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云舒被绑架后,二毛追上山顶不见云舒,以为她下山往大道方向去了,便兴冲冲的追了下去,可一直到了坐车的大道都不见人,李氏夫妻乐呵呵的带着三毛跟上来,不见云舒并不奇怪只以为她是贪玩儿,故意躲起来了。
可他们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天色全黑牛车过了四五两,老爹对着周围喊了半天,依然不见云舒出来,一家人这才慌了神。
老爹当下就将三毛塞给李氏,飞奔上山四处寻找,一直找到外婆家也不见人。外婆得知消息又从李家大院组织了一大堆人,打着火把将后山那大土坡翻了几遍,依然没见人,李氏当场就晕了过去。
大家把李氏送回外婆家,老爹担心云舒拜请外婆照看李氏和孩子们,打算一个人回家看看,或许云舒是一个人回家了呢?二毛闻之哭着闹着跟了回来。
父子俩一路打着火把沿着大道边走边喊,一直找回家,将家里翻了几遍,又去大伯和奶奶家问了还是不见人。然后老爹将二毛留在家里等消息,自己则半夜举着火把继续出门寻人了!
云舒心下既惭愧又温暖还庆幸,她惭愧的是自己明明早已脱离虎口,可见着老朋友一时高兴,竟然忘了回来报平安。另外,自己一出事,爹娘外婆就如此紧张,连二毛都跟着四处找寻,前世的自己可从没受过如此待遇!一想到这儿,她心里就暖暖的!
而让她庆幸的是幸好二毛跑得慢,要是他早些赶来,看到绑匪的相貌,肯定也会被抓去,到时候万一有个意外,自己后悔几辈子都来不及!
云舒将二毛抱在怀里,用下巴蹭蹭他松散的头发,一手轻轻在他背上抚摸,并轻声安慰:“二毛乖,二毛不哭,姐姐没事儿,姐姐回来了……”
二毛抽抽噎噎好半天才慢慢稳定下来,他泪眼朦胧的抬起红红的小脸,可怜巴巴道:“姐姐,你昨天傍晚上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他们说你被拐子拐去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我···呜呜···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二毛说着说着又有要哭的趋势,云舒赶紧抱着他一阵哄:“二毛乖、二毛不哭,姐姐这不是回来了吗?姐姐不会离开二毛的,以后二毛想什么时候见姐姐就什么时候见姐姐,好不好?不哭不哭啊!”
“真…真的吗?”二毛抽抽噎噎的抬头。
“恩,真的真的!”云舒立刻拍胸脯保证。
“云舒,你还没说昨晚上哪儿去了呢,你看你这身儿,弄得又脏又的方才要不是你先叫我,我还以为是个小叫花子了!”一旁的●秋插话道。
云舒低头打量,只见自己全身满是灰尘泥土,外加汁液树浆,衣服上东一划痕西一小洞,袖子被拉成面条一般,在自己胳膊上摇来晃去,露出里面白皙的小胳膊!云舒大惊,天啊,自己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她赶紧仲手往脸上抹一把,拿下来,本就不干净的手上又是一层黄土!头发···不用想,比鸡窝还鸡窝!云舒汗颜,难怪方才回来跟人家打招呼时,那些人表情都怪怪的!难怪云秋说自己像叫花子了!
她立刻站起来,二话不说丢下二人就冲进自己房间,一阵翻箱倒柜后,抱着个包袱冲出来,然后理也不理跟在后面叫喊的云秋和二毛,就直接冲到屋后新盖的小澡堂,脱光衣服哗啦一声跳进小水池中。
一番彻彻底底的清洗后,云舒换上干净衣服清清爽爽的出来。一出澡堂便见等在门口的二毛和云秋。
云秋笑道:“对了,这才是云舒吗,刚才那样子,实在是···…呵呵!”
“姐姐我们要不要去找爹爹?”二毛拉着云舒的袖子摇晃道。
“爹?”云舒想了想,对了,老爹昨晚半夜就出门找自己了,现在都没回来,不知是去外婆家了,还是去了其他什么地方?照理说找了一天还没寻着人,他也该回来看看才是啊?
“二毛你知道爹爹上哪儿去了吗?知道往哪个方向去的也行!”
