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苦笑一下,依着萧寒澈的脾气,若是她逃走,而接应她的人是萧玉清,那么,萧寒澈将会更加确定,她腹中的孩子,就定是萧玉清的了吧,……而萧玉清,真的失忆了吗?
怀疑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儿,他们可真是一对兄弟,可以三翻四复的利用自己,可是,现在又能如何,她一个人,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办法, 若是想要离开,想要回到南诏,还要靠这个人吧……
萧玉清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最终却是终究叹了口气,“娘子,若是你没有这么聪明该多好?或者你就一直装傻,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帮助你收复南诏,如果你想做女王,我也助你……”
“可是,我不想依靠别人。”琴絮打断了他的话,她一向都是坚强的,自从星缘放弃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唯一能够靠的,只有自己,她不喜欢,也不习惯这样靠别人。
“娘子,你……”萧玉清皱了下眉头,俊朗的面容,又让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人,或许,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想要将自己交付的,只有一次,那就是他吧,可是,从他第一次不相信她开始,她,就已经打消了那个念头。
萧玉清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上,“我是想要让你来这里借兵马的,你收服南诏,没有兵马,自然是不行。”
“可是这里,有什么兵马?”琴絮疑惑的问道,接着便又大惊,“难道说是他?!”
是的,离蒙,离舒,她怎么就没有想到,离姓这个世上并不多,而偏偏在离舒稳固了太子之位的时候,离蒙就来到了这里!
那么……
“不错,他就是东离国二皇子殿下离蒙!”
“什么?!”琴絮大惊的站了起来,虽然已经明白了他的身份,可是当确定的时候,仍旧是不由得惊讶起来!
萧寒澈才与离舒达成协议,萧玉清,就拉着她来找离蒙了吗?
许是看出她的惊讶,萧玉清接着解释道:“你想想,南宫信的兵马,都是楚国的,若是你想要收复南诏,那么,你究竟要用哪里的兵马?”
萧玉清的话,让她彻底的失望了,是的,那是楚国的兵马,可是,难道她真的就要与萧寒澈为敌了吗?
若是与离蒙达成了协议,那么,立场就定了!
萧玉清看着琴絮为难的样子,摇了摇头,“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与他为敌,要么放弃南诏。”
只有这两条路了吗?琴絮有种世界要塌陷的感觉,萧寒澈与星缘之间,她只能选择一个,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原来,她竟是怀着还可能再回去楚宫的想法的,她只是想要挽回南诏的形式,然后,她还幻想着,能与萧寒澈摒弃前嫌,在一起,可是如果,如果让她选择,她宁可自己去死,也不要这两个人,有任何的闪失!
萧玉清看着她继续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阵须臾,她的脸上,从来都是自信的笑容,即便是痛楚,也向来是强力忍着,而当她慌张,当她失神,当她不是她的时候,那,只可能是因为他一个人!
心中微微泛酸,萧玉清仰天笑了一下,继而又恢复了他嬉皮笑脸的摸样,刚刚那张郑重的脸上,顿时又是那种讨好式的微笑,“娘子,你好好想想吧,只有一天的时间哦,你要知道,南诏的形式,可是不容浪费时间的。”
他没有逼她,也没有告诉她,就算是借兵,也要离蒙先拿到东离兵权才行。
东离太子离舒与萧寒澈达成了协议,互相帮忙,而萧寒澈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则是派天奈,去东离,想要控制二皇子离蒙,为离舒夺取他手中的那一份兵权,可是,却被他侥幸逃脱了,只是逃脱的过程中,受了伤,失了记忆,那边,离舒,早就找了一个相似的人做替身,若是离蒙一下子消失,势必会引起他这一方军权的怀疑,找一个相似的人,牵制着他,再暗度成仓,那么,一切将做的滴水不露。
所以,若是想要依靠他得到一部分兵权,就要先帮助他将自己失去的兵权得回,甚至,都要帮助他将他推到太子之位!
