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儿,你为何不大声叫出来,憋着不难受么?” 奕訢大口喘息。
“难道你想让我把六嫂叫来么?”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如此刹风景,看来我要好好惩罚一下你了……”奕訢加大挺进的力度,似要穿透我的□,我终于承受不起这般惊人疼痛,却仍心有余悸,不敢高声。只得随着他的节奏微弱呻吟,虽细碎低沉,几近无声,奕訢却也是一脸满足。
“繁儿,我不管了,去他的议政王,我不稀罕。我只想携你之手,归隐田园,与你偕老。”
我的满脸沉醉在他真挚的话语中逐渐隐退,嘴角牵强的笑容僵硬如冰:“只可惜,已经晚了,已经晚了……”话还未落完,□却突感一股热流涌进,将蜜谷深处填满。
“对不起……”奕訢将□抽出,伸手摩挲着我娇嫩火红的脸颊,道:“又得麻烦你吃药了。
”
“我不会再吃药了。”我坚决道。
“你不怕……” 奕訢神色微慌,似有恐惧。我却打断他:“我不怕,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了。”
奕訢见我如此坚定,也不好继续再劝,眉眼间重回冷静,仿佛已经有了承担后果的勇气。
“你一定又是偷跑出宫的吧,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皇上察觉,又要生事端。”奕訢突然转了话题。
“怕什么,载淳又不是四哥。”我撇嘴道。
“可皇上有两个比四哥更可怕的额娘。”
“东太后和西太后?可惜我已经不怕她们了。”
“你呀,总是这样倔强,免不了吃大亏。”他怜惜道,却见我与他仍是全身□,免不了尴尬,便将自己衣物穿戴整齐,顺便也将我的上衣抛给了我。
我只穿好兜衣,眼神却瞟向地板上被他撕碎成絮的衣物残迹,遂问他道:“你准备只让我穿上半身么?”
“是我疏忽了,我唤个丫鬟找件画蘅的衣服给你穿吧。”他欲上前推门,却被我拦下:“你这么急于想暴露我们的事么?”
“这有什么?这些年来我只画蘅一个嫡福晋,再无旁室,丫鬟们也觉奇怪。干脆就委屈你扮演一下我的妾室吧,反正这府里丫鬟没一个认识你,认识你的早被我遣走了。”
“我不,不必兴师动众了,我只想让你好好抱抱我,好么?”
“好,你也累了,这书房没有床,我抱你去贵妃榻上睡会可好?”
“不好,我就想你这样抱着我,直到我再也不会醒来。”我拽扯着他的衣袖,略带哀求。
“怎么又说这种丧气话,什么再也不会醒来,只要你不睡个地老天荒,我都会等着你醒。”说罢,奕訢又重坐回方才我与他缠绵的那张椅子上,并招手唤我过来。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安静坐在他的腿上,他紧紧环抱住我,我虽几乎完□体,他却不再冒犯,于是激情转为温情,烈火化为余留的浓烟袅袅,熏红了眼圈。
我将滚滚热泪埋葬于他的肩膀,隔着一层衣物,他无法感觉我的脆弱,只一手搂我,一手轻揉着我满头的乱发,良久都不舍离去。仿佛那一根根细密如丝的头发紧紧纠缠了我与他跨越整整一百五十年的爱恨缠绵。
“奕訢……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即便我睡到了地老天荒,你也要等着我醒过来,千年不倦。”
“好,我会一直等着你。下一世轮回,我们都不要姓爱新觉罗,好不好?”
“好,这个姓太过于沉重……”说着说着,气息便越来越虚无,胸口似被一团空气涨得饱满,丝毫没有任何呼吸的余地。突然,一股鲜红的液体无法遏制地自我口中喷涌,染上奕訢白皙的脸颊,好似冬日里艳红娇娆却芳香如故的梅花。
奕訢这才反应,忙问道:“繁儿,你怎么了?”
“我要进入永远的长眠了……可……可你答应过我……要等我的……等我……”
奕訢再无法顾及承诺,更加深刻将我搂紧:“繁儿,告诉我,谁要杀你?”
“有人想重振……大清国威……怎会容忍一个女人……左右他的思想和……行动……”
奕訢似有察觉:“是东太后还是西太后,或是……皇上?”
