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这红光将卓敏和竹篮遮住,突然狂风大作,屠善的侍卫纷纷被大风洒落到马下,趴在地上根本无法起身。苏宁抬手挡住眼睛,幸亏身后是墙,不然早就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
“苏姑娘,我们快走。”卓兰的声音响起,苏宁就觉得被什么东西带着,腾空而起。俺也能飞了!就是趴着飞太难看了,能换种漂亮点儿的姿势不?
“快,抓住他们!”涂善靠在一棵大树上,勉强站起来,但是狂风大作,眼睛都无法睁开,更无法前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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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苏宁从天而降。疼死了,她站起来揉揉屁股,瞬间移动吗,这又是到哪儿了?
“快,快看看阿敏和皇儿。”卓兰的声音虚弱无比。
苏宁拉起卓敏的手,三指搭在寸关尺上,这……哎,“兰姐姐,敏姑娘她……”如果能马上做一个急救手术呢,还有点希望,可是在这荒效野外、无药无医的,是没救了。
“妹妹,妹妹!”玉佩泛着微弱的红光,好象电池没了电。
苏宁打开盖在竹篮上的小被,发现里面白白胖胖的婴儿还睡的正香,嘴角带着淡淡微笑,根本不知道刚刚经历什么。
“姐姐,姐姐!“卓敏低低的呻吟着。
“敏姑娘。”苏宁抱起她,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姐姐!”卓敏睁开眼睛,却双目无神地盯着前面,“姐姐……冤枉……太子!”头一偏,彻底断气,好嘛,又多一个女鬼了。
“兰姐姐,敏姑娘去了。”
“哇哇哇!”竹篮中的太子突然嚎哭起来,苏宁看着他,哭吧,你又累死了一个人,你应该哭,我都想哭。
“妹妹,妹妹!”卓兰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
“兰姐姐,你怎么了?”苏宁拿起玉佩,如果你要是挂了,我就真没戏唱了,我不想这么快又壮烈呢。
“我没事儿,只是刚才……”卓兰还没说完,就没了声息。
“喂!”苏宁再看玉佩,玉佩已经失去了光泽,如同一块石头一样坠在自己的腰间。
不会吧,真挂了?苏宁拿起玉佩晃晃,“喂,兰姐姐,兰姐姐!”
“别摇了。”苏宁一激灵,抬头一看,眼前站着的正是黑白无常,两个人,不,两只高级鬼差,押着……
“敏姑娘?”地上躺着的是尸体,眼前站着的就是魂魄喽?
阿敏毫无生气,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苏宁的说话,低垂着眼睛,动也不动。看来不是个个鬼都象苏宁的前身原琳琅那样极品,变了鬼还生龙活虎的。
“阎王让我们转告给你,卓兰力量有限,刚刚已经超过限度了,要休息两天才能恢复,这两天里你要自己小心!”这位姑奶奶千万不能再死了,阎王说了,只要不让这位姑奶奶再死一回,地府的资源随便用。
不知是地府的办事效率高,还是黑白无常已听过了原氏复读机的大名,反正话音未落,黑白无常和卓敏就一起消失了,连缕烟都没留下。
这下完了,卓兰晕了,卓敏死了,地府那一帮明显在看笑话,革命只能靠自己了。苏宁一脸苦大仇深的抱起太子,轻轻摇晃着,嘴里喃喃念道:“祖宗乖,祖宗别闹,祖宗你闹也没用。”好在苏宁上辈子在孤儿院长大,早习惯了大带小、一拖一,哄小孩的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没几下,太子已经被苏宁晃得头晕脑涨,只能睡觉。
苏宁扯下腰带,将太子捆在自己胸前,这个生下来就在宫里营养良好的小胖子,一直抱着可受不了。她再看看卓敏的尸体,就这样让她死在这儿也不太好吧,古人不是讲究什么入土为安吗?可要她现在给卓敏挖一个坟,那实在是在能力范围以外了。她在卓敏的怀中摸了半天,居然找出一个火折子,敏姑娘,你就提前享受一下社会主义大力提倡的火葬吧。
找到一堆干柴,点着了卓敏的尸体,看着那熊熊的大火,苏宁双手环住怀中的太子,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表情,毅然决然的踏上了一条她也不知道去哪里的路。
等等,刚刚踏上革命道路的苏宁又跑回来了,这次不是为了看相貌,只是因为,天黑了。她本来就不识路,就这一堆火看着还亲切些,还是留在这儿等天亮再走吧。反正上辈子的原琳琅是个小小法医官,别的虽然一无是处,但是胆子奇大,最不怕的,就是死人。
