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归来(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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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归来(出书版)-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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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你没死!”琉羽震惊后退,撞上花架,雕着枫叶图的玉瓶随之摔落,碎片散了一地。
  丫鬟们诧异,连忙上来搀扶。
  “你以为他会信你?”意识到失态,琉羽在袖中握紧了手,尽量让自己镇定,冷笑,“就算你回来,他还是我的,你动不了我!”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帘外,雁初神情惬意,不慌不忙地令丫鬟打扫收拾碎片,又在丫鬟的伺候下换过衣裳,用过饭,果然没多久萧齐就进园来了。
  雁初倚着柱子坐在廊间栏杆上,看见他便问:“夫人没事吧?”
  萧齐道:“她是来赔礼的,并无恶意。”
  雁初唇角弯起:“她总怀疑我是王妃,怕是被吓到了,定王是因为这个来问罪?还是在怪我心眼狭窄,不肯接受赔礼?”
  秦川琉羽确认了她的身份,因为那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可惜她早就料定了秦川琉羽不敢告诉萧齐,让那个女人日日活在惊恐里,不做出点傻事也不行啊。
  萧齐道:“她此番是有些糊涂了,听信丫头挑拨,你何必与她计较。”
  雁初站起身:“她糊涂,可以不必计较,我必须承受陷害,这就是定王要说的话?”
  萧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雁初道:“我只知道艺如陷害我,险些令我死于影妃之手,若留下她,以后岂不是谁都敢对付我了?夫人有定王庇护,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我月雁初没那么好性,有仇必报,艺如绝不能留。”
  萧齐看着她,有点失神。
  这种刚强的个性,当家的手段,连言语中透出的爱恨都一样直接。
  据红叶报来,纵然夜间使唤,她也从未叫过“晚枫”之名,性格喜好与夕落有不同也有相同之处,反而令人难以判断。能知道西聆君的名讳,可见她与永恒之间有关系不假,但以永恒之间的能力,从冰流里救回一个人就更容易了。
  萧齐沉默片刻,语气不觉变得柔和了:“让琉羽来求情,是我思虑欠妥,我会将艺如送走。”
  雁初重新坐下,随手摘了两片枫叶把玩。
  萧齐看着她的动作道:“夕落也喜欢这样。”
  雁初恼怒:“她是她,我是我,我不记得什么了。”
  萧齐见状反而抿嘴一笑,转移话题:“我希望你能跟我去见一个人。”
  雁初想也不想就反问:“我要是不去呢?”
  萧齐道:“无妨,自然要你愿意才去。”
  雁初盯了他许久,“噗嗤”笑了:“看在你肯维护我的份上,我就听你一回,说吧,要带我见谁?”
  “卢山老将军,越将军的结义兄弟,多次与越将军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在越军中极有威望,”萧齐略作停顿,道,“他算是夕落的叔辈,夕落在世时经常提起他。”
  雁初不解:“卢山老将军名声不小,但听说他多年前就已不在军中任职了。”
  “他老人家喜清静,不愿外人打扰,住的地方自然僻静些,”萧齐道,“如今他也是越军中唯一熟悉夕落的人,你若能去,或许会令他老人家高兴,毕竟你跟夕落太像了。”
  “他对你娶夫人之事不甚满意?”雁初领悟,“我要逗他老人家高兴,最好让他知道你并没忘记王妃。”
  萧齐显然已习惯她的毒舌:“明日如何?”
  雁初想了想道:“我腿上伤还有些疼,过两天吧。”
  用过晚膳,枫园就入夜了,由于园内往常不曾住人的缘故,灯笼设得很少,雁初也没有要求添加,等红叶细心地伏侍她睡下,熄了灯,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
  不多时,外面就下起了雨,窗外枫林沙沙作响,夹杂着雨打池面的声音,送至枕畔,更显凄清。
  天气变化,心口又开始作疼,雁初闭目。
  西聆凤歧。
  震惊仍未散去,不是因为这个名字得以确认,而是心疾的真相实在太意外,自己因先天不足而沉睡多年,苏醒后却留下了心疼的毛病,父亲只称是先天心脉有损,不停地请名医来瞧,哪知竟是被冰解术所伤,据说此乃极地冰国的失传古术,父亲为何要隐瞒?
