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世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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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世如歌-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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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待你不薄,为什么?我许你当家大权,你却不要,为何要害我的孩子?”他眼底有难以言喻的伤痛。
  我愣在那里,我问过他为什么这么久却没有孩子,他明明告诉我,他不愿让她们有孩子,每次欢好之后都会给她们喝下避子的汤药,可为什么他容许余蕴欢……来不及多想,萧定桥狠狠地捏起我的下巴,指节咯咯作响,我睁大了眼睛看他,却说不出话,只有两行清泪,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像被烫了一般,手轻轻一颤松了力,怆然道:“芸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压抑住心底暗暗噬烧的怒火,抬手擦掉不争气的眼泪,语气有说不出的平静:“我没有。”
  “没有?”余蕴欢眼中似要恨出血来,“蕴欢自知卑微,月前姐姐送我锦囊,我自然视若珍宝,日日佩戴,可谁知,谁知姐姐竟是这样恶毒的心思,锦囊里放了麝香要害我的孩子!”
  锦囊?麝香?不可能!我拿起手中的锦囊放在鼻尖轻嗅,相比那一日的梅香,这味道里果然多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腥味。
  “锦囊是我送你的,可我不知道怎么会有麝香。”
  “不知道,姐姐以为这一句不知道就能抚平我的丧子之痛了?”
  萧定桥见她情绪激动,也微微皱了眉,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走到床边轻声安慰,可是那女人却哭的更加伤心,抓住萧定桥的袖口不放手,“姐姐今日必要给我一个答复!否则,我的孩子就算做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见我依旧不言,萧定桥凝视我片刻,复叹了一口气,缓了缓语气道:“芸儿,你且说是怎么回事,我必不会污你清白。”
  “清白?呵!”我舔了舔嘴唇,不再看他,只直直的盯着余蕴欢,“厉鬼?你的孩子若真成了厉鬼,大可让他到留芸阁来找我,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恐怖一个鬼!”
  “洛芸!”萧定桥喝道。
  我闻言,不以为然的看着他:“王爷想要听解释啊?可我偏偏不愿意说,怎么办呢?”
  余蕴欢见我这样的态度,气的想要从床上爬起来,萧定桥一个没拦住,她已经到我面前,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在我脸上,我的发髻被打散,半边青丝垂在脸颊,脸被她的力气打的发麻,唇角慢慢沁出一点血珠,萧定桥走到她面前,一把推开她,手轻轻地触及我的嘴角,带着不忍,转身看着余蕴欢,纵然他心中有微怒,却不冲我发作,骤然迸发出怒意吓得余蕴欢身子一颤,“余蕴欢,你放肆了!”
  “王爷。”余蕴欢趴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萧定桥,低低的抽泣,这时候他护着我,她的鼻子只怕都要气歪了。
  “你只说不是你,我便相信。”听着他温柔的语气,我挥手推开他的手,冷笑道:“你若信便信,若不信,便罢。”
  萧定桥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信你。”
  “桥。”柳问清望着他,声音四平八稳:“余妹妹孩子丢了,自然是伤心的,桥相信芸妹妹也可,只是,怕传出去伤了王府体面,只教人说王爷偏私。”
  余蕴欢爬到萧定桥脚边,跪着拉他的衣角,泪眼盈盈,那般楚楚可怜的望着他,我看的都要心碎了,更何况萧定桥,一个曾经有过他孩子的女子这般哀求他,我看得出来他眼里的犹豫和矛盾。
  “桥,这件事我看着芸妹妹或许无辜,不如先让妹妹在留芸阁候着,我带人好好查查,也好还妹妹一个清白。”
  “也好。”萧定桥看着我,“芸儿,你先安心在留芸阁。”说着抬手要下人将我带下去。我怒喝一声:“谁敢!”
  查?你方才怎么不查?你可别忘了,这香囊本是你送给我的!把我软禁,到时候你查出什么,我也无从辩驳,只能白白受冤。
  或许是怒极反笑,对上萧定桥打结的眉心轻声道:“青儿,去把我收在匣子里的东西拿过来。”
  “是。”青儿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她一直没有出声,那香囊袋是她亲手收起来的,此刻她也明白我要做什么。
  对着余蕴欢狐疑的眼神,我笑道:“给余蕴欢诊治的大夫在哪?”
