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触着我的脖子,如蜻蜓点水般掠过那里,然后迅速地滑向胸部,我的心狠狠抽紧,却终究没有一把推开他。他在那里反复摩挲,由左至右,却并不用力搓揉,他亦没有任何言语|奇+_+书*_*网|,只是用着不太明显的动作来征求我的意见。
我永远都能读懂他的心,因为他是我这一生最爱的男人。
在他若隐若现的欲火之下,我点了点头。
他仍旧不说话,小心地抱起了我,我知道我并不重,但躺在奕訢的怀中却是那般不稳,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似的。我知道也许他的酒还未醒,亦或者他的浅意识里仍有道德伦常作祟。
终于,在一阵摇晃中,我们抵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仍旧是那张床,那里仿佛还残留我与咸丰翻云覆雨的痕迹。我不要,我不要让奕訢在这张床上续写着我的耻辱和罪恶!
在我们就快到达床的边缘时,我径自从他怀中跳了下来。
“你做什么?你想反悔?”他的语气带点戏谑,带点命令。
“我不要在床上……”我嘟着小嘴说道,声音小的就像蚂蚁爬过一般,几乎听不见任何动静。
“好,不要就不要。”
他说罢将床单一把扯下,铺于地上,哄着我道:“我的小繁儿,快躺上去。”
我有些羞涩,迟迟不敢踏上那床单,奕訢见我脸颊滚烫的厉害,又十分犹豫,再次将我横抱起来,并轻放于地板上。
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我,眼神复杂,似乎有爱,有欲,有想,亦有念。我有些轻微害怕,将头偏转过去不再看他。
“繁儿,乖,把衣服脱了。”
“不要——”
“那只好为兄代劳了。”他轻轻一笑,转眼间离我已是如此贴近。
不知何时,我与他竟是以最原始最坦白的姿态彼此缠绕,他削瘦的身躯覆在我的身上,丝毫没有让我感到骨头刺进心间的那种疼痛。
我们的□一直温情,仿佛是一段有节奏有旋律的美妙音符,高山流水的袅袅琴弦声,悠扬婉转地在我们彼此贴近的身心里奏鸣。
奕訢一路浅吻,由上至下,吻至胸口处,他抬起沉重的头颅看着满脸尽是陶醉之情的我,我眼神朦胧,却是无意默许了他接下去的动作。
他嘴角牵起一丝满足的笑意,趁我毫无防备之时用他灼热的双唇侵略了我胸前的那抹嫣红,他小心慢慢吸吮着,舔试着,仿佛他口中正在品尝着上好的浓郁美酒,他醉了,我也醉了。
这种感觉太虚幻了,这样温柔地享受着疯狂的冲击,是我从未有过的体会。高压下隐藏的欲望,渐渐被奕訢由浅入深的动作点燃,我的嘴唇悠悠的颤动着,终于发出一声酥软的呻吟。
奕訢突然放弃了对我上半身的温柔抚弄,他将我灼热的玉腿架空,狠狠分开到几乎无法完成的角度。
他突然的刺入让我如梦初醒,我由起初的意乱清迷转为歇斯底里:“痛——奕訢——痛——啊——”
不是都说只有第一次才痛么,为何第二次竟也如此之痛?
“繁儿,我的繁儿……”奕訢深情唤着我的名字,让我有了一种极不真实却又无限愉悦的感觉,那撕心裂肺般的刺痛,似乎也渐渐地消失在我的感觉中。
终于,他停下了所有动作,给这段完美的音乐添上了一个恰到好处的休止符。
我坐起来穿好衣服,却发现他的眼角有些湿润。
他呆坐在原地,遗憾地说道:“为什么你不是——为什么你不是——”
“六哥,不是什么?”我不解道。
“该死的景寿!”奕訢捏紧右拳,青筋爆裂:“他凭什么拥有你!”
原来他指的是这件事,他是故意想伤我么?
