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云微笑道:「表兄实在是个妙人。」
陈棋瑜但笑不语。
秋意云又道:「那么我不打扰了。」
陈棋瑜仍是笑:「怎么?急着去看你爹爹?」
秋意云但看陈棋瑜的个性并不凶残也不极端,却一路追杀杨逸凤,可见其二人必有大仇。因此陈棋瑜实在看不得杨逸凤逍遥法外,还过得如此滋润。
秋意云心里千回百转,终还是说道:「他已不能人道,又没了武功,再要怎么样呢。」
陈棋瑜怏怏的,并不发言。倒是玉琛开口了:「生不如死,何不去死。」
☆、第十六章 说破嘴
秋意云眼底一沉,却迅速地恢复笑意,道:「好伶俐的小厮。」
「他是我最顶用的人。」陈棋瑜说。
秋意云笑笑,说:「也能看出来,小小年纪,伶牙俐齿的,身手又好。」
陈棋瑜裹紧了身上的软裘,说道:「你我还是盟友。」
秋意云想这陈棋瑜倒是沉得住气,他也不能不跟着笑:「那是自然,那么你正人君子,必不致伤害盟友的爹爹吧?」
陈棋瑜微笑道:「必不致于。」
秋意云心想:陈棋瑜虽则有些棉里藏刀的意思,但到底还是个清高文人,在这一点上必不致于欺我。至于什么时候不是盟友了,他要翻脸无情了,自然此刻的保证也不作数了。
不过秋意云也没想过要和陈棋瑜做一辈子的盟友,陈棋瑜自然也是步步为营,彼此早已互有警惕,从未减负过提防之心。而杨逸凤,恐怕就是他们不稳固关系破裂的导火索。
正自思忖间,却听到一阵风声,秋意云听得风声有异,忙打起帘子,便见四处风烟四起,气味呛人,应是用故意烧出来的浓烟,便听得有浑厚的传音自四面八方传来:「秋意云可在?」
秋意云便也以浑厚的传音回答:「敢问阁下是?」
「连我的声音也不认得了?我便是神偷石小米!」
「原来是你。」秋意云虽是这么说,但音调听起来也不大讶异。
「今日石小米来报一箭之仇。」
「此番秋某确有得罪,实在抱歉!不知石兄可否现身,你我坐下来慢慢详谈,想必能解开误会,还能多交一个朋友。」秋意云轻快地说,「反正,多交一个朋友总没坏处吧。」
「你这种朋友,谁交谁倒霉!」
陈棋瑜不禁莞尔:这石小米说话真是中听极了。
秋意云还是斯斯文文的说:「那么坐下来慢慢说,总好过伤和气吧!」
「不坐了,我忙,报完仇就走。」
秋意云依旧笑意盈盈:「武林大会在即,想必会有许多英雄豪杰有心挑战石兄,石兄又何必在我这种无谓人身上损耗真气?」
「你的确不值得!」石小米道,「我也不是要跟你斗。」
「那你是要……」
「偷!」
话音刚落,秋意云心里突然警铃大作,只是浓烟里不辨方位,他只能凭着记忆跃到杨逸凤的车厢里,他一把拉开软帘,叫道:「爹爹!」
杨逸凤已经不见了。
等风烟过后,他们整理的时候,果然发现附近有什么燃烧过的痕迹,估计是石小米早已埋伏好,在此处燃烧湿草,借着风产生了浓烟,阻碍秋意云一行人的视线,浑水摸鱼,顺手牵羊,将杨逸凤掳走了。
其实陈棋瑜倒是希望石小米能杀死杨逸凤,这样陈棋瑜也算是大仇得报,不必再为杀父之仇所误。在父亲死去之前,他的内心纵然混乱,还是有一丝清净,在父亲被杀之后,他便再也不能清净下去了。
他要报仇,但他并不想杀人,他知道自己其实已不像以前那么善良了,此时不想杀人,也许是清高,也许是怯懦。
又有是怕,怕自己变得跟九千岁一样。
陈棋瑜摸着自己肩上的软裘,心里不免恶毒地想:如果石小米能杀死杨逸凤,那就好了。仇人已死,我便能逍遥远去,不再过问官场事、也不再过问江湖事,就算皇帝对我起了杀意,此刻山高皇帝远,我编个因公殉职的理由远去,他又能如何?
