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安皇后by微雨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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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安皇后by微雨细细-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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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办事,我还不放心?”西李绽开一个亲切热情的笑容,旋即就正了脸色,缓缓道,“是这。驸马中也有高低,有那脾气好的,会疼人的,也有那蠢笨木讷的。老五家的那个,我就不喜欢……”
  
  “那个是去年的武状元呢,又英俊又潇洒。”魏忠贤诧异接道。
  
  “顶什么用?看着就是个粗人。小女孩都不喜欢这样的。”
  
  “我懂我懂。”魏忠贤笑眯眯地说,“得找那会玩的会闹的,琴棋书画样样在行的富家公子。”
  
  “对啦!这才情投意合嘛。”
  
  当着徽媞的面,两个人说得热火朝天。忽地,西李把眉头一蹙,好像很犯愁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就跟吃饭一样,咱又不能点菜。人家上什么,咱吃什么,顶多从中拔出一个将军。反倒不如民间,看中谁家的,找媒婆说去就得了。”
  
  魏忠贤笑道:“这有何难?我手头有现成的人儿,娘娘若见了,包您笑得合不拢嘴,样样都是拔尖的。到时候来参选,就是万岁,也得一眼挑中他不可。”
  
  “哟!真的?”西李倾身向前,已经合不拢嘴了。
  
  “就是京城里最大的富翁郁宝善家的哥儿,今年才十七岁,年龄也合适。您要不放心,让人先相相他。”
  
  西李坐回去,满面红光地笑道:“见见总是好些。皇八女脾气古怪,她要不喜欢,一切白瞎,你说是吧?”
  
  “是是是。”魏忠贤连连点头。
  
  “那行,进忠,”西李始终改不过来,仍叫着魏忠贤当年在她身边伺候时的名字,“这事就交给你了。”
  
  “不用了,”徽媞平淡无波地张口,“我已经见过他了。”
  
  魏忠贤和西李俱是一惊,移目看向她。
  
  徽媞淡淡道:“上次跟五哥一起出宫,到宝善酒楼吃饭,恰好他来巡视。”
  
  “公主觉得他咋样啊?”魏忠贤慈祥地笑道。
  
  徽媞偏着头,有些羞涩地说:“挺好的。”
  
  魏忠贤和西李对视一眼,俱是喜上眉梢,笑问:“好在哪里啊?”
  
  “不爱女色,洁身自好。”徽媞一脸正经地说。
  
  西李听得直点头。
  
  “博学多才,上进有为。”徽媞面不改色地接着夸。
  
  西李笑开了花:“难得,难得。”
  
  “是一个持重老成的端方君子。”末了,徽媞总结道。
  
  魏忠贤竖起大拇指赞叹:“公主真是好眼光!”
  
  他是真这么觉得的,郁公孙是个温顺的小伙子,机灵活泼,懂眼色,每次见了他,都是一口一个“公公”,叫得可欢畅。虽然公主尚不知他的真面目,不过话说回来,哪个男人不好色?再说他万花丛中过,肯定知道疼女人。
  
  晚膳时张嫣喝了点酒,也没教依依写字,晕晕乎乎地走到暖阁,由宫女服侍着换上轻薄的亵衣。
  
  正要掀被睡觉,帘外忽然报:“陛下来了。”
  
  张嫣顿时清醒,正要扯衣披在身上,天启已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双眼睛只寻觅片刻,就望住了她,直勾勾地盯着。宫女跪下行礼。张嫣从容扯过氅衣,披在身上,起身过去行礼。
  
  天启移开目光看着地上,清了清嗓子,道:“都下去吧。”
  
  宫女齐声答应,一个接一个地出去了。
  
  张嫣强忍住睡意,抬眼看着他,道:“这么晚了,陛下怎么来了?”
  
  “嗯,嫣儿。”天启朝她走了一步,依旧看着地上,“我最近头疼,睡不着。”
  
  “看医生了吗?”张嫣问。
  
  天启干脆抬头直视着她,眼神可怜巴巴的,“医生也治不了这个。我只有跟你睡在一起,才能睡得着。”
  
  张嫣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碰上这种流氓,她还能说什么?他毕竟是皇帝。
  
  “那好吧,再添一床被子。”一会儿后,她开了口。
  
  天启喜道:“好啊好啊。”
  
  宫女进来添被子,服侍他更衣。穿好后,天启到床前,掀开他的被筒。张嫣已躺在她的被筒里了,双目阖着,也不知睡没睡着。
  
  他看了她一会儿,躺了上去。宫女放下帐子,吹了灯,出去了。夜晚静静的,他觉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唉,这张床,我有一年没躺了。”天启头枕双臂看着帐顶,轻叹。语气有些哀怨。
  
  张嫣翻身背对着他,没来由地勾起唇角笑了笑。
  
  这轻微的声音惊动了天启,他翘起身,对着张嫣背影轻唤:“皇后?”
  
