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元明启的问话,几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
“共十人,无主。”那声音里,尽是高傲,无主,则代表着,每个人,都可以是主,每个人的实力,都是相当的。
“从现在开始,所有影卫,听吾之命令,明晚亥时(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召集所有影卫,在太子府书房见。”这是他的第一部。
“是!”下面的影卫异口同声地回应,等了一瞬,见元明启不再说什么,便从原路返回,从房里消失,如来时一般,无影无踪。
房中凉风阵阵,元明启站在窗子前,满意地看着手中的玉簪,
这东西,可得好好保护着。
另一边,弯弯终于完成了一切,急着回府之时,却见风阅舞睡着,便也就为她盖了盖薄被,准备转身出去,
一转身间,却猛地惊讶的回头,
郡主的玉簪呢?!
两天后,黎狼一伙人便是到达了汴州,终于是到达了汴州,这两天里,倒是安分的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也是了,黎狼这么刁钻,将玉环藏在靴子里,任谁,也是没有想到的。
那天晚上,黎西便捂着鼻子,看着那明显沾染上了黎狼的脚上气味的玉环,一脸嫌弃。
第二天早上,南璟便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的其中玄妙,早早地,便来找黎西与黎狼,看看那玉环,是否还在,当黎狼将靴子再一次地打开,让南璟看他的靴子里藏得好好的玉环,真的玉环后,
南璟便樱唇微微抽搐,伸手就将手捂住口鼻,只说了一句话,
“也只有你想得出,做得到,这气味,也只有你黎西忍得住了。”
说完,南璟身子一转,便是转身离开了屋子。
黎西离黎狼三步远,与昨夜一样,同样的一脸嫌弃的模样,黎狼当时就跳起来,将黎西一个怀抱满怀,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黎西,他可以嫌弃我,你可不能。”
说着一边还将那玉环,又是塞进了靴子里。
令黎西,万分无奈里,又是万分宠溺。
如今到了汴州,到也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黎狼还是十分无趣地瘪了瘪嘴,将怀中准备好的玉环二号,拿出来,
“这玩意儿,倒是用不着第二次了,啧啧,真是可惜,元梒风那小子,到底来了没?”话说到一半,又是记起半路上收到的元梒风的信件,他也会到汴州来。
“不知,应该快到了。”黎西摇了摇头,用手遮着阳光,这秋日里的光,在汴州,依旧是烈的很。
直到昨天,她也才知道,南璟从府里带出来的侍卫里,有一半的人,都是元梒风从江湖上认识的奇人异士。
这里,也有些隐隐的关系,若不是这些是江湖奇人,或许对那忽然冒出来的人,也不会那么漠然,毕竟,他们也不知,那冒出来的人,是否就是南相请来的另一个与他们一样的人,看那人身上的隐匿本事,很容易,便是相信,那人便是请来的了。
“明莲王爷,南相大人!这边请!”南璟从马车里下来之时,这守在汴州城门处的汴州郡守,便是从里面出来,身上穿戴整齐,是郡守服,身后还跟着一批随从。
在城门口翘首以望,终于是见到了这明莲王爷和南相大人,忙朝他们走去。
“吼~”白虎王抖了抖身子,狰狞而凶狠的模样,将那有些黑瘦高的郡守吓地倒退一步,八字小胡须颤了两颤,便在那里弯着腰,恭迎两位从都城里来的贵人。
“嗯。”黎狼走在最前面,身旁跟着那白虎王,南璟在黎狼后侧一些,闰生与黎西各抱着两个孩子,跟在南璟的身后。
“王爷,南相大人,这边请,这边请。”
那汴州郡守战战兢兢地看着黎狼身边的白虎王,浑身有些小颤抖,便是弯着腰,在前面带路,朝城里走。
守城的将士们均是下跪在地,迎接两位从都城里来的贵人。
南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自然无所谓,而黎狼是属于后知后觉的,他原本在狼群中,就是狼王,而备受尊敬,如今这跪拜,就如同群狼的朝贺。
一行人一路被汴州郡守引着,朝郡守府走。
“王爷,相爷,曲江军,也正从守关处赶来,即将到郡守府里了。”进了郡守府里,这汴州郡守将两人引进大厅后,便是弓着身,将此事告知两人
黎狼与南璟自然是知道曲诀即将到这里,他的下属,与曲诀的书信往来,一直不断,因为,这一次,便是要来勘察曲江军的守军。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黎狼挥了挥手,便叫那郡守下去,“准备些吃食过来。”
