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
“这里终究是可可的住处,或许……等您自己的居所装潢完毕,可以正式宴
一次宾客,给他们更‘道地’的家常气氛。”她微偏着螓首,浅笑吟吟,世界
上再不会有比这幕更美丽迷人的风景了,也不会有更强烈的回绝了。
“你为什么一天到晚担心可可出事,莫非外头潜伏着十只巨狼,随时可能攻
打进来?”他的笑容一样和煦,眼神却紧迫盯人。
外面确实有一只巨狼准备攻打进来!
“方……德睿先生,我只是忠于职守。”她垂手拾起可可掉落的杂志。
最近,他们公寓外以及可可的工作室附近多了一些生面孔徘徊,她必须提高
警觉,当然不可能在这种非常时期,门户洞开,让全新的面孔出出入入。
“你的职责是管家,不是保镖。”啪!他合上万用记事本,讨论结束。“可
可,咖啡呢?”
“来了。”可可踩着花稍的步伐走出厨房。“喏,你的黑咖啡,你的鲜果汁,
我的拿铁!”
瑶光怏怏的瞪瞄他。这人就是有办法破坏她的好日子,没事替她找一堆麻烦。
“瑶光?!瑶光!”
“嗯?”她倏然抬头。
“你的果汁。”可可把杯子送进她手里。
“谢谢。”她勉强笑了笑。
不错啊!二哥,看来又有斩获了。兄妹俩交换一个贼贼的眼光。
方家的人都不笨,在识人辨物上面更有专才。瑶光的温和有礼只是一层保护
罩,他们兄妹俩都看出来了,因此,谁能让她的罩子出现破洞,谁就有希望赢
得芳心。由目前的攻守程度来看,二哥的功力显然不容小觑。
“喂!你们相不相信灵魂出窍的事?”可可兴匆匆的坐下来,一双蓝眼闪闪
发亮。
“你到街上找找,所有打过几管海洛因的人都会宣称他们有这种经验。”德
睿对于玄学的事向来兴趣缺缺。
“我是说‘真正的’!”可可不悦的对兄长皱皱鼻子。“那你呢?瑶光,你
相信灵魂会出窍吗?”
瑶光再瞄对面一眼。算了,宴会的事,私下再谈。
“在我的家乡,我们相信有灵魂的存在,也相信投胎转世、魂魄不灭,所以,
灵魂出窍也不见得不可能发生。”她啜了口果汁,温柔的回答。
“我以为你没有特定的宗教信仰。”德睿又来插话。
“我说我相信,并不等于我信仰。‘相信’只是认知并接受一个事实,‘信
仰’却包含了更高层次的心灵奉献。”她冷淡的说完,转向可可,脸上又是亲
切的神色。“你为什么突然提起灵魂出窍的事?”
“呃……”她的遭遇说出来大概没几个人会相信,只好摸了摸鼻子,含含糊
糊的说:“前几天和工作室的人正好聊到。你说的投胎转世、灵魂不灭是怎么
回事?”
她兴致勃勃的跑到瑶光身边坐下来,两眼闪闪发光。
“在我的国家里,有很多类似的乡野奇谈流传下来。”瑶光的眸心闪过一抹
难解的光芒。“其中最著名的一则,是发生在一千三百年前。”
“一千三百年?哗——”可可听了咋舌不已。
“当时的皇室姓蒙,传到第三代,有一天皇帝偕同皇后出外打猎野游,无意
中搭救了一位‘天人’……”
“什么叫天人?”可可纳闷。
“就是有奇特能力的人,当时的人民相信他应该是神明降世,遇上天劫,正
好被威成王给救了。”她笑着回答,替可可拂开飘落的刘海。
“很多科幻小说都认为,人类口中的‘神明’其实是当时的外星人来访,不
慎被地球人撞见。”德睿啜了口咖啡,气定神闻的听她说故事。
“或许吧!这种事,谁也说不准。”瑶光淡淡道。
“后来呢?”可可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天人为了报答皇帝和皇后的相救之恩,于是应允了他们一个心愿—
—永恒的生命与富贵。”
“永恒可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德睿挑了挑眉。
“只要是人,就会死!死了之后,财产全留给不肖子孙喝花酒养女人去了,
还有什么永恒的生命与富贵可言?”可可也做个怪怪的鬼脸。
“这时灵魂不灭的定律就上场了。”瑶光替她拂开额前的刘海。“天人送给
皇帝一件法宝,这个法宝可以让帝后两人死后,仍然保有生前的记忆。当皇帝
再投胎转世时,只要凭着事先约定好的信物,就可以回去索求前一世属于他的
荣华富贵。”
“哇!这么劲爆?他不怕当时的在位者死霸着不退让?”
