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这下子你把我也变成失败者了,我抢人也抢输小路。」她喃喃抱怨。
「所以你配我刚刚好。失败者对失败者,我们俩同一挂的。」他怡然微笑。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婉儿槌他小腹一拳。
「噢!」毕洛抱著肚子。「不然我答应你,我下辈子一定投胎当你的「公式
超人」,打遍天下无敌手,脚一震而山河动,即使要输,也是出於自愿的退让,
这样好吗?」
婉儿不甚满意,再加条件。「还会一辈子爱我,永远不变心?」
「这一点我尽量从今生开始做。」他允诺。
她漾出甜美的微笑。「给我终身俸?」
「终身俸!」他同意。
「陪我一起看好莱坞公式文艺爱情片?」
「保证!」他点头。
她终於满意地偎进他怀中,轻吻他的唇角。「好吧,我原谅你曾是个输家。」
「即使我不够「公式」也没关系?」轮到他加条件。
「没关系。」她吻他几下,想了想忽然停住。「你还有什麽丑闻,现在一次
说完。」
「没有了。」他摇头保证。
「噢。」想一想,她又觉得不甘心。「那些人当初是怎麽把你赶出门的?你
全说出来,以後有机会碰面,我帮你报仇。」
毕洛微笑。
教他怎能放开她?
第七章 毕洛自幼生长在一个情感疏离的家庭,加上个性使然,
他对隐私权要求之强烈,已近乎孤僻。
因此,一开始当他发现吴氏公寓里的每个家之间几乎没有秘密,他非常不能
适应。
听说东欧某些地区仍然保有「集体农场」的生活方式,在这楝公寓里生活,
就很有那种感觉。
经过婉儿调教,他已先学会几句基础中文,包括:「谢谢」、「早安」、「
我不加糖」、「我不吃符」、「请不要把头变不见」。
毕洛另一个意外的发现是,他居然很喜欢小孩。
房东夫妇的一子一女,科学家夫妻的一子,绝世美女的一对双胞胎,以及婉
儿青春期的弟弟,每个小孩都和他处得极好。每每有纷争,或几个小鬼头为房
东女儿大打出手时,一定要他出面来降服。一番比手画脚下来,小朋友们的英
文进步神速,他的中文也一日千里。
他喜欢小孩,这真是奇迹!
婉儿和他相反,除了吴氏公寓的几只小鬼,非常讨厌小孩。不过在他同意将
来不会爱孩子超过爱她时,她很爽快地允诺以後帮他生两个。
於是,在婉儿要求试婚两个月,岳父脸色越来越黑,吴氏公寓一行人对他越
来越不好奇之後,他终於要结婚了。
地点在孟亚饭店,喜宴设在露天花园,毕洛和张孟婉,王劬和宁小路,两双
新人一起举行婚礼。
这场婚礼并不盛大,以小巧而亲密的方式进行,只有双方亲属和好友受邀参
加,连什麽撑场面的工商大老都不发帖。
今年值暖冬,三月初,春的感觉已胜过寒冬,连太阳都很配合地露出圆脸。
午後时分,宾客们观完礼,悠游在春花及餐点的香气中,怡然自得地交谈著。
毕洛和婉儿被他的「亲友团」围在餐台前闲聊。他的「亲友团」只有六个人,
便是当年跟著他从美国起家、一路打回欧洲的属下,外加一个资历最浅的美艳
秘书——泰瑞莎。
「这真是不公平!」泰瑞莎向新任老板娘抱怨。「派崔克娶了小路,我只剩
下老板可以幻想了,结果连老板都被台湾女人抢走。」
