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残阳欲尽时 作者: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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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残阳欲尽时 作者:庸人自扰-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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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英听得很仔细,不时的追问细节,并问福王肯定死了吗,程郁肯定福王死透了。
  皇帝说:“这就有些奇怪了,福王昨日已死,为何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朕适才去坤宁宫请安,见太后神色如常,还为福 王没来迎驾之事遮掩,看上去不像在做戏。”
  丞相说:“我收到的消息是,昨日凌晨,福王带着侍卫万隐和包磊离开浣花园,从此之后再没人见过他们。”
  程郁自言自语的说:“原来那个地方叫浣花园。”
  卫英说:“不错,福王常做些见不得光的事,结交的人物之中,有许多不便公然出入福王府,所以有好几处秘密别园。浣 花园名义上的主人是一个老太监,伺候过先皇和太后,而今告老闲居的。”
  程郁点点头说:“丞相收到的消息,可有人亲见福王本人离开?”
  “没有,只见清晨时包磊驾车离开,福王一直坐在车里没露面。浣花园有规矩,福王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从哪里来 ,往哪里去,仆人们都不许问的。”
  程郁说:“关于这事我也想了一天了,也许有种可能:那个万隐,原名万全,本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并非是什么忠勇之 士,他发现福王死了,怕承担责任,丢了性命,就想逃跑了,为了给逃跑争取更多的时间,就带走了福王的尸体。”
  丞相想了想,才点头说:“有这个可能,福王妃定认为福王在某处荒唐,以致乐不思蜀,耽误了接驾,才谎称福王病了。 ”
  皇帝说:“看太后刚才那样子,应该是这样的。”
  丞相突然说:“若真如此,我们不妨利用这个机会,以。。。。”
  皇帝摇手打断他的话,走至程郁床边,亲了他一口,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操谁都没操小七爽,你男人真的离不开 你了,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朕去去就来。”说完就带着卫英去养心殿了。
  程郁并没有因为得到皇帝的保证而开心,反而更担心了。皇帝明显还是没有信任自己,情况比预期的还糟,倘若皇帝现在 把自己杀了,自己曾救过皇帝的命,又为他杀人,为他赴死,皇帝就算再没有良心,也不会再去为难自己的亲朋好友。但 如果现在不杀,过几年色衰爱驰,再嫌自己知道的太多,自己和自己亲近之人都会被灭口。程郁百思无计,只好接着装傻 。
  程郁猜测的一点也没有错,原来万全自从进了福王府,改名万隐,以他在江湖上的名头,在福王府堪称第一,但并没有得 到相应的尊重,福王并不懂得礼贤下士,王府中的侍卫们十之□□是太后的亲信,他们仗着后台硬、资历老,排挤欺负外 来之人,万全在王府过得并不顺心。只因万全的旧伤没完全好,再加上他贪恋荣华,指望福王能有朝一日篡权成功,自己 能做个高官,所以一改往日高傲的性子,忍下所有的闲气。
  只因太后恨程郁碍事,在她的姐姐董夫人的撺得下,决定暗杀了程郁。此事交与福王来办,福王却想先劫个色。因怕太后 知道不高兴,所以瞒了府中的侍卫,独独叫万隐和亲随包磊(就是赶车送程郁来的那个人)来办,万全制定的计划,他本 想借此露一手,博得福王的重视,谁想搞砸了。
  那天早晨,万全听得房内太安静了,有些不放心,就偷偷看了看,结果当然是大吃一惊,福王早已气绝身亡,程郁也没了 踪影。万全看后心也凉了。继而想到,福王一死,太后一定会迁怒于他,责怪他保护不周。若再有王府侍卫们为逃脱责任 而煽风点火,程郁有皇帝做后台,死与不死还不能确定,他可是必死无疑呀。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所以万全立即想逃, 为了给自己的逃跑多争取时间,万全将福王穿戴整齐,抱入车内,才去叫醒另一个侍卫包磊,谎称福王有急事要马上走, 包磊不知是计,驾车就走。
  按照原来的计划,马车来到远郊一个偏远的树林外,这里有包磊昨日挖好的一个大坑,原准备埋程郁的,结果自己和福王 先用上了。万全四顾无人,就偷袭杀死了包磊,将福王与包磊的尸体埋好,藏好车,放走了马,自己易容换衣,逃命去了 。

  36

    皇帝上半夜很辛苦,下半夜也很忙,与丞相密议之后,当即调集了御林军,带着大队人马,到福王府去看生病的福王。
  福王当然不在,皇帝立即就让搜府,今日不搞清福王下落,就不回去。
  福王妃王氏见皇帝亲临,不敢阻挡,只好偷偷找太后求救,只一会儿工夫,太后就来了。
  太后怒气冲冲的说:“我儿犯了什么天条,要皇帝亲自带人来抄家?”