  没人吭声。
  
  “皇后?”他又唤。还是没人吭声。
  
  他轻轻叹了声气,翻身背对张嫣,闭上眼睛。
  
  张嫣是一沾床就睡的人,今天却了无困意,睁着眼睛对着黑暗许久,才迷糊睡去。不过她一睡着就睡死了,闪电轰雷都吵不醒。往常也是如此,天启深知她这个习惯。
  
  夜里,她做梦,梦见一只白猫扑到她怀里蹭来蹭去。那软软的温暖的感觉是如此真实,以至于她早晨醒来时,每一寸肌肤都能回忆起那种温存。
  
  她狐疑地看向天启,他正在自己被窝里熟睡。
  
  用早膳时,他仍待在这里不走,自在地坐在她旁边喝粥。张嫣暗暗察看,见他神采飞扬、气色绝佳,唇角一翘一翘的,好像随时都要唱歌。
  
  这一点都不像是昨天晚上吃瘪了啊。张嫣纤细的五指捏紧,不动声色地问:“陛下昨儿晚上睡得好吗?”
  
  “当然啦!”天启咬着勺子仰脖喝下一口粥,快快活活地说,“一觉睡到天亮!”
  
  晚饭他也来吃。自打今年开始,张嫣就不再过问前朝之事。她当然也没兴趣听天启讲做木工的诀窍、荡秋千的技巧以及吹笛子的乐趣,于是默默无言。天启便一个人呱啦呱啦,跟她讲犒赏辽东将士、免税补贴受灾的江淮一带、治理河道等彰显“你相公绝不是一个昏君”的好事,犹如孔雀开屏。
  
  吃完饭,他伸了个懒腰,叫道:“备水,我要洗澡。”
  
  见张嫣瞧着他,立即笑眯眯地发出邀请:“皇后,要不要一起洗?”
  
  张嫣一声不吭,转身向暖阁走去。
  
  晚上他照旧留宿,张嫣决定让自己睡得浅一些,保持警惕。不过这怎么控制得住?她一样还是睡死。终于有一天,她早晨醒来时,觉得喘气艰难,垂目一看,天启茸茸脑袋正伏在她胸口。
  
  她正准备推开他,忽然发现他是醒着的。眼睛睁着,睫毛一颤一颤,嘴里还咬着手指。
  
  他脑袋动了动,抬起头看着她,笑得一脸灿烂,“你醒啦?”
  
  张嫣压制着恼怒,面无表情道:“你怎么……”
  
  “不知道。”天启手托下巴,趴在床上笑看着她,以轻描淡写的口气说,“可能是梦游吧。”
  
  “你从来都没有梦游的习惯!”
  
  “嫣儿,”天启像八章鱼一样缠在她身上,把头在她肚子上蹭来蹭去,闷闷地说,“我真的头疼,难受,你让我抱一抱嘛,我一个人睡不着……”
  
  张嫣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冷声质问:“这一年来没有我,你不也睡得挺好?”
  
  “不好。”他嘟着嘴,翻身压在她身上,手从腰间探入她衣衫,向上游走,嘴巴凑在她耳边说,“以后我只在这里睡。”
  
  类似的甜言蜜语,张嫣不知从他嘴里听了多少回,没有一次兑现。这个人根本不可靠,不能信任,跟他在一起只会让人伤心。以前种种她再也不想经历。而他偏又来诱惑她。看着为所欲为的他,她真想两个人颠倒身份,一巴掌把他劈到床下。
  
  外面春雨淅沥,滴滴答答落在阶前,勾起天启一肚子缠绵心思。他附在张嫣耳边低低诉说:“今天早上不用上朝……”
  
  跟没了骨头一样,语气软绵绵的,全身上下蠢蠢欲动。
  
  “陛下,这是白天!”张嫣推开他从床上起来,刚费力地抬起上半身,就被他一下子推倒了。两手上下,攻城掠地,灼热嘴唇沿着雪白优美的脖颈一路向下。粗重的呼吸就响在她耳旁。她张开口想说话,却觉喘不过气来。
  
  到锁骨处,他突然停下,抬头看着她潮湿的眼睛,喘了口气,问道:“那块玉呢?你扔了?”
  