二毛偏头想了想,“恩,爹爹说让我在家等着,说不定姐姐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呢!他说他再沿着去外婆家的大道寻寻,要找不到就去县衙报案!”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呜~~~”二毛皱起小眉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头。
云舒手扶脑袋皱眉苦思,你大道上肯定寻不着自己,那老爹是进城去了?去县衙报案了?县衙会受理吗?可是不管受理不受理现在都应该回来了啊!莫非他是太累,留在县城铺子里休息?
云舒来到院门口,望着大道的方向焦急的走来走去可惜来路上一只无人。
她等了两刻钟,眼看着太阳一点儿一点儿往下落,再等天就要黑了,城门也要关了,不行,不能这么干等,得亲自进城去确认一趟才行。
于是,她跟二毛交代一番,然后将二毛送到了奶奶家,又拜托云秋帮忙看院子要是爹娘或外婆姨姨表哥们来,请她帮忙传个信儿,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平安回来了,现在进城寻老爹去了。
办妥这些事儿,云舒便一个人匆匆往县城方向去。其实她本想把二毛带上的,但自己才被绑架过一次要是周顺发知道这群绑匪没得手,又使出其他手段怎么办?就算自己受伤也决不能让二毛出事,还有老爹出去一天一夜,没个消息不寻不行。
云舒一上大道就遇上辆牛车,那车夫正是多年的老熟人—牛大叔,云舒不待牛车停稳便干净利落的爬了上去。
“牛大叔,您今天一直在跑吗?跑了几趟?”
“哪里哪里,也就早上傍晚那会儿跑几趟,中午根本没人!”
“那大叔有没有见过我爹?”
“你爹?昨天倒是见过几趟!对了,丫头,你爹不是到处寻人找你吗?今天早上还在城门口见他了!”
“早上?大叔,你见我爹进城了还是往岳安镇方向去了?”
“这个···我想想啊!我见你爹是早上寅时末左右,那时候好多人在城门口等着开城门了!······我没亲眼见你爹进城,不过往岳安镇一路上倒再没见过他,我想他应该进城去了吧!”
“再没见过?牛大叔会不会没留意到?”
“不会不会,我大牛其他好处,有两点却是极好的,一是赶牛的技术,二是认人记事儿的本领!何况你爹昨晚深更半夜到处敲车夫家的门,这条路的车夫十有**都把你爹认熟了,见着他能不议论几声!哎,我说丫头啊,你以后可别再到处乱跑了,看把你爹急得,弄得咱们觉都睡不好,我说你呀……”
牛大叔一开了头儿,就嘀嘀咕咕的唠叨起来,云舒不好打断,只得干笑着巴巴的听着,一直熬到城门口。还没到地方,她招呼一声,便哧溜一下滑下车飞快往城门方向跑去。
云舒一进城就直冲县衙而去,她找到熟识的陈军打听,陈军惊讶的摇头,称根本没见过老爹!为了确认,陈军还特地带她去了专门登记报案的文书那里,确实没有老爹的报案记录!
云舒急了,舍了陈军撒腿就跑,先去小姨家,然后是干娘方氏家,还有安夫子家、惠众书斋、陆记铁匠铺、自家铺子、小姑铺子、孙家祖宅,凡是她能想到的地方都去跑了一遍,一直找到天全黑依然不见老爹踪影!
老爹不见了?怎么办?纟
第三零七章 决意报复
咕老爹不见了?怎么办?几乎找遍大半个云雾城的云舒又累,不知到了何处,眼前一花便摇摇晃晃的往地上倒去。迷蒙中一双黑色布靴快步向她靠近,等不到它到近前,云舒脑袋一痛,彻底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云舒惊叫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
“小姐、云舒小姐,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一双娇嫩的纤纤细手捏着条雪白的丝帕往她额上拭来。云舒呼哧呼哧直喘气,同时回头去看手的主人,居然是个十五六岁丫鬟打扮的美貌姑娘。
“小姐,您别着急,来,慢慢的,慢慢的······”丫鬟熟练的给她抚背顺气。
“你…你是谁?这…是哪里?”
丫鬟轻轻抿嘴一笑,露出两个美丽的小酒窝儿,“小姐,我是我们老爷的丫鬟,这里是我们老爷家!”
“你们老爷?谁?”
“小姐别害怕,我们老爷姓姜,是顺通钱庄的掌柜。”
“顺通钱庄,姜伯伯?!”
“是的,我们老爷一再交代奴婢要好好照看您!小姐,要不您先喝点儿水、吃点儿东西?”