“六哥,我必须告诉你真相了。”我将他甩在地上的衣服拾起,仔细替他穿好,方才说道:“景寿从来不曾占有过我,占有过我的那个人,是四哥,我之前打掉的那个孩子,也是四哥的。”
奕訢在这一刻突然清醒,那锐利凛冽的目光又回归到了他漆黑的眼瞳中。随即他猛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真是没有用,为什么总是输给他——输了江山——输了权利——连你——都输了——”
我不知再如何劝解他,只是靠近了奕訢,依偎在他身侧,执起了他颤抖不已的双手。
他的手好凉,我已全然感觉不到方才的热情与癫狂,甚至连那本应在他体内奔流的血液,我也感觉不到了。
我们两个默默相拥,互相取暖,却惊奇发现我与他的身体再也没有温度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罢退军机处以来,奕欣一直是在上书房度过的。由一国军机之首到闲散亲王,这个落差太大了,无论是谁也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在上书房的日子里,与各位师友相互吟和酬答,表面上闲散宁静。然而,胸中的孤独、忧虑与不平时常如波浪翻滚,难以平息。其间,曾赋诗一首,就是这首诗,表达了心中的抑郁与不平。
终于写完了~!H好难写啊~!
不过我觉得还是比较含蓄的不过跟前面比还是有些进步吧~
七爷与碧瑷
奕訢离开时的背影依旧摇晃不定,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悬浮空中的一场摇摇欲坠的梦。虽然满室皆春,却有着一种完全虚幻的感觉。
仍是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这一片狼籍,我发现自从上回咸丰那事之后,我的毁尸灭迹水平大大提高。只是这一回,静皇贵太妃再也不会进来了。心突然一疼,那慈祥的音容面貌仿佛从未褪去,甚至她的内心,在临近死亡的那刻,我触摸到的也是这个世上最圣洁的美好。
似乎不再那么恨她了吧。
遗忘恨意其实是件很困难的事,也许我并不曾忘,只是恨在我心中变得不那么纯粹了。
那么爱呢……爱纯粹么……
边收拾边回忆着方才与奕訢云雨癫狂的情景,犹有幸福感觉溢满心头。那一幕幕、一次次的肢体缠绕……那一句句、一声声的浪语淫声……那一丝丝、一缕缕的沾满汗液的零碎细发……
原来,只要是与自己深爱的人□,那些肮脏与刺痛只不过是幸福的一个小小缺口。
只是……我不曾将这最初的迷离夜晚献给你……
这次的床单自然没落下血红的印记,这让我多少有些遗憾。
床单洁白光亮,干净异常,那样的白色令我感到恐慌和畏惧。就好象孤身一人在深山中痴呆地望着铺天盖地的大雪却无能为力一样。那种白色早已褪去纯洁的外表,那是一种令人感到黑暗的苍白!就如同亲人逝世时必须穿在身上的白衣缟素,时刻提醒着自己与死亡的亲密!
我的心猛然一提,冷汗笼罩了整个后背。死亡,死亡,在那一刻与我竟是这般的贴近!
方才欲仙欲死的快感,细腻温和的柔情,温暖入心的絮语,此刻无一不凝结成我眉眼间紧皱的山川。我太沉溺于那种不真实的幻觉之中,以至于得意忘形,无法自拔,甚至连女子□后有可能怀孕那种天经地义的事也一并的忘记了。
可我不能自乱阵脚,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有对我忠心耿耿的心腹。
对了,说起碧瑷,怎么一整个早晨都未见到她人?莫非是病了?我心中疑虑顿起,朝她的房间走去。
正欲扬手敲门,却清晰听见里屋一阵缠绵悱恻的声音传来,犹如小兽一般,贪婪地喘息着。
我整个人突然僵硬,站在原地傻傻发愣。
这是个什么鬼世界?颠鸾倒凤,糜艳宫闱?
那婉转销魂的女声定是碧瑷无疑,可那与她娇滴滴的声音配合的恰到好处的干涩低沉嗓音又是谁?是景寿,还是咸丰?
我正在那里思索着是破门而入还是任由他去时,里面的声音却戛然而止,莫非他们结束了?我心中一慌,拔腿便跑,如若里面是景寿我倒还有一条活路,如若是咸丰,他一定会将我杀人灭口以此保住他与宫女私通的秘密!
“你是谁?”背后的男人大声呵斥道,从他冷酷的声音中,我辨别出了一股腾腾的杀气。可是他的声音既不像咸丰也不像景寿,我这才敢止住脚步,转过身来。
在对上他容貌的那一刻,我差点跌落在地,那竟然是醇郡王奕譞!
他丝毫没有惶恐之色,相反嘴角还勾起一弯无人能懂的笑意:“是七姐啊,奕譞给七姐见礼了。”
“奕譞……你与碧瑷,是怎么回事?”
“弟弟正想跟你说呢,七姐一向大度,想必不会吝啬一个宫女吧?”
“你的意思是?”
