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此时即使饮狼血都减轻不了她的疼痛。
苏子叶终是挨到在京城百里外驻扎建营的时候,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念,那就是一定要陪着盛春悦将京城攻下来。如果没有看到天恩夺回他的皇位,没有看到那个所谓的凤子祯下台,这些日子的痛苦不是白忍了吗!?
当京城郊外驻扎起了军营的时候,凤子祯并没有慌乱,而是越发的镇定起来。他登极不到半年时间,朝中人并不真心服从的人多,百姓之间的传言亦是不断,但他依然挺过来,坚持守住这个得来不易的江山。
自从得知天恩未死并且带着部队来京的时候,凤子祯便着人通知泽瑞国皇帝,他的准岳父。并与其商计,在天恩部队在皇城之外驻扎之后,要泽瑞国的部队在规定时日内将天恩的军队围起来,天恩想要来个瓮中捉鳖,那么他凤子祯要来个反瓮中打鳖。让泽瑞国的伪装人马从后天恩的弱部将他们打个片甲不留。
京城内的百姓皆是恐慌不已,城外天恩皇帝以打倒伪皇帝要攻打京城,而城内的凤帝却以守颜氏江山为由,抵抗夺人皇位的天恩,死守皇城。民间早有流传说凤帝并非颜氏皇族,而是因计夺取了颜氏天下,百姓被凤帝所蒙骗,可这完全只是流传,并没有真凭实据。以至于百姓凌乱犹豫于该信任谁,到底要不要拿起武器抵抗城外的军队。
白日里,京城内外,烽烟蔓延,却气势冰冷。夜间,烽火连天,火光不断却越显气势紧张。
城中百姓日不得行走,夜不得安眠。只期盼着这种被逼迫的日子早些结束,不管谁做皇帝,能给他们带来安宁便是好皇帝。
……
“子叶?”盛春悦本和天恩在书案前看着地图,筹备着从京城的几个门攻入,盛春悦因偶尔会看一眼坐在一边看着他的苏子叶。当她蹙眉时,他担心的叫道。
岳予鸽将自己的目光也从天恩的脸上转移到苏子叶身上,惊讶到:“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乍看苏子叶脸竟煞白的令人担忧。天恩和盛春悦快步走至苏子叶身边,“岳予鸽,去准备狼血。”盛春悦却伸手阻止:“不用了,饮狼血对她已经没有用了。”
天恩担忧疑惑不解的看着盛春悦慢慢将苏子叶圈在怀里,他淡然的模样在天恩眼中却是不祥的预兆:“为何?”
“来京路途的这两个月中,她频频毒发,狼血无用。”盛春悦缓慢收紧圈住她的手,头不停的蹭着苏子叶的脸颊,她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而她却依然牙咬忍着。
她紧蹙的眉越来越高,红唇欲滴血,她那白牙似是要将唇咬破……
盛春悦伸出手来,轻轻的放在苏子叶口边,小声说:“子叶,听话张开嘴来……”他宁愿她咬破自己的手,也不要她将自己的唇咬破。
苏子叶一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手紧紧拽住盛春悦的衣袖,摇头艰难的喘息吐出两个字:“木头……”盛春悦回过神,看了眼苏子叶自己给自己准备的一个木头,对天恩道:“榻上那个木头帮我取来。”天恩麻利的很快将木头取来,心中却满是疑惑。
盛春悦将木头放至苏子叶口边,苏子叶便一口将不过三个指头宽的木头咬在口中。狰狞的表情早已让她失去了原有的可爱面容。“她这样坚持很多次了,饮血已经没用,又没有解药……”盛春悦并未发现自己说话声已经带着哭腔看,然他眼中的泪十分不忍的落了下来。
天恩已经背过身不忍看着苏子叶痛苦的模样,他恨不得此时挖了单宗泽的心都要将解药拿来,可是……
岳予鸽泪如雨下,一手紧紧捏着苏子叶的衣袖,小声叫道:“子叶,子叶……你会没事的一定会。”苏子叶咬着木头抽搐了下嘴角,目光投向盛春悦,算是笑了。然她笑的动作都牵动了她的胸口,虫咬的感觉越发的明显,更有甚者,她觉得那些虫子要破胸口而出,要穿透她的胸膛。
抓着盛春悦的手几经松紧,双眼因疼痛而如血般的泛红,蓦然瞪大了眼眸,顿而无了神色,下一秒却紧闭了起来……
“子叶!”岳予鸽见苏子叶毫无预兆闭目,心跳立刻停顿了下,惊叫了出来。天恩猛然转头:“盛春悦,苏子叶怎么了!”抓着盛春悦的手已经垂了下来,她口中的木头也随之掉入他的怀中。看着盛春悦的表情,他退了两步:“别告诉我……她,她……”
“她没事,每次忍过去后,她会沉睡,跟死了一般。”盛春悦终是感觉到自己说话竟是泣不成声的样子,他仰起头,将眼中的东西逼了回去,强笑道:“我希望她身上的蛊毒能够转移到我身上……”