  皇帝却认真的说:“母后有所不知,福王已失踪多日了,王府却欺上瞒下,隐匿不报,若任他们一味的拖延,福王真的出 了什么事,悔之晚矣。”
  太后说:“福王只不过一时贪玩,有什么值得大动干戈的。”
  皇帝说:“若现在有人能准确说出福王下落,朕马上就走。”
  福王府内鸦雀无声,福王妃低下了头。片刻之后,一个王府侍卫走过来,低低的声音和太后说了些什么,太后有点着急了 ,说:“真的找不到了,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说。”
  又对皇帝上说:“人丢了,你们快些去找呀,在福王府中搜什么?”
  侍卫总领张厚余上前奏道:“福王府中戒备森严,外人不可能劫走王爷。想悄无声息的劫走王爷,府中必有人做内应,找 到内鬼,就好找王爷了,不然天下之大,从哪里找起?”
  太后一时无语,正所谓关心则乱。儿子真的失踪了,太后心急如焚。若任皇帝他们搜福王府,怕福王以前做的不轨之事, 藏的不好暴露出来;若不让他们搜,又怕错失了救福王的时间,陷福王于危险之中。太后只在那里埋怨王府中人,是怎么 照顾王爷的,人都丢了那么久,也不当回事。
  太后正踌躇间,有个侍卫来报:“庶妃高氏,自己用刀架在脖子上,拼死不让人进她的屋子,说是她的屋子,除了王爷以 外,不许别的男人进去。”
  太后接过话来,转身对自己带来的太监说:“这个小妮子倒也有几分志气。若不搜皇帝也不放心。也罢,允寿,不如你带 几个人进去看看。”
  大太监允寿就带了几个人进去,过了片刻,允寿浑身是血的跑了回来,跪在太后面前说:“太后,不好了,高妃自杀了。 奴才等奉命进去看看,那高妃不让,奴才想把她拉开,谁知她就真的抹脖子了。”
  大家一听就知道不对劲,贞洁烈性也没见过这样的,连太监也不让进屋。皇帝看了张厚余一眼,众侍卫立即进去搜,果然 在床下搜出男人衣裤,绣春香囊,衣柜顶上还有做的一半的男人的鞋子,一看那尺寸就知道这不是福王的东西。
  太后一看勃然大怒,说:“想不到这个□□居然有奸夫,定是她自知败露,才自杀的。这样真是便宜了她。你们给哀家好 好查,一定要找出这个奸夫来。”
  卫英说:“从来因奸成恨的事极多,张厚泽,你再仔细找找,看看有什么线索?”
  皇帝说:“此事不许张扬,将侍候高氏的人都带到后宫,交淑妃审理。”
  接着又有个侍卫来报,在庶妃钱氏房中找出僭越之物,还有龙袍凤冠。
  太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皇帝就说了:“福王是最懂理的,这一定不是福王所为,定是底下人在陷害他,把钱氏也交给淑 妃去审,他们只管找福王下落就好。”
  太后见皇帝这样维护福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又想起钱妃是福王最贴心的人,怕审出什么来,就说:“钱氏交与哀家 来审吧,福王府中的事哀家最清楚。”
  皇帝点点头,这时张厚泽又从死去的高氏房中找出一支金簪子,样式像是男人用的,上边刻有一个‘万’字,拿给王府中 上下人来认,却无人认得,只有管家说:“侍卫中只有一个人姓万,名叫万隐,武义高强,前天就是他陪同王爷出府的。 ”
  皇帝立即叫人促拿,搜查就到此为止了,皇帝亲自把太后送回坤宁宫。太后也没再说什么。
  搜查看似没什么进展,实际上皇帝用的是声东击西之计。皇帝对福王相当了解,其人做事小心多疑,所以许多重要的东西 不会公然放在福王府的,当天晚上被搜的,还有福王的几处别园。那几处别园的管事当然不想被搜,立即四处搬救兵,但 看见福王府也被搜了,太后亲临也没挡住,主子又找不到,无力阻挠,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搜了,有那机灵的,觉出苗头不 对了,就偷偷的趁乱跑路了。
  在别园的收获是相当的丰富,不但有大量的金银珠宝,还有皇帝最想要的:福王私下和官员来往的书信,福王收买官员和 江湖匪徒的帐目,密谋篡位的证据,应有尽有,铁证如山。
  丞相卫英将这些东西整理好,暗中呈给皇帝,皇帝看后大怒,说:“这个福王死有余辜,杀他十次都不多!”