陈棋瑜还是微笑着走到秋意云身边,只见秋意云紧盯着车厢内,也不知想看出什么来。陈棋瑜便也循着他的视线看着马车的车厢,车厢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是的,什么都没有了。
陈棋瑜此刻终于皱起了眉头。
「你也发现了。」秋意云盯着陈棋瑜的脸看。
陈棋瑜叹道:「什么都没有留下。」
「是的,什么都没有落下。」秋意云的声线中蕴含着愠怒,并没有刻意隐藏,又或者是隐藏不住了。
他很生气。
陈棋瑜心里也极为失落,恐怕石小米不大会伤害杨逸凤。杨逸凤如果是被掳走的话,怎么可能没落下身上繁复的饰品?就算不落下饰品,也一定会落下手炉。现在什么也没落下,证明杨逸凤是自己捧着手炉,不慌不忙地从马车里逃脱的。
那么说,是石小米和杨逸凤合谋演这么一出戏的。
之前石小米为了落秋意云的脸,专门到他房中去偷盗,不巧却碰上杨逸凤,杨逸凤便告诉他,比起偷东西,还有一个更令让秋意云丢脸的法子。就是把杨逸凤整个儿从他眼皮底下『偷走』。
石小米觉得此计甚妙,在天下一庄主眼皮底下把人偷走,不但能让秋意云蒙羞,也能让石小米的神偷名声更响亮。实在是一举两得。
石小米带着杨逸凤到了附近一个隐秘的山洞里。杨逸凤撩开山洞外垂着的藤蔓,便见到里面已有篝火亮着,早有两人在那边坐着。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一个是武当的无患子,另一个就是失踪了的令玉花。此刻的令玉花不是『玉花娘』的打扮,穿着普通江湖人的布衫,头上戴纶巾,脚穿布鞋,看起来清爽多了,原来也是个长得不错的小伙。
令玉花此刻脸有怒色,双手被缚在背后,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无患子。石小
米带着杨逸凤进了山洞,拍了拍手,说:「大花,我看你也是自找的!当年我们三个一起偷贡品,你骗了我们,自己独吞赃物,这也就罢了。做偷儿的有点贪心还可原谅。今年我来找你,你说对不起我,愿为我保密,却将我的行藏卖给了别人!这样背信弃义,我也忍了!好歹是髪小,可为何你偏要将我的行藏卖给那个秋意云!」
说完,石小米的手已捏成了拳,恨不得马上就冲上去将令玉花揍扁。
令玉花苦笑道:「是我错了,你对我如何我也认了……」说着,令玉花的目光陡然一寒,怒瞪着无患子,道:「可明明是你骗了我,你凭什么折磨我?」
无患子冷笑道:「我只是隐瞒身份,哪里是骗了。」
石小米便说:「我们出来做买卖的,向来不问过去来历。小昏是武当弟子,更加不好说出来,再何况他也没出卖过我,还救过我。他就是我的恩人,我的好好朋友。」
令玉花冷笑道:「你的这个『好好朋友』,说起义气来,恐怕连我都不如!」
石小米完全不相信令玉花,只说:「令玉花,你既然说了任我处置,那么我的处置就是将你交给无患子处置,你我以后各不相欠!」
杨逸凤在一旁站得有点累了,便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坐下,靠近篝火取暖。令玉花和无患子对杨逸凤的到来并不惊讶,显然石小米事先已知会过他们了。
杨逸凤说道:「我可不想跟你们上什么泰山。」
石小米说道:「我何尝要上泰山了?」
杨逸凤讶然说:「你不是说谁在泰山会上嬴了你,你便告诉他宝藏下落?」
「神经病才会这么做吧!利益当头,谁会讲江湖道义?他们一定会围攻我,逼死我的。」石小米摇头,说,「所谓『怀璧其罪』,我必须得立马离开。」
杨逸凤笑着说:「我明白了,你让全天下都知道你和秋意云的过节,你立下豪言,而且又真的来了泰山,所以大家都以为你必会参与泰山会。但你没去,别人首先肯定怀疑秋意云,是与不是?」
石小米笑着说道:「正是!正是!这样,大家都为难他,他就肯定很麻烦,他很麻烦,我就很开心了!」
杨逸凤又说:「这个妙计该不会是你想出来的罢?」这么说完,杨逸凤的目光早已瞟向一旁静默无言的无患子身上。
令玉花啐了一口,说道:「你说得好!自然不是小米想的!无患子想这么个计策出来害秋意云,第二条计,大概就是害小米了吧?」