萧玉清苦笑一下,想必,这些不说,琴絮也明白吧,她那么玲珑剔透的心思,又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起身打开窗,琴絮立在那里,虽然已经是春天,可是,仍旧是有些冷意,早晨的风吹进来,让她的头脑有着微微的清醒,她昨天竟然是喝醉了吗?
外面的山头上,一片安静宁和,人们都早起锻炼,却是并不喧哗,这样的安逸,对于她经历了楚宫那轰轰烈烈的四个月来说,简直就是梦想,可是,她知道,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而这里,很可能因为她的到来,而变成战场。
不知道萧寒澈察觉到了她没有,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若是真的依着自己的性子去做,若是真的帮助离蒙,那么,她面对的不仅仅是萧寒澈,还有一个她不可以忽视的人儿,萧偌欣。
萧偌欣已经嫁给离舒,她又怎么能狠心,将离舒推下万丈深渊,而将萧偌欣推进无边无际的痛苦?
南诏,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不是她不爱国,而是皇兄父皇死了之后,她便已经对国家这个概念模糊了,楚国,南诏,甚至是东离,不都是黄皮肤的人吗?不都是平等的人们吗?
可是,南诏,星缘能放下吗?死去的那些贡品女子,能放下吗?还有千千万万那为了保卫家园而死掉的战士们,能放下吗?
她从来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可是此时,这样的难题摆在了她的面前,她该如何抉择?
闭上了眼睛,老天,为什么你总是给我开这种玩笑?
手指扶上了还没有显露的小腹,她就是能够感觉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还没有出生,而他的父亲,却是正在想方设法的想要杀掉她的外祖母。
头有些晕,她晃了晃身体,很快身后就有一个人扶住了她,回过头来,却是离蒙正疑惑的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虽然不过是认识了一天,但是琴絮对他,就是讨厌不起来,甚至,总是感觉他,有些可怜。
呵,明明最可怜的是她自己,却还是要来同情别人。
苦笑一下,琴絮又坐回了塌上。
离蒙紧绷着一张脸,俊俏的五官,坚毅无比,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皇者的威严,“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目前的为难。”
他说到这里,看着琴絮明显的眼眸缩了一下,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样子,他突然笑了,“我会帮你,无论做什么。”
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便是这些了吧,失忆一来,他唯一的笑,便是这两天,看着她就感觉舒服,她身上的那股坚强的精神,总是让他深陷进去。
感受着离蒙真诚的目光,琴絮突然间就笑了,他虽然失忆了,可是他现在的生活,却是惬意的,如果,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打扰了这样的一个人,她岂不是又造了一份孽?
原来,这个决定,竟是这么的难……
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她却是又变回了那个坚强的她,微微笑着,对着离蒙说道:“离大哥,谢谢你!”
她怎么能不去管南诏,既然,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那么,就这样吧,她只能选择一方,另一方……她的眸中再次闪过痛楚,如果有下辈子,她定当来赎罪。
眼神中又充满了坚强,琴絮上前一步,也认真的打量着离蒙,“离大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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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利用和被利用
离蒙眼神中的疑惑更重了,昨天那个怪怪的男人,就对着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今天琴絮又来给他说,他以前是谁,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可是,那种失了记忆的感觉,真的不好,这两个月,他总是感觉失去了什么东西,总是感觉生命中有什么东西,是被遗忘了。
“你想知道,你是谁吗?”琴絮再次逼问道。
是的,她没有办法替他做决定,只有让他自己决定,若是他恢复了记忆,那么,他要不要回去,要不要帮她收复南诏,就让他来做主吧……
一切就看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若是他贪恋权位,那么,就帮助他,也利用他,若是,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那么,就不要打扰他,至于南诏,她自己想办法。
离蒙眼看着琴絮,总是感觉,这个女子,又充满了期待,却是又有些害怕,他看不懂她的心思,可是,恢复记忆,不是他期盼的吗?
坚定地点了点头,以前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可是,他有权利知晓不是吗?
