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帐内出来,立即被那些热情的男女拉进的人堆里,跟着或唱或跳起来。这些部族的首领和官员被他们的热情感染,将平日的身分放下,融入年轻人中尽情的发泄中心的激情。
云榕一出帐便被布隆娸若拉进一个大圈子里坐下。她跟着众人跳闹了一段,便和弹芦兜琴的小伙子说了几句,弹琴的小伙子别有意味的看了云榕一眼,笑着点了点头。众人识趣的退到一旁,只留下她一人站在当中,笑意柔柔的看着云榕。
乐声响起,竟是一首皋兰族世代相传的歌曲,讲述的是远古时期一个女子为了心爱的男人跋涉千山万水为他采来治病的神药,却最终没能救下他故事。布隆娸若甜甜的嗓音,对着着云榕深情的吟唱,双手身形或起或落,如彩蝶翩飞,如白鹤展翅。
云榕看着淡淡的挑了挑眉,并不做任何回应。倒是他身不远处,沉着脸看着布隆娸若的克进,眼里闪过一阵一阵的惊艳,一时竟忘了自己在暗自保护布隆娸若的职责,脚下冷不防踩到什么,发出一声脆响。
旁人都未有所觉,可云榕却听得分明,他笑着起身,将克进从暗处拉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一把将他推到布隆娸若的身边。面对布隆娸若尴尬困窘的脸和不知所措的克进,云榕淡笑着冲他们摆了摆手,潇洒的转身离开。
滕渊因见云榕被布隆娸若拉了去,便没跟上去,而是带着史红楼一个一个火堆的闲逛。逛到最后,或许是看歌舞看得入了迷,竟发现史红楼已不在身旁。他心中一紧,想起方才在帐内,史忠两父子也在场,是不是那两人又想找她麻烦?
思想至此,滕渊一刻都不愿在停留,焦急的四处寻找史红楼的下落。只是眼前人影火光,时明时暗,一时还真不好找。
此时,远方一个供各首领休息的小帐内,史忠靠坐在席上,膝上放着一片油光滑亮的狼皮毯子,看着被史怀南拖进帐的史红楼,意味不明的低头喝了口茶,眼也不抬便清冷的问道,“可是义父亏待了你?”
史红楼垂目盯着那块皮毛,面露悲痛,低声回了句,“不曾。”
“不曾?”史怀南用力将她的手腕攒起,恶狠狠的道,“那你为何要让狼群攻击我们?”
史红楼闻言,惊讶的抬起头,“我没让它们攻击你,只是让它们在戈旯城外找个地方安家,没想到……没想到……”
史怀南将她的手臂向后一拧,“没想到,就你一句没想到,却坏了我们的大事,把白儒林给放进了戈旯城。”
史红楼脸里含着热泪,哀求道,“此前我一直在晋州,并不知你们要来南疆,也不知你们要阻止白儒林入城,如何能怪我?我一直都按原先的计划行事。”
史忠冷眼看着史红楼,淡淡的说,“既然事已至此,那便算了。不过,你那群狼仔可要管好些,若再有下次,只怕连我也保不住你。”
史红楼连忙点点头答应,保证下次再不会出岔子。
突然帐外一个声音低道,“老爷,人来了。”
史忠应了一声,缓缓的起身走到史红楼面前,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神色和蔼的道,“夜晚既然碰到了,就陪怀南演一出戏吧。”说着抬脚走出了小帐。
史怀南看着史红楼,眉目微微一细,将她往帐内的软榻上一堆,欺身便压上去,双手在她胸前揉搓了一把,“我倒要看看,这段时间他有没有将你□得更好?不如我们再做一场□戏,上次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史红楼眼里早有的雾气,此时无声的滑落下来,她用手掌撑着史怀南,只希望滕渊能快点赶来,结束这痛苦的一切。
滕渊最终找到了这顶人踪稀少的帐子,只见帐门不远的地上,有一颗闪亮的东西,捡起才发现是史红楼束袖的扣子,他心中一惊,立即向帐里奔去。
帐中灯火明暗,一个男人趴在史红楼身上,疯狂的揉捏啃咬,一只手已伸到下身去解裤带。史红楼泪眼婆娑的反抗着,衣衫已被撕得不能覆体,□的肌肤上都是抓破的血痕和瘀青。
滕渊瞋目切齿,一个健步上去,抓住史怀南的双肩,劲力齐运将他甩在地上。再脱下外袍将史红楼盖住。
史红楼羞愧得不敢正眼看他,低着头唔着嘴暗暗的抽泣。
史怀南还未看清楚的来人,已被丢出去,趴在地上起不得身,只得恶狠狠的骂道,“谁,敢来坏老子的好事?”
