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樊渺在听桃敏文的教诲。桃敏文对她把嫁妆全给捐了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十分想要她多少去考个功名。
樊渺当时内心就在吐血——她的执念,除了金钱还有仕途。金钱不能多,仕途不能沾。她一把年纪了去考童生有意思呢?且不论考上考不上,她就算中了状元,回来卖包子也没用不是?
桃敏文却一直觉得自家儿子嫁给樊渺是低就了。提亲是她去提的。不过那是因为生米煮成熟饭,不成亲没法子。现在成亲了,她桃敏文就得想法子再把这面子装起来。
樊渺听着桃敏文白日说梦样的教诲,口头上没答应也没违逆,听听也就过去了。倒是觉得这样的父母教出桃青宜那样的儿子,十分不易。
傍晚,两人坐马车一起回去的时候,樊渺见到的桃青宜,整个儿红得像只大苹果。
樊渺伸手摸摸桃青宜的额头:
“没有发烧啊,脸怎么这么红?”
桃青宜摇摇头,就着樊渺的搀扶上了马车: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桃青宜心里想着的事情很羞人,生怕樊渺知道。
樊渺见他只是脸红,也不深究,随后自己也跨上马车,吩咐了车妇目的地,和桃青宜坐一处回去了。
回到家里当晚,趁着勇气还没消退,桃青宜在吃过晚饭后,樊渺去准备包子馅料之前,踌躇一下说:
“妻主,我想沐浴。”
于是樊渺烧好水放到浴桶里。
“妻主……搓背。”
桃青宜毕竟不是很放得开的人。这方法是那些话本里说过的最保守的一个了,桃青宜话音还是有些颤抖。
樊渺微微一愣。自从进门以来,桃青宜常常沐浴,叫她搓背却是头一回。
樊渺已经对两人的朝夕相对却静默无言是习以为常的,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和王大娘相依为命的时候,一天里只顾着生计,语言上的交流也是很少的。到了青宜这里,她一直未觉两人互动太少。
对于情//事,樊渺又有推迟的意思。这时候想起来,过了结婚那几日,她每天晚上要准备好第二天的馅料才去睡觉,而桃青宜早已睡下。两人竟是没有赤、裸相待过。
绕过屏风,眼前就是坐在浴桶里的桃青宜,樊渺呆住了——
浴桶里,水雾淡淡萦绕着,桃青宜的长发湿透了披散着,眉眼水润、热气蒸腾下肤色泛着粉红。
他这时候只是香肩露出水面。
桃青宜一只手正撩着水,水流从肩膀滑过性感的锁骨,滑落,泛着别样的光泽。
看见樊渺进来,桃青宜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人都说出水芙蓉,水滑落的时候都是很美的。更何况,它们是从一具美丽的裸、体上剥离,四溅,落入桶中。遮掩失去后,桃青宜匀称的身材完美地呈现在樊渺眼前。
樊渺突然有些呼吸困难。
桃青宜雪白又微泛着粉色的胸膛上,鲜红色的茱萸那么显眼、仿佛待人采撷。似乎由于原本的肤色太过剔透,此时露出水面的胴体上,肤色都是泛着些微的粉。
虽是夜里,夏天的水雾也没那么多,眼前的躯体没有任何阻隔、直接映入眼底,清晰可见。他似乎有些紧张,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似是太过紧张,胸部以轻微的幅度随着气息有些起伏。
纤腰再往下,是那禁忌的地带。
稀疏的毛发下粉红色的漂亮东西软软地、乖乖地垂着。桃青宜的双脚稍微开立,大腿也就没有并紧。它们自然地分开些距离,引人遐想。
桃青宜伸手拿起棉巾:
“妻主,搓背……”
樊渺缓一口气走过去,尽量保持理智,拿过棉巾没有动作——
“我记得你昨日才沐浴过。”
桃青宜僵了。被,看出来了?
