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尖叫一声,猛的退后了几步。
牙婆见怪不怪,见陈之平脸上有几分满意,满谄媚的道:“爷,这丫头您现在别看瘦,回去喂两顿,这身上就有肉了。到时候,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绝对包您满意。”
陈之平问:“这孩子多大了?”
“十三。”
“有这么大了?看这样子,不像呀?”陈之平又伸手去拉小姑娘,将小姑娘拉近仔细打量。
“爷,真有十三了,就是这两天没好好吃饭,所以您看着小。”
陈之平这才笑了笑,斜眼看着牙婆,小声道:“这孩子,多少钱?”
牙婆裂着满口黄牙的大嘴一笑,袖子一掩,在陈之平手心里写下了一个数字。
陈之平犹豫了一会,不过他还是点点头。
牙婆见生意成了,心中大喜,忙又从身后拉过一个更小的姑娘,介绍道:“爷,这娃子也不错,今年才十岁,可是您看这小模样长的多好,以后长大了,定是娇美如花。这所谓好事成双,您要不也收了这小的,让这两个小丫头好生侍候您。”
陈之平看了过去,突然噫了一声。刚准备伸手去拉小姑娘,却不想从旁突然冲出十来壮汉,齐齐围住了他。
这突来的变故别说陈之平吓了一跳,就连远远站在一旁的柳喜乐也吓了一跳。
等她再定眼看去,等她看清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人,不由瞪大了眼睛。
而陈之平,此时是脸无血色,浑身发颤,半天才怯怯道:“如玉,你……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夫呀,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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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三章 贵客 。。。
萧如玉寒着一张粉面,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她看了陈之平好一会,才轻声道:“之平,你来这干吗?绿柳回去和我说你在昂木街我还不信,怎么?你房里少了丫头侍候?”
陈之平不由后退了几步,又惊又怕的看着萧如玉:“你……你派人跟踪我?”
萧如玉一脸无辜:“我这是担心你,这段日子我看你一直心不在蔫,魂不守舍,我怕你身体不适,所以才让绿柳跟在你身后。”
她微微侧头看着陈之平身后的牙婆和那几个小姑娘,打量了一会,咂咂嘴:“都还是没长开的孩子,看这可怜的,都瘦成什么样了。”边说边叹气。
牙婆见陈之平一副害怕的样子,知道这生意做不成,心里来气。可是一瞅萧如玉身后的十来个壮汉,知道眼前女子是个不好惹的主,牙婆是敢怒不敢言,连呼吸不敢喘重了。扯着衣袖掩住脸,牙婆打算开溜。
可是牙婆身子才一动,身后立马围上两人,断了她的退路。
“慢着。”萧如玉叫住牙婆,走上前,扯过陈之平刚刚看中的小姑娘,仔细看了看,“哟,这小模样还长【奇】的真不错,看这【书】眼眉,倒像极了【网】一个人。之平,你说是不是?”
陈之平一头冷汗,脸色神色不定,见萧如玉问他话,脸上勉强挤出一笑:“像……像谁?”
萧如玉冷哼一声,狠狠瞪了陈之平一眼,冲身旁的丫环递了一个眼色,那丫环穿着一身粉绿千水裙,见萧如玉示意,走到牙婆前,塞了一锭银子过去,指着牙婆身后的小姑娘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三个丫头我们小姐买下了。”那语气冷冷清清,带着几分高傲。
“如玉,你……你这是干吗?”陈之平见他之前看中的两个小丫都被萧如玉买下,不知道萧如玉心里打什么算盘,忍不住问了一声。
萧如玉眼睛一下横了过来,眼睛里温度全无,她看着陈之平柔声道:“前几日,伯母和我提过,说你屋里差几个使唤的丫头,我本来是想咱们住在表哥家,的确有些不方便,正打算过两天,让牙婆带人过去看看。既然你等不及,要自个来挑,我岂能拂了你的意思?这三个丫头眉清目秀,又透着机灵,我也很中意。干脆买下来,放在你房里。也不枉你‘特意’跑这么一趟。唉,这几个丫头怎么看怎么像某些人,我是越看越爱呀。”这话说的喜庆,不见刀不见芒,可是听到陈之平耳里,却如同夺命的魔音。
萧如玉明着说喜欢,可是脸上那有半分欣喜之情?
