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秪轻轻的坐了下来,拉住慕容泉的手,声音清淡却富有磁性。
“父皇,打仗一事,儿臣自是没甚经验,还望父皇能给个人情。”
书秪如此一说,慕容泉先是一愣,心想这二皇儿,如今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第一百二十三章 虎毒不食子
慕容泉盯着书秪望了半晌,书秪也同样望着慕容泉,两父子就这么两两相忘,倒是没接着要往下继续说的意思。
慕容泉轻轻咳嗽一声,先把视线从书秪的脸上移开,面带微笑,那种慈父的面容是不会比乡间的父亲逊色多少。
书秪微微有些惊愕,第一,作为一个皇帝不应该是如此有亲和力的,就算如今只有他一个皇儿了,也不该如此;这第二,他父皇笑得越是和蔼可亲,这其中越是有些猫腻。
看来先前慕容泉因丧子而心痛,卧病不起倒是真的,因为书秪清楚的看到他的父皇如今面色比以往憔悴了不少。
不过方才在门外听到的声音,又让书秪知道了慕容泉如今根本就是贪念美色,而不上朝,自然得想办法把这把戏给拆穿。
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幕后的主使者是谁,自然是不会对慕容泉有何说法,只会找上那位幕后主使者。
书秪虽然与慕容泉是坐在一张龙塌上,可他如今的心思却没在慕容泉的身上。这一来他知道慕容泉并没什么病,这二来他亦知道这大食的奸细是何人了。
“皇儿可是要与朕说什么,朝中之事不是已经交与皇儿打理了么?”
慕容泉一早把他叫回,就是想把权力交给他,他自己就做个挂名皇帝,安度晚年算了。
其实他亦知道书秪昨天便已经回来,却独独等到今日才给他请安,虽然他没甚想法,可书秪也应该自动解释一下,方才书秪说的不情之请,难道与昨日没来请安有关?
慕容泉心里倒是有不少的想法,可他亦知道,书秪的心如山路十八弯一般,如果他自己不说,别人是铁定不会知晓他心中的意思的。
“这司马将军乃我朝第一大将,却因在上次的作战中错失了良机,中了敌人的圈套,而使得我军惨败,故被父皇您罢了兵权。”
书秪娓娓道来,慕容泉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那依皇儿之见,该如何?”
“儿臣不才,光靠自己一人之力,自是不能有大胜的十足把握,但是司马将军如若加入,儿臣自当如虎添翼,胜算亦是增加不少。”
书秪在慕容泉面前就没想过遮掩,既然想要司马琪出山,就没必要再跟慕容泉兜圈子了,这样反倒把事实摆在了面前。
让慕容泉也有个洞悉一切,不必拐弯抹角去猜测。
慕容泉听书秪把此人一说,就知道昨天肯定是与他商量大事去了,才会没给他来请安。
而且他对外一直宣称是重病在床,书秪自然是不好晚间再来打扰他,如此一想,倒也就过得去。
只是那位司马琪曾经是他削的兵权,而且那时他还在大殿上说司马琪没有统帅的本领,如今再把兵权交与他,倒是搬了石头打自己的脚,还不能叫痛了。
所以他思索了再三之后,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
“皇儿你也知道朕最近身体不适,朝中之事不是都由你打理,这种事情不必请示于我,你看着办便行,以后泗水的天下便是靠你撑着了。你也知道你父皇如今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最近更是天天卧病在床,一下床头便晕眩的厉害,估计是朕大限已到,该是要去那里了。”
慕容泉说到此,重重的咳嗽了几下,眼中闪现晶莹的泪光,看着那叫一个真实。
书秪心里虽然明了,但是他仍是如从前一般,脸上并不露出半分办毫的猜疑神情。
书秪帮慕容泉轻轻锤了几下背,帮他把有些歪的领口给扯正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书秪脸上的表情都无任何变化,慕容泉瞟了书秪一眼,见他与以前无异,才稍稍安了心。
“父皇只管安心养病便是,其余不用多想,儿臣定当把大食国那群侵犯者赶出我泗水的境地。父皇身体这般结实,什么大限,那绝对是遥遥无期,父皇也不必太过担忧。儿臣这就把司马将军官复原职,亦恢复他往日的兵权,不知父皇可有异议?”