滕渊一回头,眼中一暗,拔出剑来指着他的鼻尖,也许是怒极攻心,向来挥剑自如的他,此时手上竟有些颤抖,“滚,再不滚就让你见血。”
史怀南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上次已吃过一次亏,这次便十分知趣的检了地上的衣物连滚带爬的出了帐。
帐中安静,只有长烛燃烧时带出是辟啪声和史红楼压抑的低泣。
滕渊收了剑,立即走过去,将她护在怀里。
史红楼窝在他怀里,紧揪着他的衣襟泣不成声的说,“半道……被点了穴……我反抗不了……他不是人……”
滕渊心痛的轻抚她的背,想说些安慰的话,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怀中之人如此柔软如此需要人疼惜,又恨自己如此不小心,没好好保护她,让她再次遭遇这样的事。只得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
出了帐,清凉的夜风让白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酒气上头没过片刻便晕晕沉沉的。柳如醉见她不是很爽利,便拉着她坐到一堆篝火边,周围坐了一圈年轻的男女,几个人在火堆前又跳又唱。白洛看着高兴跟着一起拍手,唱唱闹闹的十分欢乐。
过了一阵,突然转头已不见身旁的柳如醉,想他必定是被什么人拉着去打哈哈了。正想寻他,突然见一个身影从那边走过,从服饰看便是女王身后站着的那人,但身形举止却十分十分的眼熟。白洛立即打起精神,悄悄跟了过去。
那人一直四处观察,又细心叮嘱各处守卫,再进了一个小帐。等他从帐内扶着布隆方丹出来时,正好与在帐外等候的白洛正正的打了个照面,白洛便张着嘴惊得呆站在原地。wrshǚ。сōm这样英俊的脸,挺拔英武的身材,除了毕照还能有谁。白洛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更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他。毕照此时正扶着布隆方丹的手臂,轻声叮嘱她“小心。”布隆方丹则温柔的笑着抬头看他,扶着他往前走。
白洛的脑子里轰的一声闷响,仿佛被人一个巨棒当头打来,头脑里原本还迷迷糊糊的神志似乎有些清醒。枉她还一直心心念念的让柳如醉帮着找,没想到自己却先遇上了,不仅遇上了,还见到他和别人的□。她怒火中烧,管她什么女王,什么清醒什么理智全都被抛到脑后,想也不想的就向毕照冲过去。
可是,才迈出不到两步,手臂便被人扯住。
来人的武功必定不弱,白洛因吃了酒,又将注意力集中在毕照身上,三两下便被他扣上肩头,几个转换便已远离了方才的帐子,来到湖边。
白洛被转得头晕目眩,酒力此时更是全部涌上来,脚下站得不太稳妥。
步萨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不冷不热的笑道,“模样长得到是十分不错,怪不得能将他迷住。”
白洛眯着眼看了他许久,才略略记得这张脸似乎是方才席帐内那位挑拔众人的部族首领,顿时心警钟大作。他与她从未认识,他怎么会来招惹她。莫不是……
心中来不及思考,手上的功夫便先使出来,无奈带着七八分的醉意,手软脚软的,与其说使了什么招数,在步萨看来不过只是手上的几分推搡。
步萨今晚本就想让她吃些苦头,见着脚边一片明净湖水,也不多与她纠缠,点了她手脚的穴道,便顺势将手一放,“扑通”一声,白洛便跌入湖中。
众人皆醒我独醉
秋夜湖水寒凉彻骨,白洛只觉得仿佛掉入了冰窖一般,全身刺骨的辣痛,她习惯性的闭气,但湖水太过冰冷瞬间灌入口鼻,呛得她一阵咳嗽,却使更多的湖水涌进口中。她本是会水的,却不想手脚四肢都不听使唤,整个身体便一直一直的往下沉。
岸中原是一片歌舞琴乐,白洛落水后,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有人落水了,拂华居的二当家落水了。”
此言一出,立即有会水的侍卫跳下水中营救。
云榕早在白洛跟着毕照之时便注意着她,不想她竟被步萨抢先一步制住,正考虑要以什么名目将她带走,犹豫之间步萨已将她点了穴推入水中。时间已不容再想,他便悄然滑入水中,找到了四肢僵硬一直往下沉的白洛。
