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药专卖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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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药专卖铺-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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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妍精神崩溃,晕倒在他的怀里。
  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什么都忘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是她醒之前,好像有什么人从她眼前飘过,她来不及看清楚他的容貌。可是她可以确定的是,那一定是一个男人,一个英俊的男人。
  床边似乎也有一个男人,见到她醒了,就大笑了起来:“商魅,你醒了!你可终于醒了!”
  她呆住了,她没想到,这么快,那个男人就出现在她眼前。她几乎就可以确定,就是这样一张脸。
  “你不记得了?你怎么可以不记得?!”那个男人看到她一脸茫然的模样,暴跳如雷!他发了狂地到处摔东西,阴沉着脸看着她,怒吼道,“本王把你从战场上带回来,悉心栽培你,一句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想糊弄过去?!商魅,你把本王当什么了?!”
  “商魅,你难道不记得了,你说过你要成为一代妖姬,你说你要祸害的第一个人,就是本王!”
  她努力地回忆,也想把那些都记起来,可是,她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她问别人,别人告诉她,她叫商魅,宫商角徵羽的商,魑魅魍魉的魅,她是晋国广庆王赵珺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女人。她会武艺,剑法极妙,最近一直在学宫廷礼仪。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宫廷礼仪?这个她好像会……

  药铺搬家

  又是一曲落幕,李璟之沉寂了良久,抬起头来,望向了红溪,嘴角勾了勾:“原来竟然还有这样一段秘史,倒是真长见识了。”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笑容是讥讽,还是怜悯。
  红溪却是一副释然的模样——那绕在心头多日的困惑和猜想,到了这里,终于被连贯地解开了。
  是的,当出现商妍这个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猜测,原来,“商魅”和赵珏的牵扯,不是在她入宫之后,而是在她被送入赵珺身边之前……
  那……真正的商魅又去了哪里?
  赵珏,会放过那个真正的有野心的那个商魅?
  红溪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世人都说,晋魅是晋宫里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女人,原来,真正要成为晋魅的那个女人,或许早就已经死了。天下人所知道的那个晋魅,却是她的姐姐,商妍。
  不,不对,晋魅就是晋魅,一开始,被送入皇宫,送到赵展鸿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晋魅,只是晋魅而已。
  “双胞胎什么的,果然烦人啊。”李璟之懒洋洋地叹道,“本来帝王家有兄弟争权夺利什么的就已经够烦了,居然还闹出什么双胞胎,每天对着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难道不会觉得很奇怪吗?不过商魅,啊,不,商妍,也不对,烦死,总之那两姐妹可真够倒霉的呵,遇到这样一对心机深沉的兄弟。到底是谁说这两兄弟不像的?我看倒是像得很嘛,为了那个位置,自己心爱的女人又算得了什么?”说着,哼了哼。
  “你呢?”红溪冷笑,“如果是你,你不会这样做么?”
  “哦?”李璟之笑了,嘲笑道,“笑话,靠牺牲女人赢得的胜利,都不嫌丢人!”
  他倒是似乎很少对什么事情发表这样激烈的看法,让红溪有些诧异,却有些不以为然:“是么?可是你们所封为经典的三十六计,不是还有一关键的美人计?”
  李璟之挑眉,似乎对红溪这样激烈的反驳很有兴趣:“没错啊……美人计,真的是绝妙的计策呢……可是用自己动了心的女人去做诱饵,未免代价太大。”他摇头叹息:“不值,不值。”
  红溪忽然深深地厌恶:这是什么话?不是心爱的女人,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推出去做诱饵?
  李璟之看着红溪,嘴角的笑容浅浅,眼中意味深深。
  她……又何曾这样对某种观点深恶痛绝?
  原来他和她,还是在不断地试探彼此……
  李璟之转移了话题:“小红啊,之前小康那么主动地跑到我屋子里,果然是你指使的吧?”
  红溪没有否认,当然也没有承认。
  “果然如此呢。”李璟之笑笑,“是为了摆脱我的跟踪?”
