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男人被她舞过,身体扬起明显的亢奋,每个人都渴望抓住这滑溜的
魅人女妖,却都无法如愿。
DJ发现了他们这群人的鏖战,乐风一转,越发的暖昧婉转。一群人全发了狂,
死命要挤到她身畔。
婉儿浑然不觉由自己造成的骚动,她只注意一个人。
喜欢吗?她挑起一边眉毛,眼神中都是销魂和勾引。这是为你而跳的。
她的右手往上滑过左胸,盘旋在其上;左手往下,诱惑地游移往小腹附近,
娇躯柔若无骨地扭摆。
喜欢就来抓我,抓到就是你的。
她不需要再发出更多讯息,闲杂人等也毋需再推打。
因为,下一瞬间,他们只看到一道强劲的黑影突破重围,拦腰将他们的舞会
女王抱起,转眼杀出人海外。
天上一轮皎月。
宽阔的停车场里,停了满档,即使贵宾停车席也不例外。
所有客人都挤向园区中心的舞会,停车场上,没有半个人影。
「啊……啊……」销魂蚀骨的娇吟声,从一辆加长礼车中传出来。
「嗯……」一道压抑的男性喘息。
司机小陈上完厕所,走回他负责的座车时,差点吐血。
是哪对奸夫淫妇搞不清楚状况,居然选中他的车野合!瞧那车厢晃的,里面
想必正进行到难分难解的地步。
那些保全人员死到哪儿去了?居然随便让人溜到车上乐翻天。他们也不看看,
这可是游乐园主要投资人毕先生的座驾,如果没看好,让人溜进来放个炸弹、
毒品什麽的,後果谁负责啊?
小陈这几天载毕先生四处跑,多少摸清了临时主子的习性。姓毕的那张脸孔
简直就是「生人匆近」的现实版!如果让主子知道,在他参加舞会期间,有人
也溜上他的车「开舞会」,那他们这干随身人员顶好都自动请调,到游乐园来
扮乌龟算了。
小陈四下看不到保全人员,而车厢又越晃越厉害。好吧!只好自已上了!
「喂!」他拉开後车门,劈头一阵大骂,「这里是贵宾的停车区,你们怎麽
可以乱摸进来?还跑到我的车上……呃……」喝声无寂而终,小陈目瞪口呆。
他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宽敞的後座,一个女人坐在他身上;他看见,一张美
艳至极的脸孔愕然转过来,随即回过神,对他暖昧地眨眨眼;他看见,美女的
连身裙被撩高到腰上,脚尖还勾著一条红色小裤裤;他看见,那男人的长裤褪
到脚踝。
他看见他刚健正直、果敢坚忍、义气雄壮的主子,光著屁股,身上坐著一个
很眼熟的美女,在,办,事。
即使他什麽都没看见,车厢内那股情欲的味道也很明显了。
他的闯入,让激战正酣的两人陡然停下来。
「滚开!」毕洛随手捡起一块坐垫扔过去。
「对……对不起,我……那个……我不知道……我以为……」
「滚!」毕洛怒喝。
「是是是,呃……两位请慢用。」
车门惶然关上。
车厢内一片沉静。
「呵……呵呵……我的天,哈哈哈哈……他居然叫我们……「请慢用」!」
婉儿再也忍不住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毕洛叹息望著她。「你永远不肯让我留一个好形象。」
「我……对……对不起……可是……」婉儿笑到喘不过气来,拚命拭眼泪。
「你看他刚才的表情……哈哈哈……我敢保证,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看
见……你!哈哈哈哈……」
毕洛翻个白眼。
他仍然在她体内,昂扬勃发,而她居然只顾著笑。
他扶住她的腰,猛力一击。
「喝……」婉儿倒抽了口气,笑声戛然中止。
「专心点。」毕洛咬住她的唇。
「你……啊!」他强烈的进击,让她再也想不起自已在笑什麽。
车厢继续激烈的晃动,直到它达到某个极点,两声销魂的呻吟呼出,晃动突
然绷止!
