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流年(男强女阴) 作者:二十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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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流年(男强女阴) 作者:二十九楼-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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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三四岁记事起便一直居于未央宫,那时殿后的这些樱花树也很小,每逢樱花瓣在风中翩然起舞,像是粉色的轻纱随风浮动,皇兄便带我在此练剑。"
  他口中的皇兄应该就是先皇了。
  "皇兄要求我的每一剑都必须刺中樱花落下的花瓣,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到我七岁时,我已经能将一棵树落下落下的花瓣同时劈做两半,等到我十五志学之年时我已能将剑舞得密不透风,整片樱花林都不会落下一片完整的樱花,那一年我打败江湖第一剑客夺了他的称号。"
  说完他回头对着小七浅浅一笑,宛如春风里淡白的樱花花苞。
  梅花香自苦寒来,他竟是如此练剑,怪不得当今天下剑术无出其右,又怪不得他身上总是有着若有若无的冰雪的沁心之气,原是许多年的樱花冷香浸染。
  "你练的虽然是匕首但同出其理,有空你便在此处多多练习。"
  "谢王爷。"
  书房的紫檀木书桌上有一方笔墨甚是奇特,那笔笔头狼毫一般笔杆却有手腕那般粗,小七进门第一眼便发觉到,此笔笔杆似乎是天外陨石所制,黑棕色的,"气印"清晰可见,正是在熔壳冷却的过程中,空气流动在陨石表面吹过的痕迹。
  白锦衣一手挽袖,一手提笔,静气运笔在宣纸上写下几字,小七一看,"天下一统"四字。
  "你来写写。"他执笔冲小七说到,"这是皇兄专为我练习手腕臂力而制,制笔杆之物来自天外之石。"
  有些陨石的密度很高,体积不大但重量大,果然接过笔来竟是千金之重,手腕沉的都提不起来,更别提运笔写字了,勉勉强强在那行云流水般的"天下一统"四字旁写了几个字,歪歪扭扭。
  "圣教""污雪山"
  白锦衣看着她写下的几字心思叵测,看进小七的眼神深不见底。
  


☆、成长(二)

 白锦衣又是消失了几天,小七每日白天花整天时间在樱花林中练习短刃刀法,晚上彻夜掷了陨石毛笔写字,几天下来倒也生出写心得来。。
  这日夜间她沐浴过后披头散发立于书桌前执笔练字,白锦衣隐隐有些倦容进了书房,凑到桌前宣纸上一看,反反复复还是"圣教""污雪山"这五个字,仍旧是歪歪扭扭,忽然想到她曾给他写着制钢和火药配方的锦帛上笔画也是如此歪歪斜斜。
  "原来竟是不会写字的?"轻轻一笑,从身后握了她的手,她来不及撤手只得让他握着,他竟真的就十分认真地交她写字起来。。
  横撇竖捺,墨色浸染,她能感到他指腹上的茧子,指节有力,牢牢地握着她的手掌控着毛笔,他俯着身,极有耐心地带着她一遍一遍地练着基础的笔划,每一次下笔都沉着而稳定。
  小七忽然想十几年前他还是个孩童时就是以这样的耐心,度过那漫漫无期的十几年枯燥练剑习字的岁月。。
  再写出的"圣教""污雪山"几字已是笔墨舒畅,劲健生动。
  "王爷又是用何法研习内力呢?"
  既然剑法和臂力都有如此妙法以求精进,以白锦衣深厚的内力来看必也是有个很好的法子。
  白锦衣对小七提出此问并未有意外,"跟我来。"
  竟是出了书房进了内室,越过一边小七的睡榻直接走到他的金丝楠木三屏式镶大理石罗汉床床边,在床沿轻轻一按,床内侧顿时弹开一方开口,"走,下去。"
  随白锦衣从那入口处一步步下了阶梯,下面竟是一方暗室,正中央有一张冷气直冒的玉床。
  "这是千年玄玉寒床,在此床上无论是运功打坐还是行脉疗伤皆是事半功倍,不过你现在内里还不够浑厚,不能在次床上久待,每日午时你下来在这床上休憩一个时辰便可。"
  小七心里欢喜不已,无论是何时何地只要能提高自身技能和功力她都是有些兴奋和欢喜的,只有不断强大她才能安心入眠。。
  "谢王爷。"这是她诚心伏地谢恩。
  白锦衣看着她隐隐流出的欢喜心中也是一腔喜悦,"算是回你那几个字的谢意吧。"
  白色衣角浮在空中清转,他的背影已出暗室。
  小七心下顿定,看来他已是早知道圣教和污雪山的联系了,那胶州应该无虑了,亏了她一连写了几天这五个字。。
  这日白锦衣在园中看她舞刀半晌,出声问道,"你现在每日作息皆是按照了我以往的作息生活,你有何感受?"。
  小七想想认真说到,"王爷功力修为能如此确实不是一蹴而就,吃了不少苦头,所谓功夫二字其实就是天长日久地积累吧。"。
  白锦衣神色晦暗,"你就领悟到这些?"