一提吃的,云舒的肚子就咕咕叫起来,她得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丫鬟抿嘴笑笑,扶着云舒靠坐在床边,从一旁的桌上端起稀粥搅了搅,舀上一勺送到她嘴边。
待喝完粥垫了底,那丫鬟又贴心的送上两块松软的点心,云舒抿嘴笑笑表示感谢。
吃完饭总算有些精神的云舒这才想起自己先前的目的来,她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姐姐,现在什么时辰了?快告诉我!”
丫鬟被她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她的惊讶只维持了几秒,又恢复为先前那一脸柔顺的微笑。她柔柔的伸手抚着云舒给她整整衣服,不紧不慢道:“小姐别急,现在大概戌时末,老爷说您醒了随时可以去见他!”
“好好·我现在就想见,麻烦姐姐带路好吗?”
“小姐不必客气,奴婢小翠,小姐请跟奴婢来!”丫鬟轻轻一伸手·轻巧的捻起一旁的灯笼,踩着细碎的莲步像仙女般飘乎乎的到了前面,云舒紧跑几步跟上。
外面天已全黑,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的星星一眨一眨的闪烁。但黑暗似乎与这座大院毫无关联,十步一灯将整座大院照得灯火通明。
二人一路穿廊过亭,最后进到一座小院。云舒一过院门·就见那正屋门外站着一串着顺通钱庄服饰的人。仔细看会发现他们都不是普通伙计,多半是些小领导之类的人物,而那领头之人不正是姜掌柜的侄子吗?
伙计们闻声回头看来,见了二人均拱手道:“小翠姐姐!”
小翠···姐姐?!云舒回头看看,这小丫鬟明明只有十五六岁,那些伙计年龄大的可能有三四十岁了,居然称这么个小丫鬟为姐姐!这些人的辈份观念真是奇怪!
“云舒小姐!凡才有礼了,您来见叔…掌柜吗?”姜凡才上前一步笑呵呵的对云舒道。
云舒立刻点头道:“对啊对啊·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见姜伯伯!”
“云舒小姐稍候,在下去通报一声!”姜凡才行一礼后便快步向小院正中的堂屋走去。
云舒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往里张望,并焦急的走来走去·对方才的情形丝毫未觉不妥。而一旁的伙计却个个惊讶得面面相觑、相互询问,唯有丫鬟小翠始终静静的站在云舒身后,面带微笑不言不语。
没一会儿,姜凡才匆匆快走出来:“云舒小姐,里面请!”
云舒二话不说,快跑着冲了进去。
“哎呀,姜兄啊,这是哪家的大小姐啊?掌柜怎么对她如此优待?您看我都等三个时辰了,我妻儿还等着我回家吃饭了,什么时候才轮到我啊?”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略带焦急的抱怨道。
“是啊是啊·我中午就来的了,不是说掌柜的很忙吗?”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越来越大,‘嘘~~~,姜凡才比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道:“你们难道想在这儿站到明天晚上不成?”
众人闻言立刻停了下来,那表情依然多有不满,姜凡才也不理他们·独自走向丫鬟小翠,小声的跟她嘀咕起来。
云舒冲进屋子,转过屏风,一眼便看到坐在上方低头看什么的姜掌柜。
“姜伯伯、姜伯伯,我爹爹不见了,您要帮我!”云舒大喊着冲上去,声音中不知不觉带了哭腔。
姜掌柜闻言抬头,将毛笔规矩的放到砚台上,站起来扶住云舒的胳膊:“哎呀,丫头,你怎么一来就哭了?别哭别哭,慢慢说,怎么回事儿?”
“呜~~~,姜伯伯,我…我爹爹不见了!”
“你爹?你爹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不见了?你先别哭,把事情前后好好跟我说道说道!”
云舒吸吸鼻子、抹抹眼泪,同时脑袋里将事情前后过婢一遍,要真从头说起那就长了,得先请姜掌柜帮忙找老爹行。
“姜伯伯,我昨天傍晚从外婆家回来遇上坏人,被坏人绑了去,半夜好不容易掏出来,今天下午回家,听说爹爹昨晚就出去找我了,方才又听赶车的叔叔说爹爹进城了!可是我把城里爹爹能去的地方都找了,还是不见爹爹!
姜伯伯,那坏人说自己是被周顺发指使的,周家一向跟我们家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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