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爱的权利，可是却没有勉强别人爱的权利。”
“我若不放手呢？”
“你会放的，为了你的江山，为了你的皇位你会放。”
“我愿意用皇位和你交换！”慕容沨定定的注视着慕容沧的眼睛，说这句话的时候更是目光坚定。
可是慕容沧只是随意的笑了，甚至笑得有些讥讽。
“不，你不会！若是在你登基之前，在你还没有掌握权利的时候，我或许会认为你是这样的人，但是现在不同了，你知道了做一个天下至尊的滋味儿，那种手握乾坤，把大地踩在脚下的感觉，你不会为了你的爱情就放弃的，你不会！因为我说过，阿沨，你已经是个真正的好皇帝，十分合格的皇帝了。”
慕容沨一把推开他的哥哥，踉跄着跑到莲池边，搬起池边的石头往里面扔……
慕容沧看着他发疯也不阻止，只是默默站在一边，目光中那种深切的悲哀，慕容沨永远也看不见。
“哈哈哈……”慕容沨忽然狂笑，转身看着慕容沧，大声道：“四哥你说的对，我不会，朕不会！朕是谁，是皇帝。只有皇帝才是天下至尊，这天下都是朕的，可是她却不是，不是……”
“皇上，微臣告退了。”
慕容沧也不等他说话，转身要走，却被慕容沨出言拦住。
“四皇兄，朕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若是你和她想要安全出宫，甚至离开天都回去西戎都可以，但是你们的孩子一定要留在天都，朕一定要把他培养成慕容家最伟大的帝王。若是你们不同意，那么她就留下。朕不会逼她，依然会按照皇嫂的礼仪待她，但是你们却不许再见。”
“你……”
“皇兄，不要说道理，不要。请允许朕任性一次，若是你们一定要阻止，那么朕不介意在宫廷内再来一场腥风血雨。”
慕容沨决决的说完，抢在慕容沧之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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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小忘尘抱在怀中，亲昵的吻了吻，心想：这孩子长大了肯定不得了，这才生下来几个月，他经历的可真是精彩呀！而且我还从来没见他哭过一次，真不像个小婴儿呢！
皇后温雅的笑着，一脸雍容，却掩不住淡淡的苦涩。
“四皇嫂真是幸福，这还是慕容家这一代的第一个孩子呢！”语气是羡慕的，却没有一丝丝的妒忌。我暗叹：当初力成她做了东宫之主，看来还真是明智的选择呀。
“皇后不必羡慕我了，将来你也定会为天朝诞下太子的。”我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如是说。
“是吗？”她苦涩的笑了，讪讪的撇开脸去。
我不明所以，只好扯开话题，说些别的了。
“那沈鸿雁现今如何处置了？”
皇后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恨意，淡淡道：“总还是皇上念着一点情分，只是打入冷宫罢了。”
“其实这事她或许并不知情吧，也不必为了她家族的事情牵累她。”
“四嫂有所不知，其实这次的沈家叛乱全是因为她而起的。”
“什么？！”我差点没跳起来，“她如何能成事？”
“那老镇远候到是铮铮铁骨，忠肝义胆，而她那兄长沈鸿飞也根本不是能成事的主儿。况且若是宫里没有人，那些反叛的将士如何信服？还不是她与她父亲设计害死了老候爷，夺了兵权，才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我半天才消化了这些，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
我本来最瞧不上眼，不放在心上的人竟然就是这次打劫的始作俑者，可笑复可叹！
“如果是这样的话，仅仅打入冷宫恐怕并足以服人呢！”我一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受的这些折磨，不由得就恶毒起来。
皇后看我一脸不愉，了然一笑。
“四嫂受苦了！皇上正是说要等这事完全平息了，要众位王公大臣一起庭审叛贼，其中也特许了四嫂呢！”
我大吃一惊，脱口问道：“是吗？祯王也在其中？”
“正是！虽然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是四嫂是先皇临终前托以重任的人，应该有这样的资格。况且这次列举的祯王的十八大罪状中，第一条是犯上作乱，第二条就是谋害朝中大臣，就是四嫂家里的案子了。”
