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悠悠回首,看了看女子,大手缓缓放开,那人得了自由刚要逃走,谁知男人猛地抬脚卯足力气照着他的命根子踢去,这一脚足以让他断子绝孙。“呃……”那人痛的倒地打滚,脸上已无血色。
男人嘴角一勾,眸中嗜血光芒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他毫不理会地上之人,几步走近女子,退下外衫围在她身上,发现她颊上挂着泪珠,刚要抬手为她擦拭,却被女子轻巧躲过。他淡淡放下手臂,缓声问道:“你没事吧?”
灵儿尴尬的扯了扯衣衫,轻轻点头,“没事!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男人摇了摇头,眸光接触到女子染血的衣袖,沉声问道。“你受伤了?”
灵儿低头看了看伤口,刚刚她一心挣扎,丝毫没感到疼痛,经他这么一提,顿感阵阵刺痛袭来。
玄武看见女子皱眉忍痛,缓声说道:“如果姑娘不嫌弃,可否到舍下去处理一下伤口?”
灵儿眸子一敛刚要回绝,忽然她想到母亲在逼她相亲,而自己又不忍面对丑奴受伤的神情,一时间她竟没了去处。收起心事她缓缓答道:“好吧!”
☆、第二十三章:清风山庄
男人前面带路,灵儿缓步跟在身后,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来到一处庄园,玄武回首看了看女子,微笑道:“姑娘请!”
这里地势开阔,青山环绕,不远处的林木郁郁葱葱,各色鲜花吐露芬芳,略有雾气笼罩四周。而一处朴实大方,庄严典雅的庄园赫然出现眼前,门上匾额,苍劲四个大字‘清风山庄’,门前两尊石狮各立两旁,石狮不远处一棵常青树巍然挺直,树梢果实呈串状,好似一串串鲜红的宝珠立在墨绿色的叶丛中,这里很美,美得有些不真实!
灵儿失神片刻,随后跟着男子踏入山庄。
进入山庄,一条蜿蜒的石子路铺在脚下,踩上去有些咯脚。
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缓缓来到男人面前,欠了欠身,“庄主回来了。”
“恩。马上去取些金创药送到琼霄阁来。”
“是。”丫鬟躬身匆匆退下。
玄武带着灵儿来到一间雅致的卧房,房内摆设简单,仅有一套素雅的桃木桌椅和一张大床,四周墙上挂着几幅山水泼墨丹青。
‘咚咚’丫鬟轻叩门扉,男子应了一声,她才缓缓进入。
“小荷,你帮这位姑娘包扎一下伤口,在取来一套衣衫为姑娘换下。”男人一一吩咐,随后淡淡看了一眼灵儿,便负手踏出卧房。
丫鬟细心的为她处理好伤口,随后取来一套干净衣衫,便退了下去。
日落西沉,天色渐暗,女子发现窗外暮色降临,心头一阵懊恼,都怪她一直出神,天黑了都不知道,她再也坐不住了,匆匆起身来到门边,刚要踏出,丫鬟小荷便走了进来。
“小荷姑娘,请问你们庄主现在在哪?”灵儿缓声问道。
“姑娘有事吗?”小荷将手中托盘放到桌上,轻声问道。
“哦,我看天色不早了,想向你们庄主告辞!”灵儿幽幽答道。
“姑娘,我家庄主有事出去了,不过他走时再三叮嘱奴婢要留下姑娘。”
“这怎么可以!”想到要留在这里过夜灵儿心中顿感不妥,虽然和那公子有过几面之缘,可毕竟她是个女子,怎可如此冒昧叨扰。
“姑娘你就安心住下吧,况且从这到子都大街距离不近,你若是现在走恐怕还没出林子,天就早已经黑透了,你一个女子走在夜色下太危险了!”
经她这么提醒,女子心头一惊,想来还是对下午发生的事心有余悸!而且没有向主人辞行,便执意离开,终究是不好。
灵儿想了想随后点了下头,“那,好吧!”女子退至床榻缓身坐下,心不在焉的看着丫鬟忙碌的身影,片刻后丫鬟备好饭食走出了房间,霎时室内冷清了下来,灵儿淡淡看了一眼丰盛的食物,却丝毫没有食欲。
渐渐天已大黑,她和衣躺在床榻,呆呆的望着床顶,可眼前却不断出现男人憨笑、愤怒、沉痛的面容,一幕一幕闪过,犹如走马灯一般,无止无息。
女子匆匆闭上双眸,拉起锦被紧紧蒙住头,似在逃避着什么……
翌日,灵儿起的有些晚,因为她昨晚一直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已是到了拂晓。
匆匆梳洗一下,便要去找玄武拜别,她走的有些急,脚还未踏出门槛,正好和迎面走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玄武轻轻揽着女子娇躯,眼神略有浮动,俊颜柔情一片,嘴角不自觉弯起。
男性气息喷洒在灵儿素额,有些灼热,带着淡淡茶香,她慌忙推开男人,脸颊微红,缓了缓神,轻声道:“公子,昨晚叨扰了,小女子在此谢过!”