慕容泉擦拭了一下眼睛,显得有些吃力,语气也比方才要低了不少。
“皇儿说如何便是如何,朕还等着皇儿的好消息。”
“那儿臣立即着手去办,儿臣就不打扰父皇您休息了,一有好消息,儿臣便派人快马加鞭的报道。”
“嗯,好。”
“那儿臣便告退了。”
书秪朝慕容泉鞠了一躬之后,快速的离开了慕容泉的寝宫。
泗水乃他们慕容家的王朝,自是不会轻易让大食国给瓜分掉,先前被攻下几个城池,那也是因为朝中那些老糊涂不懂得用人。且太子又年少气盛,没有多少经验,自是会败,而且还是一个惨痛的教训。
熟悉的玫瑰花香飘进书秪的鼻翼之中,书秪微微皱了皱眉头,很不情愿的抬头一望,果见日葵那厮站在他的正前方。
日葵朝书秪微微一笑,竟直接朝他走了过来,毫不避嫌的在书秪的耳边吐气如兰,那神情,跟个八辈子没上过男人一般的猥亵,且很需要男人一般。
“书公子…啊?不对,应该是二殿下咱们可真有缘分呐,您看才多久,咱们又见面了。以前就觉得你器宇轩昂,与众不同,头上还缠绕着紫色祥云,正想问你是何身世,可如今才知道。你乃堂堂泗水国的殿下,原来真是个真命天子。”
日葵毫不忌讳,就那么近距离在书秪的耳边这般妖媚的说着,还时不时把热气吐至书秪的耳朵上。
书秪静静的听日葵把话说完,没有要她停止,也没有打算要把她的话打断的意思。从始至终,他都没躲开她的挑逗。
日葵搅动着胸前一缕青丝,两眼放着绿光的望着书秪。自从上次书秪连九转喷精丸都能克制之后,日葵对他的佩服就不止一般的佩服了,简直到了把他供在家里,一日三炷香那么供拜的地步。
“这位娘娘,以前与本王认识么,本王怎么不记得见过?哦?方才在父皇的寝宫倒是见过,但是也没有与本王有方才娘娘说得那般熟识才对啊。”
日葵方才便觉得有些不妥,书秪一言不发,任凭她肆意的调戏,不但不躲,而且还如看戏一眼看着她。
她原本以为这是他老子这几日与她翻云覆雨的结果,让她滋润了不少,脸色自是好了不少,这迷人的本领也升高了不少,连一向冷清的他,都给勾到手了。
可谁知道,他方才这样,只是因为他完全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一个在他面前无端端献媚的陌生人。
日葵只感觉体内的怒火腾的直往上冒,眼中以前的金光也由怒火所代替。
“书秪,你甭跟我装,你会不认识我,我是…”
日葵睁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直接瞪着眼前的书秪,而书秪不但不怒,反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嘴角轻轻向上一勾,竟是露出一抹不屑的微笑。
书秪也不怕避闲,竟直接朝日葵的脸靠去,在日葵的眼睛睁得如铜铃大小,而他的俊脸离他一指之隔时,他停在了那里。
“你是谁,不就是我父皇的一个嫔妃么,我还是我父皇的儿子呢,如果不想早点在这皇宫里消失,你便好好的做你的娘娘,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虽然是在这里放狠话,可书秪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非常迷人的笑脸,可这笑脸却笑得日葵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笑得她只想回去裹床棉被。
“你在威胁我?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我会怕你?”
日葵也不甘示弱,既然已经撕破脸,索性便早点摊牌,也免得再在这里做戏,懒得杀鸡给猴看。
“千万不要大看自己而小看别人,本王虽然以前是长在乡野地方,但是并不表示本王没有能力对付你。”
这下可好,书秪虽然仍是一张笑脸,可笑得却是那般阴险,那般使人不得不退开一些。
日葵终于受不了那如千年寒冰的笑脸,先退开了书秪的脸,虽然那脸长得确实是俊俏,可那种笑脸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你父皇如今一日没有我便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我有没有那个能力,你说呢?”