  “是微臣。”一个玄色衣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对我拱手行礼:“微臣太医刘熙,见过芸侧妃。”
  “嗯。”太医都来了,看来萧定桥挺重视这孩子的,我平静的问道:“确实是这香囊里的麝香?”
  “是。”
  “分量都能让一个孩子流掉,想来分量不轻,怎么这样久也没人发现异常?”
  “这绿梅的香气特殊,这气味将麝香的气味盖住,并不能十分闻出,只是分量是不轻的。”
  “绿梅啊!”我喃喃道:“知道了。”
  余蕴欢与我怒目相视:“你敢说,这香囊不是你的?”
  “不敢,这香囊确实是我的。”我慢慢蹲了下去,长长的指甲慢慢划过她苍白的脸,也不用劲,看着她脸上划出的红印,语气平静的像一汪池水:“余蕴欢,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只是你今日这样做,我必然不会放过你。”
  余蕴欢倒也不十分畏惧,仰首回道:“王爷查清真相,必不会放过你这贱人!”
  “贱人?”我冷笑了着回味这句话:“啧,你一个姨娘,而我是侧妃,方才念你失子伤心,你打我的那巴掌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这番对我出言不逊,看来我要好好地给你上一课,告诉你,什么才是贱人!”
  “唉,看来我平时真的是太好性子了,以至于这种话你都能不顾及身份说出口。”我站起来对上萧定桥带着愕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今日想到这个法子来嫁祸给我,想来你是没有见过我的手段,且不说我不知道你有身孕,若我真的出手,必定母子俱亡!可你居然能活到现在,还能对王爷哭诉,真是奇了!”
  “你……”萧定桥带着不可思议看着我。
  “怎么,王爷觉得我是一个天真单纯的人?”我讥讽道。
  萧定桥看着我,想到我在相府受诬陷时的冷静,想到我对他说的那番话:“没有人保护我,我只能自己保护我自己。”心里微微一动。“芸儿,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有心慌,忆及王爷在校场对我说的话,今日又闻她的孩子丢了,只觉得无比震惊。”我的话听不出语气,萧定桥按上我的肩膀,“你听我解释。”
  我不动声色的避开,转而望着进来的青儿,接过她手中的暗红色香囊,我的目光扫过余蕴欢,看着暗红色香囊带,又听我说这时沉香阁的料子,她的眼中明显闪过慌乱。
  “姐姐可记得这料子?”我将手中的料子递给柳问清,她不可能不承认,这料子是她才有的。
  柳问清有一些咬牙切齿道:“是。”
  “那刘太医看看,这上头可有麝香的味道?”
  刘熙接过,仔细检查,摇头道:“这上头是绿梅的味道,只是没有麝香的气味。”
  余蕴欢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她不料到我竟将料子换了,只看着柳问清,可柳问清却偏过头,我心下了然,冷笑道:“本来想饶你一命的,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害我性命,我必不饶你!”
  “一而再再而三?”余蕴欢疑道。
  我将那日在厨房捡到的帕子丢在她的脸上,冷笑道:“这帕子记得吗?这帕子就丢在我的小厨房里,说来也巧,那晚上我发现厨房的盐罐子被人下了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
  我看她犹豫,下毒的人再蠢,也会谨慎,怎么会把自己的东西丢在那里,再说即便要害我,也不会自己动手,大可遣人,我温言道:“若你被人冤枉,大可说出来,自有王爷为你做主。”
  她眉心一跳,她想活!沉思良久,她神色一亮,大声道:“没有,没有人冤枉我,我恨你,恨王爷为什么待你这样好,你不过才进府,问情轩他从未带人去过,可你偏偏能日常出入练字!我待王爷真心一片,可王爷为什么只能看到你这个贱人!”
  “呵,余蕴欢,我已经对你礼让三分,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斩草除根了!”
  萧定桥看着我,那日在万花楼,也是这番话。
  柳问清不动声色的舒了一口气,道:“余妹妹伤心糊涂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王爷念在她刚刚失了孩子,网开一面吧。”
  “网开一面?”萧定桥没有语气的声音压在她的头上,“问清当真好性子!她既然能为了诬陷芸儿打掉孩子,就不配再活在世上。”
  “王爷,王爷饶命。”余蕴欢闻言依然花容失色,拼命求饶,见萧定桥挥手,忙爬到我面前,向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凄惨道:“芸妹妹,我错了,都是我痴心妄想,你放了我好不好?”
