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真却牢牢坐在我身边右侧,悠哉游哉的样子,不时看一眼我。
我正在琢磨薛信到底知道了什么?是手。。。。。。是脑袋。。。。。。亦或者。。。。。。
这琢磨让我心跳加快。
因为我想到我那个荒谬的幻觉。。。。。。
我顿时感觉脸正在一点一点发烧。
“玉哥哥,你有没有听说,在西陵王最新公布的公子榜单里。。。。。。”
“公子榜榜单?西陵王?”我心一动。
公子榜我听说过,据说是无聊人士弄得,关于天下青年才俊后起之秀的榜单。。。榜上的人吗。。。。。。我隐约闻风,都是些了不得的,只可以仰视的人物呢。。。
想当年秋震南初下峨眉的时候,据说就是连续做了几件行侠仗义的大事,结果上了那个著名的什么什么榜,然后峨眉派的众人说起斗啧啧羡慕,一脸恨不能自己也爬到榜上去的德行。
现在想想,说的难道就是这公子榜?
而西陵王,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始作俑者,听起来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哦!
“是啊是啊,玉哥哥你可是热门人选。”薛信笑得喜气洋洋,眉间脸上全是意气风发,与有荣焉的样子。
“搞错了吧。。。我何德何能。。。”我张口结舌,不明所以。
“怎么会呢?”薛信笑得嘎嘎响,“玉哥哥,你入舜都不久,先后做了多少让人惊叹的事,比如设计捉住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秋水长剑,——他可是公子榜上派第五的人啊!玉哥哥以你当时籍籍无名的身手,怎么会捉到他呢?难道哥哥你深藏不露?嗯。。。。。。”他很少见地皱起双眉,思考。
我的心一跳,哭笑不得,这事儿怎么会传出去的?
“另外还有。。。。。。”薛信望着旁边的楚真,忽然闭口不言。
“怎样?”我的心有点发毛。
薛诺却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还有就是。将舜都内手眼通天不可一世地某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揍了一顿,偏偏没有掉脑袋呗!这岂非更是奇事一件?”
这这。。。。。。
这说的,岂非是。。。。。。镇,镇远候楚真吗?
我木立在座位上。只剩下眼珠儿能动。
偷眼瞥旁边的楚真,一张白净地脸略微显出淡红颜色。随即一昂,下巴撇到一旁,假装没听见。
“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赞扬的事情啊。。。。。。”
我喃喃地。
“可后面还有一件啊!”薛信重新精神起来。“那就是。。。。。。玉哥哥你居然单身大破寰樱楼!”随即又低声,“我猜玉哥哥你这浑身地伤。就是在哪里弄得吧?”
我毛骨悚然。琴知姑娘的倾国之容貌在眼前滴溜溜地飞了一个圈儿。
“谁。。。。。。这是谁说的?”
“谁说的我可不知道,”薛信得意洋洋地说,“不过据说寰樱楼本来是瀛洲间谍的盘踞地,这么多年傲笑我舜都屹立不倒。不料玉哥哥你居然火眼金睛识破了,又单枪匹马将整个儿寰樱楼搅得翻天覆地。你还不知道吗玉哥哥,唉唉,现在坊间说书之人,拉住任何一个,他们都会将玉哥哥的英雄事迹绘声绘色讲一遍。”
“怎么可能。。。。。。”我苦笑着,“明明不是。。。。。。”
“武状元大赛前夕,西陵王在公告厅门口张贴新进公子榜的人选,到时候就知道了。”薛信雀跃欲试。
“这个。。。。。。公子榜据说是武功不凡的人才能参与的,不是吗?”我艰难地问。
旁边,一直默默不语的楚真忽然柔声说:“这倒不尽然,武功好只是一个方面,其他地譬如人品啦。。。功绩啦,甚至容貌啦都有分数的。。。。。。或者其他各方面,西陵王地品味很独特,鉴赏角度往往与众不同,但是偏生耪单放出之后,绝对会让人信服,玉哥哥你放心,咳。。。”
他抬起袖子,遮住嘴角,低低咳嗽一声不再说话。
我皱着眉,真是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心一动,我问:“你们说的这么热闹,你们三个呢?有没有在公子榜上?”
三个人不约而同愣了愣,过了一会,薛信说:“没有。”
薛诺立刻补充:“那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年龄,能上公子榜的,只有超过十八岁才可以。”
他踌躇满志地又说:“我相信过两年的话,以我的实力,一定可以上榜。”
楚真不说话,神色之间却露出了同样的自信神色。
我想了想,又问:“那么。。。。。。锦乡侯他。。。。。。他呢?”
