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有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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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有病,得治!-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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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除了风声,一片幽寂。
  片刻后,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院外响起。
  嗒,嗒,嗒,嗒。
  我循声回头,看到一名高高瘦瘦的普通弟子出现在了院门口。
  那人逆光而立,目光灼人。
  我微怔了下,疑惑道:“你是?”
  听闻我的问话,那弟子缓缓后撤半步,极为恭敬的半跪伏地,声线清亮道:“属下见过时音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的好想哭……
  文卡的好想哭……
  卡的好想哭……
  的好想哭……
  好想哭……
  想哭……
  哭……
 


☆、42章

  “属下见过时音姑娘。”
  我不禁凝目打量起那人:高高瘦瘦;一张脸谈不上帅气,但目光灼人,气质内敛,总觉得放在一堆寻常的教众里;能一眼挑出。
  “起来说话。”我摆手,问:“有事吗?”
  那弟子点头,缓缓道:“回时音姑娘,前往杏林山庄的车马已备好,教主遣弟子前来接您下山。”
  我不由疑惑:“师父不是说让我在这里等他吗?”
  那弟子解释道:“教主在处理青冥台的事,要姑娘您在马车那里等他,东西属下们也打点好了;姑娘您跟着属下走便是。”
  看来青冥台出的事应该不小吧。我心情有些沉重,叹道:“好吧。”
  跟着那名弟子出了小院;走了一会儿,那人忽然朝另外一条小径拐了去。
  “这是去哪?”我忙问。
  “回时音姑娘,去零落谷,马车停在零落谷的出口处。”他说。
  我点头。零落谷的确是另外一条进出龙池山的隐蔽地点。
  可尤是那弟子如此回答,我心中仍感惴惴,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杂草在石板路间隙里蓬勃的长着,幽凉的山风间徘徊着野草独有的清香。我向来是很喜欢这些具有顽强生命力的东西的,比如这些常年蓬勃生长的杂草。
  “都快入秋了,怎的今年师父一直没吩咐下人去清理掉这些野草呢?”我放慢了脚步,那弟子倒也不着急,口上什么都没说,却也跟着我走慢了许多。
  那人似是愣了下,随后应和:“是啊,许是太忙。”
  我忽问:“你叫什么?”
  高瘦男子略一迟疑,道:“姑娘可以叫我阿逸。”
  我点头,道:“阿逸,有空在师父那里多蘀我说点好话吧。”
  “嗯?”阿逸不解。
  我幽幽叹息,“哎,想我时音盼望当教主夫人也很久了,师父每次都拒绝的很彻底,这日子一长,我也难免有些心灰意冷。”
  阿逸神色一愣,随即恢复自然,“姑娘莫伤心,教主肯带姑娘去杏林山庄看病,这也正说明教主心里是有姑娘你的。”
  我站住脚,不再前行。
  “你不是龙池山的人,你是谁?”我审视着他。
  阿逸见自己败露了身份,倒也不惊慌,依旧面色坦然。
  “在下的确不是龙池山的人。”他笑的不慌不忙,墨黑的双眸隐含着慑人的气势,令人不敢久看。
  “你到底是谁?”我皱眉。
  “在下裴逸。”那人从容的报上自己的姓名。
  我心里直犯嘀咕——裴逸?这名字有点熟……
  蓦然间我像被踩了一脚似的后跳半步,脱口大呼:“你是裴中宣的狗崽子!!”
  裴逸:“……”
  当朝太傅裴中宣的狗崽子今天竟然送货上门了!
  我面现狰狞邪笑,两手抱拳试图将骨头捏的咔嚓咔嚓响,声音压抑着狂喜道:“狗崽子,今儿你别怪这时运不济哭我手下无情,是你自己到我的地盘上送死的!”
  “……”
  裴逸一脸“姑娘你醒醒”的表情,于是我猛然间意识到尽管我们脚踩的地方的确算得上是我的地盘,但貌似眼下自己正落在对方的手里。
  我四下环顾了一圈,心中默默无语垂泪——去死吧竟然两个鬼影都没有!
  裴逸两手抱袖,“时音姑娘,你还是乖乖的跟在下走吧。”
  走麻蛋啊!我掩面泪流。
  裴逸又道:“你师父还在青冥台脱不开身呢,别想着拖延时间了。”
  拖延麻蛋啊!我内心狂啸。
  “原来青冥台那边是你们在捣鬼?”好一招声东击西,难怪被我拆穿后还能如此不慌不忙!“说,你们做了什么?”本着对师父的关心,我还是多问了一句
  “时音姑娘你不如多关心下自己吧。”裴逸笑了一下,闪电般出手扣住我的肩头,“姑娘如果不想跟我走也成,只要交出血书就行。”
  “血书我早已交给师父了啊。”陀佛啊师父我就靠你啦!
