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魏昊,我也很有信心。”韩星说话,一向都是这么坚决,他甚至连理由都不说,不像47号那样,还要论证一大通,韩星是直接是说结果。不过,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韩星说对魏昊有信心,大家也就很快不把魏昊考虑在内了。
“这样一来,我们就只剩下海州纪委的小李那一条线索了。如果真的是有内奸而又不是纪委内部的人的话,那就好办了。小李他们与徐国华寸步不离,既然这事不是徐国华一人所为,小李肯定会知道一些情况。”田海龙对今天讨论得结果有点失望。
“这也很不乐观。”林清雅说:“我们已经从院方了解到,小李目前已经处在植物人状态,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小李不可能在如短时间内醒来。“
讨论到这里,已经陷入了僵局。军方安全部门和中纪委得人也干脆,没结果就没结果,会议就此结束。韩星他们先乘3301所得车子到一个中转站,然后才转他们自己开来的车子离开。
路上,几个人都很沉默,这样得结果,让大家很是不开心,不过韩星还是率先打破了僵局:“大家别着急,也许,我们有办法让小李快速醒来。“
“什么办法?“田海龙和林清雅同时发问。
“我知道有一种药叫王子之吻,是董小方兄妹刚刚研制出来得,对治疗植物人有特效,晶晶就是用这种药医好得。”韩星很淡然的说。
“韩叔叔……”冯倩倩想说话,却被韩星打断了:“倩倩,你别说了,你不是告诉我董小方已经度完蜜月回海州了吗?明天我们就去找他。”
“好吧。”冯倩倩老大不乐意的答应着。不过,看见了曙光,林清雅和田海龙心里却开朗了起来,车里,又开始有了欢声笑语。
第二天吃完晚饭,韩星、冯倩倩。马如龙如约来到董小方得寓所,马如龙把车停好,他像普通得驾驶员一样,并没有下车,而是一个人坐在车上看碟,韩星只带了倩倩去了。
刚下车,董小方就引了过来,冲着韩星打着哈哈:“韩兄,我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这段时间焦头烂额了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啊?”
“我怎么听你这口气有点幸灾乐祸啊。”韩星没好气地冲董小方瞪了一眼。
“那是,咱们都是中国人嘛,中国人,最开心得事莫过于看到邻居从房顶掉下来,呵呵。”董小方嘴上可不饶人。
说说讲讲,三个人已经进了董小方得私人酒吧。“喝点什么?”董小方招呼着。
“来点酒可好?”韩星没客气。
“好,那咱们就来点酒。我这还存折两瓶十八开头得拉斐呢,一般人来我可舍不得拿出来。还别说,一个月没见,我还真有点想你了,你今天就是不来找我,我都准备找你,人生真是寂寞啊。今天哥儿两一醉方休。”董小方还是皮笑肉不笑地打着哈哈。
“董总,有点不尊重女士吧,你们喝酒,我就干坐着?”冯倩倩不干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看出来,韩书记得这位娇滴滴得女秘书还是个酒中豪杰呢。那好,也算你一个。”被倩倩这么一刺激,董小方越发八面玲珑起来。
谈笑之间,调酒师已经把酒拿了起来,三个人浅酌慢饮,韩星和董小方谈笑风生,接近三个小时之后,两个男人得脸上都已经泛了红。感觉气氛差不多了,酒吧壁上时钟得指针也已经指向了夜里十一点,韩星终于开了口:“小方,这次我来,还真有事情请你帮个忙。”
“说。”天色已晚,酒劲也开始发作,董小方变得大大咧咧了起来。
“上次救晶晶得那个药,王子之吻得,还有吗?”韩星明知故问,他很清楚,上次得两支还剩一支呢。
“有啊,怎么着?”董小方得声音有点阴阳怪气。
“我现在有急用,借给我用用。”韩星求人的时候也是那么理直气壮。
“借?”董小方得声音有点不大客气:“说得轻巧,那可是我用了上亿得资金才搞出来得,你说借就借,那我问你,你借了,拿什么还我?”