“姑娘不用这么客气,哦对了,不知在下要怎么称呼姑娘呢?”男人眸中暗淡之色一闪即过,却是微微一笑问道。其实他早已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对自己说出。
“小女子姓白。”
呵!你还是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字,白灵儿!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难道我有那么可怕吗?为何要如此防备?玄武黑眸紧紧锁定女子,脸上尽显失落。
“公子,我想……”灵儿看不明白男人此时的神情,现下只想快些向他告辞。
“白姑娘,你的伤还没好,不如在舍下养好伤再走吧!”男人看出了她的想法,微微垂下眼睑,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打断了下面的话。
“谢谢公子好意,不过我的伤已无大碍,就此拜别了,这衣衫待我回去换下在送还公子吧!”言罢,她便缓步踏出房门。
她只不过是磕破了手臂,这个男人对自己也太过于热心了吧!不知为何灵儿感觉对眼前之人没有什么好感,也许是第一印象不好的缘故吧!
“你就这么急着要回去?”男人一把拉住女子手腕,紧紧攥住,言语之中有些气愤。
灵儿慌忙挣脱,可他却毫不放松,“公子请你自重!”她冷冷说道。
“是为了他吗?”
是吗?灵儿听出话中这个‘他’指的是谁,她心里好乱,一时想不明白,可在怎么说这也是她自己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公子,这是我的私事!”
“我不叫公子!玄武是我的名字,你记住!”男人霎时松开手,愤怒的转身离开。
“公子……”灵儿看着男人莫名的怒意,心中很是纳闷,不过她没去细想,只是缓缓向大门走去。刚到门口,两个家丁适时拦住了女子的去路。
“你们这是做什么?”灵儿面色不悦,冷冷问道。
“姑娘请回,庄主吩咐过不能放你离开!”家丁面无表情的说道。
“让开,我要出去!”灵儿冷声喝道,抬手推拒二人的胳膊,无奈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他们。
一个丫鬟匆匆赶了过来,拉住女子,轻声道:“姑娘你还是回房吧,庄主决定的事情我们不敢违背。”
“你们……”灵儿愤愤的瞪视眼前之人,知道自己今日是无论如何都离开不了,是以她霍霍转身,回到了卧房。
☆、第二十四章:莫名的吻
一天之际,匆匆划过,本是初秋时节,庄园又是身处山间,到了夜晚丝丝寒意不断袭来,灵儿拢了拢身上衣衫,静静坐在榻上。
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意思?为何强留自己住下,难道只是为了让她养伤?还是她刚刚逃离魔爪,又进了狼窝?想到这儿,心中一惊。她匆匆起身,刚来到桌旁,门豁然被人打开。
玄武进门后,眼中露出一丝欣喜,不过却在转瞬变为冷冽。
此时的他身着一套素白衣衫,一头乌发用玉簪束起,两弯俊眉犹如墨刷,黑眸暗哑异常,嘴角微微扯起,面色有些红润,看上去魅惑人心,男人一步一步缓缓逼近。
一股浓浓酒味阵阵袭来,灵儿心中惊跳,不自觉的后退,“你要做什么?”