  红溪霍地站了起来,淡淡道:“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休息了。”说着,就走进了内屋,不再搭理李璟之的去留。
  李璟之自顾自摇头叹息:“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又补了一句:“这样的女人,怎么嫁的出去?”说完之后,自己先愣了愣,咬牙:“该死,这个女人嫁不嫁的出去,和本公子何干?”
  李璟之刚走出红溪的屋子,还想懒洋洋地伸个懒腰,就有一个人影从黑影中闪了出来,似乎有些焦急:“公子!”正是李璟之的侍卫齐放。
  “怎么?”李璟之的一个闪身,转过墙角,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气势。
  齐放压低声音道:“刚刚得到消息,国君……遇刺了!”
  “什么?!”李璟之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情况如何?”
  齐放的声音更低了:“生死……未卜!”
  “立刻收拾,准备出发!”李璟之神情凝重地就要大步走开。
  “已经收拾完毕,只等公子。”齐放低低道。
  李璟之一怔,是啊,这不是应该的么?齐放守在这里,那就是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他为什么会觉得太过突然?他顿了顿,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红溪的屋子,眼中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情绪,随即淡淡地下令:“那就即刻出发!”
  小康起得早,刚刚睡眼惺忪地打开屋门,就看见李璟之和他的侍卫匆匆离去,他一惊,追了上去:“喂,李璟之!李璟之!”
  可是李璟之和齐放的速度非常快,快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境界,转眼,两人就已经骑着快马离开,小康赶到大门口的时候,只吃到了一鼻子的黄尘。
  “就这么走了?”小康愣愣地看着街道尽头。清晨了,姜地的小贩们也都开始出来吆喝做生意了……又是崭新的一天。他有些怅然地回到了药铺的庭院内,却见红溪一身红衣笔直地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看着他。
  “姑娘?你没有休息吗?”他惊道。
  红溪的问:“他走了?”
  小康反应了半天才想到她问的其实是李璟之,抱怨道:“是啊,竟然连声招呼都没有打,就走了!”
  “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也走。”
  “我们也走?”小康一呆,“去哪儿?”
  红溪顿了一顿,道:“去晋国。”
  “晋国!”小康咋呼起来,“姑娘,这一次的生意这样难做吗?”他可没有忘记,前些日子来访的那个女人,李璟之说她是晋国的皇后。
  红溪摇头,语气有些仓促:“不是,只是我们的确需要搬家了。你去把贺礼带上,我去准备车马,我们要尽快出发!”
  “贺礼?”小康成了二丈和尚,“什么贺礼?”
  红溪噎了噎,想起自己的确没有提起过给那个娃娃取了个名:“女娃娃!”
  小康恍然大悟,有些欢呼雀跃:“贺礼?那是妹妹的名字?!可是……可是这名字为什么这么奇怪啊?”
  红溪不耐烦道:“废话少说,速战速决,我们根本没有时间了!”说着已经闪身走了出去。
  小康立刻明白这次事关重大,再也不敢马虎,当即冲进了柴房——那里,放了一口棺材,而秦恒的女儿,如今叫做贺礼的那个婴儿,就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材里……
  半柱香之后,红溪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姜地。
  两个时辰之后,马车已经绕过了南怀山,趟过了东明河,进入了晋国的境内——红溪的手上,有一张通行证,进入晋国,畅通无阻。
  而当已经离开姜地很久的李璟之忽然想起来,没有安排人监视不悔药铺,立刻行动派人折返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悔药铺已经人去楼空。
  那两个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除了小康枕头下的那叠银票,红溪的那把瑶琴,还有装着晋魅的人骨的一只檀木盒子,他们什么都没有带走。
  李璟之几日后看到折返的属下,不禁苦笑:红溪这个女人,果真太不简单了!他不过是暂时地一疏忽,就这一个空隙,就足以让他们彻底地摆脱他。
  但是……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小红,咱们走着瞧!
  晋国的一家客栈里,当小康掏出一张银票打算结账的那一瞬,红溪脸色蓦地变了,一把冲过去,将小康怀里的一打银票全部掏了出来。她怒吼:“不是让你什么都别带的吗?!你竟敢把这种危险的东西带在身上!”
  小康被吼懵了,眼睛红了:“我……我……”他不明白,为什么银票也成了危险的东西?!