“是,王爷!”那郡守心里松了口气,眼睛瞄都不敢瞄一眼白虎王,便是匆匆后退,朝外走。
此刻,这大堂里,便只剩下他们几人。
“元梒风那小子,究竟是什么时候来?”黎狼忍不住又是开口,他来的时候,自己必须在黎西旁边。
虽然他知道,黎西便是夕漓,南璟的夫人,不会对黎西做什么,但,当初的事情,可是记忆深刻的很,他还是随时都在黎西的身边比较好。
“他?不知在哪里,又是被美酒美人耽误了。”南璟坐下,敲了敲有些酸疼的腿,淡淡一笑,低首之间,尽是温柔之色,少有的温柔之色,大概是疲惫了吧,这么多天的马车之旅了。
黎西的眉宇间,也是疲惫之色,面色有些不好看,那郡守走后,便一直靠在黎狼的身上,微闭着眼,休息。
毕竟,这队伍里,唯一坐着马车的,便只有一国文弱丞相大人,还有这不会武的带孩子的小厮。
黎西的身份,的确就是带孩子的小厮。
“南璟,我先扶着黎西下去休息了。”黎狼心疼地见着黎西疲惫的模样,便是不顾旁人视线,将他拦腰抱起,朝内屋走,前面自有丫鬟带路。
那丫鬟,被明莲王爷,即是兽将的霸气而强劲的气息所吸引,而脸色有些红润地在前面带路。
心里想着,这明莲王爷,怎么抱着一个南相的小厮呢?不过,明莲王这么做,这是温柔和不嫌身份高低啊!
南璟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让自从郡守走后,便是抱着两个孩子的闰生,也跟着去,“让知儿与熏儿好好正常地睡一觉,这一路上,也累着两个孩子了。”
“是,相爷!”闰生抱紧了两个孩子,紧跟黎狼后面。
怀中两个小混蛋,小圆球,也的确是比来汴州之时,要轻了一些,是瘦了,不过,到了这里,也会马上就会变回来吧,变回粉嫩肥嘟的可爱模样。
南璟则在大堂里等着,片刻后,黎狼与闰生便从里面出来了,黎狼刚坐定,想说些什么,
这门外,便传来一声声声音,听着这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是曲诀来了
这曲诀,黎狼也只不过在三年前见过一次罢了。
“曲江军到——!”郡守大厅外的小厮的声音,真是与宫中的太监,有的一拼,尖利而高亢,黎狼抬起头,朝外走去,看着这从殿外出来的,如今还是与南璟并列称作一将一相的曲诀。
他身上,染着岁月的风沙,那是黎狼身上,还堆积不够的东西,一身银色铠甲,将他同样高大而健壮的身形,衬得更加雄伟。
一步一铿锵,走动之间,一阵血汗之味袭来。
黎狼打量着这将军,想着三年前曾见到的模样,与那一次见到的模样,似乎是变了一些,变得更加成熟了一些,里面有着岁月的沉淀。
南璟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两岁,如今已是三十而立之年的曲诀,心里也是感慨,他们同样是少年成名,一个在朝中大展身手,一个总向往着这边关风景。
曲诀,是他少有的敬佩的人之一。
好像曲家,的确出将才,而且,这将才,还不受其长辈的影响。
曲诀的父亲,乃是皇后兄长,死于战场,曲家里,曲诀与曲武两兄弟,便是南璟一早就瞄上的,想要将他们拉拢过来的。
这曲诀,一直在边关,不爱搭理朝中之事,是以机会甚少,那曲武,倒是与黎狼一起,心中怕是早已逐渐朝他们靠拢。
曲家势力,靠的也不过是曲老爷子,还有其他几脉,而他南璟与黎狼,只想要这曲诀。
一为其威望,二为其本事。
“末将参见明莲王爷!见过南相!”元氏皇朝,文官比起武官来,稍稍高了一些地位,曲诀握拳行礼。
“曲江军不用多客气。”黎狼亲自站起,黑红袍子一闪,便将曲诀扶了起来。
曲诀站起,与黎狼同样高的身子,站在黎狼面前,看着这个眼前这三年里崛起的男人,看着他的眼中,与自己想象的刚毅之色,隐藏在里面。
眸中升起以一种相惜,却极淡极淡,在他这样长年远离人群,生活在边关的人,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意思的。
曲诀后退一步,在黎狼的邀请下,坐下。
“曲将军,在这里辛苦了。”
“为百姓获平安,是末将职责,何况近年来,战况骚扰不断…。”
汴州一处山脚下临时搭建的草屋里,很是隐秘,藏在几棵大树之后,茂密的大树,加上又是与树叶相同颜色的草屋顶部的掩饰,这草屋,隐在山里,极难被发现。
里面,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属于山涧小草棚的模样,里面,一桌,几张长椅子,有人坐在里面喝茶水,很是悠闲。
身上穿的是普通的布衣,真的如山里的樵夫农民一般,但,谁会在山里,将草棚搭建的如此?又有谁的布衣,会如此干净,丝毫泥土也不沾染?