薛信眉开眼笑地回答:“司哥哥在第四。”
我几乎跳起来:“锦乡侯才第四,秋震南第五。。。。。。那么谁是第三第二第一?”
这下子连薛诺也面露难色:“公子前三向来是不为外人公布的,不过据西陵王身边的可靠人士透露,据说传说中的独行大盗杀人狐狸似乎占有一席之地。。。到底是第一第二或者第三就不可而知了。。。不过也只是传说而已。。。。。。”
楚真不知不觉接口说:“是啊,我们认识的人之中,司哥哥排第四,龙少保第七,而第六的。。。。。。似乎是丹宁国的一个世子。。。。。。我没见过他,无从谈论。”
我怅然地叹了一声。
三个小子立刻住嘴,齐刷刷看向我。
我伸出手,挠了挠头,触手碰到额头的那块绷带。忍不住苦笑一声:“西陵王搞错了吧,要不然就你们搞错,说起来这公子榜上个个都是非凡的人物,你们玉哥哥我,不过是碌碌尘世一个迷途小人物而已。。。。。。怎么有资格上榜呢?”
第113章 苦练
我愁眉苦脸,十分惆怅,摇头顿足,惘然叹息。
薛信薛诺闻言一脸不安,楚真也瞪圆了眼睛看我,嘴角动来动去,大厅内响起我叹息声的时候,我隐约看到薛诺向着薛信跟镇远侯楚真使了个眼神,我还没反应过来……
我已经被围在中央,楚真站在右边,低声细气地,说我“智勇双全《天下将才,绝对无可比拟”,薛诺站在我左边,一脸严肃,口口声声“其实在勇气之外,只是欠缺那么一点点点智慧,如果那一点点点智慧补回来了,天下谁人可敌手?”薛信站在身后,小拳头轻轻地捶在我的肩头,不时地补充说“是的楚真,你说得没错。”或者转头向着薛诺“绝对正确阿诺,你的话正是我心里的话!”
本统领心花怒放,频频点头,不时地嘴角流露出优质笑容,心内叫着“那是当然!”或者“让赞美的话语宛如暴风雨一般的毫不吝啬地攻到我身上吧我可以承受”之类的话语。
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心安理得听着三个小子在耳畔唧唧喳喳地安慰了大约半个时辰。最终在薛信薛诺以及镇远侯楚真三人的连手劝说之下,本统领心内小阴霾消除无踪,且光荣升级成为他们口中所说——传说里那个武功超然美貌无比姿态风流的非凡人物。
这几个小子夸起人来真有一套,牙尖嘴利,毫不留情,什么动人心就夸什么,简直堪称职业,看不出看不出。
如此种种阿谀奉承不实之词滚滚而来,一直听得本统领心内暗爽宛如长江之水滚滚涌动。
最终的结局是我转愁为喜,在原本的自信基础上自信心更飚升满格。因此当薛诺冷不丁冒出一句:“看玉哥哥这春风满面的样子,是不是参加武状元压魁已经毫无问题了呢?”
我习惯性地来了一句:“那是当然。”
随即打了个哆嗦。
三个小子哗然大叫,拍手,跳脚,脸上齐刷刷露出了心照不宣地奸笑。
我嘴角嘶嘶吐着冷气。
“你们三个……”
“玉哥哥你答应了哦,不能反悔了噢,从今天开始就跟着我们一起锻炼吧锻炼吧!”
薛信拍着手叫。
“什么叫锻炼啊!”我老人家身子一抖,“我可是弱者噢!”
“玉哥哥,不要再谦虚了,武状元比赛之日,我们等着看你千秋万载,一压群豪。”薛诺正义凛然地说。
“是的是的,玉哥哥,我永远支持你。”楚真微笑着,看着我。
很好很好,还没开始比赛,啦啦队已经是重量级别。
况且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看着三个少年青春勃发的脸,本统领将那只伤手握在胸前,毅然抬头,下巴扬起,目视前方,做坚毅状。
“为了不辜负群众们的希望,我……一定要……。”
“一定要……”
“一定要……”
英雄果然不是人当的……。我鼓足勇敢,“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三次了都没有说出口。
最终嘴角一挑,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那三人,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锻炼会不会很辛苦啊?”
