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徒儿来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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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徒儿来自虐-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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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玄低语数句,灰衣人神色不禁凝重起来,他点点头。
  “属下明白。” 
  。
  回了客栈后,卫瑾也跟着阿昭和宁修一起进了厢房。卫瑾坐在木椅上,宁修坐在榻上,两人的目光遥遥一撞,各自撇开。
  阿昭斟了杯茶,递给卫瑾。
  “师父喝茶。”阿昭温和一笑,问道:“师父也是来参加论剑大会的么?”
  卫瑾凝眸,声音柔和地道:“不是,阿昭,为师是来……”
  宁修忽然“哎呦”一声,阿昭连忙起身,问道:“修儿怎么了?”
  宁修指指臂上的伤口,说道:“方才也不会疼,不知道怎么的,一回来就开始疼了。”宁修瞥了下卫瑾,轻描淡写地说道:“师祖的剑真是锋利呢。”
  阿昭连忙去拿了金创药,在宁修身侧坐下。宁修掳起袖子,阿昭抹了金创药小心翼翼地在伤口边擦拭着,模样极其专注。
  卫瑾睨了一眼宁修。
  宁修眯眼轻笑。
  卫瑾脸一黑,撇过头喝茶。一杯茶入肚,心里还是燥得很,卫瑾又倒了一杯,这一回喝得有些急,不小心呛了几声。卫瑾抬眼一望,阿昭轻声问道:“修儿还有哪儿不舒服?”
  宁修说道:“头有点疼,师父帮我揉一揉。”
  卫瑾又呛了几声,见阿昭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卫瑾面色有几分落寞。
  他将茶杯重重一搁。
  阿昭和宁修齐齐地抬头望去,卫瑾轻咳一声,“茶没了,我出去唤小二换壶新茶来。”卫瑾出去后,房里剩下阿昭和宁修两人。
  阿昭斜眼看了下宁修。
  “……还装么?”
  宁修知道被识破了,也不觉窘迫,笑嘻嘻地道:“师父火眼金睛,徒儿就知瞒不过师父。”
  阿昭伸手轻敲了下宁修的头,叹道:“要好好地与师祖相处,不许顽皮。”
  “……是,徒儿明白。”
  阿昭又问:“真的没有哪儿不适?”
  宁修点头,“嗯,就是伤口有点疼。”
  阿昭道:“以后不许如此鲁莽了。”
  宁修道:“见到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吃师父的豆腐,徒儿一时情急也顾不上什么了。”阿昭笑道:“修儿也不想想若非为师愿意,这天下间又有多少人能吃得了为师的豆腐。”
  阿昭拍了拍宁修的手。
  “记住要好好地与师祖相处,不许再这么胡闹了。你若再胡闹,为师也不帮你了。”
  。
  卫瑾回来时厢房里就剩下阿昭一人。
  阿昭倚在窗边,细细地擦拭着沉水剑。听到开门声,她抬眼望去,笑意盈盈地说道:“师父回来了。”卫瑾心里本是有几分郁结,但此刻见到阿昭面上的笑颜,那几分郁结也渐渐消散。
  卫瑾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宁修是阿昭的徒儿,他要爱屋及乌。
  卫瑾眼里多了几分柔意,他走上前来,轻声与阿昭说道:“沉水剑依旧如初。”
  阿昭说道:“师父送阿昭的沉水剑,一直都是阿昭的心中至宝。”
  她温柔地抚摸着剑身,像是在看自己的至爱。
  虽说见到阿昭如此宝贝自己送他的东西是好事,但这样的目光却让卫瑾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唤了声:“阿昭。”
  阿昭回过神来。
  卫瑾的眼里有复杂之色,阿昭似是意识到什么,她连忙道:“师父,阿昭没有那个意思。”阿昭放下沉水剑,认真地道:“师父,之前阿昭年纪小不懂事,做了许多错事,还险些闯下大祸,幸好师父挽救了阿昭。这一年来阿昭去了许多地方,也经历了许多事情,方知师父当初说得极对。”
  卫瑾怔怔地看着阿昭。