  张嫣盯着房顶,一声不吭。
  
  天启脸上划过一丝神伤,良久,才发出一句带着颤音的质问:“扔哪了?”
  
  张嫣依旧不说话。
  
  “扔哪了?”他突然擒住她下巴,逼她看着自己眼睛,冷酷地低声问。
  
  张嫣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冷冷道:“扔了就扔了,何必管仍哪儿?”
  
  天启眯起眼睛看着她,一动不动。
  
  张嫣垂下目光,自顾自拢好衣服,翻身要坐起,却再次被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倒,“刺啦”一声划破沉寂响起,胸前衣衫被人撕开。
  

☆、爱抚

  
  临近中午,雨下得更大,盖住天地间一切声响。依依坐在廊下,托腮看着院子里迎风摇曳的茉莉花枝。几个宫女姐姐进进出出,都不敢靠近暖阁,难道不要伺候娘娘起来吗?
  
  红纱帐里终于消停。薄被里伸出一只雪白胳膊,拉扯散落在床沿的中衣,刚拿到胸前,就被劈手夺走,扔掉了。
  
  张嫣无奈,只得又拿。又被人夺了扔掉。
  
  天启翻身压着她,笑得温柔,缠绵的目光不离她脸颊,情欲的味道立即弥漫开来。张嫣皱眉:“都什么时候了?传出去要被说成什么样子?”
  
  天启五指插入她浓密的乌发深处,按压着她脑袋不让动,吻着她脸颊问:“扔哪了?”
  
  张嫣把脸别开,躲避他的亲吻。
  
  “不说是吗?”天启不怀好意地笑,“那就再来一次。”
  
  “井里!”张嫣急促地开口。
  
  天启欢悦地笑了,两只眼睛弯弯。张嫣莫名地想发火,垂下眼皮不看他。天启俯身贴着她面,嘴唇流连在她耳垂旁。
  
  她感到他身体的变化,羞恼骂道:“你这混蛋,不是说好了……”
  
  话没能讲完,嘴唇被堵住了。
  
  一室旖旎,春情缭乱。
  
  洗过澡后,张嫣换上鹅黄色上襦配绿色下裙,一身清爽地走出来。宫女内侍进进出出,忙着传膳。张嫣在殿内瞅了一圈,没看到那个身影,想是回乾清宫去了。她垂下眼皮,百无聊赖地踱出宫门。
  
  院子里更是热火朝天,她抬头一看,不由惊呆。
  
  那口井旁,天启束手而立,内侍高高给他撑着伞。井里竖着扶梯,井口散落着大盆小盆,不断有内侍从井里冒头,手里费力地举着盆。蹲在井口的内侍接住,远远跑到坤宁宫外倒掉再折回来。
  
  那井不深,井里的水也不多,不过一直下着大雨呢,这得折腾到什么时候?
  
  张嫣心急,吩咐宫女:“去叫陛下回来,跟他说,等晴天再找。”
  
  宫女举伞过去传话,皇帝听着,向张嫣这里望过来,抿唇一笑,眼神里的温柔缱绻叫她立即别开头。
  
  等她再看时,皇帝已经在脱衣服了,片刻后,他就扶住扶梯,脚往梯子上踩,似乎是要亲自下去。
  
  “不可以!”张嫣从殿里冲了出来。那井里有多冷,她是知道的。夏天宫女把瓜果放进去,一个时辰后捞上来,冰凉冰凉。又不是什么强健的人,真是不要命了。
  
  宫女慌忙过来给她撑伞。天启顿住,唇角调皮翘起,悠闲地看着她走近。
  
  张嫣三两步走到他身边,冷着脸说:“陛下这是干什么!让别人下去就行了,还下着雨呢,又想冻病是不是?”
  
  她脸都涨红了,真的是十分生气。
  
  天启本来还在笑呢,这下也不敢了,小声地说:“你别生气,我这就上去。”
  
  他朝张嫣伸手,让她拉他。
  
  张嫣嗔怒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天启粲然一笑,顺着扶梯上去,站到她面前说:“捞上来,你可一定要戴上,不许再取。”
  
  张嫣转身背对着他,淡淡抛下一句话:“那得看陛下了。”
  
  天启也不管有多少只眼睛正看着他们,上前环住她,亲昵地笑道:“好啊,你就等着吧。现在回去吃饭吧……”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累了一上午,快饿死了。”
  
  张嫣不意他突然如此,顿时红了脸,拿胳膊肘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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