奕譞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喜欢碧瑷,我要让碧瑷做我的福晋。”
“你可知,她……”我不知如何表达碧瑷的身世,可是奕譞既然已与她交融,必然知道她非处子之身。既然知道,为何还能这般的波澜不惊,甚至是毫不在意?都道爱新觉罗家尽出情种,可是我怎么也不能想到竟是这个史书上明哲保身、韬光养晦,看不出是明是暗,是阴是险的爱新觉罗·奕譞!
“我知道,她都跟我讲了,不过我觉得这也没什么。满族男儿不似汉人那般规矩多,兄终弟及,姐死妹嫁,哪一个还是完璧?我觉得只要相爱,这些事也便没有那么重要了。”
“可是奕譞……”我到底该怎么跟他讲?我能光明正大的跟他说他日后的嫡福晋必定是慈禧胞妹叶赫那拉氏么?
“七姐,别再可是了,我发誓我一定会对她好,不会再让她过原来那样的生活!还有那糟蹋了她的肃顺,日后我一定要那禽兽拿命来还!”
我的嘴角勾成一抹无奈的弧度,奕譞这句话可真有预见性。不出六年,肃顺就会在他手中被擒,然后愤恨离世。而奕譞却是一步登天,与奕訢一起站在小皇帝一左一右,大有当年皇父摄政王多尔衮的架势。
“奕譞,我看你也是痴心人,这点很让我感动。可是,你必须要认清现实,试问皇上怎么会让堂堂醇郡王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宫女,而且还是个汉人?她最多只能做你的妾室,可是如若那样,那么她的情况与在肃顺府中又有何异呢?奕譞,既然爱她就放掉她吧,我日后会为她张罗一门好亲事,不会委屈了她。”
“七姐……我……”奕譞似有不甘,仍想解释,却哽咽的讲不出下文了。
我摆摆手道:“奕譞,你相信我,你是这个宫里难得的好人,日后老天一定会报答你的。你可千万不能被儿女私情迷惑了心智,你与六哥都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大清需要你啊!”
“七姐,事情还未成定局,我怎能轻易放弃?我还是先去向四哥说明吧,即便四哥不同意,我心里也好想一些啊!”
“千万莫去,”我压低了声音:“你难道忘了六哥的前车之鉴?六哥就是太不会顺皇上的心意才落得个现在‘无官一身轻’的下场,你如此聪明,不会揣度不了皇上的心思吧?其实皇上最大的忌讳,就是别人逆他的意思,他太要面子了!”
“好,”奕譞坚决地点点头,眼里却饱含着泪水,似有不舍之意:“七姐,我听你的便是了!只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碧瑷——”
“那是自然,我一直视碧瑷如同亲生姐妹。”
“谢谢皇姐了,奕譞对皇姐一百二十个放心,今日之事,也请皇姐莫宣扬出去——”
我堆砌出一副无奈的笑脸,问道:“你皇姐我,像是这么八婆的人么?”
奕譞大约是不明白“八婆”为何物,也没继续追问下去,拱手作了个揖便离去了。
“公主。”碧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面前。
“碧瑷,进房说吧。”我拉着她进了里屋,那里面早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根本想象不出她曾与奕譞在那张床上激烈的翻滚过。
碧瑷脸颊微红,吞吞吐吐道:“奴婢……与…醇…醇郡王之事,公主都知道了吧?”
“我与七弟已经谈妥,他是不会娶你的。”
“奴婢也不曾奢望嫁给他,只是醇郡王看奴婢时的和煦眼神,让奴婢一时想起了额驸,便……乱了分寸。”
“我不会怪你的。” 呵,我有什么资格责怪她?我自己不是比她更为放肆大胆么?
“奴婢谢过公主——对了,不知公主今日特地来找奴婢所谓何事?”
我一脸平静地望着她,缓缓道出了我与奕訢之事,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和六哥与你和七弟一样,但我并未采取任何措施,恐怕有孕。你赶紧出宫去找恭亲王,要他火速向民间大夫索要一副避孕的药送到我宫里来。恭亲王府你去过,对你来说是轻车熟路,切记莫让任何人发现,|Qī|shu|ωang|你是我最信赖的人了,这事交给你办我才放心。”我没有理会她的一脸惊诧,继续说道:“顺便也给你自己弄一副来。”
碧瑷仍然未从惊谔中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我像丢了魂似的。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陡然一颤,方才说道:“奴婢……奴婢知道了。”
“恩,你去吧,切记莫让任何人发现,你我的性命都系在你手上了!”
“奴婢明白。”
她仓皇离去的背影有点像打了败仗急于窜逃的士兵,我开始有些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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