  疼得难受,雁初待要用火疗之术,忽然想起白天那番警告,不由打消念头,转为思考即将发生的事,以此分散神思。
  这一天总算来了,步入虎穴,终于接近了目标,眼下越军控制在萧齐手中,谁也不会因为容貌就相信一个女人,更不知道哪些人已被萧齐拉拢,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惟有得到他们最尊敬的人的承认,才拥有最大的把握,那个人就是卢山老将军。
  然而,这是一场监视下的见面,只要露出半点蛛丝马迹,危险的绝不仅仅是她,老将军对萧齐没有戒心,他身边的消息渠道应该早已被萧齐控制了,萧齐没对他下手,却将其下落隐藏多年,如今肯带她去,自然是有把握杜绝一切意外。
  她有所图谋,他未必不是在试探,一场危险的较量。
  无论如何,即将知道老将军的下落,这就是个好的开始,也是她回到云泽家的目的,一个等了百年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黑暗中,飒飒雨声响,地面似有震动。
  察觉异常,雁初吃了一惊,连忙收起思绪凝神倾听,发现动静来自园子的东北角。
  东北角是家祠,与枫园仅一墙之隔,府中也有直通过去的门,方才的震动极轻微,寻常人根本感受不到,加上这里是后园,焰国女人多未习武,丫鬟们自然没有察觉。
  心口疼得厉害,雁初忍不住翻了个身。
  “姑娘还没睡,”红叶的声音传来,“莫不是身上不适?”
  无奈运起火疗之术,疼痛略减,雁初尽量使气息顺畅,平静地答道:“有些渴了,点灯吧,给我倒盏茶来。”
  雨在天快亮时就停住了,待用过早点出门时,已是红日初升,阳光映照枫叶上残留的雨水,晶莹可喜。
  雁初照常带着红叶上街走动,身后少不了侍卫跟随。她惦记着昨夜的事,故意沿街而行,经过家祠时不由多看了眼,只见外大门朝街,与其他官员的家祠一样,仅设有几名守卫,毕竟里面供的就是死人牌位,并无值钱的东西,谁都不会无聊到去打别人家祠的主意。
  昨夜那样的动静绝不寻常,百年,新建的王府里又多了什么秘密?
  雁初边想边走,偶尔停下来买两样东西,行至主街,忽见迎面街口处楼上的窗间坐着两人,其中一位正是容貌端丽的南王。
  视线碰撞,雁初不紧不慢地别过脸,可巧街对面是座青楼,因为在修缮的缘故,那块“随心花苑”的牌子此刻被放了下来横在门边,雁初见状不由得一笑,拉着红叶走过去朝里面张望。
  红叶尴尬地催促她:“这种地方……姑娘还是走吧。”
  “怕什么,我还进去过呢。”话虽如此,雁初也没坚持,任她拉着走了。
  两人离去,“随”字后面三字重新显现。
  南王含笑收回视线,朝对面的刑院史举杯示意:“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长安小虫、微微一笑 同学的长评:)很快雁初就要与很多人交手了,呵呵


第七章    夜探家祠

  天亮时,两辆车驰出城,往南而行,透过车窗可见外面的景物,路线清楚无迂回,并不难记,萧齐显然没有隐瞒的意思。
  约摸一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座山脚停住。
  雁初望着山下重兵守卫,苦笑。
  还是算漏了,怪不得他这么放心带自己来,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隐瞒什么,无论是她,还是跟随在后的南王的人,都不可能轻易接近这里。为防有人打越军的主意,他必须“保护”老将军的安全,这理由很够,老将军也难拒绝。
  几名军官得信亲自出来迎接,萧齐令他们退去,自己与雁初两人下车步行上山。
  山中景色清幽,草木丰茂,至山腰已不见任何守卫,雁初却明白,此刻四周不知藏有多少眼睛,自进山起,每行一步都在他们的监视中,要在这种环境下行动,难上加难。
  穿林过涧,一座小屋映入眼帘,泥墙茅檐,寻常农家样式,青石板铺成阶,檐下摆放着各种农具,门虚掩着。
  萧齐走上阶,屈指叩门:“老将军在否?”
  半晌,里面响起一声冷哼。
  萧齐便不再问,推门走进去。
  房间里没人,从后门出去是个小小的院子,院内摆着张旧木桌和几张杌子,一位老人穿着蓝布衫坐在那里,须发全白,朴素的外表难掩浑身冷厉气魄,正是当年越军副帅,卢山迟。
  如电双目冷冷地看了萧齐一眼,他继续编织手里的竹篾。
  萧齐恭敬地作礼问候:“老将军安好?”