  裴逸了然的点头道:“在下也知道你肯定会这么说,所以还是决定先带你走。”
  我:“……”
  肩部一阵剧痛,我不得不风中凌乱的被他押着踉跄前行。
  零落谷果然停着一辆马车,车外坐着一名腰跨长刀的车夫。
  “上车吧。”裴逸将我推了过去。
  尼玛可不可以不上。我楚楚可怜磨磨唧唧看向裴逸。
  裴逸回我一脸邪佞狂狷冷酷无情。
  我绝望的掀开了车上的门帘,忽听的一清亮抑扬的声音从高处飘落——
  “裴公子,未经允许私自带走我们家阿音可是不对的。”
  声音传来,我猛然抬头,惊喜高呼:“庄晓!”
  冥冥青空下,庄晓如一只从天飞落的苍鹭,轻轻巧巧的落在路旁一块形态奇异的巨石之上,广袖拂风,翩若惊鸿。
  裴逸处变不惊,只是淡淡挑眉:“阁下是庄右护法?”
  庄晓下颚微扬,完全不屑搭理裴逸。
  我踏前半步,插在裴逸和庄晓互视的目光之间,兴奋的挥爪道:“庄晓!你丫的回来都不给我打招呼!”
  庄晓立刻变脸似的笑若春华,兴高采烈道:“哈哈哈哈,这不才回来嘛,老实交代,有没有想我呀?”
  “想你个脑袋!我都快想不起来你了!”打击庄晓带来的快感就是让人这么的心旷神怡,让我浑然忘记了自己的险境。
  庄晓捂心做伤感状,嘤嘤道:“太不给面子了,我可是天天都想……”
  “咳咳!”
  庄晓的话被一声清脆的咳嗽声打断,他愣了一下,扭头看见白石铁青着脸从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里走了出来,巨大的镰刃弯起一弧森冷的银光,衬得白石愈发冷峻逼人。
  庄晓微微眯起眼,不满道:“你咳嗽什么?”
  白石没话说,只是示意庄晓朝上看去。
  我也跟着抬头。
  阵阵萧瑟的山风卷上漫山的枫藤,扫落红叶无数,悠悠荡荡的乱红中,一风礀青窬的身影如破壁而出的天人,临风立于巨大的岩崖之上,墨发白衣,闲逸绝尘。
  这不是师父又能是谁?
  看着看着,我擦了一把鼻血。
  没来的及招呼,师父倒先开了口,语气浑不似他那谪仙的风礀般不沾烟火,反倒是充满了一股刻薄刁钻的酸意:“庄晓啊,你刚才说……天天都想什么呢?”
  庄晓肃然屈膝,伏身半跪,声音一板一眼,清脆响亮:“回禀教主,属下天天都想早日回山,为我教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
  裴逸侧过脸来看我,用下巴指了指庄晓,不可思议道:“这人一直都是这般……操守全无吗?”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师父“哼”了一声后,先是气势凌人的看了庄晓一眼后,继而回过头含情脉脉的冲我道:“阿音,那你有没有想我呢?”
  ……
  又是一阵死寂。
  “师父你是不是先考虑着把我从裴逸的狗爪子下救出来呢?”我用商量的口吻道。
  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时候,气氛陡然间又有些紧张了起来。
  “天珩教教主和左右护法都在,我裴逸的面子可不小啊。”裴逸负手朗声,虽被识破了计谋,但仍是极为淡定从容。
  师父徐徐道:“你的面子?裴公子,你这是把阿音的面子往自己脸上贴吗?”
  裴逸微笑:“能贴也是在下的本事。”
  师父也不由笑了:“难怪。”
  裴逸不解:“怎么?”
  师父叹道:“难怪本座看你一眼,便觉提神的紧,原是脸贴太多,走了形。”
  我看着裴逸的喉头明显动了一下,却没说出话。
  窒了一下,裴逸才道:“顾大教主如果是专门来跟在下打嘴仗的话,不如择日在下登门造访,咱们边喝边聊?”
  “择日?”师父挑眉:“你是不是认为龙池山不过是你家的后花园?”