  红溪看他的模样,知道自己言重了,语气一缓,道:“抱歉。是我没说清楚。跟上!”她有些烦躁地抱起瑶琴,转身就走。
  小康背上襁褓,赶紧跟上。
  掌柜的急了,追了出来:“喂,客官,你们还没有给钱呢!”
  “都给你吧!”红溪头也不回,手上的一叠银票全部朝后面扔了过去!
  掌柜的惊呆了:这、这、这是天下掉馅饼了吗?!白花花的银票全在天上飞!这是做梦?天,这不是做梦,因为客栈里的人全都已经开始抢银票了!
  “滚!都给我住手!谁敢抢老子的钱!”掌柜的冲上去。
  “去你的吧,一顿饭能多少钱,这些钱,见者有份!”客栈里的人开始扭打起来,直接上升为群殴暴力事件。
  而这厢,在鲜有人注意的角落,红溪和小康的马车已经远去。
  “觉得委屈?”红溪抬眼望着对面眼睛红红地却倔强地咬着唇的少年。
  看小康没有说话,红溪就叹了一口气,柔声解释道:“你大概是不知道那些银票的利害。那些银票都是李璟之给你的。平日里,在姜地用一用,都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自然没关系。但是如今……”她一顿,换了个问题,“你可知为何我们要这样匆忙地逃走?”
  小康摇摇头。
  红溪淡淡地解释:“李璟之绝非善类。他潜伏在药铺的目的,我至今不明白。他今早走得匆忙,一定还来不及顾及我们,我们只能趁那个时间,摆脱他。若是再晚一点,必然来不及。”

  三个女人的流亡之路

  听着红溪缓缓道来,小康越来越胆战心惊,却好像终于明白了:“那些、那些银票是他……”
  红溪赞许地点了点头:“没错,好不容易摆脱了他,如果我们再用他给的银票,这不是再告诉他,我们一路的路线吗?所以,我们绝对不能用那些银票。”
  小康的眼眶又红了,知道了自己的无知之后,垂下了头:“姑娘,我错了。”
  红溪笑了:“你没错,是我考虑不周。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总是红着眼睛。”
  小康握拳,抱紧了怀里的襁褓,道:“姑娘,我一定会保护你和妹妹的!”
  襁褓里的女孩似乎也听到了他的话,动了一动,仿佛是在踢人。
  红溪微怔:“怎么,她长得这样快?”
  小康有些自豪,仿若是听到了别人对自家孩子的赞许一般得意:“是啊,她可听话了,也不哭也不闹,再过几天,她就会成为一个正常的女婴。”
  红溪看了女婴半晌,才喃喃道:“只可惜,最近我的力量透支得过多了,不然她还可以长得更快一些……”
  小康赶紧道:“姑娘,没事的。我会照顾好妹妹。”
  “嗯,我不会照顾别人,就只能辛苦你了。”
  小康的脸忽然红了:“姑娘,我小时候,也是姑娘照顾的。”
  红溪笑了:“你错了,你小时候可不是我照顾的,你饿了,哭了,我觉得烦,就直接把你扔进了牛圈里,你就自己爬到了奶牛身上,咕噜咕噜地喝起了牛乳,一下子就长得那么大了,都不需要我操心。”
  小康第一次听到红溪提起他小时候的事情,不由得呆了一呆,又联想起那样的画面,不由得觉得害臊。
  “一下子,竟然这么多年了……”她微微叹息,仰头闭眼小憩。
  小康也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摇着怀中的贺礼,有点偏瘦,大概是因为早产的关系——其实,她连早产都算不上,还不到两个月就强行被从母体里剖出来的孩子,算什么呢?
  他没有多想,他只知道,他会拼尽一生的力量,去保护这个小女孩。
  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哪……
  到了晋国,温度果然有所升高。当小康见到一身青衫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他家姑娘发烧烧糊涂了……他跟着红溪这么多年了,从没见她脱下过那身红衣,当然从秦国回来那日,她在红衣外面套了一件白狐裘是另一回事。如今,红溪竟然会换上青衣?
  红溪知道他为什么震惊,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了:“红衣女子、青衣童子,这特征太明显了。今天,你也换了……”她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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