苏宁抱着太子,迷迷糊糊的就在火堆边睡着了。一觉醒来,卓敏已化为了一堆灰烬,再见了,你们下辈子再做姐妹吧,俺也要上路了。
可是……天啊,亲爱的兰姐姐,你昨天一激动,把俺吹到哪儿了。苏宁在荒山野岭里走了半日,叫苦连天,难道是上辈子打车打得太多,现在遭报应了?怎么一到这里,就坐爽了11路。
怀里的小祖宗已经饿哭了好几回,也这不能怪他,苏宁自己都饿得眼发晕。老天爷,你不会是想把我们活活饿死在这山里吧。
哎呀,老天爷睡着了,不是,老天爷开眼了,前面居然相当合时机的出现了一家小小的客栈。苏宁顾不上形象,以豹的速度向那客栈冲去。
“小二,快来两斤牛肉,十个馒头。”上辈子电视看多了,记得最清楚的台词就是这两句。 “再加一碗浓浓的米汤。”
正在扫地的店小二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女子,应该说是个女孩,身形尚小,发髻散乱,胸前肿起老高,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婴儿。
“姑娘,你刚才说什么?”这女孩要的东西与形象差距太大,店小二只当自己听错了,谨慎的再问了一遍。
“我……”苏宁刚开口,后面就上来一人,冲着那店小二说道:“小二,好酒好菜快端上来,我们老爷和安人可都饿坏了。”
“好嘞!客官你等着,马上就来。”店小二一叠声的答应着,这帮人看起来来头比较大,当然是先招呼贵客了。
这什么世道,点菜还被人插队?苏宁一步冲到店小二身边,大声说道:“小二,我要住店,给我一碗米汤、两斤牛肉、十个馒头,送到房里。”
店小二被她突然一嗓子,吵得耳朵嗡嗡作响,差点摔倒在地上,回过神来时,苏宁已经走上楼去,边走边说:“看你这里也没什么生意,我自己找个空房间住了,东西马上给我送上来。”
店小二揉揉自己可怜的耳朵,来不及测试一下耳朵是否聋了,就忙着招呼进门来的一大堆客人去了。
苏宁刚上楼,就听到一个女人豪爽放肆的笑声,清脆响亮。“你当时是没看见,那愣头青被我一脚揣下车去,在地上直打滚翻着白眼看着我,那样子别提有多可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这个时代,还有女人可以笑得这么肆无忌惮,只能说明她过得很幸福。不过,别人的幸福与自己无关,苏宁也懒得关心,头也不回的继续往楼上走。才走到二楼,一间房里冲出一个男人,差点与苏宁撞在一起。
“你急什么?”苏宁没好气的说,这祖宗现在就是她的命,如果撞坏了怀里的小祖宗,那她岂不是得再死一次,她可不想死这么频繁。
“我……”那男人铁青一张脸,刚要说什么,一个村妇打扮的女人跟着从房里跑出来,拉着那男人,对苏宁说:“姑娘莫怪,我当家的是急我们的孩子,孩子生病了,请不到大夫。外面吵,孩子又哭,他一着急就跑出来了。”
苏宁本想转身就走,这时,听到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再看看那妇人,心念转动,问道:“孩子病了?你的孩子多大?”
“三个月。”
“那让我看看。”苏宁走进房里,看到榻上躺着一个婴儿,正哭闹个不休呢。
苏宁给那孩子把了一会儿脉,然后说:“有点发烧,可能是受凉了,我给你们开个药方,吃了药就没事了。”
“谢谢姑娘,谢谢。”那对夫妇连声感激着,苏宁却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昨日帮卓敏把过一回,太过自然,自然到她自己都没察觉出不对劲儿。现在才回过味儿来,原来这一世,是会医术的。这一世的记忆,随着到这里来的时间越久,而越来越多。
跌跌撞撞遇猫鼠
苏宁可没多余的时间在这儿伤春悲秋,发了一会儿愣后,她就又要面对现实了。苏宁写下药方,交给牛哥……那婴儿的爹,让他去抓药,然后解下一直抱在胸前的太子,递给牛嫂说:“我帮你儿子看病,你给我弟弟喂喂奶,就当付我诊金了。”不是看那婴儿和太子一般大小,牛嫂肯定会有奶水,苏宁也不会来多事看病了。
在楼梯口拦下店小二,拿到他手中的馒头和牛肉后,苏宁开始不顾形象的大吃起来,饿得胃抽筋了。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就听到一阵桌椅打翻、盘盏打碎的声音,咦,难道有土匪,没这么倒霉吧。
苏宁边咬馒头边走出房间,刚从二楼探了一个头出去,就吓得给缩了回来。涂善?他属什么的,怎么能追得这么快,咱以前用GPS都没这么准。老天啊,你到底是在救我还是耍我?