婉儿软软地瘫在他胸膛上。
好累……以後绝对不再跳完舞立刻亲热,能量耗损实在太大了。
他的鼻端淌进她迷人的体香,满足地叹了口气。
一年半。实在太想念这种身心交融的感觉了。
她永远有办法让他破例,包括像个色情狂一样,抓著她坐进车里就迫不及待
地欢爱。即使在荷尔蒙最泛滥的青春期,他都不曾做过这种事。
「我们真的得停止再这样见面了。」婉儿合著双睫轻喃。
他泛起柔和的笑意。是啊,他们每次碰面,都像离水太久的鱼跃入大海里,
总要先抵死缠绵一回。
「你好吗?」他抚过她的鬓发,拂弄间带著温存。
婉儿闭著眼,嘴角挂著笑意。「你不觉得次序有些颠倒?我们应该先寒暄过
後,你再把我拖进汽车後座里。」
「你在大庭广众跳艳舞诱惑我,就不该意外如此的下场。」他慵懒回答。
「你多久之前便知道今晚会看见我?」她不认为今夕重逢对他是个意外。
「大约半年前。」好久了,毕洛无法克制地细吻她。当他看过第一支宣传影
片,便掌握了她的行踪。
他竟如此记挂她,深切到连自己都不自觉,彷佛让她的影子滑进脑里,已成
为生活的一部分。
老天,他们才见过三次!而她对他却有如此惊人的影响。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呢?
若只是单纯的性吸引力,她不是唯一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而且每每相会,
总会让他失控到做出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
她既让人捉摸不定,又放心不下,在员工面前破坏他的形象……诸般恶行更
是不胜枚举,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她!
她甚至害他破例,只因为贴身秘书泰瑞莎和她有某些方面的肖似,便无条件
录用。
泰瑞莎是个美义混血儿,承继到了义大利祖先的黑发黑眸,和热情开朗的天
性。有一天,他们团队不知办成了什麽,大夥约好去庆功,泰瑞莎含笑向他举
杯敬酒,他倏然领悟,那灿然笑开来的表情,竟像极了婉儿。
当时他多麽愕然。以貌用人的事,竟然发生在他身上!
所以他故意让自己等!等足了半年,罚够了自己的失常,才纵容自己飞来台
湾,参加这场根本不需要他出席的开幕酒会。
「不错,很沉得住气。」婉儿惩罚性地咬他脖子一口,一个红印子在他颈上
浮现。
和他比起来,她的速度算慢了。
以往王劬提起这个欧洲银行家,都用一个奇怪的代号:「Capio 」,盖佩欧,
中文媒体则翻译成「魔蝎」。因此她一直没把这个「魔蝎」和那个「毕洛」连
起来。直到三个月前,他那个性感美艳的女秘书泰瑞莎偶然唤起,她才知道,
原来王劬的投资人是他。
「你不是说自己没招牌吗?为什麽人们唤你「Capio 」?」婉儿嘟起唇又想
咬人。
毕洛抢先以唇封住她,免得脖子二度受难。
「这名字不是我取的,它出自一堆无聊的媒体,已经沿用了好几年。」他抵
著她的唇,不舍离去。「因为我不爱出名,平时又使用你曾见过的魔羯和天蝎
符号,媒体便私自取魔羯Capricorn 和天蝎Scorpio 的字首字尾,把两个字合
起来,称我为Capio ,魔蝎。」
婉儿轻哦一声,点点头。
她回台後曾做过功课,找出魔羯座的代表神只是「潘」。潘是个半人半羊的
怪物,为山林及放牧之神,在希腊神话中恶名昭彰。它的个性暴躁恶劣不说,
长相还乱丑一把的,老爸不疼老妈不爱。偏偏它吹一手好笛子,没事就露两手,
迷惑美丽的仙女。
而天蝎座的代表神只则是一只毒蝎,由大地之母派出去教训猎人欧利安。蝎
子最後虽然完成目的,毒倒了对方,却也被人家一掌打死。
她曾揣度过,毕洛是否以「潘」自诩?他也是个混血儿,如同潘的半人半羊
;他脾气也不怎麽样,只有一副端正的外表可以哄人,如潘的笛音。但细想又
觉得不像,更解不出来天蝎代表何意,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打算在台湾停留多久?」婉儿好奇地打量车内。
房车里空间极大,配备精良。除了小冰箱,还有小茶几,几上放著一个圆碗,
碗顶印著「孟亚饭店」的标志。王劬真够意思,连请来的贵宾都懂得照顾她外
公生意。
她探身打开碗盖,拿出一颗奶油糖球抛进嘴里。