  阿昭原以为这些话说出来时会相当困难,可如今真正说出口了,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安宁。她继续道:“师父说当阿昭去历练之后,便会知这天下有多广,儿女私情也不过是浮生蝼蚁,不值一提。阿昭以为师父当时只是不想让阿昭难堪,但阿昭现在明白师父的苦心了。这天下太大,即便阿昭穷极一生也无法览遍一切,之前阿昭对师父的感情,与这些相比之下更是微不足道。且这一年来,阿昭也有所领悟,阿昭六岁那一年第一眼见到师父,便觉师父如天人一般高不可攀,而师父之后待阿昭又是无微不至,阿昭会喜欢师父也是情理之中……”
  卫瑾面色顿变。
  他道:“阿昭,为师……”
  阿昭连忙道:“但师父放心,现在阿昭已经彻彻底底放下这份感情了。”
  “也喜欢你”四字顿时哽在卫瑾心里。
  此时,阿昭忽然跪下来,“一年前阿昭犯下滔天大错,冒犯了师父。阿昭知师父不会责怪阿昭,可阿昭心里一直自责不已,请师父受徒儿一拜。”
  想起那一夜,卫瑾扶起阿昭,他轻声道:“我不曾责怪过你,你也莫要自责。其实那一夜为师也有错。”
  “师父不必揽错上身,都是阿昭不好。”
  卫瑾道:“过去的事不许提了。”
  阿昭笑着点头,她弯眉又是一笑,道:“不知师父可有去过琼国的九华寺?阿昭曾在九华寺中待了半月,每日聆听他们做早课的声音时,心情就格外宁静,也是在那时阿昭才悟得剑者,不为杀戮也不为功名利禄,方能大成者,也方能在剑道上越走越远。”
  阿昭露出遗憾的神色来,“可惜寺里不能吃荤,不然阿昭真想住久一些。”
  见阿昭如此向往,卫瑾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初就不该和阿昭这么说,幸好她还喜欢荤食,若是不喜欢,岂非要遁入空门了?印象中九华寺旁边便有个尼姑庵。
  卫瑾严肃着张脸,道:“不行。”
  阿昭一怔。
  卫瑾道:“寺庙里无鱼无肉,你又怎么受得了。且一旦遁入空门,便要净六根,连你我师徒之情也不能有。”
  阿昭失笑道:“师父想多了,阿昭只说想住久一些,并无遁入空门之意。”
  卫瑾松了口气。
  阿昭又道:“况且如今阿昭收了徒儿,即便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修儿想想。”
  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阿昭的口里再也不是师父师父地喊着了,话里三句里两句不离修儿。这样的落差,卫瑾不禁抿住了唇角。
  



☆、35晋江独发

  如今论剑大会在即;五华山下的客栈全都满房了,卫瑾今日刚到自是没有空的厢房剩下来。入夜后,阿昭问道:“师父也是来看论剑大会的么?”
  卫瑾想说不是,只不过想起下午时分阿昭所说的那番话,卫瑾也唯有先将心中所想的压下来。现在以阿昭的心态,再加上一个怎么看怎么讨厌的徒孙;实在不适宜表明自己的心态。
  宁修说道:“师祖大老远跑过来,不是为了论剑大会还会为了什么?”他笑眯眯地看向卫瑾;“是吧,师祖?”
  这徒孙话里带刺;真想拿杯子砸他。
  卫瑾在心中默念:爱屋及乌爱屋及乌爱屋及乌……
  他微微一笑,说道:“也不算是。”
  卫瑾看向阿昭,“为师听说你在五华山;便想过来看看你。一直不知道你的行踪,为师实在担心。”
  阿昭歉然地道:“是阿昭不懂事,让师父操心了。本来阿昭也是打算待论剑大会结束后,便带上修儿去向师父请罪的,不曾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师父。”
  卫瑾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看到阿昭这么自责的模样,他也于心不忍。
  宁修瞅瞅卫瑾,又瞅瞅阿昭,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师父,夜深了。”
  阿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笑道:“的确是夜深了。”
  宁修从桌案前站起,准备回房歇息。走了几步后,却见卫瑾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儿,他打住脚步,问:“师祖不歇息吗?”
  阿昭道:“师父今日刚到,想来是没有空房了。”
  卫瑾说:“为师与你一起睡一夜吧。”
  阿昭一怔,宁修脸色顿变。
  “为师睡地,你睡榻。”卫瑾一脸平静地道:“莫非阿昭与为师生疏了?以前阿昭不也与为师睡了九年么?”
  阿昭刚想说些什么,宁修一个箭步挤到阿昭身边,他搂住阿昭的臂弯,“师祖睡徒孙的房间吧,让师祖和师父挤在一起,实在是徒孙的不孝。”
  宁修对阿昭道:“师父,修儿和你睡。反正也不是没睡过。”
  卫瑾面色一变。
  宁修整个人贴上阿昭,“师父好么?”
