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不贤 作者:素衣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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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不贤 作者:素衣渡江-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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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都没想到,丈夫怎么想到的?
    但,转念一想,他之前坑过郁坪,这次再坑郁栋,似乎也说得过去。
    她端看他,颇有些担心的想,这家伙若是恢复了,指定是个恶魔。现在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已经作恶害人了。
    郁枫被她盯的心虚,心里有些后悔,难道这个主意看起来太聪明了?被她发现蹊跷了?他抓了抓脸颊,嘟囔道:“他欠咱们好多银子呢,让他跑一趟怎么了?”
    她扑哧一笑,搂住他亲了一下:“你这个小财迷,好!咱们就让郁栋替你走一趟!”
    他反驳:“你才财迷呢,哼!”
    她憋住笑,点头认真的道:“我是财迷,你就是我的大宝贝。”
    他觉得肉麻,不过肉麻的挺舒服的。
    侯爷的心拴在胡姨娘身上,对其他姨娘淡了许多,林姨娘这样没有生育过子嗣的,除了在太太这里能偶尔看见侯爷,私下里看不到老爷。而孕育过子嗣的,比如马姨娘,以前还能在老爷督导儿子读书的时候,见见他,但现在,新人换旧人,也见不到了。
    马姨娘得罪了管家的四少奶奶,老爷又对她淡了,所以她的郁闷,没法用言语形容,唯有啼哭才能让她心里畅快些。
    面对老太太跟太太,她嚎啕大哭:“老祖宗,太太,你们千万要给我做主啊,哪有这么欺负人的?瞧瞧把人打的,就是捉贼,也没这么下狠手的呀——呜呜呜呜——”
    郁栋胳膊上绑着夹板,脸上也有伤,一只眼睛还是青肿的。这些伤,是昨天晚上听颜采筝的话,带着银票去东苑还钱的时候弄的,他才进角门就被人套上了袋子,踹倒在地,一阵猛打,等他鬼哭狼嚎报出自己姓名的时候,已经受伤了。
    事后,惊动了大哥,大哥一向看不起他,发现伤的是他,居然只给了十两银子,让他回去弄点药擦擦。
    焉能咽下这口气?!郁栋想起昨晚的情景,身子气的发抖。
    采筝站在严夫人身后看热闹。
    果然有诈。估计郁坪就是这么想的,等郁枫一进角门,套住袋子一顿棍棒,把人打了,就说抓贼误伤,大不了给几个钱,大家还真不能把他怎么着。反而打了侯府嫡子,能让他叔叔婶婶脸上无光。
    只是现在打了郁栋,如意算盘落了空。
    她对郁栋说,让他带银票从角门进去见大哥,他管玉皎园修缮的事,她家里的人想做太湖石的买卖,给大哥送点礼。她去不方便,让郁栋代她送银票,事成之后,他欠的债,一笔勾销。
    于是,郁栋就去了。
    然后就受伤了。
    马姨娘拉过郁栋,指着他的伤处道:“郁栋是庶子不假,可也是叶家的爷们啊,无缘无故的被人打了,连句话都没有,呜呜呜呜,哪怕当面说声对不住,我这个做姨娘的也心甘了。”又对严夫人哭道:“您是郁栋的嫡母,您不能坐视不理啊。”
    严夫人道:“郁栋,你半夜没事去东苑干什么?”
    郁栋看了眼四嫂,低声道:“回母亲大人,我去……找蹴鞠。白天掉进去了,不敢过去,半夜去找,我看角门没关,就进去了。”
    采筝听了,心想,算你机灵,六十两不用你还了。
    严夫人无奈的道:“你鬼鬼祟祟的,就别怪人家打你。”话锋一转,对老太太道:“郁坪也真是的,都是一家子骨肉,打了人总是不对的。”
    老人家总是同情弱者,见郁栋伤了,也恼道:“郁坪这么大个人,怎么如此不懂事!打了兄弟,哪能说算就算了,把他叫过来,我亲自问问他!”
    丫鬟得令,一溜烟跑去传话了,马姨娘则继续抽抽噎噎的哭,郁栋则一脸不忿的等待消息。很快丫鬟回来,说大少爷还病着,没法下床,来不了了。
    老太太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严夫人趁机挑刺:“他动不了,他媳妇也不动不了吗?屋里头就没人能动吗?老太太叫他过来,不是别人!”