樊渺明白他的意图。他反常的举动有很多,想法不难看出。她只是没想到,矜持如他,会这样做。
不过……他成功了。
樊渺伸手,没有搓背,直接把桃青宜从水桶里抱出来,再用棉巾慢慢把桃青宜的身体擦干。
这种自己不动,任由别人擦干身体的感觉,桃青宜很是羞赧。从上擦到下,仿佛他全身被摸光一般。擦完了,樊渺抱着红虾米一般的人,放进被子里。
“我原想再等一年。”樊渺对着被子里的红虾米说。
“为什么?”桃青宜皱眉。一年……真要等那么长,她又不解释,他该是怎样的心如死灰?
“你还小。怕若是怀上了,你生产的时候受苦。”樊渺换了条干的布巾继续给桃青宜擦着头发,
“新婚夜和第二天是意外。我没想那个时候躲你,洞房花烛夜的意义是不同的。不过阴差阳错,两天都给错过了。我也就没了给自己放纵的理由。等一年,你十七,即使是当年怀上了,也就十八岁生。不用那么担惊受怕。”
桃青宜皱眉——
“妻主,我不小了,早晚都要做爹爹的。一年哪里会差那么多。你若是嫌弃我……”
一年里变数那么多,她找了适龄的人生了孩子,不要他怎么办?这想法极端了,可世事发展哪有道理可言,谁人又能预料!桃青宜着急了。
樊渺连被子拥住了,紧紧抱一下怀里的人:
“没有嫌弃。你说的对。所以,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他就爱胡思乱想。说的也对,早晚都要承担的。是她多想了……
温玉一般纯净美好的人,做到这一步,是她疏忽了他的感受。有些事,是时候决定了。
樊渺回忆里晃过童年时可怖的印象,又强迫自己忽略……
都这么久了,恶梦还是难以消散。那婴儿的啼哭,少年的哀嚎,苍白的面容,淋漓的鲜血……最后归于死寂,她远离了那画面,却离不了心魔的纠缠。
换一个时刻,也许只是心理的安慰。十六岁……没关系,她会保护好他。绝对,不会让噩梦重演。
“宜儿,记得唤我名,莫唤妻主。”说罢,樊渺掀开被子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有后续没
☆、是你,扣我心弦
是你,扣我心弦
轻柔的吻点过他光洁的额头,来到樱唇上变得狂野。全是啃噬,邀请的意味。一双手在他早已光裸、刚刚沐浴过的身上煽风点火,她感觉得到他的敏感和轻颤。
还有,轻微的抗拒躲闪……
“别怕,不难受的。”樊渺轻声安慰,让怀里的人少些紧张。
明明是他主动勾引的,现在却在躲吗?那时候的那次,他应该没印象了。樊渺暗暗觉得有趣,原来那一夜的野兽,本来是只娇羞的小猫啊……
樊渺心情大好地轻柔怜惜,揉搓着手下的躯体。看着白皙的美玉染上漂亮的粉红,看他抿唇隐忍的样子。
“好怪……嗯……妻主,不要……那里……”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呢。
“唤我的名。”离开胸前的红樱,樊渺百忙之中纠正着,手下却不停,抚上了他那可爱的、已经有反应的漂亮东西。
“唔,妻……樊……”
“叫我渺……”樊渺依然忙碌着,让他的肌肤温度一点点升高。
“渺……”桃青宜此刻的样子,媚眼如丝,泛红的肌肤鲜艳可口。
这下,他真的是小猫了。软绵绵的猫吟到了樊渺耳中,是最有效的催、情圣药。她,对这种软绵绵的猫儿最没抵抗力了。
手中的漂亮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很美味的样子……
“渺……唔!”小猫儿在樊渺将他纳入体内的瞬间,发出了喵呜声。因为不是破处,并没有多少痛苦,温热的地方包裹着,他难耐地想要扭动,又不得其法地仿佛要逃走一般。
樊渺当然不给他逃离的机会,开始了动作——
“渺,慢点……啊,慢……渺……嗯……”