“可是,不能……”盛春悦双手摩挲着苏子叶那冰冷的脸颊,颤抖着声音继续道:“如果没有蛊毒,她此时应该是沉浸在成为母亲的喜悦中……”
岳予鸽迷茫于盛春悦的话,转头看天恩。却见他又退了两步,最后退到长椅边,颓然坐了下去:“孩子,没了?”他们汇合后,她不曾提起。见她身体不好,见她面色差,一直以为是因为路途颠簸导致,却不知竟是流过产……
盛春悦咬牙,开口竟有些吃力:“毒发之时疼痛难忍,影响到腹中胎儿,以至于……”
“她很喜欢孩子,当初抱着君予一直唱小曲,还说要给君予生一个弟弟……”听完盛春悦的话,天恩喃喃自语,虽然他知道她口中的生弟弟,也一定是想着为盛春悦生,虽然知道她心里没他,可他听着这样的话,依然很温馨。
“都怪我,都怪我啊……”天恩苦笑,自责的自语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子叶没怪过任何人,她说这样的经历,也算是圆满了人生。”盛春悦将她搂入怀中,让她安心的睡:“不吵子叶了。大哥,带着岳予鸽去休息吧,子叶也需要休息了。”
天恩摇头:“不走。”
“大哥,子叶会愧疚。”
天恩抬眸看盛春悦,那抹苦笑又浮现,是啊他留下只是给醒来后的她平添苦恼罢了,她一直希望他能够放开她,一直希望他能过得好,如果坚持留下,会害她自责。
“岳予鸽,走吧。”天恩扶起岳予鸽,对盛春悦道:“好好照顾她。待攻下京城,找张野,也许他有法子为苏子叶解毒。”
岳予鸽跟着天恩离开,眼眸却一直没有离开盛春悦怀中的苏子叶,直至天恩将盛春悦营帐的门关了。
出了盛春悦的营帐,岳予鸽抿唇对天恩道:“霓裳的血……有可能比一般狼的血好。”如果取一点霓裳身上的血,试一试能否减轻苏子叶的痛苦。
天恩本沉寂在方才苏子叶痛苦表情中,耳中飘过岳予鸽的话后,立马转脸看向她,那双眸中带着凌厉和责怨:“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在天憧关的时候,你不说!你知道这段日子子叶她得忍多大的痛苦?你知道她失去孩子的痛苦吗!”
岳予鸽见天恩满是怒气的脸,顿然懵了,退了两步,畏惧的眨眼看着他。
天恩心中的怒气此时全然爆发出来,转头看营帐四周:“霓裳呢,你的那匹狼呢!”岳予鸽回过神:“你……你要杀了我的霓裳?”
天恩眯了眯眸子,眼眸中阴晴不定,“你说呢?如果霓裳的血能让苏子叶减轻痛苦,你觉得我还会让它活着么!”他见巡逻的士兵正欲来行礼,他忙阻止道:“去将雪狼找来,立刻马上!”
“不准,霓裳是我的命,不准你们伤害它!”岳予鸽忙阻止,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天恩,生气起来不是人。
“岳予鸽,走开!”天恩粗鲁的推开了岳予鸽,没有站稳的她毫无预兆的被推倒在地,而他大步跨走,带着人寻找霓裳去了。
岳予鸽看陌生人似得看着消失在月夜中的他,她哭了,吸了吸鼻子起身,仰头对空“喔”的叫出一声狼叫……
而后快步去营帐,发现霓裳已经在营帐之中,她小声对霓裳说:“霓裳,我要你的一点血,一点点……你会给我的,对么?”她手中拿着茶杯,一手拿着匕首,缓步逼近霓裳。
霓裳似是感到害怕的退了几步,仰着头无辜的看着岳予鸽。岳予鸽笑道:“我知道,你也一定不希望苏子叶忍受痛苦对吧,所以牺牲一下,就要一点你的血。”她蹲在它身边,苦笑道:“待一会儿我给你包扎好,你便走吧,不要再回到我身边了,在我这儿你一点都不安全,我喜欢的那个人他有可能杀了你……”
霓裳似完全听得懂她的话,竟是听话的抬起一条腿,附在她的膝盖上,岳予鸽微笑:“我就知道霓裳最好了。”而后忍着心痛轻轻割开了霓裳腿上的肉,剥开它雪白的毛,让血顺着毛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在茶杯之中。
待取好血后,她又快速的拿出金创药给霓裳涂抹,为它包扎,之后要它离开军营……
岳予鸽看着霓裳瘸着腿不舍的离开,她泪水蔓延了,或许她不该说霓裳的血不一样,可她又不忍心看到苏子叶承受痛苦。之前不是她不愿说,而是今日才知一般狼血对苏子叶没用,她才猜测不同于一般狼的霓裳的血液对苏子叶应该有一点帮助的。可,她也只是猜测,天恩却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还要杀了霓裳……给苏子叶试药。
她低头看茶杯中的血液,微微一笑,如果霓裳疼痛换来苏子叶的不疼痛,那么她愿意将霓裳送给盛春悦,任他取霓裳的血,可都未确定霓裳能否减轻苏子叶的痛苦,她是不会让天恩随意杀了霓裳!