“别跟我胡扯,我跟你说正事呢。”韩星有点不乐意了:“快点拿来。”
“切。”董小方嗤之以鼻:“韩星啊韩星,你以为你是谁,叫我拿我就拿?口气不小。咱们在商言商,我问你,就凭你得身家,你借去了,这辈子,还得起吗?下辈子,你还得起吗?别说本钱了,你还得起那个利息吗?”
“董小方,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我可是当你是哥们儿才来找你帮忙。”韩星这下是真得动怒了。
“我没意思?”董小方正色起来:“要是按您这么说,我是不是受宠若惊、痛哭流涕才对?当我是哥们,你韩星未免自视过高了吧,我问你,你区区得一个副厅级干部,就是个穷小子,要和我做哥们儿,你拍拍心口问问,你配吗你?”说话得时候,董小方已经是一脸的无赖相。
“哦?”韩星一脸惊讶:“感情是我交浅言深了,那好,打扰了。董小方,你今天给我上了一课。倩倩,咱们走。”
听韩星这么说,倩倩很块拎起包,就要跟韩星出去。
“别啊。”见韩星要走,董小方连忙又起身阻拦:“韩星,东西在我这儿,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聊聊,你这刚把我得瘾给勾上来,我哪能就这么轻易地放你走?今天你陪我聊得过瘾了,走的时候我让你把东西带走,如何?”
“有话说,有屁放。”受了这么大的侮辱,韩星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呵呵,还是经不起王子之吻得诱惑吧。”董小方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
· 第三卷 夏至 ·
~第05章 利令智昏~
这一次的交流,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打各的算盘,早已没有了一丁点的信任可言。
韩星在等待,等待董小方开口,董小方既然留他下来,自然有话要跟说。韩星想再期待董小方接下来的表演。
“哥们儿,毕竟咱们曾经有过很成功的合作,今天你既然来了,还跟我张口了,我答应你,那支王子之吻,我可以给你。因为,我今天非常……非常感谢你,感谢你来看我,陪我聊天,听我说故事。我今年二十八岁了,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有成就感的一天。项羽说:富贵不归故里,如锦衣夜行。以前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还想啊,这个项羽,实在是难成大事,小进即满,小富即安,当了个自立的西楚霸王就拿不住了。可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人生难得一知己?高处不胜寒,人生,真是寂寞啊。”董小方醉醺醺的,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哦?看来董兄今天有大喜啊,你不妨慢慢说,我还有时间,半个小时差不多了吧。”韩星现在已经收起了刚才的愤怒,显得笑容可掬、好整以暇。
“半个小时,够了,足够了。”董小方刚才狂态毕露,转眼间又面色深沉,眼中,似乎要流出泪来,这是醉八分的典型症状:“这事,说来话长,还要从我爸那谈起。”
“令尊我是打过交道的,也许他走错了路,但是,至少在人格上,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韩星很客观的评价。
“值得尊敬?哈哈哈哈!”董小方狂笑数声,笑声中,他已经泪流满面:“你说他值得尊敬?你错了,我爸其实很可怜,很愚笨。他只不过是谈新权手上的一颗棋子而已,充其量就是个工具,是把刀,需要的时候让他冲锋在前,不需要了就借刀杀人,借你们共产党的刀除了他。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就是我爸的悲剧。他死心塌地地为谈新权卖命,可是,这狡兔还没死呢,谈新权就把他给烹了。你说,他愚蠢不愚蠢?”
