。”大当家截住了他躲避的心思,直接刺入了他的神经时,石威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你先别再躺着了,这样子也说不过去,给我站了起来好好想一下怎么个说清楚,不得有一丝隐瞒。”
“本来我和司兄他们三个就在大当家你这张桌面上饮茶的,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前厅送来的货物点收清楚入了库,并且全部锁好了库门。看看也没有别的事情了,想想也不会出什么漏子,就把那个伙计带来的酒菜吃喝上了。我们当然了也没有忘记其他忙碌的兄弟们,就这样全在一起啰!”
“既然你们四个在一起喝的茶,那你给我仔细看看这些个是什么东西?这个你总说得清楚吧!”大当家指着桌面上剩下的两只茶杯中的一圈淡黄色的东西。
“这个,这个,我们四个人只是喝了茶水啊,又没有喝别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在上面?”石威看到了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一股子寒意渗入了他的后背,他冷冷地打了一个战。
“你也说了你们只是喝了茶水,那你可记得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你们四人的杯子里?而且只只都有呢?这个你怎么解释?”大当家还是追着问题的关键剖析。
“这个,这个让我想想是怎么一回事情,我这酒也醉得深,有些个事情确实一时也想不起来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我确实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有人动过手脚了。要不然我早就说了,也不用拖到现在了。”
“那你把今天之前发生的事情经过详细给我们几个说一下,我们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样子才好做决断啊!”说话的是之前一直听着大当家剖解问题而一直不说话的和福,这出来的问题这么多,问下去时间也不允许,还不如让他还原之前的情景,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他们之前根本没有留意到的线索。石威感激地看着和福,还是他的提议让自己感觉最好,没有压迫感,心里轻松,自然回想到的事情也就多了。
今儿个早些时候,他们这些个在后院里的人也和前厅里的人一样,忙个不亦乐乎,接待着源源不断的货物,点收清楚了就办好入库的工作。司无涯还是和往前没有什么区别,就在老地方烧茶饮茶喝。相互之间的配合也默契,这一会儿功夫他们手上的活计也差不多完成了。当大伙儿都要松一口气时,就发现又有一大车的货物到了后院门口,这打头的居然是个陌生的小子,身上虽然穿着顺风镖局的衣物,但怎么看也不象是这个镖局的人。
可这个小子打一进来就嘴甜得很,叫这个大叔那个大哥的,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众人也就乐呵呵地也不再多注意他了。就着他递过来的清单,啥也没有注意仔细着看,这就在说说笑笑间全部进了库房里,等他们回神过来,可都进了库了,怎么好意思再闹腾了呢?再说了,这个小子带来的人还在最后的车窝里拿出了酒菜,端出来说是慰劳这里所有的人,给了忙碌的人们一个惊喜,自然更加不会再留意什么了,呼朋喝友的,到最后他们怎么醉倒了,又是怎么不省人事在内厢里,这个他怎么也记不清楚。更加不用说记得那个小子的模样了,很普通的一个人,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一笑就露出来的虎牙寒碜碜地印在了石威掀开的记忆里,啃得他那个心寒啊!
“那就是说一开始时你们也陪着司老镖师在一起喝茶了?”大当家还是循着自己的思路问了一下石威。
“不,一开始时我们是在做事情的,只有司兄他在那里一个人独饮。”石威整理了自己的思路清晰地说着。
“那这里的四个喝过的茶杯怎么解释?”这次是和福在追问了。
“哦,这个啊,我们就在忙完所有货物之前就看到那小子在司老面前死心塌地表示他对这个镖局的忠诚,还一边说一边给他斟茶呢!等我们差不多完成了,司老叫我们三个人过去喝点解渴,我们也正好渴得很,于是就这样接过那小子递来的茶水一口气就喝掉了啊!”
“那就是说这个事情里面都有这个小子的身影,八成和此人有点关系。你还能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吗?”
“牙,虎牙,这个小子一笑就会出来虎牙,在光亮的地方刺眼得很。还有,他来时穿的一身衣物也是我们镖局的,不过是全新的。我们镖局好象没有发过新衣啊,糟了,我们都上他的当了,这个人肯定就是害我们的人。妈的,老子阴沟里翻船,这脸都丢到姥姥家了。大当家的,就让我将功赎罪吧,我一定想办法把这个小子给抓出来。”
“那你认识这片面料吗?知道是谁的吗?”和福把桌面上的碎布片给石威看,石威拿过来拽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当时把所有库门锁好以后这所有的钥匙是交给谁的?你再回忆一下是否有别的人接触过或是中间传递过?”大当家在这关口想到了绊住了和福他们的库门钥匙,觉着还是要问个清楚。
“这个当时全部锁好以后收集齐全了统一交给了司老,不过因为交的人有先后,所以中间有兄弟们递手过。对了,还有那个小子,他问这个为什么都要放在一起,为什么不把每串钥匙分开看管呢?司老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齐全了就放在那个架子上了,然后我们就一起喝酒吃菜了,这最后发生的结果你们比我先知道,我到现在还头疼得很呢!”说完又用手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两边的太阳穴处,真的表示自己还头疼。
“你确实当时这整串钥匙全在架子上的?那个你嘴中所说的小子没有去碰过?你们就在钥匙挂在原处后就进内喝的酒吃的菜?那这串钥匙为何我们见到在内厢的地上呢?这个你作何解释?”大当家就着石威的话循着自己的思路步步紧逼着剖析。
“至少我们一帮子人进去前是看到司老把它在原位置上挂着的,那时候都闹哄哄地准备去喝酒了,谁会去注意这个问题的呢?这串钥匙在内厢应该是我醒来之后的事情,这个我确实不知道,要我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