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引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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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引春归-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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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没过多会儿,净竹回了屋里一边收拾床榻,一边问顾雁歌:“主子,刚才嬷嬷说小世子们醒了,问要不要抱来看看。”

网)叔走了,就玩正太吧,被叔调戏了,就在正太身上调戏回来,瞧瞧,她也就这么点出息了:“成,让嬷嬷抱过来瞧瞧吧。”

亲近了两个月,这俩娃就开始认她了,也许真是骨血里带出来的天性,这俩孩子平时她抱得绝对不如奶娘多,可这俩孩子就是跟她亲。

正想着孩子就来了,弘璋伸手要抱抱,弘琨呐……真是越来越懒了,现在干脆就连个不屑的模样儿都没了,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会,窝在嬷嬷怀里打呵欠。

“今天不抱三回,今天娘抱抱三变,三回啊,不带你这么抢宠的。瞧瞧你这怎么做哥哥的,愣是不带半点风范的。”

弘琨落到了顾雁歌怀里,猛地睁开眼,大大亮亮地眼睛盯着她看,似乎有些不相信一样,惹得她直乐。那头的弘璋也不乐意了,一个劲地挣扎着要从嬷嬷怀里出来。

顾雁歌这个恶趣味的娘亲,抱起弘璋来特地走到弘璋面前晃了晃,见弘璋那一张苦得皱成团的小脸,笑眯眯:“乖儿子,别乱 动,小心摔到地上……”

娘娘满脑袋乌鸦声,连忙说:“大公主,奴婢抱得实实的,断不会摔着小世子。”

顾雁歌干笑两声,真是……她在调戏儿子都没看出来,这弘璋和弘琨的性子就像是萧永夜不同的两个面,一个粘乎乎的,一个从容容的,逗起来可有成就感了。

她也不管嬷嬷在旁边看着,继续调戏儿子,想以前她那女儿就是这么调戏着长大的,都说女儿是爹前世的情人,儿子理当是娘前世的情人,她不过是想延续一下前世的JQ而已!

逗到最后两孩子都不乐意理她了,连一直粘乎乎要抱抱的弘璋都不乐意朝她伸手了,她才拍了拍两儿子的小脸说:“好了,困了就去睡,明天早早起,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咱们府里都会很热闹,咱们都要养足精神一起折腾。”

嬷嬷疑惑地看了两眼,连忙抱着弘璋和弘琨下去了,留下顾雁歌一个人在屋里琢磨,这热闹,要怎么才够热闹……



第一三八章 天上不会掉馅饼

却说昨天给长辈喝了顾雁歌的酒,就这么醉了,次日清早的,长辈们当然就醒过味儿来了,自然要想想昨儿的事呀。

一个个都是心明眼亮的人,或许昨天没想太明白,可压不住过了一夜,酒醒后的早晨分外清醒,连感觉都比平时要敏锐些。

各位长辈们都琢磨着同一件事儿,以前恒王府里一直好好的,为什么就这么突兀地提出了分府的事。再仔细一琢磨昨儿个顾雁歌话晨话外的意思,倒似乎不像是顾雁歌想分府,而且是被“姨娘们”压得不好不做这个选择。

萧家的长辈们对顾雁歌本来就揣着小心,恪亲王在那儿坐着呢,他们能不小心么。

于事长辈们坐一块儿,商议事该怎么办。

“萧夫人过了,那几房虽在庶,可也是长辈,宗室里的家教里惯来重孝道。大公主……莫不是不大敢伸手,怕落下个不教的名声?”二叔公回味着绿波,香犹在嘴,所谓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现在在坐的各位可算是教占全了。

“怕不止这么点,大公主心里细,怕是想到我们前头去了。今儿早上我把事儿跟家里婆娘一说,婆娘吱吱唔唔地说,大公主莫不是担心对她们伸了手,咱们族里会见怪吧。毕竟是新嫁的媳妇儿,就算是天家的公主,也揣着小心,何况是大公主那么个心思剔透的人。”

这话一说完,大家伙就陷入了沉思,大叔公道:“咱们萧家有这么不明理儿么,咱们祖祖辈辈都是行军打仗时,哪来那么多弯弯绕心思。咱们得跟大公主挑明白了,各位宗族,是管外不管内,后院的事儿要怎么管,那是当家女人的事,咱们怎么可能过,又怎么会见怪。”

太叔公的话,话在坐的长辈们纷纷点头,反正也就个姨娘,对他们来说,压根就沾不上边,要不是生了两个庶子,谁也不乐意搭理。就跟二姑娘一样,要怎么配还不是顾雁歌一句话的事儿,再说三姑娘,族里也从来没多过问一句。