董小方的话,在韩星听来有点好笑。这受过美国教育的人可就是不一样,把自己的老爸比喻成走狗,在董小方那,居然一点障碍都没有。不过,韩星还是态度很严肃地对董小方说:“小方。对那段事,我们站的立场不同,虽说时过境迁,但我还是不想再讨论已经去了的人的是与非、善于恶。可有一点,据我所知,你爸那个时候站出来,好像是心甘情愿的。”韩星正色道。
“可不是心甘情愿嘛!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只到最后关头了,他还给我留下一句遗言:士为知己者死。想把我查找真相的念头都打消掉。说真的,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最后查清楚了真相,揭下了谈新权的画皮,我还真的以为他谈新权就是想利国利民呢。”董小方似乎很庆幸。
“这你也知道?是晶晶告诉你的吧。”韩星清楚。谈新权最后的话,仅限于他和晶晶以及中纪委的人知道,并没有公开。
“晶晶?她怎么会告诉我这个?她是我的什么人?妻子?老婆?都不是。她只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我们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关系。和她结婚,到今天,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我根本没和她在一起,大多数的时间。我都在非洲基地,还有就是在国内,哪有时间去陪她,再说了,我去陪她又怎么样?去看我法律上的老婆对她的旧情人朝思暮想,终日以泪洗面?再说了,如果等她来告诉我,我岂不是要被蒙混七年?”董小方的声音很激愤。不过,从他的话里,还可以听出大量的信息。首先,晶晶和董小方,真的是假结婚;其次,晶晶并没有忘记韩星,反而对他更加思念;第三,现在的董小方,对谈新权几乎是恨之入骨。不过,韩星最关注的还是董小方和晶晶的关系,这是他从南非回来以后,第一次从当事人的口中证实董小方和晶晶的确是假结婚,为了那场婚礼,韩星可是当场吐了血的。现在,他终于可以不必心痛了。
“你既然娶了她,就应该对她负责任;否则,你就不该娶她。”尽管这个现实是韩星所期待的,但从一个爱人的角度,韩星还是希望晶晶能遇上一个爱她地、对她好的人。否则,如果自己娶了林清雅或者是柳雅智,又没有和林清雅那个看似荒唐的协议,晶晶,岂不是要孤老终身?比起她嫁给董小方,这是韩星更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我对她好?我凭什么要对她好?她和她爸一样,都习惯于把别人当成工具来用,我就是被她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当然啦,这一次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我有义务对她好吗?不过,我也知道,你喜欢她,爱她,在你眼里,她谈晶晶是个宝,可那并不代表她谈晶晶就是天下最好最美的女子,在我眼里,她什么都不是。我也有我心爱的人,在我眼里,她要比谈晶晶要强上十倍,百倍,千万倍。”说到这里,董小方的声音既激愤,又黯然。
“哦?你们互相利用,那你利用她做什么?”韩星追问。
“我利用她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董小方回答得很干脆。
“什么东西?”
“炎黄集团!我和我爸,父子两代人,用全部的资源、智慧甚至是生命和鲜血苦心经营起来的炎黄集团。”董小方越来越坦白,越来越直率。
“炎黄集团的情况我知道一些,你说这个集团是你们父子两代人经营起来的,这我知道一点,但不是完全明白。我有一点疑问,你入主炎黄集团以后,据说,当时集团元老都是你父亲的手下,炎黄集团也是从你手里起死回生的,那个时候,你已经有了对这个集团足够的控制权,钱氏兄妹是你找去的,晶晶也是你救活的。既然这样,你不如当初什么都不做,这个集团就理所当然是你的了,你已经做了好人、把集团拱手相让了,现在又说要夺回来,这我就不理解了。”韩星说出了他的疑问。
“呵呵,谈新权这个你不了解吗?此人老奸巨滑、老谋深算,他怎么可能放心把集团全权交给我父亲的部下而不对他们有所制约?这个老家伙非但在他活着的时候把炎集牢牢地抓在手里。就连死了都没有放松对集团的控制,当真是阴魂不散啊。”董小方痛骂着,可是,从他的口气里,却不难发现他对已经死去七年的谈新权的敬畏。
“真有这么玄乎?”韩星有点难以置信,一个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他留下的棋局,还是那么难以破解?谈新权,难道是当年的诸葛孔明再世?
“说玄乎也没什么玄乎的。只不过是一些小伎俩而已。”董小方还是有些不服气:“第一、在注册炎黄集团的时候,一切都是依法办事的。共同出资人是他,钱大富。还有我爸,公司的所有资产是集团所有的海外资产,三人的股份比例是谈新权七成,钱大富两成,我爸一成。第二、当初派人到非洲打江山,主意其实是我爸出的,因为我爸有一个部下退伍以后跑了出去,在非洲当佣兵。他告诉我爸,在非州,只要有枪杆子就能发财,我爸就把这事告诉了谈新权,后来去非洲的人也是以我爸的部下为主。可是,等到这帮人在非洲打开了局面、出于贸易的需要在南非成立了公司,一切就不同了。原来的那批特种兵只会打仗不懂经济,更不懂国际贸易,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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