  卫英说:“而今铁证如山,我们可以收网了。”
  皇帝却笑着说:“丞相又沉不住气了,我们现在胜券在握,就不用操之过急了。不然,重则会让他们狗急跳墙,生出许多 变故来,轻则也搞得人心浮动,人人自危,伤及皇家颜面。你先挑出几个主谋之人,找些因由把他们或外放做散官,或者 罢官。剩下的在慢慢收拾。太后的家人先不要动。”
  卫英明白了,两个又商议了一会儿大体上的人员安排,卫英犹豫着说:“臣曾听周济不止一次说过,程郁心思缜密,什么 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笑了,说:“他不仅心思缜密,现在还学的精明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样很好。不然,朕与宁妃,就不 好相处了。”
  卫英又说:“还未恭喜陛下又得新人。”
  皇帝说:“丞相现在说话也学会拐弯抹角了,爱卿的意思我明白。可你得想不远。太后现在为福王的下落着急,知道死讯 后还得晕一阵子。但太后也是极精明的,不会一蹶不振。她早晚会看出破绽,程郁留着还有大用。丞相以为朕会色迷心窍 ,真的舍不得他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新欢还真不如旧爱,朕真有点离不开他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叫福海进来说:“你把新进贡的那件黑狐大氅给宁妃送去,再把朕带回来的东西,分发给六宫,长春宫 要挑最好的,朕今晚要在长春宫用膳。”
  福海笑道:“皇上对宁妃宠爱真是没的说。皇上这一走一个多月,六宫嫔妃,哪个不是眼巴巴的盼着皇上回来,可陛下一 回来,就连着两夜都宿在长春宫,她们就是嘴上不说,心中一定要怪您偏心了。”
  卫英心说:你主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皇帝又对卫英说:“你替小七扫扫尾。”
  卫英说:“臣明白,福王的失踪与汇泽侯没有一点点关系。”
  君臣们相视而笑。

  37

    程郁斜靠在长春宫的贵妃榻上,淡淡的看着刚送来看满屋的东西,听姚雷在那里,兴高采烈的讲解每样东西的出处来历 ,无非是这个何等名贵,那个何等少见。程郁听得索然无味,昏昏欲睡,又见姚雷陈辞烂调的说个不停,就是不肯走,便 猜他一定有事,于是不耐烦的打断他说“说重点!”
  姚雷笑了,说:“什么也瞒不过主子。您知道吗,皇上这次出去,封了一个小侍卫。那个侍卫名叫纪亮,是纪老将军的养 子。纪亮的父亲原是一员副将,和老将军是同宗兄弟,感情还算不错,后来纪副将战死,纪亮的母亲也早不在人世了,老 将军就将他收在膝下,视若亲生。纪亮从小便心性高傲,此次出兵夷荻,因他急功近利,不听指挥,误了军机,被老将军 打了军棍,大战结束后,许多将士都有封赏,独纪亮没有,他就心怀恨意,四处说老将军偏心,把能挣功劳的仗都给了他 亲生儿子纪飞,对他太刻薄了。圣上东巡,他因有几分姿色,趁机迎奉,得了圣恩,封了二等侍卫,更是傲上了天。年纪 轻轻,太不懂事了。依老奴看,倒缺个人好好管管他,教他些规矩。”
  程郁听了,笑着骂道:“你别做梦了,还嫌骂我的人少,我可不管这事。”
  姚雷愁眉苦脸的,悲哀的看着程郁。
  程郁又笑道:“怎么了?我才一回不上你的套,你不用这么伤心吧。”
  姚雷说:“您不知道,那个新来的骄横的很,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处处要和主子您等同,太难侍候了,主子您就疼 疼奴才吧。”
  程郁说:“你少跟我装可怜,公公在宫中多年,差事办老,怎能不知如何应付。”
  姚雷说:“天意从来高难问,主子若真不愿出头了,能提点老奴一二,也是好的。”
  程郁略一沉默,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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