“不会辛苦的不会的。”薛信拍拍我的肩头,双眼放光,似乎看到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幼苗在瞬间就会成长为舜国栋梁。
“嗯,绝对不会。”薛诺斜视着我,嘴角斜挑,似冷笑似奸笑。
“就算会……玉哥哥你也无退路了哦!”楚真站在我身前,眼睛一眨,满含笑意,和蔼地说,不由分说的说。
我苦着脸看这三个在突然之间仿佛变成另外一人似的孩子们,心中小风吹过:舜都的孩子们,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啊……。
据说这三个人已经在锦乡侯面前请下命来。
从今天起,我不再负责锦乡侯府的护卫以及巡查工作,全心全力跟随他们三人进行“武状元大赛“之前的地狱式训练。
所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现在楚真特意送来一副帘子挂在我的卧室,上书十四大字: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哥哥练剑时。
我不知道这字是不是他自己写的,不过他送来的时候可是一脸的得意洋洋,不由分说就给我挂在了床头对面的书桌上。
美其名曰:一起床玉哥哥就能看到这对联了。
而薛信薛诺,几乎从铁血大将宫府搬到了锦乡侯府,长到了这里似的,时时刻刻都会看到他两人窜跳的身影,让我有种时时刻刻被监视着的感觉,每当想要停下来扔掉剑喘口气的时候,薛信可怜巴巴的双眼就会凑到眼前,嘟起嘴:“玉哥哥,要加油哦!“
或者是薛诺,冷冷地一双脚从我眼前幽灵状闪过:“懒惰的人是没有前途的啊别给我装没听见我看到你耳朵动了!”
如此两天下来,本同龄我连睡觉都会惊醒,满口嚷嚷:“我没有偷懒我很勤奋”,“饶过我吧薛大哥我叫你大哥还不成吗?”之类的话。
最离谱的是有一次从梦中惊醒过来,蓦地看到书桌边上坐着一个人,我以为自己营养不良加训练过度出现错觉,结果认真一看,原来是镇远侯楚真。
我心惊胆颤地下床走到他身边看,结果看到伊抬着一只毛笔,正在奋笔疾书什么“白发不知勤学早……”而且边写边很哈皮地露出可怕的笑容。
看得我二话不说,从墙上摘下那只嘎嘎叫的宝剑,雄赳赳气昂昂风萧萧易水寒地就冲出屋子,很有精神地在院子里闻鸡起舞了。
身上还穿着淡薄的睡衣,在腊月的寒冷清晨,居然给我练到满头大汗。
遥遥看来,汗气在头顶雾蒙蒙地,仿佛一个绝代武功高手练成了某种绝代的武功似的。
偶然间,锦衣侯的红衣一闪,似乎是出府去了,隐约听到他的声音:“嚯,果然是不能鞭子不行的性格吗?”
清晨的淡蓝色天气之下,那种场景那种身形加那种语气,真是雷死人。
听得我毛骨悚然地,走火入魔般继续舞起剑来。
不过,除去那些地狼式的督促训练,三个小子对我还是很好的,时不时会加餐给我,如此一周过去,本统领照镜子的时候虽然发现自己的下巴尖了很多,正是窃喜对镜自怜,回头摸摸胳膊以及大腿上,肉都粉结实的,堪比石块,可以去参加健美比赛,而可怕的是,简直不像是个女儿身。
本统领搅镜竟无语凝噎,可怜那三个家伙仍旧不知疲倦地在外面叫魂似的催。
我想如果这样的日子持续三个月的话,我真的真的很有望成为舜都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吧。
但是幸好……距离武状元大宗只不过还有一个周左右而已了……
想到这个,我做梦也隐约能偷笑出来了。
不过,我的武学真的是有所进步的,剑法跟拳脚都大有进益。
光是镇远侯请来的那些武功高手就够我学的,千叶还时不时一脸邪笑恶的笑容站在我面前用那种一本正经的语调说:“侯爷吩咐,他去喝茶了,让我督促玉统领你……玉统领啊,有得罪处,莫怪。”
一边说一边双拳碰在一起,示威似的发出“咔咔”的声音。
他一定是早想教训我很久了…。
我愤怒地看着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发现貌似忠厚的人腹黑起来可怕系数是倍增的,真让人刮目相看。
而千叶偶然缺席的时候,铁血将宫府的朱威那张野人般的脸就会很适时地出现眼前,不用说话,我一看到他的样子就心生寒意,一把剑舞地滴水不漏,旁边的薛诺拦住经过的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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