  "你希望我领悟到什么?"她审视他的双眸。
  他薄唇紧抿,璀璨的双眸染上些懊恼的色彩,冷视她片刻拂袖而去。
  小七想到入宫的这些时日,白锦衣每日都在前朝和皇帝忙碌,未央宫中兰麽麽有意无意地提点她白锦衣儿时孤独的岁月,殿中仅有的两名侍女桂枝和八角更是对她毕恭毕敬,她稍一说点什么她们就会说到王爷的种种,她自是知道为何,不就是想多让她知晓他的种种,她权当不知,只待熬过公主大婚海阔天空。
  他自是不知白锦衣这些日子的煎熬。
  他心中自是清楚不过再有一月将再无理由将她禁锢再身边,她更是不愿,由着朝堂之事和皇帝大臣们通宵达旦的处理政事,试图抛开一切烦忧,可心中无时不是在煎熬着,小七静默的神色,清亮的眼眸,挥之不去,他终是败下阵来,忽然觉得自己微如尘埃,渺如水汽,终难自抑,远远偷看一眼樱树林中她习武的身姿胸腔仿佛就能复苏,透过书房的窗格看她练字的身影映在烛火下边觉得安心,他的疯痴连他自己都觉得惊恐。
  忽然十分怀念从胶州一路上京的日子,扮着普通护卫,吃个干粮,宿着野外,却是和她并肩而立,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与他的煎熬相反,小七过的倒是平静如水,只要是练武她便有些废寝忘食的,有时候兰麽麽过来送饭食她也不知不觉。。
  晚间小七沐浴完进了内室,躺在自己榻上,想着今日两名侍女在殿外墙角下所言。墨玉公子已经回京并带回了北齐皇帝同父异母的妹妹骄阳公主,如此一来皇帝便是要同时取北齐和南理两位公主为侧妃了。回想马车里公主小心翼翼的神色,那样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肩负着的是一个国家的命运,将永远困在这个宫墙之内,忽然觉得自己的不知来历到是幸事了。
  隐隐殿外却传来呜咽声,侧耳凝听似是偏殿传来。
  光影昏黄的殿角小小的身影蜷身抱膝,埋头双膝间,细碎抽噎。
  她站在她前面静立了一会儿,抬脚进了里间,兰襟靠坐在床头闭目仰面,眼角水光溢溢。夜明珠柔光幽幽,将她和她的影子拉长投在素净的纱绡帘幔上,就象她在她和他之间半明半昧游离。
  白锦衣何尝不知晓兰襟对他的执迷,她又何尝不知晓白锦衣对她的执意。
  "你消瘦了许多。"
  听到小七进门的脚步兰襟眼眸睁开的刹那,已是一片清明,所有的思绪均已掩下,"王爷要我留在宫中和公主一起侍奉陛下。"。
  小七心头大惊,看着她满面哀戚之色一时默默无语。
  "王爷不想你因我心生芥蒂。"
  "你若不想嫁他如何勉强,要我去跟他说吗?"
  "不用了,我已求王爷让我永守未央宫。至少这里有他生活的印记。"
  小七心中一叹,真是疯魔了。
  外间萧紫衣还在无助抽泣。
  小七坐在萧紫衣身边抬头望月,"等大婚过后你就是宫中的妃子,再无哭泣的权利。"
  萧紫衣顶着一脸泪痕抬头看她,"小七,我的一生就当如此吗?"
  "如此什么?是如此荣华富贵,还是困顿宫墙?"
  萧紫衣惊愕地忘记哽咽,她吃惊地看着小七平静冷峭的面容,不知该如何作答。
  "古往今来,弱肉强食,不进则退,你们南理国偏安一隅不思进取应当就早该想到有今天,靠联姻获取安稳,而你自出生就享有公主的尊贵之尊,你享有他人所没有的权利地位自当由你承担你的使命,不是吗?"