“细节我不太明了,或许这个信物真的很强而有力吧!”她几句话草草带过
去。“总之,为了守护皇帝的巨额宝藏,皇室选了七个忠贞不二的死士,其子
孙后裔世世代代守着帝后的财富,誓死效忠,直到他们转世成功,前来领取这
笔巨宝。”
“再如何忠心的人,天天面对着一堆财宝,难保不会心痒难搔。”德睿懒洋
洋的舒展一下双臂。
“‘南韶七星’的名声何其响亮,个性何其忠洁,他们不屑做这种不入流的
事。”瑶光不悦的横他一眼。
“‘南认七星’?这是那七名死士的名号吗?”可可神往不已。
“是的。他们以天上的北斗七星做为代号。”
“那他们没有名字吗?就叫‘南韶七星’?”可可也搞不懂自己为何会对这
则野谈如此感兴趣。
“时间太久远了,他们的姓名并未被流传下来,况且,一切只是乡野奇谈而
已。”瑶光淡淡的说。
“那个皇后呢?”可可好奇。
“皇后……”瑶光眼光投向窗外。“皇帝当然想和挚爱之人生生世世结为夫
妻。”
“那很惨耶!”可可五官都皱起来了,人生在世上,一辈子爱一个人已经很
难了,更何况要爱到永远。如果在某一世,那个皇帝爱上别人怎么办?总不能
因为那女人前辈子是他老婆,就永远都是他老婆吧?“
瑶光看了她一眼,眸中仍然是迷离难测的光。“命运让帝后两人难分难解,
拆解不开,当然也只好这样纠缠下去,直到有人罢休为止。”
“好惨!太惨了!真是人间惨剧。”可可深深同情那个可怜的男人。“希望
他们夫妻俩感情很好,一辈子……不,不只一辈子,是‘永恒’都不想闹离婚。”
“你的想法很奇特,”瑶光以诡谲的眼光看着她。“许多人听过这个传说后,
都认为它是一个浪漫多情的故事呢!”
“真心爱一个人,即使只有一辈子的用心也够了。若不爱一个人,即使一天
也太长。永恒与否,又如何呢?”德睿淡淡的说。
瑶光听了,怔怔的看着他。
“不过呢,重点是,今世事今世毕,还拖上一个永恒,太累了。”可可挥挥
手,像赶走讨厌的苍蝇。
瑶光轮流端详着兄妹俩,两双神似的蓝眸,一若秋水,一如长天,脸上转着
相同的信念。
今世事今世毕……
永恒与否,又如何呢?
当初“她”就是有这样的了悟,所以宁愿放弃永生吗?!
瑶光低声吟回,悠凉的往事从心湖拂过。
“呃……你觉得……它很浪漫吗?”难得管家讲了个故事给他们听,他们的
反应好像很不捧她场,可可忽然心生罪恶感,试探性的问。
“不,正如你说的,它确实是个悲剧。”她把水晶的杯放回桌上,振作起精
神。“说故事时间结束,大家晚餐想吃什么?!”
“再告诉我一些‘七星’的故事嘛!我最喜欢听那些行侠仗义、忠肝义胆的
故事。”可可拉着她的手哀求。
“改天吧!”瑶光的眼瞳转向德睿,有一种不得不为之的认命。“我能和你
单独谈谈吗?方先生。”
“德睿。”他提醒。“当然可以,我们到书房里谈。”
瑶光对可可温和一笑,跟在他背后走向书房。
“我想请您再考虑一下宴会的事。”进了房关上门,她直接提出目的。
德睿转身,站在她二十公分以内。
她轻轻向右滑开一步,他也跟着上前一步。她向左退开半步,他又蚕食一步。
没多久,她已经陷入墙角,被他困在胸前。
她瞪着他,姿态再也端凝不起来了。
“方先生,您这是职业性骚扰。”
“但是,我连你的衣角都没沾到。”他凑近她耳畔轻笑。
的确,他只是站得离她非常近,近到两个人的正面几乎交贴在一起,但事实
上,他连半点衣角都没有动到她。
这无赖!瑶光实在拿他无可奈何。以前服侍主上,她等同于一人之下、万人
之上,谁敢不对她恭恭敬敬?即使是同门师兄弟,平时相处也都是谦和有礼。
谁知一入这花花世界,竟然就遇到他这等“怪物”!