  痴心妄想……我听到这句话,已然一怔,是啊,她不过爱萧定桥,就像我对乔木的痴心妄想,在他眼里何尝不是死罪!只是她的手段太过偏激。我的心慢慢软了下来,真的要杀她,我却下不了手,叹了一口气,对萧定桥说:“算了。”
  萧定桥有些不解的看我,我摇了摇头,“她也是喜欢你,到底孩子丢了,既然我没事,就罢了。”
  我看着余蕴欢,对她也是对柳问清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还望姐姐也是这个心思。”
  “我累了,先回去了。”说着,正欲转身,却听柳问清疑道:“这帕子上的血?”
  看着她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心中不觉想笑,怎么,想最后搏一搏?
  “这血是小姐的。”青儿道:“小姐不小心伤了手。”
  “你受伤了?”萧定桥看着我紧缩在袖子里的左手,忙道:“我看看。”
  “不必。”
  “那至少让太医看看。”
  “不必。”我依旧拒绝,今天真的累了,被冤枉倒是小事,萧定桥的对我的疑心也罢,我只是难过,他有了孩子,不,是有过孩子。我吃心什么呢,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小姐,不如让太医看看吧,您的伤口不太好……”青儿想提议,却被我打断,“走吧。”?

☆、云中烛火盼相思

?  “怎么哭了?”西驰出现的时候,我依旧伏在梳妆台上哭泣。
  “没什么,只是难过。”我将事情来龙去脉告诉西驰,西驰听了只是叹气。
  “事发突然,他可能一时没办法接受,可他终究是信你的。”
  是啊,那时候的他是愿意信我的,即使我不愿意解释。
  “你,真的喜欢他吗?”
  “我……”我低下头,我这样在乎他是不是跟别人有了孩子,即便他是王爷,即便他三妻四妾,我依旧在乎,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抱歉,让你这样难过。”我听出他语气里的痛心,再抬头时,却发现他已经离开。
  我还是见了太医,萧定桥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太医说我的伤口由于处理不当,加上伤处颇深才会难以好全,现在已经开始结疤,只要精心养着,就不会再有事,只是这疤是留定了。我依言谢过,也让青儿送走萧定桥,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萧定桥依旧忙于政事,周旋于朝廷与相府,对于余蕴欢丢给了她一张休书,他也没有去见过柳问清。有时候在院子里见到他站在门口却不进来,我狠下心关上门不去见,后来青儿告诉我,他每日忙完事情都会站在这里,看着我房间的灯熄掉才走,青儿小心的劝着:“其实王爷很在意您,我瞧着王爷的脸色很是憔悴。”
  说不感动是假的,我很矛盾,已经连续一个月了,想着前几日大雨,我依旧看到了他,心里微微一怔,想到他托青儿告诉我,余蕴欢的那个孩子是他醉酒之后留下的,为人父的喜悦竟是那样的真实,他也舍不得,我也不好怪他,相比没有了孩子的痛苦,他更难过我对他突然的冷漠,我不愿意跟他在一起,难不成要害他绝后吗?他有他的生活,我凭什么把自己的想法强行加给他,所有的矛头指向我害他丢了孩子,说到底,那时候他是相信我的,言语中的偏袒也是对我,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这些日子以来,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为我铺好一切,对我温柔体贴,平心而论,若我是一个王爷,发生了这样的事,不仅自己的孩子没了,自己没错却还要放下骄傲尊严去祈求一个妾的原谅,强压着心里的痛苦忍受我的小性子,我再也没办法呆在房间,我要去见他,放下手中的梳子,随意散开的长发飘散,奔至院门,可没有见着他,唯有一片清冷的月光,他没来!
  我记得有这样一个故事,王子为了证明自己的爱,连续在公主的窗下站了九十九天,最后一天用放弃来证明自己的尊严,我心下一惊,连着五天都没有见到他,他是不愿来等我了吗?
  这天,我没有吃饭,也没有练字,呆呆的坐在房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来了,可我却一点也不高兴,青儿急的快哭了,我却一点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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