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坐在长椅上的人,是围成了一个圈的,似是保护这他们围成的圈。
若再仔细些,便会发现,他们围着的这一堆草,与旁边一些零散堆在里面的草屑不同,似乎,颜色稍稍淡而规整一些。
下面,是一个比草棚面积稍稍大一些的简陋地下室。
此时,里面,正在商议些什么事。
坐在最中间的,是一个身形略矮,穿着南璟侍卫衣装的人,
她的手里拿着的,正是那翠色玉环,另一只手,拿着的,正是那锦色小盒子,正是皇后地下宫殿里,那只小锦盒。
她用着那玉环,对照着那锦盒,似在考虑些什么。
“主子,风齐传来书信,太子殿下,最近行动繁忙,还传来书信,要与主子见一面,宫里的九号,已经去了。”
身侧一个黑衣人,将手中书信上的内容,告知正在观察着手上东西的人影。
“嗯,按照来之前的做。”她抬起头,那张一直隐在暗处的脸,竟是,
曲兰雅,曲皇后。
风齐都城内,婉儿依旧是在天牢里呆着,安安分分,那日欲来劫走婉儿的人,终究是一个都没有得逞。
第一批人,在皇帝动手之后,便是迅速撤退了,第二批人,在上一批人撤退后,便也是速度极快地撤退了。
是以,这活捉来劫走婉儿的人,也只成了泡影。
桓帝当日还在想着曲兰雅怎么那么容易便放弃了她身边这一颗很是有力的帮手,只不过,立马将这事情前前后后联系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当手下传来,皇后娘娘,似乎是离开风齐的消息后,他便是确定了,曲兰雅,是离开了风齐的,还趁着这个混乱的,只将注意力放在天牢的时候,巧妙的离开了。
但,不久后,传来的皇后与太子见面的信息,却又令桓帝疑惑。
派人巡查,却都是无功而返,
曲兰雅,果真是这元氏皇朝里,最为厉害的女人。
这一日,桓帝决定,再也不等下去,他下了命令,便叫人讲在天牢里呆着的婉儿放出来,放进后宫来见他。
准备与这个曲兰雅的御用驯兽师,是否有什么好的打算呢?“婉儿姑娘,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的等着您呢!”乌海弯着腰,很是友善,却令婉儿的手心,都是出汗了,极度的不适应。
她的面色,不知是天牢的阴湿造成的,还是其他造成的,有些苍白,而那眼角红色痣,却是越来越明显了。
让这一个少女,显得很是病态。
婉儿扭捏着裙摆,有些激动地上前,这桓帝年轻时,可是她最崇敬的男人,俊美而狂肆,当年,她少女时期,可是爱的很……
婉儿的脑子,有些昏昏的。
“婉儿!御兽,可否,换主子?”
元明启,的确是与皇后见面了,但这见面,也令他在心中决定了一件事,反正,如今与风郡王的十大影卫,也是搞定,一切时机,已是成熟,
南相又不在风齐,这一切,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怎的不令他心动的时机?!
那人一看,便知,不是他的母后,母子同心,这一点,只有当事人懂得了!
“影卫!”书房里,元明启拿着那玉簪子,忽得开口,
大狼小狼 【097】白蛇
那人一看,便知,不是他的母后,母子同心,这一点,只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