“想杀我的人……不正是你么……议政王!”当我倾尽最后一丝残力叫喊出这讽刺的三字时,瞬间再无任何意识,关于生命,关于回忆。
我死了,泪流满面死在了最爱人的怀中,那里有逐渐寒冷的气息,如冰,如雪,如霜,如我的心。
(第一部分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我H的最大底线了……
我自己都要疯了…
脸红红…‖第一个故事终成完璧。耶。。。。。
假想结局·来生往事
昏梦乍醒,像是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硕大的黑板,整齐的桌椅,右上方悬挂着29寸彩电,以及彩电下方高大的格力空调。这是一间标准的二十一世纪的教室,内无一人,只有一个个五花八门的书包安静置放在椅子上。我缓缓伸手触摸周围一片虚幻的空气,心间突觉失落万分。原来我真的再也触及不到他了。
我迫不及待从一捋书中抽出镶着土黄色边儿的历史课本,迅速翻开三十三面,奕訢坚忍容貌已被侵蚀粉碎,恍惚的侧脸映着我眼角一抹幽光,沉稳而冷静。依稀记得不知何时,何年代,每每望他,不论正侧脸,我的眼中必然会折射出无比明亮绚烂的光芒,而此时此刻,因为时空晃动逆转,强烈巨大的失望抽离了所有的光芒,我的目光已幽深平静,冷焰绽放。
轻轻抚过,仿佛虚无,由于指甲细长,将他本就残破的容貌划开了一道更为狰狞的口子,这惟一的凭借,也就变得更加难以辨认。恍然之间,这页残纸竟已脱落,飘在一旁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借着空调风力,越飘越远。
“奕訢……”我起身去追,就像是很久以前搜寻着他内心的炽热。
突然感觉像撞上一人,一阵晕眩,再回过神,他手中正握着那纸残页。
“金繁妤,怎么不好好爱惜书本呢?”历史晏老师随意瞟了一眼那页纸,又道:“虽说不是重点章节,可也不能撕了它呀。”
我无力点点头,凝望着晏老师,仿佛他已是我的前世旧客,与我遥远到隔绝了几个时空。
我仍沉溺于痴梦,思绪飘然,而晏老师却早已将掉落的三十三页用透明胶贴好,完整交于我手上,笑道:“以后可别再撕书了,我知道我一讲晚清史你就睡觉,可是晚清是近代史的一部分,是高考的重点,为了高考,你就忍忍吧。”
“晏老师,您相不相信,我好象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一醒,那些关于晚清的事就根深蒂固在我的脑海里,再也无法清除。什么两次鸦片战争,《南京条约》、太平天国、《天津条约》、《北京条约》、火烧圆明园、洋务运动、甲午中日战争、《马关条约》、戊戌变法、八国联军侵华、义和团运动、《辛丑条约》、慈禧光绪出逃、清末新政、预备立宪……”我一一数着,无比熟悉,而晏老师却是目瞪口呆。
“我听说有人在梦中背下了《新华字典》,倒从未听说有人在梦中背下了整部晚清史,我可不相信,你说说,《北京条约》的内容是什么?”
我浑身一抖,《北京条约》四字缓缓揭开了我尘封的回忆,如此真实隽永。到底此刻是梦境,还是那穿越晚清是梦境?
见我迟迟不答,晏老师微笑道:“我就说,这怎么可能呢?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想彻底学好历史,不是知道事件就可以,还要刨根究底。”
对于其他,我或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但对于《北京条约》,我却是再熟悉不过。那是我与奕訢一同签订的呀!
“开天津为商埠;准许英国招募华工出国;割让九龙司地方一区给英国;《天津条约》中规定的赔款增加为八百万两。晏老师,我说的对吗?”
晏老师虽惊诧不已,却仍是不信,又追问一些其他问题,如戊戌变法,预备立宪。我惊奇发现,就连这没有奕訢参与的大事我也如亲身经历般深刻,难怪世人常说:“一座恭王府,一部晚清史”,其实奕訢本人兴衰荣辱,也恰巧反映着整个清王朝的兴衰荣辱。奕訢是大清的线,线断了,大清自然覆灭,即便苟延残喘十几年,亦无任何意义。
“你这还真是奇了!”晏老师戏道:“没准有望高考上四百五①。”
“不,老师,我不想读艺术了。”望着粘好的课本,密密麻麻的透明胶阡陌纵横,像是将我与奕訢过往的伤口粘紧,直至无法呼吸。
“你说什么?”晏老师满脸愤怒,黝黑的面庞瞬间扭曲:“你知不知道你好不容易艺术过了,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踏入大学了!不读艺术你想读什么?读文化?虽说你文综成绩还算可以,可你的数学呢?我可从没见你听过一节数学课!”