    老太太一摆手,道:“算了,算了,有什么爹娘养什么子孙!不来就不来罢,等他爹回来,我找他爹说话去!郁栋,别急,我给你讨这个公道。”
    马姨娘一听,难掩喜色,忙对儿子道:“还不快给老祖宗磕头。”郁栋磕了头,由丫鬟扶起来站到一旁,扫了采筝一眼。采筝不动神色,偶尔看他,表情没有任何异样。
    听完马姨娘哭诉回到自己屋子后,采筝翘腿坐到炕上,得意的发笑,本想跟丈夫分享这喜讯,结果扫了圈没见人。让碧荷去打听,不一会,碧荷进来说,有人看到少爷往书房去了。
    “怎么爱往书房跑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他以前太爱缠着自己了,他愿意往别处跑,她正好消停一会。把碧荷叫到身边,与她耳语:“你去找燕北飞,说我有事吩咐他办。”
    碧荷竖起耳朵听:“少奶奶尽管吩咐。”但听完采筝的话,碧荷不由得忧心起来:“这……能成吗?鸣翠是大少爷屋里头的人,她一般不出府的。”
    “逢年过节,我就不信她不踏出大门回娘家看看。”采筝拍了碧荷一把:“好了,去办吧。”
    采筝一个人歇着,没有郁枫在身边烦她,总觉得少点什么。她坐起来,叫了丫鬟在后面端着手炉供她路上暖手,就去书房找丈夫了。
    进去时,他在伏案小憩,半边脸埋在臂弯间,睡相恬静,安静的像个婴儿,采筝看得欢喜,放轻步子走到他跟前,娇嗔道:“怎么跑这儿睡来了?跟我回去睡。”
    他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吟:“唔……”
    她仍旧没觉得异样,笑道:“昨晚上叫你别折腾,你不听,瞧把你累的,大白天睡懒觉。好了,快起来,小心受凉。”推了推他。
    郁枫埋在臂弯中的半张脸露出来,采筝不经意扫了一眼,却登时吓的脸色惨白。他鼻下有淤黑的血迹,与他昏迷时如出一辙。
    “郁枫!郁枫!”她失声的唤他,眼泪不争气的盛满眼眶。
    “唔……”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见是妻子,嘟囔道:“干嘛吵我?再吵我也不给你了。”
    她揩了下他的鼻血,给他看:“你看!”
    他惊讶间赶紧抹了,故作神秘的道:“嘘——别出声,我不要喝药——”
    “这不是喝不喝药的事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要去告诉母亲。”说着就要跑出去。
    郁枫拉住她,噘嘴道:“你不怕被休吗?”
    “不怕!”她坚定的道:“总比守寡强!”
    

52、第五十二章

    傍晚时下起了鹅毛大雪,这样的天气在元旦后是很少见的,凄寒冷冽的气候,纵然屋内的火盆烧的热碳通红,仍旧挡不住渗透进来的森森寒意。
    郁枫垂首坐在圈椅上,不时睇望床上的妻子,见她也低落的垂头,既心疼又堵心。丫鬟们早就退下了,留下他们两夫妻无言对坐。
    每天都是妻子唤他休息的,今天她不来叫自己,他便继续坐着不动。郁枫不停的变换姿势,或双手托腮,或单手杵着下巴,不耐烦的熬着时间。
    终于,采筝开口了,语气冷淡:“时辰不早了,咱们睡罢。”
    郁枫斜睨她,故意刺激她:“还难受吗?”
    自从发现丈夫有流鼻血的迹象,采筝便向婆婆和盘托出了事实,隐瞒的情况,自然让严夫人震怒,将采筝臭骂了一顿也就不奇怪了。严夫人立即派人去通知自己的父亲,让他老人家把庄咏茗叫来,不巧的是庄咏茗不在京城,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过来,于是给郁枫看病的事,拖到明天才能下定论。
    采筝回来后,情绪一直低落,此时丈夫一问,她没好气的道:“幸灾乐祸?”