她端着茶杯来到盛春悦的营帐,见他憔悴且红着眼抬头,她怔住了,记得曾经母亲说过,男人为女人落泪,那么这个男人真的爱这个女人,爱到他自己会自动降低自己的身份。
天恩,显然不会是那种人,岳予鸽心里明白。但她更明白,天恩会为苏子叶降低自己的身份,就算扔掉他的皇位他都愿意。
“你怎么没休息?”
“霓裳的血,如果没用,我便不准天恩杀了我的霓裳,如果有用,我会让霓裳待在你身边,直至找到解药为苏子叶解毒……”将茶杯递给他,她便转身离开。
盛春悦听完她的话,完全明白过来什么意思。看了眼那快要凝固的血液,他笑了,岳予鸽的心意到了,他和她都会满足。将快要凝固的血液喂给苏子叶吃下后,见她面色好了很多,他的心宽慰很多,虽不能治病根,却减轻她的痛苦了。
苏子叶的疼痛方才过去了,起码得一日时间才能缓过来,而这杯狼血喂下后,她的面色便好看了起来,不得不说雪狼的血真的有用。
岳予鸽曾经说过霓裳和一般的雪狼又不一样,它从饮食就比山中雪狼讲究,从来只吃狐狸不吃别的。
盛春悦放下茶杯后,在她耳边轻轻呢喃:“一定要为你解毒,一定会找到解药的……相信我,一定能。”单宗泽,便是盛春悦唯一能够找到解药希望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瞌睡中写的……泪,打错请见谅,待明日晚回来青冥来修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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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怜再现
夜风凉,轻拂吹乱了站在营帐后空旷地方的岳予鸽的秀美长发。看着天恩带着人在营帐中寻找霓裳的身影,她不禁抽搐了下嘴角,不知道是苦笑还是无奈的笑。
“快,雪狼一定就在军营之中,每个地方都给我找遍,一定将它找出来。”天恩焦急且带着怒意的声音从远至近的传来。士兵们皆应声,而后分散开来去找霓裳。
天恩目光从远处投射而来,岳予鸽不禁退了一步,立马转身要离开。
他却快步追了过来,拉住了岳予鸽那身雪白的裙裳,怒道:“霓裳在什么地方?”岳予鸽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任由他抓着自己,“它走了,不会回来了,除非我的呼唤。”
天恩粗鲁的将岳予鸽拉近,让她看着自己,让她感受到此时此刻他的怒和恨:“为什么放它走?你明知道苏子叶需要它的血!”
“知道又如何?任由你将它杀死吗?你知道这么多年来,身边没有人照顾的我,都是它陪伴在我身边的吗?你知道它于我来说比亲人还重要吗?”岳予鸽带着哭腔说着:“苏子叶对你来说很重要,霓裳亦是对我很重要。”
天恩因她这哽噎的声音而心软了下来,抓着他的手缓缓的松了开来:“我知道……这么多年你独自一人,有它陪伴才不觉得孤单。可,你也不愿看到苏子叶这般痛苦的样子,为什么就不能帮她一下?”
“不是我不帮。因为你要的是霓裳的命,我坚决不会让你取了它的命的。”岳予鸽抹去了两颊的泪,转去身缓步前行:“因为喜欢你,所以比你还希望苏子叶能够解除痛苦。但我还没有不理智到用霓裳来博取你的怜爱。”
天恩愣住,她一直很单纯不是吗?今日她有些反常。
“子叶说过,得到一个人的真心,并不需要做违背原则的事儿。霓裳于我来说如亲人,我不会、也不能背叛亲人,而让你将它杀死。”
天恩彻底明白,她一是在表白,二是依然坚持不准任何人伤害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