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能报仇!”说着又向后挪动了一下。
“你!”方拓咬咬牙,见柳长风他们还是站着不动,顿时气恼喝道:“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再不帮忙他就死了!”这帮人亏得天天把侠义挂在嘴上,竟然会见死不救!
“留下他只会让大家更痛苦!再说他这样子,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冷幕白看了看柳长风,抿起嘴唇说道。
方拓翻翻白眼,还想说什么,却听得裴冷呼道:“死了,死了,天死了,地死了,人间正义也死了!”那阴冷充满死亡气息的语调传到耳里,不觉浑身发冷,汗毛都竖起来了!
裴冷吃吃一笑,突然指着方拓大声说道:“你,兰若冰,我诅咒你,诅咒你今生没有好下场,我死后我的孩子会给我们报仇的!哈哈!”说完猛地起身,在一阵狂笑声中,身体直直向崖底跃去。
方拓听到那阴毒的语言,呆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再冲到崖边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色的疯狂扭动的身影;缓缓地向下飘去,直到落到河谷,最终消失不见……
第一部惊蛰 第十七章 酣歌作罢旋沽酒
傍晚 余府的某个厢房外
“怎么样?”余文杰从前堂回来,对一直守在房门前的冷幕白和柳长风说道。
“不知道啊!你奶奶出来也只是叹气,还不让人进去!”柳长风满面忧愁,自从那悬崖边回来,方拓就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一下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偏偏余文杰的奶奶潘氏不让他们几个男人靠近,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谁进去看看!”冷幕白提议道:“长风,你去,是你先不管裴冷死活的!”
“不行!当时大家可都有分!”柳长风不依,斜斜眼:“现在姓裴的死了,你们不也是高兴?”
“你们怎么能这样?”余文杰皱眉:“现在阿拓在伤心啊!你们不想办法单净说这些没用的!”
“是啊!”冷幕白也扇风道:“这么半天没有动静,老夫人也一个时辰没进去了,她不是想不开。。。。。。”
“呸!呸!”柳长风锤了他一下:“阿拓性格虽刚烈,但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更何况他还有孩子呢!”
“不管怎么样,也该有人进去看看!下午送去的食物恐怕她也没吃哪!”余文杰提高了音调。
“那谁去?”柳长风苦恼道。
“你!”冷幕白和余文杰不约而同的用手指对着她。
“好!我去!”柳长风咬咬牙,他确实很担心方拓。这回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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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拓的房间门口,柳长风数次举起手,又几次落下,最后终于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阿拓!我想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便的好!”柳长风低着头,走到方拓的床前:“再说那裴冷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伤心!”他的声音很低,没有一丝的力气。
“我知道你在怪我们当时见死不救,他那样确实不如死了的好!”柳长风见没有动静,又说道:“再说他那么对你,我们也都想替你出气!”
床上还没有动静,柳长风再忍不住,抬起头来,只见,那落地的轻纱旁,一个人正一手扶着床,一手捂着肚子,表情象开心也似痛苦,异常的古怪。
“阿拓?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柳长风见方拓那个样子,忙上前关心地说道。
“我!我!”方拓辛苦地咽口气,还是禁不住笑出声来:“我笑你傻!进来说些莫名其妙的傻话,这还是江湖上有名的青叶公子柳长风吗?哈哈!”
虽然觉得有些不道德,裴冷的死,竟然会让她有轻松的感觉。所以,她一直没出房间,也只是躺在床上进行自我反思而已。自己同柳长风他们相处久了心肠也变硬了吗?这到底算好算坏?正苦恼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谁知道一觉醒来,竟然听到柳长风的那番话。
“阿拓,你没事儿吧?”柳长风想起今日崖上裴冷的样子,不由更加担心,阿拓不是也受刺激疯了吧?
“我没事儿!只是一觉起来就听到一段傻话!哈哈!”方拓索性坐到地上狂笑,他没有想到一向精明的柳长风会说出如此单纯的话,之前的那点郁闷也慢慢舒解开来!