毕洛没有立刻回答,先抽出面纸替她擦拭乾净。虽然两人早就有了无数回肌
肤之亲,被他用如此亲密的方式「打点」,婉儿还是很难得的红了脸,娇瞪他
一眼。
「还没决定。」待两人都整顿妥当,他才慢条斯理地回答。
「好吧!有空打电话给我,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婉儿懒懒地躺回他怀里。
「你想回饭店了吗?」他收拢双臂,柔声问。
「我干嘛回饭店?这里是台湾耶,我家就在三十分钟车程可到的地方。」婉
儿好笑地仰头看他。「而且舞会才刚开始,我还没玩够呢!走,我们回会场去。」
婉儿兴致勃勃地打开车门,拉他一起下车。
「你还想回去?」他一想到那种人多嘈杂的地方就头痛。
「来嘛!这是我们两个共度的第一个圣诞夜!」婉儿撒娇。
这说法取悦了他,毕洛立刻软化。
「等一下。」他先捡起被她松开的领带,想再缠回去。
「你打领带干嘛?又不是去开会。」婉儿皱皱俏鼻,把领带抢走,手指伸进
他发间弄得更乱,把衬衫领带解到第三颗。「这样好多了,看起来起码年轻五
岁。」
「我即使再年轻五岁,也比你老。」
婉儿想了想。
「对喔,你今年三十四了吧?快变中年欧吉桑了。」她娇声轻笑,躲避他惩
罚的吻。「不过你就算变成中年欧吉桑,也是最有魅力的欧吉桑。」
毕洛龙心大悦,惩罚改成奖赏。
完了,他在心里叹息。她随口灌几句迷汤,他竟然就心花怒放,看来他真的
老了!
於是,两人又回到震耳欲聋的舞池里。
期间,婉儿拒绝再让他扮成「白领阶级样品屋」,硬逼他把西装外套反过来
穿。毕洛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
遇见她之後,他的原则是节节败退了。不过幸好他只对张孟婉小姐没抵抗力
而已,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这件西装用料都是最高级的,内里缝上纯黑丝,灯光打在丝面上,透出柔光,
居然挺有现代感的。
原本年轻的五岁,再往下扣三岁,现在他们同龄了。
四周都是扭动的人体,随著劲歌热曲的节奏而摆动。
婉儿双手勾住他的颈项,像只窝在主人怀中取暖的波斯猫,两人缠绵互视,
不管任何人,只随著自己的节奏起舞。
「放开她!」一声怒喝打入两人的小世界。
毕洛停下脚步,面无表情,望向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放开我的未婚妻!」高士鸿看这老外没反应,用英文再喝一遍。
「未婚妻?」毕洛慢慢重复。
噢哦!婉儿暗呼不妙,他的眼底起黑云了。
「没错,就是未婚妻!」高士鸿身後还跟著三、五个狐群狗党,每个人死瞪
著婉儿攀在他颈上的玉臂,恨不得将他踩在脚底,由自己取而代之。
「呃,其实是……」她清了清喉咙,想解释。
高土鸿不由分说地将婉儿抢过来。「我们两家父母已有默契,婉儿明年就要
嫁我了,你这只癞虾蟆,趁早给我滚回老家去!」
此时毕洛的发型已改变,衣装也不再正式,与刚才开幕剪彩的模样有了极大
差异,高士鸿一时之间竟没认出他来,还以为是哪路不识相的程咬金来抢嘴边
的肉。
「明年就嫁给你?」毕洛微眯起眼,声调还是慢慢的。
「事实上,我……」她的解释仍然来不及说完。
「婉儿,这个登徒子交给我就好,你进去找王劬。」高士鸿搂住她的蜂腰,
想英雄救美。
在他碰到婉儿的那一刻,一记铁拳飞过来!
噢!婉儿倒抽一口冷气,捂住水眸。救人哦!这里快出人命了!她简直不忍
卒睹,四处张望,想搬点救兵。
毕洛出拳的同时,还不忘把婉儿拉开,以免她受到连带效应,被压成鹅肉扁。
「妈的,你敢先动手!大家上!」高士鸿的酒肉朋友一起涌上来。
「毕先生,发生了什麽事?」他的随身保镖也赶上来护驾。
舞池顿时闹成一团。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她把王劬最重要的一场酒会搞成这样,王劬绝对
会亲手绑好绳圈,再将她扶上绞架!
婉儿没勇气再留下来面对苦果。唯今之计,先溜再说。
是的,她的大名就叫:「不讲义气的张孟婉」!
她的麻烦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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