“我有这么可怕吗?”男人不答反问,高大的身躯已经靠近女子娇小身子。
一股压迫感,让灵儿顿觉不好,在看男子眼中闪着危险的信号,心中更是一沉。
“灵儿……”男人近乎痴迷的唤道。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灵儿满心疑问,但她没空理会这些,只是不断后退,直至身体靠到桌沿,没了去路。
玄武看她防备躲避,眼神转寒,双手圈住女子身体,不给她留有逃脱的余地。
“玄武公子,请你出去!”灵儿强装镇定的说道。
“呵!出去?这是我的卧房,我为什么要出去?”男人眉头一挑,邪肆笑起。
这是他的房间?灵儿心中又是一惊。
在女子失神片刻,玄武闭了闭眼深深汲取她身体散发的香味,随后猛地低头吻住了她的朱唇,他的吻很霸道,又带着一丝惩罚的味道,似要夺去她的呼吸。
灵儿慌了,她恼怒的躲闪,倏地,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她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纯男性的味道,夹杂浓烈酒味,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的不停索取。
一股羞恼袭入灵儿心头,刚要狠狠咬下,谁知男人却早已发现,他轻巧地撬开女子贝齿,紧紧包裹住她的灵舌,不停翻搅她的檀口。
灵儿用力推拒男人的禁锢,不断挣扎使力,可他的臂力却大吓人,一时竟也挣不脱。
怒火在灵儿胸中翻腾燃起,她伸手在身后桌上一阵摸索,终于她握到了一个茶壶,脑中一片空白,使出浑身力气,照着男人头上砸去。
‘砰’的一声响,灵儿手中的茶壶碎落一地,男人“呃……”的闷哼一声,俊颜满是茶水,夹杂着殷红的鲜血,缓缓自额角蜿蜒流下,看上去有些恐怖。
灵儿没想到自己会出手这么重,心中内疚闪过。
男人面色苍白,身体晃了晃,顿时放开了她,“呵呵……很好!”他的话语几乎是从牙缝迸出,眯起双眸,眼神隐忍怒气,看了看惊住的女子,转过身毫不停留的离开了房间。
自男人走后,女子霎时瘫坐在地,脸颊因缺氧微微泛红,胸前起伏不定,重重的喘着粗气,看着青石地面沾着点点血迹的茶壶碎片,眼神充满惊愕。她竟然出手伤了人!
灵儿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脑中嗡嗡作响,她该怎么逃出这山庄?
在灵儿困在山庄愁眉不展之时,京城却是轰动起来。子都大街一支严密的军队浩浩荡荡走来,为首的一匹骏马上坐着一位威风凛凛的男子,他身着银甲,身姿伟岸卓然,星眉虎目,相貌堂堂。
街道两旁围满行人,个个喜气洋洋,不停的欢呼,“天水将军!天水将军……”大队人马缓缓向皇宫方向走去……
皇宫圣殿,气势恢宏,金碧辉煌,朱漆方台上的宝座天朝皇帝端严而坐。殿下两旁摆着宫桌,一干臣子早已就位。
银甲男子由殿外阔步走来,到了大殿,撩摆肃然而跪,朗声道:“肖天水不负天皇厚望,战败蛮夷,今,班师回朝!”
“爱卿平身!赐座!”
“谢皇上!”肖天水匆匆起身,奔着孝亲王的座位走去。
丞相晋松看着男人的举动,眸子闪过凌厉之光,面上表情略显不悦。
谁知肖天水刚刚坐定,便豁然出声,“皇上,听闻丞相大人推出了一套新的实证变法,不知可有此事?”大殿之上霎时平静异常,臣子们个个襟言不语。
“爱卿也知道此事?朕倒是想听听爱卿有何见解?”皇帝放下手中金樽,缓缓问道。
“皇上,末将认为此变法不妥,想我天朝根基刚刚落定,而边陲蛮夷又是不断作乱,这战事连绵,已是扰的老百姓苦不堪言,若是在实行变法,那百姓简直没有了活路!到时只怕民心尽失啊!”此话一出,殿堂之中更是鸦雀无声,很明显这肖天水毫不给丞相留面子。
晋松脸上一片铁青,嘴角抽了抽,紧跟着接道:“老臣却不是这么认为,百姓疾苦自是让人忧心,可如若不实行变法,又怎能迎接一个新的盛世,我天朝又何以威震天下?边疆蛮夷虽是一时压制,但难保将来不会再次作乱,到时国衰民弱,何以抵挡?天下理之最明而势所必至者,如今朝天朝不变法将来则必亡已!”
男人冷哼出声,道:“危言耸听!皇上,自古奸邪变法事多端,气焰兴妖……”一旁的孝亲王听了此话,心里一惊,适时扯了一下男人衣袖,打断了下面的话。这个天水,怎么如此莽撞?再怎么他也是当朝丞相,他这么口不择言,毫不留情的辱骂,恐怕将来会引火烧身!
“肖天水!圣驾在此,你竟敢对老夫出言不逊!”晋松勃然大怒,重重放下手中酒杯,猛然从座间站起,眸中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
皇帝面色极为不佳,冷声喝道:“放肆!圣殿威严,你们又是京畿重臣,如此争吵,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