我听这话的时候，有片刻木木的，有些许感叹慕容沨的用心，可是也恼恨他这样的用心。皇后眼中无奈的苦涩我真的不敢多看，不敢……
“四嫂，想必刚才在德秀宫你们和皇上谈得并不愉快吧？”她幽然一笑，虽然声音很低，听在我耳里却声如擂鼓。
“不可能愉快吧？我再怎么自私也断然不会舍了自己的骨肉，只顾自己逍遥的。”我摇摇头，身心具疲。
“可是皇上这次不达目的绝对不会罢休，难道四嫂真的就一点都不顾这江山社稷的安危吗？”她有些咄咄逼人，我顿时有些恼火。
“他是皇上都置江山于不顾，我一个小小女子何德何能要为这天朝的社稷担当？”
“原来四嫂也是如此任性的人呢！”
我无奈的笑着，“我自然是任性的，并且我有任性自由，也有任性的理由不是吗？”
“你真的要不顾一切吗？”
我看着她摇摇头，道：“皇后，你不仅仅是他的后妃，你还是他的妻子，所以你不应该劝我放弃，而是劝他不要这么执着，真正要不顾一切的人并不是我，知道吗？况且，你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么？卓人？”
她眼中隐约闪动着泪光，可脸上仍是一贯的雍容华贵，只是微颤的声音告诉我——她已经非常激动了。
“怨恨？自然是有的。可是我不能，也不敢，因为那个人是你！我从八岁第一次见他，就把心失落了，后来，看着他游戏人生，留恋花丛，当年的天都，哪家的闺秀提到睿王慕容沨不都是面红心跳？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我，可我知道谁都不能留住他，即使那时名噪天都的第一美人柳思嫣，最后不也是黯然收场吗？你，云汐，你横空出世，如一朵稀世名花绽放，因为那个人是你，所有人都没有了怨恨的理由，知道吗？”说到这里她忽然嘲弄的笑了，“哈哈……只是这世界就是这么公平，他伤了那么多女人的心，最后还是被一个女人伤了个通通透透，不是吗？”
“你还是爱他的，爱的这么深，这么纯粹！”
我不再震惊她说的任何话，关于慕容沨的感情，他如何对我，在我来说根本不再重要，我不会回头多看他一眼，不管他伤得多深，爱的多么痛苦。
爱情都是自私的，我既然只爱了慕容沧，就不再有义务也不再有理由安慰任何一个伤心男子，我对别人的不忍和心软，对慕容沧都是一种伤害，而我是绝对不能伤害阿沧万分之一的，这就是我爱人的决心。
所以，我不会同情别人，那些为我失心的人我统统无能为力。
“所以我总是会支持他，哪怕他错了，我也不会打击他。”
“你也知道是错的吗？”
她忽然露出一个十分怪异的眼神，盯着我，我感到一种莫明的压力。
“其实这次也不是完全错了，想要留下你怀中的这个孩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眯着眼，不明究竟，一头雾水——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要以为我会为了任何一个理由妥协。”
“唉——”她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我，抖声道：“你自己看看这个吧！你是第三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吴太医把这个交给我和皇上后，当场自尽谢罪了。本来我是如何都不愿再让第三个人知道的，可是我既助皇上达成心愿，又不能说服你，又怕你们最后弄得收不了场，只好出此下策，只望你还有一点点心软，成全了我们。我发誓：若是四嫂真能把尘儿托付与我，定然待他如亲儿的，可以吗？可以吗？”
抖着手中的纸片，我泪眼模糊。
我该用怎样的语言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呢？
震惊吗？心痛吗？恼怒吗？还是恨苍天无情捉弄？
泪水止不住留下，恨恨的转身，抱着小忘尘飞跑出卓秀宫……
此时此刻，我只想找到阿沧，大哭一场……
本章完
明天继续
哪只手在翻云覆雨
第四十八章
我始终还是一个软弱的人，不能否认，在看到皇后递给我的东西的时候，我心软了，甚至想要妥协，为了那莫明奇妙的不忍和同情。
我和慕容沧呆呆的对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可是沉默似乎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你其实已经有了决定了，对吗？”他淡淡的问，把我手中的孩子抱过去逗了逗，那小家伙立刻‘咯咯’笑个不停。
我点点头，“你怪我吗？”
“我怪你。”这么肯定而又冷硬的回答，我不由得委屈的落泪，可是又不能否认他说的。