于是当即太叔公发话:“咱们得找个人去透给大公主,男主外妇主内,咱们近不了大公了,这事得让个婆娘去,也好跟大公主拉拉贴心话,好好说说族里的意思。堂堂一位公主,总不好天天揣着小心,处理起内院的事儿还得问咱们的主意。”

长辈们连忙响应,至于派谁去,那倒不是什么问题,谁家的婆娘体面点,能说会道点,热络点就让谁去呗。

说完了这事儿,长辈们就开始说起了昨天收到的酒,这个说:“你的是‘绿波’啊,我的是‘梨花雪’,回头咱们一块品品酒。”

那个说:“太叔公,您那位玉堂本允我两口呗,我的‘千秋酿’也很好的。”

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当然也不会有馅饼来凭空从天上往下掉了。

这时候顾雁歌正在府里准备着,今儿天气依旧不错,只是日头不如昨日了,府里的老嬷嬷说明,后天可能会有雨。顾雁歌指挥着丫头把屋里屋外的棉被,枕头,冬衣等过寒要用的得物什全拿出来暴晒。尤其是弘璋和弘琨的衣服,床品更是要细细翻晒,干干爽爽的衣裳带着太阳晒过后的香气,孩子穿着也舒服。

而且今儿早上,二姨娘和三姨娘也是破天慌的早早来请安了,四姨娘也跟在后头默不作声。二房,三房不来,她独个天天来,倒是太扎眼了。

顾雁歌一一叫了起来,又让扶疏奉了茶,坐下笑容浅浅地一一问候,问起居生活,问院里可缺什么。

正在几个打着太极的时候,族里的五婶儿来递了贴子,说是过府拜见。

顾雁歌看着手里的白茶盏,白花花的很晃眼,晃得眼有些晕,可是她心里却挺舒坦,之所以送酒不送别的,掐准了那萧家的长辈们见了好酒就会迈不动道儿,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想究竟是怎么个,wrshǚ。сōm这不,大上午的就忙着来了。

“快请五婶儿。”

一边让人准备着茶点,一边整了整衣裳,这位五婶是杜道台家的嫡次女,是个知书达礼的妇人,也讲规矩和体面,五婶儿一来,顾雁歌笑着起身儿道:“五婶来了……”、

五婶笑眯眯地一福身子,顾雁歌就扶了起来,五婶又向各房示意地笑了笑,这才道:“大公主,有日子不见您了,臣妾瞧着您气色好多了。宫里的调养就是不一样,这身段儿恢复得可真好。”

……

女人么,不就都爱听这些个,不管是真是假,任谁听了高兴, 笑着应:“五婶取笑了,咱们也别站着,五婶坐吧。有这天晒得,咱们赶紧来晾晾阳,别给晒着了。”

五婶应了声儿,随着她一块儿坐到树荫子底下,五婶端坐着,微微侧着脸,温眉和目略略低下头。这规矩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失了规矩和体面,更不会让人看了觉得难受,这份拿捏,她自问是做不来的:“五婶别拘着礼,我总是晚辈,您就拿我当寻常的小辈儿待就成了。”

客套话人人会说,却不是人人都听得出是客套话,这位五婶,当然是个听得出的,依旧保持着良好仪态,温和地回道:“大公主,您拿自己当晚辈是您宽和大度,臣妾可不敢没规矩,您的宽和大度是宗室的涵养,可不是给臣妾等当杆使的。”

五婶儿可真是个会说话的,这才叫人精儿呗。顾雁歌环看了各房姨娘一眼,都是一张刷白的授命,她看着心里有些小小的痛快:“五婶说笑了,所为长幼有序,这序总不能乱的。公主再大,也是家媳,更兼拿着宗室的位份,怎么能乱了规矩。”

五婶轻轻一笑道:“大公主温厚待人,却也需知,长幼有闯出之前,是君臣有矩,尊卑有别。再长幼有序,也不能把君臣,尊卑给丢在脑后不是。这样的事儿,就算您在上不主进,臣妾等在下却不能不守,这才真真叫不识抬举。”

这话更是说到了点儿上,这位五婶儿,可真是见她困了,来递枕头的。这几句话轻飘飘一点血丝儿不带的,就把各房姨娘说得一个个在有菜色。有些话呀,她说叫仗势欺人,换个人说效果就大大的不一样。

“五婶说得是,我听着了。规矩礼仪是祖宗定下的,自然是不可废,我虽觉得着法礼不外乎人情,可听五婶这么一说,想来当守的也不能丢了,要不然这天哪还规矩可言。”顾雁歌心说,诸位听明白了吧,以后这规矩该守的也不能乱,眼下可是明摆着宗族也站出来支持了,以后她可不用再束手束脚了,如果这她们还不清楚,那就只能怪自个儿不会来事。