她又不好推碰他的身体,只得尽速把事情交代完。“方先生,我刚才说的事,
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
“你好美……你自己也明白,对不对?”他的眼神变得专注,抬起指关节,
触了触丝般玉颊。所有意绪,全藏在那双蓝眼里。而那双眼,像海又像湖,巨
大澎湃,却也看不见底。
“方先生,我在跟您说话。”她力持镇定。
“直接表达情绪,不是挺好吗?为何要把自己隐藏在一层幕后面?永远不要
拿那副温柔有礼的面具搪塞我。”他的两手撑在她身侧墙上,将她包拢在怀里。
“你……”瑶光给他围堵得无路可走。
“闭嘴,吻我。”他陡然收拢双臂。
瑶光大吃一惊,直觉就想使一招反擒拿制住他。他这次早有准备,动作比她
更快,二话不说紧紧搂住她的身体,像条缠人的巨蟒,让她动弹不得。
瑶光更骇异,柔荑用力顶住他胸口,她的水眸频然跃着火焰,双颊泛出红晕,
竭力想隐住心头的不自在。若平时谦恭有礼的她像朵素雅百合,此刻,就美得
如同一颗闪闪发亮的红宝石。
他本来只想逗逗她,但见到如此美景,狂野的欲望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含住
她的芳唇。
她闻起来像早晨的第一颗露珠,纯净无垢,不染一丝丝尘世的俗气;尝起来
像初春的第一颗花蜜,清甜淡雅,香味直直沁入五脏六腑。
她的轻颤加速了他血管内的流速,他的舌尖用力探进她唇内,与她的唇舌翻
涌共舞。她的味道甜如蜂蜜,让他掬饮十次也嫌不足。
她将抗拒的粉拳抵在两人的胸口间,他松开她的唇,低笑一声,更坚实的抵
住她的柔软。热烈的吻移向她颈侧跳动的脉搏,她因为这敏感的接触而颤动,
胸口同时感觉到沉甸甸与轻飘飘的。
他移到臀部,亲昵的摩挲她的身体,她低咛一声,像是抗议,又像是不知所
措。
他的唇更往下移,顶开她的衣领,直接吮上酥胸的上方。那如丝的触感几乎
让他发狂,他忍不住轻咬一口,留下一个属于他的印记,也换来她抗议的低吟。
他解开她的前两颗钮扣,她的粉胸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他目不转睛的盯视着,然后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喊,随即用唇攫住一颗粉红的
蓓蕾。
瑶光被他紧紧抵在墙角与硬躯之间,无力也无法反抗。
浓烈的情动气息从他身上迸放,散在空气间,飘在她的鼻端前,让书房的小
小一隅,充满了惊心动魄。
想得到她的冲动是如此急切,他几乎感觉原来的自己跳出体外,看着他狂渴
的吞噬她的美丽。
他回到她唇上,再度夺取她的呼吸,并将她用力压向自己,感受他身体坚硬
的亢奋。
“喔,老天!”他前额与她相抵,粗重的喘息。“总有一天我会死于欲求不
满,而你是肇事的凶器。”
瑶光有些昏眩,有些迷。一丝凉意袭上她的胸前,她稍稍回过神,低头一
看,自己最最私密的部位之一,她从未裸露给任何人看见的胸脯,竟然袒露在
他的眼前。
她惊喘一口气,双颊满不知是羞还是怒的红晕。
“你……你……我把毕生的功力度给你,却让你用来这样欺凌我!”她颤声
的指控道。
“什么?”他的眼眯了一眯,淡如湖水的蓝眸现在变成深邃的海。
“如果那天夜里,如果没让你……我们……我怎会失去从小苦练来的武功?
我只一个不慎,差一点走火入魔,就让你白白占了便宜,现在还反过头来欺
辱我!“她恨不得功力还在,好好教训这恣意轻薄的男子。
德睿是个标准的老外,当然听不懂什么“练功”、“走火入魔”的,只知道
她的话与中国功夫有关。不过……他倒是抓住了一个重点。
“你的意思是说,那一夜,我救了你?”他清俊的脸上闪过一抹了然。
“什么救不救的?你偷了我二十年的深厚功力!”瑶光羞恼交加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