……
琴絮紧张的看着萧玉清,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的银针,这让她不由的想到,他曾经在她身上刺上一百根银针的情况,当时的疼痛,她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只记得那是一种钻心的疼,她仍旧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颤。
而萧玉清,看见琴絮的样子,不由得眸中闪烁了一下,当时的自己多么任性呀,伤她那么深,现在想来,他真想一把剁了自己的这双手,如果,可以换回她当时不受那么多的痛苦,那么,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银针,就是他们,害她当时差点付出生命,如今,他却是要用这银针来治疗已经昏睡的人儿。
“你确定没问题吧?”琴絮仍旧是看着那银针有些怵,不由的开口问道。
“娘子是不相信为夫?要不要为夫在娘子身上扎扎试试?”萧玉清玩笑开口道,他不过是不想让琴絮用这种害怕的眼神看他,他不希望琴絮对他,有一丝的害怕……
“那倒是不用了!”琴絮急忙的摆手,“以前你真够狠的,针针扎到我的关节处!”
“娘子,当时为夫瞎了眼了,没有现娘子的好,所以才……”萧玉清急的一下子低下了头,开始扭扭捏捏起来,“要不娘子在为夫身上扎几针报仇?”
琴絮笑了,“你就不怕我一个没扎好,要了你的性命?”
萧玉清见她笑了,这才放松下来,“娘子才不会舍得为夫死掉呢~”
一时之间,气氛缓和下来。
“真的可以好吧?”琴絮再次的又问了起来。
萧玉清缓缓一笑,明媚灿烂,“娘子放心。”
他的手段,她相信,没想到,这样玩笑的说出来,琴絮心中对这个银针,真的没有那么害怕了。好奇的看着他在离蒙的头上扎了几根针,然后又运功片刻,直到萧玉清满身大汗,脸色苍白,才终于结束。
一脸的疲惫,可是,他却是仍旧是挂着笑,“娘子,好了,等他醒来,估计就会想起来了,为夫是不是很厉害?”
琴絮刚想取笑他几句,就感觉有什么事不对劲的,萧玉清有些累,估计刚刚用内力过多,身体有些虚浮,在屋子里踉跄几步,就向着外面都去,顺便说道:“娘子,屋子里太热了,我去散散热。”
琴絮笑着对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他总是这样神秘,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坐在床榻上看着沉睡中的离蒙,他睡得本是极其的安稳的,可是,从萧玉清走出的那一刻,他就开始皱眉起来,仿佛很痛苦的样子,五官都快要纠结到一起去了,以前的事情,竟是如此的痛苦吗?
琴絮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残忍,就这样,硬生生要将他从现在幸福的生活中推向了以前的苦楚。
萧玉清曾经说过了,想起以前的事情,他会做一场噩梦,这是不可避免的,琴絮只能看着他这样身体一下一下的抽*动着,然后额头上渐渐地流出汗来,不知道能做什么,便只能用毛巾蘸了水帮助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就这样,一直待了一个时辰,离蒙才安静下来,可能是因为刚刚噩梦消耗了一定的体力吧,竟然再次的沉沉睡去。
琴絮放下心来,在这里照顾他一个时辰,委实也有点累,便站起身,走出了他的房间。
外面天有些阴,仿佛要下雨,她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了老半天的云朵,这才想起刚刚萧玉清好像很累的样子,不由的生出了想要去看看他的想法,抬腿就向着萧玉清的房间走去,可是到了却是现,房中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
想想他刚刚苍白的一张脸,这个时候,能去哪里呢?
不由得好奇的在这后山之中转了起来,却是终究在山顶处的那一块空地上找到了他。
远远地看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可是身体蜷缩成一团,还隐隐有些抖,她心中一惊,不由得快步走上前来。
“你怎么了?”语气中多了一丝关切之情,琴絮低头看着这个坐在一块石头上的萧玉清,他的脸色有些不好,不,是很差,白的几乎没了血色,让她感觉,仿佛面前的男人,不像是一个活人。
“没怎么样,娘子,怎么了?离蒙醒过来了?”萧玉清抬起头,便是一张嬉笑的脸庞。
琴絮自是不会那么笨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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