“所以我现在准备恶补数学了,我不要上音乐学院,我要上综合性大学,我要去北京,上一本二本三本专科都无所谓,我只想去北京。”我平静说道。
“去北京?哪里没有学校,你既然已经考上了音乐学院,还去北京做什么!”
“我要考历史系,我要去北京学历史,我要去恭王府。”我固执道。
“恭王府?”晏老师怒火顿时熄灭,转而一笑:“老师很高兴你开始喜欢晚清史了……”
“老师!”我打断他,两眼似要溅出泪来:“我没有跟您开玩笑,我很认真的,您放心,我一定考到北京去!”
“好好,老师相信你还不行吗?”晏老师示意让我坐下,他自己则坐在我旁边,推了推架在鼻梁的黑框眼镜,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想学历史?就因为那个梦?”
“那不仅仅是一个梦,那也许是我全部的希望和爱。”
“希望?爱?因为历史?历史如尘,印在书上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也有可能是掌权者为了掩盖真相而篡写的,而那些被他们嘲弄的稗官野史,相反倒有可能是真正的历史。不过,不论真假,历史,是不值得去爱的,更不值得投入希望。我们学历史,只能把那当作兴趣和研究,而不是精神的寄托。”
“可是,晏老师,您会爱上一个历史人物吗?”
晏老师转首望我,由于镜片反光,使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他迟疑一下,道:“有的。我佩服武则天的政治高明,喜爱李易安的婉约小词,思慕王昭君的倾城之貌……可那都是过去。我们并没有亲身经历她们鲜活的年代,亦没有照片流传于世,所谓‘爱’,也不过是自己对历史的幻想罢了。”
“可是,晚清的人呢,民国的人呢?他们都有照片流传,那种爱,还算是幻想吗?”
“自然还是幻想,比如说晚清流传下来的照片,你一触摸便会觉得他们近在咫尺。他们有的生活在19世纪,有的生活在20世纪,与我们不过相隔百年。可你再仔细想想,与我们年代如此接近的年代,他们的生活方式,思想结构与我们竟迥乎不同。他们还在称皇上老佛爷,我们却已经直呼其名了。所以,金繁妤,无论相隔多近,即便是昨天,也是历史。”
“可是……老师,我不想瞒您,我爱上了一个人,就像爱上我周围任意一个人一样自然。我分辨不出究竟是他在现代,还是我在晚清,总之已经爱入骨髓,无可救药。”
“是恭亲王吧。”
双颊顿时滚烫如火,垂首不发一言。
“恭亲王奕訢……”晏老师反复斟酌这五个字,径自站起,双手抚上摆在我眼前模糊残缺的旧照片,徐徐说道:“有帝王之才,无帝王之命,纵有自强之心,却无回天之力,偏逢慈禧当朝,一生难展报复,六十几年生命如一枕黄梁,却仍不失为爱新觉罗好子孙。”
“千古是非输蝶梦,到头难与运相争。”我苍凉吟着奕訢之诗,更觉悲伤。突听晏老师道: “金繁妤,你有见过你家的户口本吗?”
我摆摆头,不明白晏老师有何目的。
“我也是无意在档案室见到的,那个时候你桀骜不逊,常常犯事,学校要在你档案里记过,我去求情,正好看见了你的户口本复印件。”
我疑惑望他,他解释道:“我也是那时才知道,‘金繁妤’这个名字不是你的真名,你的真名应该叫做‘爱新觉罗·繁妤’,大概是你家长怕你的名字过于招摇,才将你的姓改为汉姓。你是籍贯是辽宁,你的父母皆是满族人,你的父亲与你一样,姓爱新觉罗,你的母亲姓名那一栏填的是‘鲁’,我想,你母亲本姓应该是‘舒穆鲁’吧。”
我惊讶地从椅子上跳起,问道:“爱新觉罗?舒穆鲁?这怎么可能?”
“你是我最喜爱的学生,我何必欺骗你。你可以去查查你们家的家谱,你如此钟情恭亲王,说不定是他的后裔。”
我无奈一笑:“如果我告诉您,我是他妹妹呢?”
“那你现在至少有一百六十多岁了,我是唯物主义者,这等怪力乱神之事我可不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晏老师您熟读史书,您可知道道光帝有一位早夭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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