石小米以无患子为手足,听得令玉花这么说,便大怒道:「你道谁都是你!见财起意!背信弃义!」
令玉花冷笑道:「我知道我现在说破嘴你也不会信我的。到时你就知道,我虽无耻,但总有人比我更无耻的。」
杨逸凤在旁看了他们一眼,便笑道:「那么我是多馀的人了?」
杨逸凤知道石小米心思单纯、心地其实挺好的,不会对自己下杀手,但无患子就难说了。
无患子知道杨逸凤这话是冲着自己说的,便回答道:「我目前还不想与秋意云结怨。」
「那么,等道长想和他结怨了,记得先知会一声在下,好让在下有个心理准备。」
无患子微微颔首,不发一言,将令玉花拖了进洞穴深处。洞穴里头九曲十八弯的,再拖进入了些,已不闻外头的说话声。令玉花便被甩在了地上,背脊撞到坚硬的地面,疼得很。
☆、第十七章 磨破皮【涉及凌辱,慎】
「我是这么说了。」令玉花冷然道。
无患子没有说话,洞穴里沉默得可怕,令玉花听不到无患子说话的声音,却听见了衣带窸窣的声音。无患子将裤带拉开了,露出了阳具,一手掐着令玉花的下巴,冷然道:「你这么想要磨破嘴皮子,我便帮你吧。」
「舔他!」无患子命令道。
令玉花死心地去舔这个东西。以前倒不是没舔过,但以往虽非情深意重,也算是有些好感,加上干柴烈火的,哪里像是现在,逼于淫威之下。令玉花一边骂自己是个怕死的窝囊废,一边去舔那个熟悉的器官。那个地方很快就被唤醒的欲望,舌头也触到更为热辣的温度。
无患子命令道:「张开嘴。」
令玉花便死心地张开了嘴,那个硬东西便一下子捅了进来。令玉花的嘴被迫张到最大,喉咙都被顶到了,满嘴腥膻味,让他恨不得立即呕吐。可他现在嘴被完全堵住,想要呕吐也做不到。无患子按着他的脑袋,狠命地挺动着腰部,硬往他的嘴里冲撞。那种不要命的撞击实在是让令玉花整张嘴都在发麻,他拼命想将头颅往后昂去,但却被无患子的手用力按着,只能无限地接近那个可怕的地方。
他双眼大大地睁着,看到黑森森的阴毛和微微晃动的囊袋,呕吐的欲望更为强烈。于是,他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之后,所有触感都集中在嘴巴里,这样更为难受了。他觉得,口中的欲望,就好像是粗大又滚烫的蟒蛇,从他的嘴巴钻进去,钻到喉咙去,不但要将他的嘴巴撑最大,还要撑开他的喉咙,好像是大蟒蛇要从嘴里钻进去一直顺着咽喉进入他的身体,想要杀了他似的。
他觉得既恶心,又恐惧,他一点也不想接受这个男人的东西,一点也不想。
平常无患子还比较轻易放过他,但今次无患子是铁了心就整治他,故意慢慢地磨着,将东西插入到喉咙深处,又缓缓抽出,再一次插入,简直是酷刑般的折磨。
等到无患子好不容易射了,那些浊液从喉咙直接灌了进去,令玉花被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实在是丢脸至极。无患子抽出了阳具,解开了绑着令玉花的绳索,冷眼看着令玉花在不住地咳嗽。令玉花捂着嘴不断地咳嗽,显然是被呛到了,满口都是那腥膻的味道,到喉咙深处还萦绕不散,实在是恶心至极。
无患子说道:「还没完,衣服脱掉。」
令玉花的心好像被戳了一刀,几乎要吐出血来。然而,他还是煞白着一张脸,将衣服脱掉了。他穿得很简单,简单得很容易就脱掉了,身体的皮肤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还是很白的。
「张嘴。」
令玉花身体一颤,喉咙还在发苦,但还是紧闭着眼睛,颤抖着张开了嘴巴。然而,预料之中的滚烫并没有闯入,进入他嘴巴的是冰凉的一颗丸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化在嘴巴里了。
「这是……」令玉花皱起眉。
「不是毒药。」
令玉花冷道:「难道是春药?」
无患子颔首:「是。」
令玉花的脸瞬间扭曲了:「你有必要这么做吗?」
「我喜欢这么做。」无患子极为理直气壮地说。
令玉花还想和他拗,可药效却渐渐发作起来,身体慢慢地好像有一团火要烧起来了。他不禁浑身颤抖地跪着地上,不断地发颤,睫毛也在抖动,看起来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