「你可以继续拿我老公当性幻想对象,我不介意。」婉儿嚼著黑橄榄,话声
含糊不清。
泰瑞莎想不到老板娘竟比自已还开放,顿时躁红了。
毕洛蹙著眉,捏了她腰际一记,以示警告。
「嘿!这是对你的恭维呢!」婉儿对他扮个鬼脸。「泰莉,你那颗樱桃吃不
吃?不吃给我。」
泰瑞莎嘀咕著,把鸡尾酒杯里的渍樱桃递过去。「世界总是亏待像我这样美
艳的女人。」
「谁说的?」婉儿翩然转了个圈,紧身白礼服勾勒出诱惑。「我觉得我倒是
挺被善待的。」
「继续炫耀吧!莫忘了,一个美艳的女秘书很容易在老板婚姻中造成变数的。」
泰瑞莎恐吓她。
「莫忘了,老板娘可以把她看不顺眼的人调去扫厕所。」婉儿回敬她。
是啊!人家的「官」比较大。泰瑞莎捂著胸口,大受打击地叹口气。
「好男人都上哪里去了?」
「好男人到处都有,明天介绍两个给你。」婉儿看见王劬夫妇经过,随手挥
一下,继续丢两颗黑橄榄进嘴里。
「真的?」泰瑞莎美眸一亮,生怕她反悔。「明天早上七点给你MorningCall
,谁忘记谁就是猪头。」
婉儿连忙把橄榄子吐出来抗议。「七点给我MorningCall 干嘛?谁会早上七
点出来吃相亲饭?」
「这种技术性的问题你就自己克服吧!」泰瑞莎高傲地说。
「泰莉,今晚是老板的新婚之夜,你怎能期望他们明早七点醒得过来?」亲
友团的另一个成员,强尼凑上来敲边鼓。
难得老板大喜,心情不错,不趁现在多亏一点,以後没机会了。
「不管不管不管,我什麽都没听见。你抢走我的偶像,这是你欠我的,就这
样说定了。」泰瑞莎赶快捂著耳朵离开。
「真是有够恶劣的!」婉儿瞪著她离去的倩影。
「你上哪儿弄两个「好男人」来介绍给泰莉?」毕洛从经过的侍者盘中端起
一杯香槟,不经意地问。
婉儿挑高精致的眉。「嘿!你竟然学会吃醋了,真令人意想不到。」
强尼发出类似呛到的笑声,随即因老板的一记冷眼而咽回去。
「那是因为我老婆经常提醒我要保持「公式化」。」
「算了,我已经不期望从你身边寻找公式了。看,你好不容易有个美艳女秘
书,又满心崇拜你。她应该要蛇蝎心肠,满脑子恶毒,无所不用其极地离间我
们,随时想乘虚而入……」
她还没说完,旁边五个毕氏团队的成员已经笑到趴在彼此身上,直不起腰来。
蛇蝎?恶毒?那个心肠比棉花还软的泰瑞莎?老天,老板娘乾脆要求猪学飞
都还比较容易一点!
「看吧!」婉儿不满地指著他几个手下。「我真是对你们失望透顶!」
「好了,孩子们,」毕洛懒懒地弹了下手指。「你们该退场了,让我设法重
拾新娘对我的信心吧!」
「老板,平时虽然你比较威风,但这方面还是由我们来教你几招,较为实际。」
强尼勉强敛住笑。
「对啊!老板,给我们十分钟就好。包准十分钟後你会判若两人。」另一位
成员杰瑞抢著开口。
婉儿玲珑剔透,瞄这几只毛毛虫一眼,便知道他们另有要事和毕洛说。
「这人的再教育就交给你们了,我去传授小路几招御夫术。」她抛出艳光照
人的媚笑,婀娜的胴体顾盼生姿地摇开来。
等她的倩影融入人群中,毕洛才收回视线。
五个属下兀自嘴歪眼斜,看著她的背影流口水。
「嗯哼!」用力咳嗽一声。
他们连忙回过神,把垂涎的眼光从老板娘背上移回老板的黑脸。
「呃,老板,是这样的,上个月……」
赶快谈点正事,转移火力!
洞房花烛夜应该是什麽样的呢?