陈之平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柳喜乐远远看着,知道萧如玉此时是火冒三丈。只是她一向好面子,就算恼陈之平,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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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在这大街上丢人。
等陈之平与萧如玉这前后脚离开昂木街,柳喜乐才从人群后走出来。
看样子,陈之平在萧如玉表哥家住的不是很舒心,而萧如玉也不如想象中那么放心陈之平。只是……柳喜乐有些不明白,她都快离开陈家两年了,怎么萧如玉和陈之平还不打算成亲?
不过看今天这事,柳喜乐想,如果她是萧如玉,恐怕也不会嫁给陈之平。
萧如玉说那小姑娘像一个人时,柳喜乐特意多看了几眼,不得不说,那小姑娘还真跟她认识的一个人有几分相像,特别是眼眉,像了六成。那小姑娘倒和清月有几分相像。
只是一想到陈之平之前的脸嘴,柳喜乐脸色不由沉了下去。
就在她与陈之平和离前的一个月,有一天陈之平趁柳喜乐出门办事的功夫,企图强、奸清月,还好那个时候萧如玉正巧上门找陈之平,才没让陈之平毁了清月的清白,可是清月还是在挣扎中扭断手指头。后被柳喜乐知道陈之平的恶行后,她在陈家大闹了一场,终她与陈之平和离,一分嫁妆也没带出来。
此时,柳喜乐一想到当初种种,心里是又气又怒,不过……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就刚刚那一会,她倒突然想到,当时萧如玉也如同今天一般,赶巧了。难道真是巧合?
柳喜乐立在一旁,沉思着。
忽然,身后不远有人唤她的名声,听到声音,一回头,又意外见到一个故人。
“你怎么在这?”
墨云和柳喜乐同时问了对方同一个问题。
墨云今天穿了一身玄色长袍,袖口和衣摆处都用银红两色绣线绣了云纹,长长的下摆拖在他身后,他立在一辆马车前,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这是要去哪?”柳喜乐忍不住问他,这个时辰,按说,墨云应该在春风阁睡觉,他实在不是早起的人。
墨云哼了一声:“去陈府,见贵客。”
他只说了六字,却咬牙切齿。柳喜乐心里一动,陈府?难道是……
“西郊陈府吗?”柳喜乐笑了起来,“贵客?难不成宰相来了?”柳喜乐这时才注意到墨云身后的马车可不就是陈远扬平日里坐的那辆马车呀。
墨云阴沉着脸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瞅了一眼柳喜乐,他皱起眉头:“你来这干吗?今天不是你的绣坊开业吗?你怎么有闲功夫来这边?”
柳喜乐笑了笑:“对了,还没谢谢你呢,你那贺礼真不错,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手头最缺的就是绵布?”
墨云瞪了她一眼,闲闲的道:“反正那些布匹又不值钱,放在我那也是浪费,不如给你做个人情。”
柳喜乐知道墨云不想让她心里过意不去,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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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说他送去的布匹不好。可是柳喜乐明白,要是他送去的那些云缎锦布都不值钱,她还真不知道值钱的布匹是什么样。
柳喜乐说她来这边找人,墨云和她闲说了几句话,就匆匆上了马车往陈府去了。柳喜乐心里好奇,陈府来了什么贵客,金贵到让墨云一大早就去献艺?
想起早上陈远扬口中所说急事,想来也和这贵客有关吧。
这贵客,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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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四章 去处 。。。
家里女人一多,这八卦也就多了。
没过几天,柳喜乐就从几个绣娘嘴里得知,陈府的贵客原是从京都来的六王爷。陈远扬之父即是当朝宰相又是太傅,与这六王爷有师徒之情,京里也有谣言说六王爷慰迟君烨深得陛下喜爱,这太子之位早晚落在他身上。
柳喜乐当笑话听了,这中简府离京城又远,朝中风云对她影响不深,不论是谁称帝都与她无多大关系。只是她有些奇怪,打那天在昂木街见过墨云后,她一连好几天不曾得到他的消息。难道人还在陈府?柳喜乐莫名有些担心,墨云这脾气不好,性子又傲,她就怕他在六王爷那吃亏。
立春那天,墨云托人带了两匹锦缎给她,柳喜乐也才知道墨云这几日果然一直待在陈府侍候六王爷,这锦缎原是六王爷赏的,可墨云一向不喜白色,就送于柳喜乐做花帕绣物。一听是六王爷赏的,柳喜乐那敢用这两匹锦缎,仔细用白绸包好,让清月收起。
立春又叫打春,从这天起,便是所谓的春天。
中简城附近的农户也开始进行春耕,绣坊里的绣娘们纷纷向柳喜乐请假说要回家帮忙。柳喜乐见绣坊最近活计不重,便允了假。她自己也抽空回了趟娘家。
小宋坐在院子一角,怀里抱着块木头,拿把小刀不知在刻什么。见柳喜乐进院子,小宋裂嘴冲她友善的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屋里,没说话。
柳喜乐知道小宋意思是说她爹在屋里,她也冲小宋笑了笑,自个进了屋。
屋里,柳经同正在看书信,听到动响,见是柳喜乐,冲她扬了扬手上的信,道:“你大哥刚来的信。”
柳喜乐一喜,忙走过去:“大哥还好吗?”