    他装傻:“幸灾乐祸?什么意思?”说你活该并不冤枉你,叫你不要去,非要去,挨骂了罢,没打你真是便宜你了。
    采筝压下怒火,开始铺床,跪在床上,道:“快睡吧,明天见庄咏茗那厮,若是有状况,立即把他投到大监去!”回首见丈夫还坐着不动,皱眉道:“别愣着了,快过来!”把他拽过来,解他的衣裳:“我受这些苦,也是应该的,谁叫我一开始受你鼓惑,没跟母亲坦白呢?!你没事当然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没法活了。”
    郁枫不耐烦的道:“流点鼻血而已,你们真是胆小鬼!”躺下后,没心思做别的,仰躺着生闷气。他还没查到自己变傻的头绪,就被颜采筝这个傻女人弄的要暴露了。
    采筝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唉——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怪不了别人。婆婆不待见我就不待见我罢,命该如此。”
    “哼!就是,你就是活该!”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采筝鼻子一酸,气的嚷道:“你也讨厌我?就算公公婆婆不待见我,想把我赶回娘家,但只要你不开口,谁也奈何不了我,现在好了,你也这般说我,我真是没法活了。”讲到气处,顺手拍打了丈夫几下出气。
    郁枫确实怪她,任性的用刻薄的言语气她:“哼!你欺负我没读过书吗?你自己算算你七出犯了几条了?”
    “啊?”采筝怎料丈夫居然认真起来了,震惊的道:“犯七出的事,是谁告诉你的?”她不信他自己懂这些。
    郁枫很顺溜的把脏水扣到郁城头上,道:“郁城说的,他跟我说,你做姑娘时品行不好,他们不要你,你才嫁给我的。”
    她打娘胎里出来还没这么生气过,这分明是颠倒黑白,她喘了两口粗气,道:“放他娘的屁!我做姑娘时品行不好的话,他娘能让我进府给素云做女伴?!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居然还来泼我脏水。郁城这王八蛋,我还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到他也乱放厥词!”
    郁枫冷眼看妻子,见她委屈的模样不像是装的,心里舒畅多了,装作害怕的道:“他胡说的,我不信他的话。”
    “本来就不该听!”采筝心里烦躁,气的身上都出汗了,坐起来,一边挽袖子一边道:“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郁枫想了想,妻子直接跟郁城对峙,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来没这个机会,二来,她也不需要对峙,她相信他说的就是事实。他小声数着妻子的恶行:“他说……你嫉妒,不敬父母、无子、话多,还藏私财……”其实还还差了一个‘淫’,但郁枫可不想让自己做龟公,于是没提。
    仅是他说的这几件,就足够让采筝怒火中烧的了,她咬牙切齿的质问丈夫:“你信了?”
    郁枫摇头:“没。”
    采筝冷笑道:“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也这样看我?我记得,你可说过我无子。”
    “不是我说的,是母亲说的。”
    “你不信,你还告诉我?”
    郁枫觉得自己特别冤枉:“哼,那我以后什么都不告诉你了,分明是你要我说的,现在又不愿意了,什么人呐!”
    “……”采筝不许他躲开,凑过去,似是害怕的小声问道:“你也认为我犯了七出,应该被休?”
    郁枫不想正面回答,而是闷闷的问道:“你被休了,会怎么样?”
    采筝想了想,十分冷静的道:“改嫁呗,还能怎样?”
    这样的回答,大大出乎了郁枫的预料,他还以为她会撂下狠话,比如你们叶家老小都给我陪葬之类的话,结果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改嫁。
    他忍不住了,语调都变了:“你怎么能这样?”
    她冷声道:“凭什么不能?你们叶家要休我,难不成我还要痛哭流涕抱着你们大腿,求你们不要抛弃我?切!又不是没法活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大不了不喝你们家井水了,到哪不是活。”迟疑了一下,带着笑意道:“而且我若是改嫁了,准能把我爹气在嘴斜眼歪,我挺乐意看到那情景的。”她说的并非气话,外婆和外公都没读过书,反倒和三教九流来往密切,在他们看来改嫁虽不光彩,但也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采筝从小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脑子可没父亲那么顽固不化。
    郁枫觉得自己不仅是流鼻血了,连吐血的心都有了。他敲了敲胸口,顺了顺气,哼唧道:“你说喜欢我的,你还改嫁?”
    采筝叹道:“我喜欢你,奈何你不喜欢我,要休了我,那就不能怪我了。咱们好聚好散罢。”黑暗中,看不到丈夫的表情,但隐隐能感觉到他散发着‘悲愤’的气息。面对傻夫君,她说话半真半假,有赌气的意思,也有逗弄他的想法:“你不要我,我也不会缠着你不放!反正有那么多丫鬟想爬床呢,你随便挑个做少奶奶罢。”说完,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被子,仰躺下了。
    郁枫猜不透她说的是真是假,毕竟她出身摆在那里,她外公外婆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父亲仅是个小京官,离重视家门清誉的书香门第,差的不是一般远。
    虽未说明,但两人确实在暗暗较劲,谁先服软,谁就输了。最后郁枫熬不住了,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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