“阿拓,你冷静点!”柳长风看他这样子更是着急害怕,连忙上前捉住方拓的双肩:“冷静点!”突然见方拓的身体猛地抖动,剧烈地咳嗽起来,替她捶捶背,竟看到地上有一滩鲜血,惊得叫起来:“快来人,阿拓咳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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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放开方拓的手,摇摇头:“她身体里有很强的毒素,要想清除干净,只能靠时间了!不过中了这么剧烈的毒竟然能到现在,真是奇迹!”
众人听他所言,惊骇异常,柳长风等人更是着急:“真的治不好了么?”
那大夫叹口气:“老夫是没什么法子了,只能开几贴清热去毒的药,若要根治,就另请高明吧!”说完就走出了房间,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
“没事情的!”方拓笑了笑:“当初为了恢复功力我特意吃的毒草,它们不会要我性命,只是身体会虚弱些罢了!”看他们不信,又说道:“真的!要不然我为什么活到现在?因为我的真气性质与毒素相克,所以我的内力越高,毒素也就越没危险,直至排除干净!”
“真的?”柳长风上前探了探脉搏,发现她的脉像虽弱,却很有规律,显然同方拓讲的一样,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你简直拿生命开玩笑!”
方拓苦笑着摇摇头,她不想失去辛苦得来的武功,再危险也要尝试。
这时候余老夫人潘氏领着顾文宇进来了,看到床上方拓憔悴的样子说道:“怎么才听说你咳血了?要不要紧?怎么会这样?”
方拓经她这么一问,又想起柳长风在房间里的话来,当下便笑着说起当时的情景,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柳长风困窘地搔搔头:“当时老夫人到外面只是叹气,我们很担心哩!”
“我只感觉很累,睡了一觉而已!”方拓笑了笑:“不知道老夫人来过了!”
潘氏叹口气:“你死了丈夫,又一下午没了动静,他们自然担心!”
“丈夫?”方拓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的误会,苦笑起来。倒是一边的顾文宇不依的大声说道:“我师兄才没有死丈夫呢!”我不活得好好的么?他小心地看了眼方拓,聪明的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裴冷不是你师兄的丈夫么?”余文杰好奇道。
“那个讨厌的家伙才不是我师兄的丈夫!”顾文宇撇撇嘴。
“没成亲?”冷幕白问道,看顾文宇点头,又喃喃说道:“连孩子都有了竟然没成亲?小孩子不要胡说。”
“孩子也不是我师兄的!我才没有胡说!”顾文宇几乎咆哮的说出来。
方拓看他急得脖子都红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连忙解围道:“我是十几天前遇见的裴冷,怎么会这么快有孩子?”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潘氏松了口气,之前她对方拓的印象非常不好,认为她刚死了丈夫还能安心的睡觉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景,知道方拓竟然无私的照顾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人,不由心生敬佩,对她的好感立时提高到极点。
“没想到,当时真的疏忽大意了!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余文杰叹口气,缓缓说道。
“现在他们都死了,在讨论这些也无济于事!”柳长风开心地笑道,他现在觉得一切都特别美好!
方拓冷冷的看着嘴上说着可惜,却面带兴奋的众人,撇了撇嘴,真的是疏忽吗?但她并不想在这种话题上纠缠下去。也就不再多言!
“孩子怎么办?你们都没成婚,照料个孩子确实不妥!”潘氏细心地提醒道。
“把他送走吧!最好是送一个无儿无女的好人家!”方拓沉吟片刻,她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个孩子了!
“也好!”几人不想违背方拓的意思,连忙点头答应道。
“不过现在还是让他留在这里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吧!”潘氏笑道,没有那个老人不喜欢小孩的!
“也好!反正他还小,就让奶奶先玩几年!”余文杰讨好道。
“该打!小孩子是玩的吗?”潘氏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早点成亲,让我抱重孙子!”说完又看向方拓,越看越喜欢,这要是自己的孙媳妇该多好!
“泸州要开武林大会?”方拓拿着茶杯的手停下来,看向宣布消息的余文杰那眼神满是兴奋。
“是啊!这是给武林四公子的请柬!”余文杰扬了扬手中的红贴。
“为什么?最近江湖上发生什么大事了么?”柳长风皱眉道,自己的消息还没闭塞到那种程度吧?出了大事也不知道?