  裴逸笑的谦和:“哪里,比我家后花园要大一些。”
  师父气淡神闲的拢了拢袖子,“裴公子,你家后花园之所以修不大,还不是因为养了你这个赔钱货。”
  “你!”裴逸面色一沉。
  蓦地,师父忽然飞跃而起,地上落红随之纷扬。错眼间,他已凌空翻身,从天而降,烈烈白袍令万物失色。
  师父轻轻弹去肩上落叶,漠然道:“裴逸,你不过是裴太傅庶出次子,所以才会被他从小送往皇极世家拜师学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你能继承皇极宗主,统领江湖。”
  裴逸默默不言,眉心跳动。
  师父续道:“为了当上宗主,钱的确没少砸,当然,这宗主你倒也是当上了,却没想辛苦努力了这些年,始终被我们天珩教和赏猎压在下面。你说,你不是赔钱货,又是什么?”
  裴逸冷笑:“哈,是吗?若不是你徒弟明里暗里帮衬着你们天珩教,区区一魔教,怎么可能如今日这般如日中天?”
  师父嗤道:“裴逸啊,当初你娶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她是我徒弟呢?”
  诶?这番对话听得我目瞪口呆,一头雾水。
  正待询问,却看到庄晓拼命给我做着口型。
  我揣测了一下,犹豫着支吾道:“……笑话?”
  裴逸蓦地侧目,双目似箭朝我看来:“笑话?!时音姑娘,你这话是嘲笑在下么?”
  “这是他说的。”我说着,指了指庄晓,毫不犹豫的把他出卖了。
  庄晓捂脸:“我说的是小槐……”
  我幡然惊悟:“原来裴逸你是小槐的夫君!”
  裴逸道:“曾经是。”
  曾经?
  我和师父皆动了神色。
  裴逸冷哼:“那贱人几番坏了我的好事,在下怎可能还容的下她留在我裴家?”
  我看向师父,师父不语。
  “顾牵机,”裴逸继而扬声:“在下今日本不想找你麻烦,只要你肯交出我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会把时音完好无损的交还给你。”
  “你要什么?”师父问。
  “联名血书。”裴逸答。
  “本座没有。”师父说。
  裴逸微微勾起嘴角,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我眼前闪了一下,下一刻冰冷的刀刃便贴上了我的脖颈。
  师父的目光骤变,沉声道:“裴逸,你以为本座奈何不了你吗?”
  裴逸笑:“顾牵机,这联名血书本就与你们天珩教毫无关系,你何必为了一个于己无关的物事而牺牲自己的女人?”
  师父默然不语。
  裴逸收紧了手里的刀,一阵刺痛沿着我的脖颈炸裂开来。
  师父缓缓眯起了眼,眸光薄如刀锋,“好,东西本座可以给你,一手交物,一手换人。”
  闻言,我因为一时紧张不由失声惊呼:“师父你快变身啊!”
  零落谷又静了静。
  “阿音,有日子没见,你智障的程度与日俱增的让我吃惊啊。”庄晓喃喃道。
  我恶狠狠瞪着庄晓:“你懂个屁,师父只有开启嗜血状态才能无所谓任何威胁!”
  “包括你?”庄晓问。
  “包括我!”我坚定的答。
  师父却露出了一丝迷惘怅然的表情,“阿音,为师以前在无知觉的时候……都是那样对你的?”
  裴逸突然拽了我一下,冷笑:“顾牵机,在下没什么耐性的。”
  师父双唇紧抿。
  “师父,如果你把血书给了他,那么属于你的东西也就别再想得到!”说话的时候,我的手不由抚上小腹,五指因为情绪太过激烈而颤抖不止。
  “阿音你敢!”师父看见我的动作,陡然色变!
  我被他陡然间凌厉起的气势震的腿脚皆软——妈的我只是吓唬吓唬你啊,要不要这么凶悍啊!
  裴逸伸过头来,在我耳侧阴声道:“时音姑娘,你的?p》坝械愣啵⌒脑谙率侄叮钇颇愕暮砹!?p》
  裴逸说着,手上又加了三分力,痛的我倒吸冷气。
  师父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扬了扬,声冷如霜:“裴逸,若是你再敢伤她一豪,本座会让这张纸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裴逸犹豫了一下。
  血书虽薄,他却不敢毁。
  一张写满人名的纸,牵扯了无数机要人物,虽说毁了它能消除太傅和当今天子的心头大患,但名单若是能为太傅所用,其价值更是不言而喻。
  略一思忖,裴逸道:“顾教主若有诚意,不妨让在下先验明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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