  "是,你说得对,是我贪心了。"
  小七见她平稳下来起身离开,临走时顿了身,头也不回地说到,"起码你的亲人都活得好好的!再想哭的时候就抬头望天,泪水自会消弭。"
  兰襟提着食盒进了樱花林,扑面而来食她再熟悉不过的樱花气息,小七一身黑衣如墨,身姿灵巧矫健,心无旁骛地挥舞双匕,引得樱花花瓣黯然落下。
  她想起许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王爷的场景,正是在这樱花林中,那时树下小小的少年黑发素衣却明艳无双,双眸象慧星划过,凤眼微挑地看她。
  他的头顶散落的樱花花瓣洋洋洒洒随微风飞舞,时而急促,时而悠扬,在不经意间,擦过少年洁白的袍角落下,那时她就知道她的宿命已定,如这花瓣旋转,徘徊,坠落,最后仍无力摆脱宿命,成为尘埃。
  小七意外今日送饭的竟是兰襟,收势,双匕入鞘,迎上去说到,"她还好吗?"
  "恩,已经平复下来,也是可怜人。"兰襟垂目说到,从红木彩漆的食盒中一层层端出饭食,摆上圆桌。。
  "有感而发?"
  兰襟手上一愣。
  "她在南理是否已有意中人?"
  "不知晓,不过她是明白人,不会乱了分寸的。"说的是公主又象是她自己。
  小七执了筷子邀她一起吃,兰襟推说她已经用过,就坐在石凳上看她进食,欲言又止。
  小七也当作不知,三两下饭菜下肚,狼吞虎咽一番,放下筷子,抹了把嘴说,"你想说什么?"
  "小七,你真的对王爷无意吗?"
  "兰襟,我最多会在这未央宫呆一个月,到时候这里一切都与我无关",顿声又说到,"念在你我相处还算融洽的份上我送你一个忠告。"。
  她半阖双眸,继续说到,"情爱不过是转瞬云烟,无论是哪里的世道,女子想要存活总是诸多不易,再套上情爱的枷锁只会更是举步维艰,不如索性挣脱。"
  "索性挣脱。"兰襟喃喃自语,失魂落魄地离去。
  总要经历一些背叛,一些心酸,才能把人心看得更明白,她上一世唯一的朋友,那个眼神明亮的少年,和他并肩经历囚禁,训练,孤独,求生,搏斗,他们曾那样相亲相爱,互相依靠,最后的结果不也是背叛吗?
  这世上其实没有一种情可以永远长久,没有一种爱可以永远相守。
  她忽然发现自己很有些日子没有再想起前世了,是白锦衣的种种让她疲于应付还是真的已经太久远了呢。。
  "索性挣脱。"携了一身花瓣的白衣男子昂扬身姿从林中渐显,"小七是要说给我听的吗?"
  "若是王爷能听进心里才好。"小七说得异常诚恳,她自然知道这些天隐在林中看自己练匕首的是谁,也知道晚间在书房窗外伫立的是谁,但她在赌,赌他不会低下身段,毁了先前答应要放她走的承诺,更是赌他不会因她一个小小人物顾全天下大局。。
  白锦衣隔着纷飞的花瓣直直看入她的眼底,眼中天生的骄傲混着隐忍压抑的酸涩,混杂在一起,在他的眼底慢慢地沉淀,许是感情波动太过强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人人说我为人处事残忍冷酷,却不知你要强上千百倍,一句索性挣脱端得是如此轻松洒脱。"。
  小七看着他慢慢说到,"长痛不如短痛,你还要折磨兰襟多久。"眼中清冷如斯,波澜不惊,仿佛所有的热情已经消失殆尽,任他百般对待千般呵护总不能激荡起一丝火光。
  "那你又要折磨我多久?"
  他象疯子似的忽然一声嘶吼,一把拽了她入怀,激越的吻如骤雨般降下,湿润的粉色花朵伴随着他的唇齿铺头盖脸而下。。
  小七忽然觉得心口扑腾狠跳,慌乱无措,这种陌生的热烈让她完全失去主动权,一下子如火上烤制,晕头转向,耳中嗡嗡响着白锦衣刚刚的嘶叫,慌恐无措间匕首已是出鞘,插入他的腹中,一声利器入肉的钝声,一惊之下又是嗖地拔出,带得热血喷了她一个满手。


☆、受伤

  第三十三章受伤
  "你竟是如此厌烦我?厌烦得想杀我?"小七握着匕首的手还在呆滞,白锦衣全身炽热如铁,倾伏在她肩上声音带着颤栗,"是啊,我第一次见你时为了抓你在你双肩胛处插了两刀,你心中一定记恨至今,那你再补一刀吧,补齐两刀,我吧你的痛楚都还给你。"说着带着强悍的自暴自弃往小七面颊上吻去。
  小七此时心底着实慌乱,又一个疯魔的,被他却也再不敢动,白锦衣胸前的衣袍已是鲜血凌乱,伸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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