五婶说:“这话才对,国礼在家礼之上。 不说旁的,只说如妃娘娘回娘家省亲,那也是一家上下先行君臣之礼。如妃娘娘才行家礼,这家礼长辈们还不能受,这就是礼。

对识礼的人讲礼才算讲到份儿上了,对不识礼的人,说什么礼呢。对不识礼的就得立规矩,教礼仪,大公主啊,臣妾看您内院的规矩可教立得好,我看姨娘们也都得懂礼识规矩的。”

五婶说话堵得,各房的姨娘是更说不出话来了,别说说不出来,就是说得出来眼下也得咽回去。

顾雁歌笑着扫了一眼,这才回道:“五婶的话我明白,堂堂一个恒王府,总不能失了体面,永夜还要在朝堂上谋事,多少双眼睛盯着看呢,再说二少爷和三少爷将来也要进仕的,尤其是二少他眼下在礼部任差,本就是监督礼仪规矩的人,自然不会收拾了礼数,这府里的体面周全,王爷和二少爷,三少爷在外头说话儿也有底气,咱们阖府上下,也自然都跟着体面。”

“大公主说得是,这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五婶满意地看着各人的表情,又拉了会儿话,这才告退了。

五婶走了,顾雁歌也不说话,心里琢磨着,这馅饼给得可真值得。

姨娘们在旁边默不作声,顾雁歌就更乐得不说话了,这沉默更显得刚才一番话意味深长不是。

这时候,嬷嬷抱了弘璋和弘琨来,顾雁歌终于说话了:“几位姨娘辛苦了,这大太阳的还劳你们过来,真是过意不去。”

姨娘们连连说不辛苦,然后又虚了几句礼连忙走了。

顾雁歌伸手抱过在旁边伸长了脖子的弘璋:“儿子,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怎么样,热闹不?”

弘璋懂什么呀,不过是挥舞着手,乱吱呀了几声,倒像是在应和顾雁歌的话一样,把顾雁歌逗得直乐。

等午后萧永夜才回来,顾雁歌见他憔悴得很,沐浴更衣之后,萧永夜虽是浑身乏力,却仍旧逗了逗儿子,又跟顾雁歌腻了会儿才沉沉睡去。

顾雁歌见他虽然疲倦,但似乎神情很安稳,看来事儿得到解决了。

“永夜,你好好睡觉。”伸手拂过萧永夜有些紧绷的眉眼,顾雁歌决定要好好处理府里的事儿,不能让他两头操心。

“儿子,咱们找舅舅去。”顾应无了啊, 顾次庄啊,都来吧,下一场戏,咱们就得一块儿上。



第一三九章 开场戏,热身剧

顾应无老早就得了顾雁歌的信儿,可又一直按捺着心,顾雁歌来找他商量,现在不宜冲动,越是好戏,就越得慢工出细活儿,而且他手里压着公务,心上压着个阿初,也腾不出功夫来想别的事。

门房来报说顾雁歌领着两孩子过来了,顾应无就赶紧甩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笑眯眯地奔到顾雁歌身边,也不管是谁,顺手抱了个孩子,大言不惭地道:“都说外甥像舅,我就觉得这两孩子像我。”

迎着冬末吹过来的干燥北风,顾雁歌瞟了她这哥哥一眼,撇撇嘴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问了一句就把顾应无那眉开眼笑的样儿打回了原形:“找到阿初了没有?”

本来抱着毕业班从拱门那挑开几根藤枝儿,正压着身子进去的顾应无,立马顿了顿身子,苦着脸回头说:“雁儿,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瞧见我都急得上火了,你还乐泱泱地跟我说这个。”、

顾雁歌抱着儿子顺着顾应无挑开的藤条猫了猫身子,一溜身就走进园子里去了,没走几步就回头看着他说:“哥哥,你把弘琨逗哭了吧,逗噘了我就告诉你怎么找到阿初!”

……

瞬间有无数只乌鸦飞过,顾应无只觉得满脑袋冒雾气儿,哪有娘对人说,你把我儿子弄哭吧,只要他哭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弘琨非常无辜地在顾应无怀里,老老实实地睁着亮乎乎打量着顾应无,这是弘琨头一回见他,以往不是睡觉就是人太多。他倒是想下手,可弘琨这么看丰他,那抬起来的手就在半空中虚晃了晃双轻轻拍在了弘琨背上:“三变,你娘真是怪可怕的,舅舅同情你。”

小孩子知道些什么呀,顾应无没把他弄哭,反而把他逗乐了,惹得顾应无浑身上下涌出一股子无力感。

顾雁歌瞧着直乐:“能把他逗乐也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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