再然后,便是一夜春风过,情人心花开。某家新盖的院子里,有一只小猫儿被大灰狼完完整整地吃掉了。有诗为证:罗帷紧,压海棠,一席锦被夜翻浪;郎娇羞,妻相缠,几番夙愿今夜偿。情急切,心怜惜,轻揉慢捻摸复挑;声婉转,体轻柔,辗转承h蜜意漾。
情人间的交心,有时候从交身开始。
樊渺明白她的生活里有什么真的改变了,从交融的时刻。他压抑的低泣,他甜美的身体,扣响她迟钝的心弦。
没了郊外时的慌张无奈,不再是纯肉体的欲望纠缠,每个时刻每个动作都弥漫着美好甘醇的味道。桃青宜声声唤着樊渺的名,她每每听到,都想要化身为狼,将他拆吞入腹。
这一夜,淋漓畅快,甘美如醴。
朝阳初升,桃青宜睁开眼睛,第一次感到了身边的温度,泪水就这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樊渺的手正扣在他的腰间,他背后是她温热的胸怀。
他,终于,有了皈依。多少日子的冷衾凉榻,涌上心头,这温暖显得更为灼热。他贪恋这温度,他舍不得醒来。桃青宜重新闭上眼睛,享受全身暖洋洋的感觉,如此惬意,泪水流着流着消失,脸上凝出一朵笑花。
人心总是在满足后贪婪,桃青宜想起他许久不曾想的期盼——
妻主,若能今生烟华与共,相濡以沫,我桃青宜愿交付所有,绝不先退一步。
樊渺其实早已醒来,在每天醒来的固定时刻。樊渺私心里想多看看他,保持着醒来时的姿态,看着怀里乖宝宝样的人,静静观赏。
眼前青丝缭乱下雪白的脖颈动了,感觉他的手抚过她抱着他的手臂,看他颤抖仿佛哭泣,看着他醒来又重归安静。
樊渺起身把凑近桃青宜的耳朵:
“宜儿醒了?”
猝不及防被惊倒的桃青宜瑟缩一下,耳朵迅速地红了。
樊渺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出大大的弧度——夫郎原来可以是这么软软暖暖的存在啊。偶尔,能像只小猫儿。还是一只喜欢变粉红色的小猫儿。
“妻主……不卖包子么?”
“卖。晚些时候去。”
“哦。”桃青宜失落地轻声应着。她还是要走啊,他不想她走。也许是爹爹说的话起了作用——
“妻主,可以不去吗?……陪陪我。”桃青宜说后三个字时,感到声音不是自己的。声音飘忽,音量很低。
“好。”樊渺答应的很爽快,“但是有条件。”
桃青宜听了这两句,因为刚起床,脸上的神情依然懵懂,眉头微微皱着,心里却阴天晴天换来换去。
看他可怜的眉头皱起来,樊渺决定还是不让他继续忧心了。她的条件,只是满足一些特别的趣味:
“条件是,以后叫我渺。”
他说渺的时候,特别,像某种乖乖的动物。
“渺。”
“嗯?”
“现在可以陪我了。”:…)
说完,桃青宜便把头往枕头里埋。
樊渺看着,不动手,只动口:
“起床,今天一天,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然后,看着被亲完害羞样又埋进去的人儿继续说,
“你要是想在床上,也是可以的。”
于是桃青宜一下子就坐起来了,于是樊渺的大灰狼笑容非常夸张。
出门的时候,桃青宜挑了朴素样式的青色衣衫,那是他平时最常穿的颜色,可以不那么显眼。樊渺婚前做的、未穿开的新长衫,恰恰也是一件青色的。
樊渺平日为劳作方便,穿的都是束身的深色褂子。和桃青宜走在一起,怕是要被当成是他的侍从。人要衣装,她难得穿好布料做的浅色衣衫,生出几分风流气韵,竟也有了玉树临风的感觉。桃青宜唇角微微上翘,气色很好,站在樊渺身边,素衣遮不住的光彩照人。
于是,两人出门的时候,青衫成双,难得很顺眼很登对。
“那,渺……想去哪里?”
“都好。”
“集市?”
樊渺说都好……桃青宜平日里不怎么出门,不熟悉地点,知道的地点也没有几个。一时想起某一天,宛儿曾经对他说在集市见过樊渺和别的男子在一起。他不知怎的就这么脱口而出。其实没什么含义,他就是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