“孩子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所以你也只能做一半的决定，汐儿。况且我对这个消息很是怀疑，现在宫里已经明着传出话来说皇后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了，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那么皇后的孩子是哪里来的？你怎么这么糊涂？”
我脑中灵光一闪，对呀，看我昏的，皇后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我急昏了，没有想那么多。”
他摇头苦笑，“你呀，都精明到哪里去了？”
事情真的像是我和慕容沧想的这样吗？
恐怕我们两个都是有疑问的，当夜，厉王府就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慕容沨微服出宫，只带了拖着球跑的皇后，还有忠心耿耿的卫云飞，可是进来之后，就连这么忠心的卫云飞也给打发了出去。
看来他们还是希望能对我动之以情，要我们妥协。
慕容沨也够开门见山的，见只剩下我们四人，立刻直入主题。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说服你们吗？”
我冷哼一声，撇嘴道：“真有这个理由吗？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我用手指了指皇后的肚子。
皇后一脸苦笑的看着我们，和慕容沨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她便转身到屏风后面去了，我和慕容沧不明所以，片刻之后，一身轻盈的皇后翩然走来，那曼妙的体态哪里是一个怀有五个月身孕的人该有的？而她手中的东西更是让我们瞠目结舌——原来是假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沧问的正是我心中所想。
“因为皇位，因为江山！”慕容沨毫不掩饰，直言不讳，“如果朕不能为天朝留下继承人，朕还是个合格的皇帝吗？就算政绩再好，又有什么用？宗室总有理由废了朕，还是光明正大的，不是吗？”
“为什么是我们的忘尘？”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再在吃人的宫廷中拼杀，我想带他到我理想中的桃源净土啊，为什么要挑他？
慕容沨看着我们，微微一笑道：“朕当然可以在民间找一个孩子，甚至还能配合着皇后的时间。但是朕不想，无论如何，还是只有慕容家的子弟才有资格问鼎皇位，其他人根本不够，况且朕如果真的随便找了个来路不明的，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所以只有这一个选择。”
我目瞪口呆，到最后还是成为了权利斗争的牺牲品。
我一心要保全自己，保全我的爱人亲人，最后却还是让我的骨肉做了牺牲品，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不怕我们将来……”
慕容沨立刻打断了阿沧的话，狡猾的一笑，“四哥，你不会，她更不允许，不是吗？”
“哼，你到是对我们了解的透彻呀！”慕容沧冷冷的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四哥，朕相信这个孩子一定能成为慕容家历史上最为大的帝王的，难道你不信吗？”
慕容沧摇摇头，“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我根本不想再让我的孩子继续留在权利斗争的中心，我们希望他快乐，甚至将来做一个平凡人，知道吗？”
“你错了，四哥！慕容家的子孙，怎么可能是平凡人？这个孩子自从出生以来，经历了多少事，可是听说一次也没有哭过，这就是帝王之气，不是吗？”
如此看来，这不是僵局么？
我不想江山不稳，可是也不想失去孩子，我只好自私。
“三哥的琴夫人不是也有孕了么？”
皇后淡淡一笑道：“三皇兄可不是四皇兄这样的想法，四嫂以为如果选了他的子侍继承大统，皇上的帝位还会安稳么？”
“况且，三哥的侧妃还不足以有福担当一个皇帝的母亲这样的殊荣！”慕容沨说这句话时深深的看着我，我立刻撇过脸，看着阿沧。
“你能做到天衣无缝么？我们又怎么解释孩子突然没有这件事？”
慕容沧问的冷静。
“四哥，这个朕自然已经计划的周详无比了，皇后的假怀孕不就是为这个做准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