  见阿昭眼里有宠溺之色,卫瑾的心尖颤了又颤,赶紧在阿昭没有开口之前,一把拎过宁修,“多大人了,还黏着自己的师父。男女有别,还是我与修儿睡同一间吧。”
  说罢,卫瑾直接拖了宁修出去。
  。
  宁修所住的厢房就在阿昭的隔壁。
  阿昭竖起耳朵凝听了一会,起初还听到修儿嚷嚷了几声,之后也没听清楚师父说了什么,修儿便安静下来了。阿昭不由得笑了下,修儿是有些顽皮,不过心性是极其善良的,也是个知分寸的,与师父一起睡一夜,应该也生不出什么意外来。
  阿昭打了个哈欠,也没多想什么,直接上榻歇息。
  而此时此刻,隔壁厢房里,卫瑾正与宁修大眼看小眼的。
  一进厢房,宁修便霸占了床榻,他道:“本来我也应该让师祖睡榻的,但徒孙今日被你伤了。若是睡地板的话,也不知会不会不小心碰到伤口。”
  卫瑾说道:“无妨。”
  他握了书卷,在厢房里的一处软榻上坐下,“你既是伤口疼,那便睡吧。我睡哪里都是一样。”
  宁修一听,只觉自己与师祖对比起来,稍显稚气。
  他翻身坐起,望向软榻上的卫瑾。
  宁修忽然道:“师祖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喜欢徒孙,是因为今早徒孙在糖炒板栗的摊档前冒犯了师祖吗?”
  卫瑾搁下书卷,也道:“没有这一说,你是阿昭的徒儿,阿昭如何待你,我自然就会如何待你。我这儿有一瓶上好的金创药,你抹上数日伤口便能痊愈。若是你够不着,师祖也能帮你。”
  方才阿昭帮宁修上药的场景,实在是略微有些碍眼。
  宁修怔了下。
  他似是想到什么,又目光灼灼地看了眼卫瑾。
  卫瑾神色淡然,微微垂着眼,手中的书卷翻了一页。火光照耀着卫瑾的侧脸,宁修瞅了又瞅,他倏地转过身去,被褥一掀,他的唇紧紧地抿起。
  宁修想起了有一回他和师父在海上。
  师父起初不适应船上的日子,头几天上吐下泻的,还发起热来。他当时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师父整整一夜,师父似乎在做噩梦,嘴里一直在梦呓。
  “师父……师父……师父……”
  宁修也数不清师父到底唤了多少声“师父”,他只知师父和师祖间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不然师父如此坚强又为何会在最虚弱的时候唤起师祖来?
  如今见到师祖,果真如师父所言那般,是个极其出色的人。
  相比起来,自己完全不值一比。
  一种自卑的感觉油然而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修也渐渐睡下了。卫瑾搁下书卷,视线落在了宁修身上。他微微凝眸,眉头轻轻拧起。这样的一个少年郎,阿昭到底看上了他的哪一点。
  容貌是不错,只是小小的一点伤口就疼成这样,哪里像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
  又非女娃,还这么黏阿昭,真是不像话!
  想到方才宁修的那一句——反正又不是没有睡过,卫瑾的心就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过去的一年来,没有自己陪伴在身边的阿昭,和眼前这个左看右看没一处顺眼的少年郎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虽然现在是找到了阿昭,但……心里仍是空空的,还稍微有点疼。
  卫瑾轻叹一声,继续翻阅书卷。
  。
  夜阑人静。
  客栈厢房里的灯几乎都熄灭了,唯有卫瑾在案上点了盏灯。外面有打更人的声音响起,卫瑾这才意识到已是三更了。
  他打了个哈欠,不过却丝毫睡意也没有。
  床榻上的宁修翻了个身,嘴里呢喃了一句:“师父救我。”声音不大,但卫瑾耳力极好,他听得一清二楚。卫瑾冷冷地瞥了眼宁修。
  收回目光时,隔壁房里猛然响起阿昭清亮的嗓音。
  “谁!”
  卫瑾面色一变,想也未想便直接抓起长剑破门而入,“阿昭!”话音未落便有血腥味袭来,地上尸首横陈,皆是一剑致命。
  沉水剑上的血缓缓滴下。
  阿昭的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卫瑾。
  “师父怎么过来了。”
  卫瑾绕过尸首,着急地问:“阿昭,可有伤到哪儿了?”
  阿昭微微一笑,说道:“师父无需担心,不过区区几个刺客,阿昭还不曾放在眼里。”她拾起帕子擦拭沉水剑的血液,夜风卷来,拂起阿昭的鬓发。
  她伸手将发丝拂到耳后,又笑着和卫瑾道:“已经没有事了,师父回去歇着吧。”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过一眨眼,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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