毕洛不清楚别人的洞房长什麽样,但他很确定,应该不是他现在看见的这种。
由於他在台湾并未置产,婉儿的外公便提供饭店的总统套房做为新房,让外
孙女有个象徵性的地方可以迎进门。
而此刻,另一位在台湾家大业大的新郎官,不回家抱老婆,却窝在他的套房
客厅里扮晚娘脸。
「王劬,你怎麽不回家?」都晚上十点多了。
「等你老婆把我老婆还给我,我自然会回家。」王劬脸色很难看。
原来是新婚爱妻被扣住了,毕洛微微一笑,走向紧闭的房门,轻敲一下。
「门没锁,是我老公就可以进来,但若是王劬敲的,就再等十分钟。」他新
婚娇妻清脆地说。
王劬脸色一板,眸心在喷火。
「把新娘子还给人家!」毕洛推开房门,懒懒地示意。
他的妻子穿著丝质睡袍,正坐在地毯上劈腿拉筋,而一旁换上休闲服的小路,
像个听话的学生,兀自在受教中。
「……大致上就是这些了,其他细节等我想到再补充。」婉儿慢慢收回劈开
的长腿。「总之,中心精神就是「坚守自己的原则,巩固自己的福利」,如果
王劬还敢不从,你就去找几位叔叔伯伯出面,打到他低头为止。」
「嗯,嗯。」小路用力点头。
看来他妻子传授的御夫术是走暴力路线。毕洛迎上王劬的一张臭脸,只能摊
摊手,外加一个歉然的苦笑。
「我们可以走了吧?我的洞房花烛夜又少了三十分钟!」王劬弯身抱起妻子,
杀出敌海。
毕洛叹了口气,扯松领带,褪去燕尾服,解开衬衫钮扣。
「你也打算用同样的招式对付我吗?」
「那得看你将来表现如何了。」婉儿慵懒趴回床上,两只脚在半空中摇晃。
「我今天的表现如何呢?」他拉掉衬衫,健实的胸膛展露在妻子眼前。
他的美男计,婉儿不为所动。「对於一个在结婚当天还谈公事谈到晚上十点
的老公,你认为我应该如何评分呢?」
毕洛先投降。
「对不起,宝贝。强尼他们必须赶今晚的班机回伦敦,我得交代好一些事情。」
他拉起妻子,埋进她的颈窝里。「嗯……你好香。」
「而你浑身都是烟味。」婉儿推开他,笑嗔著。「快去洗澡。」
「你呢?」毕洛用眼神勾引她。
「你说呢?」婉儿往後一躺,丝袍的襟口顺势飘开来,底下那件睡衣完全无
蔽体功能。
毕洛几乎呛到。「你身上的……「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婉儿笑得好邪恶。
「我妈咪送的,喜欢吗?」
毕洛彻底服了她们母女俩!真难为了岳父大人,竟然能在结婚多年之後,看
起来依然如此「硬朗」。
「维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我马上回来。」
毕洛没有说谎。
他洗完破纪录的战斗澡,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新床上。
而他的新婚妻子也很够意思,真的一直维持同样姿势,等他回来。
他们要开始过婚姻生活的第一页了。
缠绵过後,两人的气息逐渐从高亢恢复到平静。婉儿背贴著丈夫的胸怀,星
光从帘幔间偷窥,在微夜中闪耀。
毕洛的长指在她手臂上游移,品味丝般的触感。视焦集中在房间某个点上,
神情是深思的。
就著微星一看,钟的时针和分针在「12」上重叠。
婉儿翻过身,和丈夫相望。
「你想跟我说什麽?」夜的催化,让她的声音低柔许多。
毕洛轻吻她香肩一下。「有没有听过「罗夫特」家族?」
「没有。」对商业完全不感兴趣的她,连大名鼎鼎的「魔蝎」都没听过了,
当然更不会知道罗夫特的名头。
「不知道是正常的。」毕洛替她拂开刘海。「罗夫特曾经是英国第一大民用
航空公司,但随著时局改变,领导人衔接不上时代,已渐渐没落了。」
「为什麽告诉我这个家族的事?」她轻问,眸波在暗夜中透出灵灵的水光。
「因为那就是我的来处。」毕洛的脸孔蒙在黑幕里。
「我以为你姓「毕」(Bier)!」婉儿立刻坐起来,槌他一拳。太过分了,
居然在结婚之後才知道他真正姓什麽!
「我离家自立後,便改从母亲的姓氏。」毕洛把她搂回怀中解释。
「可是婆婆不是是西伯利亚人吗?「毕」也不是俄国姓啊。」听起来倒像法
国姓氏。
毕洛的白牙在夜里一闪。「在早期,西方世界和共产国家誓不两立。要把一
位俄国女人弄到英国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替她弄一个假
身分。」
「「毕」就是婆婆在护照上的姓氏了?」婉儿恍然明白。「强尼他们,今晚
便是拉著你谈罗氏家族的事?」
「嗯。」他点头,深思地望著天花板。
婉儿坐到他小腹上,兴致全扬了起来。
「什麽事?我要听!你们是不是打算上演基度山恩仇记?」太棒了!她对老
公又充满了期望,看来他终於可以当一次她的公式英雄。
毕洛失笑。
「没那麽英勇,只不过该是时候讨回属於我的东西而已。」他摩挲妻子娇嫩
的肌肤,眼眸颜色变深了。
察觉到他又「性致」昂扬起来,婉儿倾身咬他胸膛一口,很用力!
「噢!你这只小野猫。」毕洛捂著伤处呻吟。
「快,告诉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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