  “好,”卢山迟猛地丢开活计,起身盯着他,声音洪亮而带怒意,“听说定王娶了位新夫人,好得很!”
  见萧齐要说话,他厉声喝止:“别与老夫搪塞,老夫不会让你云泽家绝后,但你娶那位侧室用的什么礼,老夫一清二楚!花冠之礼,你把阿落置于何地!当越家没人,就任你们欺负了!”
  此事自是几位将军在信中向他提及的,萧齐早已知晓,也没有辩解:“是晚辈思虑欠妥,特来领责,雁初,见过老将军。”
  终于等到这一刻,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两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人手中。雁初微笑着上前作礼:“雁初见过老将军。”
  到底经历的事情多,卢山迟反应没那么激烈,只目光透出些许震惊,半晌轻哼道:“这就是那个舞女?”
  萧齐点头:“看到她,我便想起……因此进宫向陛下求了出来。”
  卢山迟惊疑地打量雁初片刻,面色稍和:“老夫还当你早将阿落忘记了。”
  雁初道:“定王对王妃情深一片,雁初很是沾光。”
  “纵然如此,也不该跟陛下要人,你糊涂了!”卢山迟斥责两句,因为对萧齐与琉羽不满,看雁初也就顺眼多了,“这丫头不像传言中那般跋扈吧。”他故意朝里面大声骂道:“没见定王来了,还不倒茶!”
  一名小兵这才笑嘻嘻地从门里走出来,给两人倒上热茶。
  卢山迟招手叫雁初:“过来坐。”
  他分明是故意不理会萧齐,雁初抿嘴,顺从地坐到桌旁,萧齐也没觉得尴尬,跟着过去坐下。
  如何瞒过萧齐传递消息给面前的人,是当前最大的难题,万不能操之过急。雁初边寻思边喝茶,发觉那茶水入口极为苦涩,她便故意摇头晃脑地笑道:“听说越乙山的苦茶最有名。”
  熟悉的长相,熟悉的动作,卢山迟看得愣了下,神情更加和蔼了几分,叹气道:“老了,时常记起与大哥出越乙山闯荡的日子,还想将来一同解甲归田,谁知……”察觉失态,他迅速收了黯然之色,板起脸训道:“听说你仗着萧齐纵容,在府里闹得不像?”
  雁初推萧齐:“我可没做什么,不信老将军问定王。”
  卢山迟瞪眼:“阿落的性子最好,如今萧齐因为她纵容你,你也要收敛些,否则老夫定然不饶。”
  三人喝茶说话,看看时候到了,小兵摆上膳食,都是些粗茶淡饭,雁初吃得津津有味,又说些笑话,博得卢山迟更多好感。饭后萧齐便告辞,卢山迟对他果然不再像之前那般严厉,亲自送出门外,又道:“这丫头不错,跟老夫很投缘,下次还带她来。”
  萧齐微笑着答应,走出两步,忽然又回身道:“我看老将军那张桌子已旧了,先带走,明日再叫人送张新的。”
  雁初立即抬眼看他。
  萧齐挥手,两名小兵迅速将桌子搬出来,卢山迟也没坚持,哼了声就自己进屋去了。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匆匆步行下山,至马车前,萧齐示意小兵放好桌子退下,自己站在原地迟迟不动作。
  雁初道:“定王还不上车?”
  萧齐道:“一定要这样么?”
  雁初笑得不太自然:“这话什么意思?”
  萧齐没有回答,缓步走到那张旧桌子面前,猛然提掌,桌子立即翻转,只见那背面赫然刻着四个字,细细的划痕应是用簪子刻就。
  看清那字,萧齐愣住。
  “萧齐讨厌”,四个大字极其清晰,戏谑之下又透出几分暧昧,一时气氛由紧张变得尴尬。
  唇角噙了一丝讽刺的笑,雁初头也不回跃上车,钻进里面坐好。
  不多时,萧齐也掀起车帘进来,马车开始移动。
  雁初道:“定王有车,何必跟我这个下人挤?”
  萧齐道:“对不住,是我多心了。”
  雁初道:“定王防备的是我,还是你的王妃?你根本不希望她活着回来吧。”
  “我当然希望她回来,但若有别有用心之人想利用她的名义行事,我也不能不防备,”萧齐停了停,低声道,“毕竟是我负了她,她活着,或许会恨我,可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跟她走到那一步,不能回头。”
  雁初笑了:“谁管你的事,总之我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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