“你大哥一切都好,让我们不用担心。你大哥还算成气,信上说他刚刚升了十夫长。”柳经同满脸笑意,言语之间对柳映帆的表现很是得意。
柳喜乐笑道:“当不当十夫长,我倒觉得没什么了不起,关键哥哥一切安好,没有比这个让人高兴的事了。”知道大哥在军队里过的不错,柳喜乐也微微放心,原还想着此番前去,她大哥少不了一顿辛苦,现在看来柳映帆比她想象中更适应军队的艰苦,如今又当上十夫长,柳喜乐心里是百感交集。
柳经同点点头,微微一叹:“只盼这几年边境安宁,我也就少操些心。”说完,转头看着柳喜乐问,“你绣坊最近生意可好?”
“前几日与三家定了约,都是常在城东大户人家院里走动的人,也算有头有脸。家里嫁姑娘也是十六台的嫁妆,这绣品自在不少,嫁衣新娘子两年前就开始准备,倒不用我们出绣娘,合着不过是帮着绣些枕被套面,生意还算过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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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经同听了这话,却眉头一皱:“就这些算不上什么生意,你既然开了绣坊,这每日支出不是小数,如果一味就只是这些活计,也不是长久之计。”
“爹您倒和我婆婆想到一处了。昨天婆婆也曾对我这样说,不过我这绣坊才开,绣娘们也不过是手巧针脚密,谈不上什么技巧,就算有心打出一片声势,也不能急于此时。不用担心,我那还有胡商的花帕,那可不是小生意。”
“说起这胡商,我有一事提醒你的。”柳经同看着柳喜乐正色道。
柳喜乐忙端坐好:“父亲请说。”
“我想你心里也明白,你得了胡商这生意,其中少不了陈公子的帮衬。你说过,他与思远是旧识,思远原在中简城的生意他也接了大半去,他能在林家困难时帮你们一把,可见陈公子是大气度,重情义之人。可是,他亦是萧家小姐的表兄,陈萧两府关系本来就密切,陈之平又住在陈府,看样子也是打算长住的,这表兄妹自要比你的这个外人关系深厚。如今你相公不在府里,这里里外外少不了你一力承担,现在你得了这绣坊,为人处事要谨慎,不可让人看轻笑话。”
柳喜乐忙起身应下,道:“爹爹这话女儿省得,以后会多加注意。”
柳经同点点头,招呼柳喜乐坐下,父女俩闲说了一阵子话。
没多大一会功夫,小宋掀帘进了屋。
“你的手里拿着什么?”柳喜乐见小宋手里握着一物,好奇的问道。
小宋没说话,柳经同在一旁道:“这孩子也不知是学的,还是天生一双巧手,闲着没事就喜雕些小东西。我看,是个小姐吧?”
小宋呵呵一笑,伸开手掌,只见他手心里立着一尊仕女像,头发衣裙折处纹理栩栩如生,可是却独缺五官。
“怎么没眼眉口鼻?”柳喜乐奇怪极了。
小宋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摇着头道:“不急。”说着,从柳喜乐手里拿回木像。
柳经同道:“也不知怎么,凡他雕的人像都缺了这五官,也不知道这孩子脑子里想些什么。对了,你今天在家用过饭再回去吧。”
柳喜乐摇摇头,说还有事要办,只坐了片刻就离开家。
回家路上,清月问柳喜乐:“夫人,你说小宋会做琴吗?”
柳喜乐摇摇头,知道清月的意思,林晓莲原来那把琴虽修了回来,可是音色相比以前倒差了很多,听林晓莲近身的丫头念珠说,用着也不如以前顺手。想了想,柳喜乐道:“等呼罗喀这批花帕绣好,得了银子,就可以买把好琴了。”
清月却一扁嘴,道:“花大把银子买把琴不如帮三小姐备好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