苏宁爬回房间,从牛嫂手中抱过太子,说:“你们娘儿俩在房里等着牛哥抓药回来,我有事,先走了。”太子吃奶吃得正开心呢,突然被一下子抱走,心中肯定不爽,大声的啼哭起来。安静的客栈中,婴儿的啼哭声显得特别响亮。
我的祖宗啊,你哭得太是时候了,想死也别拉我下水啊。苏宁抱起太子夺路而逃,刚到二楼走廊,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男的女的?”绝对高高在上的官腔,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著名的金光闪闪,涂善大将军是也。
“你干什么?爹说过,俺家不会卖妹妹,俺不会把妹妹卖给你。”苏宁抱紧了太子,不敢抬头,一边胡说八道一边向后退。记忆中,这一世好象不会武功轻功之类,只能靠上辈子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妹妹?”涂善半信半疑看着面前这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小女孩,看不到面貌,但看她头上双髻,应该尚未及笄,不象会说谎的样子,不过……
多疑的涂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苏宁打量了一番,一边在苏宁身旁踱着步,一边说:“我怎么觉得你和那襁褓都有些眼熟?”
“我大众脸,天下襁褓都一样。”苏宁已经快缩到走廊尽头了,这地方怎么没个后门。
涂善好象终于相信了苏宁所说,转身走了。苏宁刚刚长舒一口气,刚走了两步的涂善突然一个转身,说道:“宁杀错不放过。”同时举起手中的大刀,就向苏宁劈了下来。
娘西皮,你涂善干嘛抢老蒋的台词来杀我,难道我长得象阿扁?苏宁只能尽最后的本能缩成一团,心里开始问候起阎王的祖上,同时也没放过涂善全家。
“不得滥杀无辜。”一个颇为正气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一把九环大刀随后赶到,架住了涂善的长刀。
苏宁拣回一条命,没空看一眼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连滚带爬的向客栈外跑去。
客栈内一群人跟官兵也打成了一团,苏宁趁乱跑出客栈外。外面倒是空无一人,但大路坦荡,这么跑,目标也太大了。她左右看看,抱着太子钻到了客栈旁的一个废弃的凉茶棚里。茶棚里只有几个破烂的桌椅和一个半人高的空茶水桶,苏宁踩着烂椅子,费力的钻进了那个空茶桶里,拖过一张破帘盖住茶桶。
苏宁刚藏好,就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声,她忙安抚怀中哭得那叫一个欢的太子。还好,这太子比较好哄,抱着摇几下就不再哭了。透过茶桶上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涂善和一个中年男人打成一团,两把大刀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那中年男人拿着九环大刀,一身华服,三缕长须,看着象一个富贵员外,没想到功夫还不错,和涂善打了半天,还能不落下风。
第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真人实战,苏宁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一边评头论足,浑然忘了自己还身处危境。
“嗯,打得还可以,就是招式不够漂亮,不美形。”看现场直播看得兴起的苏宁就差再去买包瓜子来边磕边看了。
那中年男人边打边从怀中取出个什么东东向天上一扔,一道烟火冲天而起,在空中幻化出一个老鼠形状。咦,这东西高科技,比奥运会的脚印还强,打架还有空放烟花?苏宁以她看电视剧的经验总结出,他在报讯。也好,多招点帮手过来挡着涂善,咱就能逃了。
“哼,想招四鼠,恐怕是来替你收尸的吧。”涂善冷笑一声说,手上仍然丝毫不乱。看来他认识这个中年男人。
四鼠?还有人外号叫老鼠的?对了,三侠还是七侠五义,陷空岛五鼠?!这几个名字上辈子常有电视演到,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活的。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外号取为耗子,这是苏宁一直想不通的问题,那东西除了脏以外,有什么可怕的,那么小,能吓到人么?
“这个这么老了,一定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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