日葵这会离开了书秪的身边,那好色的本性又勾搭了出来,直接朝书秪这方刷刷的放电。
书秪也不甘示弱,全数接住,最后还不忘给她一记强大的电流。
“虎毒还不食子,还有你请记住父皇如今是重病卧床,如果下次我去探望父皇,你若还在那里待着,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不认你这个娘娘。还有明日我便启程攻打大食,但是宫中自是仍有我的眼线。”
书秪把话说完,竟直接一甩衣袖,不管身后日葵还有何要辩解的话,直接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日葵站在原地,朝着书秪离去的背影一阵张牙舞爪,嘴里亦念念有词,直到书秪的身影完全被这皇宫的树木说遮掩了之后,这才停止了一切动作。
日葵眼神一冽,抬手挥了挥,身旁立刻出现了一位长相与身材都相当好的少女。
少女眨巴了几下眼睛,日葵在她耳边一阵嘀咕,少女连连点头,向日葵鞠了一躬之后,便离开了她的身边。
日葵拍了拍手掌,望着早已没有书秪身影的地方发出一阵邪魅的笑容。
“哼,慕容书秪,是你逼我的,既然你做初一,我便做十五,只是可惜了你这张俊俏的脸,以及你的好身段,不能拥有煞是可惜,还好你老子身上多少有你的一些神韵,也算是给我的一些补偿吧。”
日葵在心里一阵合计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往自己的寝宫踱去。方才书秪说了,慕容泉的寝宫现在自是不能去了,明日的事情,倒是该回去好好合计合计。
第一百二十四章 鸡飞狗跳
言烨的庭院,如今与前些日子并无异样,只是天气稍转寒冷了一些,满园中也开满了金黄色的菊花。
言烨的伤仍是没好得利索,可因为先天条件还不错,上了药,绑上绑带之后,仍如以前一般的玉树临风,身材伟岸。
月下从房中走出来,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样,原本那一头梳得精致的发,如今也有些杂乱不堪。
言烨见到月下如此狼狈,眉头皱了皱,一双眼睛盯着他的脸望了半晌,好似要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点端倪来一般。
月下轻轻咳嗽几声,手有些不自觉的扯了扯身上的锦袍。
“卿儿…”
月下刚一开口,眼睛瞟了言烨一眼,神情忧郁,好像此事很难开口一般。
怡卿自从那日被言烨从梦境中拉得回来之后,原本以为她会记得在现实中的事情,于是大伙都特期待的围在怡卿的床边,怡卿醒是醒来了,可仍是言烨在梦境中那般。
月下清楚的记得那日,他是坐在怡卿的床铺旁边的,一手抓着怡卿光滑的小手,一手平放在自己的膝盖处。一双眼睛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怡卿,想着她是否饿了,是否睡久了醒来第一件事是沐浴还是要吃饭。
可是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怡卿先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在眼睛清楚的看清床边的众人之后,先是一愣,随后便大叫一声。
怡卿甩开月下抓住的手,从床上快速的爬了起来,用一副相当警备的眼神盯着在场的每一位人。
当眼神扫过脸色有些苍白的言烨之后,原本就睁得够大的眼,更是如铜铃一般的瞪着,鼻孔里粗粗的出着气。半晌之后,手指一抬,直接指向一旁站着的言烨。
“你这厮,如今还敢出现在此,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以告慰我亡夫的在天之灵。”
怡卿说着便要向言烨扑去,却被站在怡卿身边的玉清风一手拦下了,身旁的月下更是抬手,把怡卿打晕了,重又放回到了床上。
待怡卿重又昏睡过后,众人都把有些怪异的眼神齐刷刷的望向言烨,言烨非常不情愿的瘪了瘪嘴。
一副你们也听到看到,不用我再多说的神情,就准备从门口处溜了,却被月下一把提了过来,直接给按在了桌旁的椅子上。
众人盯着言烨的眼神仍如狼望见羊一般,虽然没那么可怕,却也好不到哪儿去。
“言公子,这卿儿是否在梦中出了些什么状况,为何一醒来却会是这般模样。难道…”
月下一副肯定发生了什么故事的神情,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言烨,一副你不说便要大刑伺候的神情。
虽然脸上带着微笑,可那种笑却是笑得相当邪恶。
言烨抬眼,望向盯着他的众人,众人皆是一副等着他解释的神情。
言烨平素就不喜欢这般被人盯着,如今还是一群人这么盯着,自是有些郁闷难挡。一双俊眉微皱了皱,只好把那天在梦境中的所有事情与众人说了个通遍。
月下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抱于胸前,大拇指与食指顶住下巴一副深思的模样,而其余的众人虽没表现的这般样子,但是也是一副发呆的神情,看来是在深思言烨刚才说的话。
言烨单手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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