“那倒没听说!”余文杰摇摇头:“不过听送信的人说泸州的百刀门捉了一个妖怪,好像是什么除魔大会!具体的情况只有到那里才会清楚!”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完全能够打探清楚!五十多年未曾举办的除魔大会再次召开,内幕一定不简单!”冷幕白点点头。
“现在就得准备,这几天就离开!路可不近啊!”余文杰笑道,总算不用在家里困着,他自然高兴!
“等等,咱们怎么去?”方拓举起手。按她的想法,反正天魔珠只能感觉到一定距离以内的轩辕宝玉,不如同朋友四处走走,运气好也许能很快寻找到也说不定。
“当然是骑马去!”柳长风奇怪道,这算什么问题?
“我要求坐车!”方拓摇摇头:“就当是游山玩水吧!坐车舒服一些?”
“也可以!”冷幕白点点头,又问:“为什么非得坐车呢?咱们坐马,到了大河乘船也方便啊!再说那样也能游玩啊!”他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我知道!”吃着糕点的顾文宇也参和进来,学着方拓的样子举起了手:“我师兄不会骑马!而且怎么学也学不会!”
“真的?”柳长风不敢置信道,江湖中人平衡感很强,不会骑马的实在是,很,很少见。
“是的!”方拓被他们看的不自在,红着脸低下头!一坐到马背上就头晕恶心,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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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下,余文杰操控着一辆超大型的豪华马车行驶在土道上,一身白色男装的方拓坐在他旁边,开心的将脚悬在车外,随着车辆的起伏不停的前后摆动。柳长风和冷幕白起着马紧紧跟在后面,他们那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尤为醒目。
“为什么我苦命要当车夫?”余文杰满头大汗地抱怨道。他可是睦州余府的少爷,如今竟沦落到这步田地。
“是你说不要车夫跟来的!”方拓扬了扬眉,幸灾乐祸道:“你也别抱怨啦,说好一人一天,明天就该我了!”有钱人家就是会享受,这马车里被铺上厚厚的几层棉被,后方还放置了糕点水酒,也难怪顾文宇要赖在车里不出来了!
“我哪有抱怨!我是心疼我的马!”余文杰叹口气,他的爱马流星啊!这西域有名的千里马,现在被拴在前面拉车呢!
“哈哈!谁让你倒霉呢?抽签的运气不好!”冷幕白在旁边调笑道。
“你不用笑话我!总有轮到你的一天!”余文杰瞪着眼,反驳道。
“那这样好了!到前面的城镇雇个车夫,你就可以骑马了!”方拓拍拍他的肩,奸笑这提议道。
“那我都拉了一天车了!不行,一定要轮完一圈再说!”余文杰才不会让别人好过呢!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牺牲一点就不行?”柳长风也加入调笑的行列!就这样,几个人说说笑笑,一路上非常轻松!
绕过一道山梁,突然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加速上前,远远瞧见一大帮手持武器的武士正围攻一个高壮的汉子。
“好一个英雄人物!”浓密的宽眉;方正的额头;上面横流着的一片黑发;使额头显得更加方正,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布在黝黑的满是棱角的脸上是那样的自然悦目。那比余文杰还要魁梧的身段,傲然挺立在人群当中,显得鹤立鸡群,卓尔不凡。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浩然正气。方拓见了,自然会忍不住称赞。那群武士虽然各个彪勇凶悍,状若拼命,但那汉子手中的黑色长棍势如飓风,快似流星,在他身边飞快的舞动,根本没有人能靠上前去,只看的人眼花缭乱,只觉得精彩异常。
“这群人支持不了多久的!”柳长风靠过来,对方拓轻声的说道。
方拓点点头,以他现在的修为,自然也能看出目前局势的导向:“这是什么棍法?耍起来这么犀利好看?”这棍法只能用正,快,狠来形容。正,大开大合,满是浩然之气;快,迅捷如电,让人反映不及;狠,每每都能打向敌人的关键,而且一击必中,中者必定会受损伤。
“这是军中的棍法,虽然招式简单,但能体会其中意味的少之又少,在战场上最为实用!”余文杰也插口说,顿了一顿不由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功夫,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和敌人血肉碰撞得来的真髓,最是让人热血沸腾!”
“说得好!”这声音响彻山道,听在人耳中却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