白洛一袭白衣在水中云飘雾荡一般,恍若落入凡间的仙子。那样幽暗的光影,那样熟悉的画面。云榕心底猛的一抽,当日在密室之中便是这样。明明前一刻还看着她淡淡的笑,下一刻便已没在水中如死去一般。
他奋力游过去,那一刻甚至觉得手指都在发抖,索性她只是被制了穴道,人还是清醒的。
云榕将白洛拥入怀中,捧着她的脸寻到她的唇,以口渡气。
两唇相接时,白洛忍不住轻轻的一叹。唇舌纠缠在一起,她似乎察觉出他的情绪,有些粗暴,有些激动,或许还有些责罚。自见他以来,他便是那样的从容淡定波澜不惊,此时却将她的唇角咬破了口子。
血腥的气息在两人口中传递,云榕才惊觉不妥将她放开,解了她的穴道,内劲精聚运起,带着她轻巧的腾出水面。
一出水面,便发现岸上乱成一团,呼喊喝斥声连成一片,几乎所有人都围在湖边,湖中已有几人跳进去寻找,岸上还有侍卫拿着长竹竿伸到水里左右撩拨。众人注意力皆集中在水面,竟没什么人发现白洛已经被救起了。
情绪已经稳定的史红楼,眼尖看到云榕和白洛二人,便拉着滕渊过去,给两人递上披风。
白洛深深的喘了口气,手脚已被冻得有些麻木僵硬,正颤颤的靠在云榕怀里,看着一群人在湖边大呼小叫的十分过意不去,刚要开口喊话,竟忍不住生生的打了个喷嚏。
滕渊自然明白她的想法,接收到云榕的眼神,便冲着众人喊,“大家不必找了,白姑娘已被我家少主救起。”
众人一听皆回头看过来,只见云榕轻扶着白洛,两人虽有些狼狈,倒还算精神的站在那里。便有爱溜须拍马之人立即上前问候几句,云榕正待一一谢过。
突然人群左右散开,一个随从模样的人跟在一人身后,嘴里轻声问,“梃少爷,快披上。”这话虽说得极轻,但却让许多有心之人听了去。
白洛的脸顿时僵住了,只见人群那头,云梃浑身湿透,发丝衣袖正不住的滴水,显得颇为狼狈。但即使周身的水泽,亦掩不住他冥厉疏离的气质。
云梃细目微微往白洛一挑,见她唇角一脉殷红,眼皮突的一跳瞬间又隐没下去。白洛被他看得身体一颤,忍不住生生的打了个喷嚏。他眼底依旧一片冰冷漠然,接过随从递来了的外袍,双手一抖披在身上,再不看她,无视众人眼底各异的神情,举步离开。
步萨此时立在人群之后,眼里迸出幽暗的冷光,暗道,“事成之后,我要她死。”站于他身旁的娜卓没说话,咬着牙摇了摇头。
白儒林自然知道白洛会水,他的四妹从来都不柔弱,是以一脸平静的坐在火堆旁,边观望边与身旁的小侍卫聊天。小侍卫似是对什么都十分好奇,一双大眼睛左右咕噜咕噜的直转。
柳如醉早见到云榕去救,自己却晚了一步,只得压着怒火耐心等着他们上来。方才的一幕,果真是有意思得紧啊。他轻咳了一声,换上一脸惊喜加魅笑,朝云榕和白洛走过去。
柳如醉来到云榕面前,先是拱手一礼,眼光一转笑道,“多谢云少主救了我家洛儿。”说着也不等云榕回个说法,自顾自站到他和白洛中间,对她轻道,“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差点把我的心肝都吓出来了。”说着,将她身上的披风推掉,又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用力一抖动作大得将云榕往旁边挤了又挤,再披到白洛身上。
柳如醉用袖子为白洛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你看看,脸都冻白了。”说着又将自己的外袍细心的理了又理,嘴里一个劲的叨念诸如什么下次要小心,以后远离水源。到让一旁的云榕始终插不上话。
云榕负手立在一边,闲闲的看着两人似是亲密的模样,眉梢挑了再挑,袖中的拳握了又握,终究是淡淡一笑,携着滕渊史红楼走远了。
谁都没注意到,湖边不远,布隆娸若一直呆呆的看着他们。云榕对白洛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每一个表情动作都是她不曾见过的。那样的含情那样的温柔,完全不似他对她那般礼让,那般疏离。她咬着唇,眼里渐渐升起雾气。许久才放下已被双手揉皱的衣角,微微扬了扬下巴,隐没到人群中去。她身后隐在阴影里的克进,暗暗的垂了眼眸,也追随着她离去。
族老的寿宴后来是个什么样子,白洛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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